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戀愛腦」的媽媽(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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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時分,陽光如同金色的織錦,毫無保留地傾瀉在繁華市中心的寫字樓上,將這座鋼鐵與玻璃構建的森林鍍上了一層耀眼的光輝。高樓大廈的幕牆反射著刺眼的光芒,仿佛無數面巨大的鏡子,將天空的蔚藍與雲朵的輕盈捕捉其中,又肆意地灑向四周,讓這方天地更加明亮而生動。

  街道上,人流如織,每個人都行色匆匆,或手提公文包,或肩挎電腦包,穿梭於這光與影交錯的都市脈絡中,無數渺小身影在陽光下拉長又縮短,如同時間的筆觸,在這幅繁忙的畫卷上勾勒出生活的節奏與韻律。

  公司大樓的內部則是另一番景象。

  大廳里,高聳的穹頂下,自然光與柔和的燈光交織,營造出一種既現代又不失溫馨的氛圍,前台接待處的工作人員面帶微笑,專業而熱情地迎接著每一位訪客,電梯門頻繁地開合,運載著身著正裝的上班族,或低聲交談,或閉目養神,各自懷揣著對工作的熱忱或上班的怨氣,向各自的樓層進發。

  樓層間,走廊寬敞明亮,兩側是一間間整齊劃一的辦公室,透過半透明的玻璃隔斷,可以隱約窺見裡面忙碌的身影。鍵盤敲擊聲、電話交談聲、偶爾傳來的會議討論聲,交織成一首都市的交響樂,奏響著效率與夢想的旋律。

  吃過午飯的林清頻來到了點泓,肖星軼和肖芊羽的問題差不多解決了,現在她該解決自己的問題了——跟肖祖謙那個渣男離婚。

  她特意打扮了一番,化著精緻的淡妝,穿著一條剪裁合身、布料舒適的大牌長裙,手裡牽著遛狗繩,團團正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在前面,有力的四肢輕盈地邁著。

  林青萍沒帶姐弟倆,畢竟是談離婚,可能會有撕破臉的環節。

  她直接乘高層專用電梯來到了肖祖謙辦公室那層,前台應該已經提前告知過了,所以電梯門剛打開,她就看見了特地等候在外面的肖祖謙和他的「貼身女助理」。

  肖祖謙知道自己很長時間沒回家了,心裡有些虛,而且身上畢竟還有一個愛妻的人設,所以才特地來接人。

  身邊的女助理則是故意來的,她穿了一件領口微敞、布料微透的白襯衣,下半身搭配了一條高腰的包臀裙,裙長剛好位於膝蓋上方幾寸,完美地貼合了她的身材曲線,很好地展現了她的曼妙身姿,腳下踩著高跟鞋,鞋面上或許還點綴著細小的閃鑽或金屬裝飾,在燈光的照射下微微閃爍,鞋跟纖細而挺拔,拉長了她的腿部線條。

  俗話說得好,百分之九十九的小三都有想上位的心,雖然不知道這個貼身女助理是小几,但她顯然也有這樣的心思,一看就是特地打扮了一番。

  輕薄透亮的底妝讓肌膚看起來細膩無瑕,眼妝則以深邃的眼影和根根分明的睫毛為主,既放大了雙眼的魅力,又沒有過於濃重的感覺,淡粉色的腮紅輕輕掃過臉頰,為她增添了幾分好氣色,而一抹恰到好處的唇色,則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精神煥發,又不失溫柔與嫵媚。

  女助理跟了肖祖謙三個多月,跟其她小情人比,時間算是長的了,只是她從來沒親眼見過林青萍,只看過照片,五官還不錯,但畢竟是老了,她自認年輕貌美又性感,肯定比那個上了年紀的黃臉婆要好看!

  「叮——」

  電梯聲響起的一瞬間,女助理趕緊翹著做了精緻美甲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捋了捋自己肩頭的捲髮,臉上露出一個嫵媚又自信的笑容,態度並不算恭敬地喚道:「夫人,歡迎……」

  話音未落,一隻矯健的邊牧從電梯裡走了出來,女助理心頭一跳,快速眨了兩下眼睛,嘴裡發出一聲害怕的驚呼,有些花容失色地朝身旁肖祖謙的懷裡倒去。

  肖祖謙下意識地彎下腰,連忙伸手扶了她一把,她勾起紅唇笑了笑,當著林青萍的面,趁機用胸在他身上輕輕蹭了一下。

  肖祖謙被刺激得渾身一緊,微微眯起眼睛,警告性地捏了捏她的腰。

  林青萍將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她知道,這個女助理是故意想下她的臉面,不過她並不在乎,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只居高臨下地看著糾纏在一起的兩人,用十分自然冷靜的語氣建議道:「雖然兩位的臉皮厚到無懈可擊了,但大庭廣眾的,還有其他人在呢,還是注意一下場合吧,」

  團團朝兩人呲牙了呲,表情十分人性化,毛絨絨的臉上寫滿了嫌棄。

  肖祖謙和女助理的表情有些尷尬。

  路過的工作人員趕緊埋下腦袋,不敢再多看一眼,只不過手指敲手機的速度飛快,可能要不了多久,這件事很快就能傳遍整個公司了。

  「對不起啊夫人,你別怪肖總,是我剛才沒站穩。」女助理站直身子,很是委屈地埋著頭,意有所指地說道:「只是我從小就怕狗……」


  肖祖謙清了清嗓子,語氣離帶著指責:「你說說你,剛才說的這是什麼話,你說話什麼時候這麼刻薄了!」

  他這才看向林青萍,眼神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了驚訝又讚賞的笑,問道:「你……這身打扮?很適合你啊,顯年輕,又好看,怎麼忽然想到要換風格了?」

  聽見這話,女助理的眼尾微微一抽,猛地抬起了頭。

  看著林青萍優雅知性又落落大方的打扮,她莫名生出了一種自己太過用力打扮的羞恥感覺,一抹複雜的情緒在她臉上悄然蔓延,那是一種混合了怨恨與嫉妒的深刻表情。

  這個黃臉婆為什麼跟照片中一點都不一樣!看起來年輕好多!

  特別是肖祖謙的表現,她只覺得自己好像被打臉了一樣。

  女助理緊鎖著眉頭,仿佛兩道山川間積壓著無盡的愁雲,每一根眉毛都似乎在訴說著不甘與憤怒,嘴角微微下撇,形成了一條幾乎不易察覺的弧線,牙齒輕輕咬住下唇,仿佛是在努力克制著即將爆發的情緒,不讓那股怨恨的洪流衝破理智的堤壩。

  「走吧。」林青萍不在意兩人的心理活動,淡定地跟肖祖謙擦肩而過,說道:「找你有事。」

  肖祖謙讓女助理留在原地,自己跟了上去。

  畢竟結婚這麼多年了,還有兩個孩子,他對林青萍肯定是有感情的,但這份感情還不足以讓他管住自己不在外面亂搞,更何況他身邊很多有錢的老闆都包養了情人,這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件逢場作戲的小事罷了。

  肖祖謙的董事長辦公室就在盡頭,一踏入扇厚重的實木大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寬敞而明亮的空間布局,自然光線透過落地窗灑滿整個房間,既保證了辦公環境的通透與舒適,也寓意著企業前景的光明與無限可能。

  辦公室的中央,一張寬大的實木辦公桌穩穩佇立,桌面光潔如鏡,幾乎可以倒映出窗外城市的輪廓,一台高性能的電腦與幾份重要的文件整齊擺放著,旁邊是一部精緻的電話。

  辦公桌後方是一面定製的書牆,上面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各類書籍,從管理經典到行業前沿都有,牆上掛著幾幅寓意深遠的藝術品和書法作品,還鑲嵌著一塊精美的公司發展歷程展示板,記錄著企業從創立至今的點點滴滴,

  林青萍知道,這些只是肖祖謙用來裝逼的,年輕時的他或許還算是個有衝勁的年輕人,而現在常年久居高位,權力和地位早就改變了他。

  「老婆。」肖祖謙的長相很儒雅,看起來很有欺騙性,他伸手想去抱林青萍,笑著問道:「你想跟我說什麼事?」

  團團不爽地眯了眯眼睛,一下子把他給撞開了,林青萍坐到沙發上,摸了摸團團的腦袋,平靜地宣布道:「我要跟你離婚。」

  一時間,剛穩住身子的肖祖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地問道:「什麼?」

  林青萍好脾氣地重複了一遍:「我們來聊聊離婚的事情。」

  肖祖謙的眉毛抖了一下,面不改色地笑了起來,駕輕就熟地哄道:「是不是怪我好長時間沒有回家?我道歉,都是公司太忙了,這樣吧,我抽幾天時間出來,好好陪陪你,好不好?」

  「還有你之前喜歡的那條項鍊,我也給你拍下來了,正準備給你一個驚喜的呢……」

  「不用。」林青萍打斷了肖祖謙的話:「廢話就別說了,浪費時間。」

  肖祖謙不說話了,看著林青萍無波無瀾的臉,他忽然發現,她好像是真的想要離婚,而不只是說說而已。

  但他不理解,自己現在事業有成,如果沒有他,她這些年哪裡還能像這樣,什麼都不用管,只用當一個闊太太享受就好?而且他們還有兩個孩子,哪裡是說離婚就離婚的!

  「老婆,到底是怎麼了?有什麼事你說出來,我一定改!」

  肖祖謙再次放軟了態度,試探著問,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虛偽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經過精心雕琢的面具,既不自然也不真誠,嘴角微微上揚,卻未觸及眼底,那雙眼睛在鏡片後面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肖祖謙的眉宇間似乎藏著幾分算計,眉頭輕輕蹙起,又迅速舒展,像是在掩飾什麼不願為人知的秘密,眼神遊離不定,時而看向旁邊,時而迅速掃過林青萍的臉龐,仿佛在尋找著什麼可以利用的把柄,又或是試圖掩蓋內心的不安和疑慮。

  林青萍不為所動,回答道:「理由你清楚,就不用浪費這個時間細說了吧。」

  見她不吃這一套了,肖祖謙的態度立刻就變了。


  這些年來他一直被人捧著,很少這樣低聲下氣地跟人說話了,他微微仰起臉,卸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了高高在上的傲慢。

  肖祖謙的眼神略帶冷意,看著林青萍時,仿佛一切都在其掌握之中,帶著一種不言而喻的優越感,嘴角偶爾勾起的一抹微笑,不是溫暖人心的和煦,像是在看著什麼可笑的事情一樣。

  「林青萍。」他的坐姿非常自信且放鬆,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感,舉手投足間,仿佛整個世界都要為他讓路,笑了笑,用一種談判的語氣說道:「不是我說,林家早就走了下坡路了,靠著我的扶持才能撐到現在,而你,之所以能安心地當一個什麼都不用管的闊太太,靠的可都是我。」

  「如果離婚了,那今天你擁有的一切,可就全部都沒有了。」

  林青萍聽笑了,善解人意地提醒道:「你應該是忘了,點泓當時是我們一起創立的,股份我手裡還有百分之七,就算離婚了,每年的分紅也夠生活了。」

  「當然,要是價格合適,要是有哪個老朋友想收購我手裡的股份也是可以的。」

  聽見關於自己切身利益的話,肖祖謙臉上的傲慢和戲謔有些維持不住了,眼神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仿佛不敢相信林青萍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的瞳孔不自覺地放大,目光落在林青萍臉上,仿佛要捕捉每一絲可能逃脫他注意的細節,想要證明她只是在說謊,可最終卻無功而返。

  他無法從這張平靜的臉上看出任何感情。

  好像有什麼事情脫離了他的控制一樣。

  肖祖謙緊抿著嘴唇,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攥緊了手指,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抑制內心翻湧的不安,在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中,他不再是平日裡那個冷靜自持、胸有成竹的模樣,而是一個被未知力量擊中,急需找到出口與慰藉的普通人。

  他還想打感情牌:「阿萍……」

  林青萍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假情假意,眼神如刀刃般鋒利:「不用說那些有的沒的,肖祖謙,我知道你的所有事情,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那些招數對我沒用,你最應該做的,就是同意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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