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戀愛腦」的媽媽(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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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虎從小就生得比同齡人要強壯,身材魁梧,在人群中總是很顯眼。

  他的頭髮總是亂糟糟的,像剛被狂風吹過的草地,眼睛裡常常流露出一種不屑一顧的神態,仿佛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他真正放在心上的,說起來話,聲音洪亮而刺耳,就像一把破舊的銅鑼,在安靜的教室里敲響,總能引起一片譁然。

  每次說話的時候,話語中總是充滿了挑釁和傲慢,仿佛每一次開口都是為了與人爭執。

  不僅如此,鄭虎這個人腦子就是一根筋,脾氣也很暴躁,特別是在打球的時候,常常為了一個球權而與人爭執不休,甚至動手打架,他跟徐陽就是在球場上結下的梁子。

  肖星軼剛搬進寢室的時候,跟鄭虎並沒有什麼交集,兩人一個是一班的,一個是十一班,都不在一個班級,學習進度不一樣,興趣愛好不一樣,平時也沒什麼好說的,就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相處模式。

  只不過鄭虎這個人,仗著自己魁梧,總是喜歡使喚別人,寢室里一個叫做陳仁的瘦小男生就是他經常使喚的對象,包括但不限於幫他買早餐、幫他買水、幫他打熱水、幫他做作業等等。

  肖星軼看不慣這種行為,跟鄭虎發生過幾次爭執。

  直到有一天,鄭虎發現肖星軼居然跟自己的死對頭徐陽是好兄弟,這簡直就是觸了他的霉頭,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敵人的朋友就也是敵人了,他看肖星軼就更不順眼了,兩人的關係直接降到了冰點。

  於是,他開始有意無意地故意針對起了肖星軼。

  比如說,徐陽總是戲稱肖星軼為「大少爺」或者「義父」,特別是吃了林青萍每晚上送來的宵夜以後,更是對「義父」忠肝義膽,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林阿姨能多要一個大饞兒子。

  鄭虎有幾次無意間聽到了這兩個稱呼,心裡很是不屑,什麼人啊?還大少爺,真以為自己是什麼有錢人呢?裝逼犯!

  於是,見到肖星軼的時候,他經常會陰陽怪氣地叫道:「哎喲,這不肖大少爺嘛?大少爺還來吃食堂呢?手裡沒錢了?」

  「哎喲,大少爺還自己搬東西呢?少爺的手是干粗活的手嗎?」

  這些話總是惹得鄭虎周圍的朋友轟然大笑起來,不過肖星軼顯然很不在意,那風輕雲淡的樣子更是讓鄭虎恨得牙痒痒。

  比如說,在路上狹路相逢的時候,鄭虎就會故意用肩膀去撞肖星軼,他本來就生得魁梧,那力量之大,讓沒有防備的肖星軼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而他卻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繼續大搖大擺地向前走,肩膀還故意地顫動了幾下,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戰果」。

  又比如說,晚上在寢室的時候,鄭虎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籃球在指間轉動,他盯著肖星軼的背影,目光最後落在了那張堆滿書本的桌子上,眼神中閃爍著帶著惡意的光芒,嘴角勾起一絲挑釁的弧度。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力將籃球向桌子砸去,籃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書本和雜物瞬間四散開來,滑落在地上。

  整個寢室仿佛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所震動,所有人都愣住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緊張而沉重的氣息。

  鄭虎則坐在原地,雙手叉腰,臉上露出了隨意的笑容,迎著肖星軼看過來的眼神,漫不經心地睜眼說著瞎話:「哎喲不好意思,手滑了,不是故意的。」

  肖星軼能看出來,鄭虎是在故意針對自己,徐陽本來說幫他把鄭虎教訓一頓,但他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免得事情傳到他媽耳里,於是便默默忍讓了幾次。

  徐陽都快煩死鄭虎,傻逼一個,他本來想告訴林青萍的,不過肖星軼不讓他說,他也就暫且忍著了。

  但兩人的忍讓卻讓鄭虎以為他們是害怕了,做法也變本加厲了。

  *

  今天中午,陽光宛如金色的織錦,緩緩鋪展在校園的每一個角落,天邊泛起淡淡的橙紅色,陽光逐漸從雲層中透出,將校園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幔。

  陽光透過稀疏的樹葉,灑在青石鋪就的小徑上,形成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瀰漫著草木的清香,混合著泥土的芬芳,讓人心曠神怡,教學樓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古樸而莊重,仿佛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熱火朝天的籃球館裡,一個少年正猶如一隻矯健的獵豹,腳步輕盈而敏捷,疾馳在光滑的木質地板上,他的身影在午後的陽光下拉得長長的,每一步都顯得如此堅定和有力。


  他的頭髮被汗水打濕了,一縷一縷地貼在額頭上,卻絲毫沒有減慢他的速度,雙眼裡閃爍著銳利的光芒,像兩顆燃燒著的星星,緊盯著那顆在空中翻飛的籃球,手掌緊握籃球,每一次觸球都能聽見那堅實的撞擊聲,伴隨著他矯健的步伐,在球場上迴蕩。

  在對手的夾擊下,少年左右看了看,隊友也離自己比較遠,他沒有猶豫,毅然決然地抬起了手。

  精彩的三分遠投,進了!

  場邊看球的女生們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紛紛站起身來,雙手緊握成拳,眼神中閃爍著期待與鼓勵的光芒,就在這一刻,空氣中爆發出了一陣陣清脆悅耳、充滿興奮的尖叫聲。

  看著萬眾矚目的肖星軼,氣喘吁吁的鄭虎抹了一把汗,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髒話,這人籃球明明打得沒自己好,這些女生什麼都不懂,跟眼瞎了一樣,還覺得他很帥。

  越想越氣,他冷冷地盯著肖星軼和徐陽,眼裡閃爍著不尋常的光芒,不是少年人應有的純真,而是一種陰鬱與惡意,眼角微微上揚,勾畫出一個帶有挑釁意味的弧度,嘴角掛著一絲冷笑,臉頰上的肌肉緊繃,猶如一張拉滿了弦的弓,隨時準備射出致命的箭矢。

  那緊繃的肌肉下,仿佛隱藏著無盡的怒火和惡意,讓人不寒而慄。

  下半場的時候。

  肖星軼的技巧可能不是特別成熟,但是速度卻是真的快,總是能以驚人的速度突破重圍,猶如閃電劃破長空,而且三分球投得還格外准,鄭虎防不住他,便主動跟隊友換了個位置,轉而去防徐陽。

  打到一半的時候,鄭虎瞅准機會,在徐陽轉身的一瞬間,故意朝他狠狠地撞了過去。

  他用的力氣很大,徐陽當場被撞倒在地,鼻血糊了一臉,左眼很快就腫了,嘴裡發出一聲痛呼,整個人蜷縮在地上,捂住臉的手上很快就沾了血花,看起來格外恐怖。

  眾人都受了驚嚇,出了這種事,比賽只能被迫暫停了。

  肖星軼本來暫時不打算跟鄭虎算帳的,目前還是徐陽的傷更重要,他正準備跟著去醫院,鄭虎卻湊上來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聳了聳肩,似笑非笑地說道:「哎喲,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他這麼弱啊!」

  肖星軼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死死地盯著鄭虎,一字一句地說道:「跟徐陽道歉。」

  現場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沉甸甸的鉛塊,每一口呼吸都顯得異常沉重,肖星軼和鄭虎面對面站著,身影在微弱的光線下拉長,投射出扭曲而充滿張力的影子,仿佛連影子都在為即將到來的衝突蓄勢。

  看著鄭虎臉上不在意的笑,肖星軼的臉上仿佛被鍍上了一層寒霜,雙眼猶如冰封的湖面,深邃而冷漠,仿佛能吞噬周圍的一切溫暖,瞳孔里閃爍著銳利的光芒,像是暗夜裡最鋒利的刀刃,閃爍著冷酷無情的氣息。

  怒火在瞬間爆發出來,肖星軼冷著臉,一拳砸在鄭虎的臉上,表情都沒有多大的變化。

  臉上傳來一陣劇痛,鄭虎魁梧的身體踉蹌了兩下,表情有些懵,他一直都覺得肖星軼是個慫貨,被欺負了都不敢多一句嘴,沒想到他居然會動手。

  他很快反應過來,雙方立刻扭打在了一起。

  雖然鄭虎生得魁梧,但肖星軼這幾個月個子竄得很快,個頭跟他是不相上下,加上一直保持著健身的習慣,力氣也是不容小覷的。

  鄭虎本來還看不起肖星軼,覺得自己肯定能贏,沒想到最後卻一點便宜沒占到,自己身上也掛了彩。

  兩人是在籃球館裡打的架,現場有學生在,也有老師在,很快就驚動了教導處,雙方的家長都被各自的班主任請來了,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就是一開始的那一幕了。

  鄭虎家離得近,他爸來得比較快,鄭虎自然不可能承認自己是故意的,對以前針對肖星軼和徐陽的事也絕口不提,給自己塑造了無辜的形象,反正當時在場的人都看見是肖星軼先動的手。

  他本來是不怕的,以為肖星軼他媽來是不會向著肖星軼的。

  只是沒想到,那人說的都是假話!

  什麼肖星軼他媽脾氣不好,對肖星軼很嚴格,只要他做了錯事,哪怕他是受害方,他媽都絕對不能向著他,他媽的全都是謊話!

  看肖星軼他媽這什麼都還沒問就護著他的樣子,根本就是把他當金疙瘩看!

  鄭虎現在只覺後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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