第十八章 空洞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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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那裡,巴澤爾輕輕的環視著周圍的寶物,眸底沒有絲毫的波動,然而在看到不遠處那一副鑲刻在牆上的仕女畫像之時,嘴角卻緩緩揚起,抬腳便向著仕女圖的方向走去。

  仕女圖是直接在牆壁上作畫而成,但是她的那一雙滲藍的眼睛,卻是栩栩如生的宛若真實一般。

  走到仕女圖的面前,巴澤爾抬手,輕輕在仕女圖女人的眼睛上撫過,很柔,宛若是自己最為珍視的寶物一般;手指輕輕往下,在撫到女人的手上之時,用力一按,仕女圖邊上的牆壁上,瞬間咔嚓一聲脆響,緊接著,原本毫無一絲縫隙的牆壁緩緩往裡推去,移開,一條寬敞明亮的地道便出現在了冷兮和冷萌萌的面前。

  好巧的機關,一般人進入這裡,就算被這仕女圖吸引,必定看到的,是她那宛若藍寶石一般的眼睛,卻絕對不會注意到,這仕女圖手上那一個小小的機關。

  想不到現在,居然還有這樣的密室存在;這種密室,一般都存在於古代的宮廷,亦或是一些朝廷大員家中;又或者,在一些江湖人士的家中以防萬一或者藏寶之處,沒想到這異能者協會,居然也有這樣的一處地方。

  或許,她們腳下踩著的地方,曾經,是另外的一個地方也說不定,某些要員的秘密基地。

  那一整排的夜明珠,真的,不是蓋的;可惜這地道雖然寬敞明亮,但是卻依舊散發著淡淡的霉味,這還真算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都開始有些發臭了;亦或者說,這個味道,一直都在。

  狹長的地道,只有那踢踏踢踏的腳步聲在那裡迴響,帶著森森的陰冷。

  皺眉。

  「萌萌,我們先走一步。」既然已經進入到了這裡,那麼也就不需要再跟在老年人後面磨磨唧唧的了。

  「好。」冷萌萌道,畫面一轉,兩人很快便出現在了通道的最深處,然而,面前的景象,卻讓冷兮的嘴角,冷冽的勾起。

  原來,還有個熟人在啊!

  ……

  走道的深處,這是一座極度奢華的地宮,亦或也可以稱之為地牢。

  因為地宮的兩邊,是兩座牢房一樣的存在,一邊的牢房之中,簡單粗暴,關著數不清的女人,而另一邊的牢房內,卻奢華至極,只有寥寥的一個女人,抵著腦袋,模樣,冷兮看得並不真切。

  這一切的一切,仿佛,是在訴說一個故事,一個慘絕人寰的故事。

  而在這裡面,唯一自由的一人,卻是,一個冷兮無比熟悉的男人…暗系異能者協會的尊者。

  想不到他從她的手上逃脫之後,便投靠了西方異能者協會。

  不過也是,他們之間,原本一直就是這樣的狼狽為奸,失去了自己的基地,跑到這裡,恩…也是正常,其實不需要多想。

  不過,這個男人,還真是喜歡生活在陰暗之處啊,就像是吸血鬼一樣!想必是因為,這西方異能者協會能為他找到修煉之人?然而面前的情景,看上去卻並不是那麼的簡單。

  「全明,如何?」第一句話,便是無比直接的詢問。

  原來,這個暗系異能者協會的尊者,名字居然叫全明;全明全名,呵呵…還真是挺簡單的。

  不過,如何?是什麼意思?

  才剛思索,全明便已經為冷兮兩人揭曉了答案。

  「會長。」全明看著巴澤爾恭敬的一頷首,道:「沒有什麼問題,會長夫人她,並未出現什麼怪異的反應。」

  怪異的反應。

  冷兮那雙清冷的眸子淡淡的看向奢華牢房內的一直低著頭的女人。

  會長夫人,想不到這巴澤爾居然還有一個夫人!有意思。

  打開牢門,巴澤爾緩緩的向著女人的方向走去。

  「你放了我吧。」低到幾乎沒有聲音,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更加不是在祈求,仿佛只是在敘述,很平淡,也很平靜的敘述。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如果說女人一開始被關在這裡,被進行著她不願意的手術,但是這麼些年下來,早就已經沒有了求生的欲望;如若不是被威脅,如若不是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期盼在心裡,或許,她早就已經自我了斷了。

  「等這個實驗做完,我就會放了你,讓你去見你最在意,最想見的那個人。」看著女人,巴澤爾笑得溫柔,「你放心,他過的很好,至少,過得比現在的你好。」至少,他給了他無限的自由和權利,那些,都不是一般人能夠得到的。


  如果她想的開,那麼他,也不至於做出現在這樣的事情;至少,他不會將她一直都關在這裡,他們可以……

  沒再說話,女人原本空洞的眸子,卻緩緩的溢出了一點點的欣慰。

  她真的,很想再見他一面,只要一面,也好。

  緩緩抬頭,空洞的眸底淚珠漸漸落下;看著巴澤爾,女人的眼中,沒有仇恨,也沒有,絲毫的怨懟與表情,只有一點點的悲哀。

  ……

  然而看著面前的女人,冷兮卻顯得有些震驚了;因為她長得,和外面的仕女圖起碼有七八分的相像;只是長期照射不到陽光,使得她的膚色顯得有些透明和不健康的白;但是不得不否認,這女人,很美,有一種古典美人的即時感;風韻猶存的感覺,可是女人的臉,卻顯得非常的年輕,和巴澤爾站在一起,宛若是父女一般。

  一個東方的女人!

  從剛才巴澤爾那愛撫仕女圖上女人的表情來看,這個東方女人,想必只不過是一個替代品罷了;或者說,是她的容貌,害了她自己,使她成為了這所謂的會長夫人;想必反抗了吧,才會被關在這地牢之內。

  就算這地牢金碧輝煌,但是依舊,至少個牢房罷了。

  看著面前這張溫婉秀中的臉,巴澤爾不受控制般的伸出手,然而女人卻是緩緩一瞥,拒絕他的所有觸碰,厭惡的身軀,一閃而過。

  巴澤爾的眉頭猛地皺起,看向全明,全明猛地會意,然而對面的牢籠內,卻在一瞬間哭聲四起,所有的女人都不自覺的向著角落的方向爬去,驚恐的整個人縮在了一起。

  然而,無論怎麼逃跑,都是有那麼一個人,需要遭殃的。

  將女人抓到自己的面前,雙眸緊緊的盯著她,下一秒,原本還在哭泣之中的女人緩緩止住了哭聲,雙眸變得木訥,不再掙扎。

  只可惜,女人的臉上,絲毫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發泄夠了,抽出身子,將女人猛地往邊上一丟,「繼續換血。」

  冰冷的話語,在全明的耳邊響起。

  如果不是為了修煉後報復甚至是東山再起,他也不至於會在這裡,被人差遣;一切的一切,要怪,就得怪那個女人。

  此時的全明並不知道,冷兮,其實已經站在他的附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這骯髒的一切。

  聽到換血兩個字,女人的身子下意識一震,伸手緩緩的撫上了自己那幾乎透明的容貌,苦澀。

  她根本就不想要,這永遠年輕的容貌,這兩年多的時間以來,看著自己這張越來越年輕的臉,想著自己身上背負的一條又一條的年輕女孩的生命,她身上的負罪感,越來越深;如果不是他一直在威脅她,她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但是即使這樣,她也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了…真的已經快支撐不下去了……

  淡淡的掃了女人一眼,巴澤爾冷哼一身,轉身向著外面走去,冷兮兩人默默的從他的身後跟了出去。

  這裡的情況已經大致了解,看來,她還得去找亞倫了解一些情況才行。

  不過…出去還是先好好的洗洗眼睛;哎…看了不該看的骯髒東西,長針眼就不好了。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盛璟熠那傢伙知道,否則…哎…想到盛璟熠如若知道自己看了別的男人的「果體」,不知道會作何反應。

  額…反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的反應!

  直到許久之後的未來,冷兮才知曉,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反應…她真的不想在經歷第二次!

  ……

  第二日,亞倫來到冷兮的房間。

  「今天需要做什麼?」冷兮淡淡的看著亞倫,隨意的問道,那張小臉,依舊是清秀而普通的。

  「到了現在,你是不是也該將你的計劃全部都告訴我了。」在雲國異能者協會,她知道他並不願多說,所以不問,但是並不代表,她會一直讓自己迷迷糊糊的,這不是她的風格。

  更何況,並不是她有求於人,不是嗎!

  「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計劃。」亞倫突然輕笑,然而眸底卻帶著冷冽,「再過一周,便是協會對外的一次全員活動,到時候會來許多的普通民眾,到了那個時候,便是協會守衛最弱的時候,也是最容易接近那個人的時候,所以,我的計劃,就是在那天對他動手,然後將協會內衷心與他的那些人全部一網打盡。」


  只是這樣罷了。

  雖然這麼說著是很簡單,但是,實施起來,卻是非常的難;否則,他也不會因為人手不夠而去求助冷兮和雲國異能者協會。

  為的,只不過是萬無一失!那個人的命,他…要定了!

  「如果我告訴你,昨天晚上,我已經去過了那個漆黑小道,你信或不信。」似笑非笑的揚起唇角,冷兮清冷的雙眸卻依舊淡淡。

  什麼!

  亞倫驚了。

  「這怎麼可能!」下意識有些不敢置信的否定;那個地方,連他都靠近不了,冷兮…怎麼可能!

  「那只是對你。」猝冰的雙眸微揚起,「對我來講,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想進卻進不了的地方。」即使是那清秀普通的面容,也擋不住她身上那由內而外散發的霸氣與自信,還有狂妄!

  亞倫莞爾;好像自己,有些看輕她了;他差點忘了,她是冷兮;既然找她幫忙,那他就該全心全意的相信她,不是嗎!

  畢竟再怎麼說,面前的這個少女,也是他這麼多年以來,唯一看的上眼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這樣想著,亞倫突然說道:「你想不想,聽一個故事。」一個和他有關的故事。

  這是第一次,亞倫願意將自己心底的那層傷疤,剝露在人前。

  輕輕的一頷首,冷兮不予置否。

  或許這個故事,會和她昨天所見有關聯,也說不定。

  會長!

  會長夫人!

  少會長!

  他們之間,真的是完全都沒有關係嗎?

  冷兮並不相信!

  ……

  「我是在六歲的時候,被那個人帶回這異能者協會中的。」亞倫緩緩道來,「那時候的我,其實身上已經被發現存在著和常人並不一樣的體質,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被那人給帶回來吧。」

  「至少一開始,我是這麼認為的。」只是一開始罷了,後來卻發現,根本就沒有這麼簡單。

  一開始。

  冷兮的秀眉微挑。

  「可是直到有一天,我的母親終於知道了我將上學的時間都拿來到這裡修習異能,便找上了這裡;但是從那以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她。」聲音之中帶著濃濃的悔意和恨意,壓抑著,繼續說道。

  因為她,那麼的愛他!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母親的日記,才徹底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自己為什麼和那個人長的…越來越像;根本原因就是,他…是他的兒子!

  哈哈哈……

  「很諷刺對不對?」看著冷兮,亞倫笑得自嘲。

  搖頭,冷兮輕道:「其實我並不覺得;既然沒有感情,不過就是一個提供精子的人罷了,無論是誰,都可以,不是嗎?」那樣的人,有什麼資格稱之為父親。

  「我想,你的母親,應該是這樣想的,她在乎的,只是你罷了。」否則,便不會將他生出,將他養大,為了他,甚至去見自己最不想見的人,導致自己…

  這就是她的母愛吧!

  「謝謝。」亞倫想不到,冷兮居然會這樣的回答。

  「能告訴我,你母親的日記里,寫了什麼嗎?」微微頓了一會,冷兮看著亞倫淡淡的問道,亞倫毫不隱瞞的點頭。

  「母親在日記里寫,雖然我不是她和她最愛之人生的孩子,但是,我卻依舊是她的寶貝;獨一無二,絕無僅有的寶貝。」明明,母親的心底,一直藏著自己深愛的人,卻為了他,徹底的放棄了。

  「那個人,毀了母親,毀了她的一輩子,讓她有家不能回,在這異地,努力的,只想將我養大成人。」他的愛,源於他的母親,但是他的恨,卻源自於那個毀了母親的禽獸。

  母親的失蹤,必定和他有關,可是二十幾年了,他依舊找不到她;所以他現在唯一的目的,便是殺了那個毀了他母親的禽獸,因為他覺得,只要那樣,他的母親,才會真正的開心,才能真正的放下一切,重新開始。

  就算他現在,還沒有找到她。

  「果然!」冷兮終於,將昨晚見到的一切和所有全部都連在了一起。

  那個女人,果然是…亞倫的…母親!


  異地,東方女人,失蹤,囚禁,這一切說指著的,指的根本就是那個女人;至於那個女人現在看上去那麼的年輕,想必便是換血的原因吧。

  當然,這血並不是誰都能換的,畢竟也只有暗系的異能者,才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才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

  「果然?」是什麼意思,「冷兮?」亞倫看著冷兮,眸底帶著疑惑。

  「我剛才不是告訴過你,我昨晚進去過那裡面嗎。」冷兮定定的看著亞倫,「我可以將那裡面的情形告訴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不能激動。」

  因為激動對他甚至是他們所有人都不是一件好事。

  「好,你說。」看著冷兮,亞倫的眸底帶著一絲絲的期待,但是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底那湧現而出的期待,到底是什麼?

  而那他一直想方設法卻不得進的地方,到底存在著什麼東西?

  「我在裡面看到一群被關押著的女人,而其中有一個女人比較特別,因為…」清冷的雙眸平靜的看著亞倫,卻瞬間讓亞倫的心緊張的緊緊揪起,呼吸在剎那間頓住,「他們叫那個女人,會長夫人。」

  清冷的聲音,緩緩的敘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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