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任務艱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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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酒度數很高,跟尋常酒不一樣,你不可喝太急。」

  蕭瑟給他一記白眼:「也不知道你釀的什麼酒,難喝死了。」

  「難喝你還喝那麼多?」

  「杜蘅,你越來越放肆了。」蕭瑟瞬間又擺出了一國之君的姿態。

  杜蘅苦笑了一聲,假裝低聲下氣的說:「臣有罪,臣送陛下回房。」

  「不必你送!」

  蕭瑟甩了一下寬大的紅色袍袖,直咧咧的往外走去。

  杜蘅盯著她的腳步,仿佛已經走不了直線了,急忙提醒:「前面有門檻……」

  話沒說完,蕭瑟已經勾到了門檻,身子朝外撲了出去。

  好在杜蘅眼疾手快,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肢,身子旋了半圈,蕭瑟才感覺到腳尖落地。

  花容失色,緩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輕輕的掙了一下:「放手。」

  杜蘅只好把手放開,但還是得防著她摔倒,手沒有完全放下來,只在她身後護著。

  蕭瑟搖搖晃晃的朝著房間走去,外面守候的王承恩迅速過來,將蕭瑟扶了過去,杜蘅這才把手放下。

  進了房間,杜蘅拱手:「臣不打擾陛下休息了。」

  「又不在宮裡,別叫我陛下了,還是叫梁公子吧,你家中還有幾個外人。」

  家中朱陶等人,都是蕭瑟的人,但馮家三口以及杜蘅請來刻字的畢老登師徒,他們可不清楚蕭瑟的真實身份。

  「是。」

  王承恩扶著蕭瑟上床,心想這是喝了多少,陛下可從來沒喝過這麼多酒。

  就是跟杜侍郎在一起的時候,才能放這麼開。

  「你也出去吧。」

  王承恩告退,把門帶上。

  蕭瑟側身靠著枕頭,摸了摸熱乎乎的臉頰,心裡暗罵了一句該死。

  然而心中又有了些奇奇怪怪的感覺,是她說不清的那種情愫。

  ……

  蕭瑟交代了一項艱巨的任務。

  杜蘅只能去了一趟花神使司。

  「把楊玉環擄出越國公府?」許安正給杜蘅倒茶,聽了杜蘅的話,茶水差點沒有灑出杯外,「這是為何?」

  杜蘅自然不便說原因,只道:「君心難測,陛下的心思誰能猜得准呢?」

  「如今新黨已經落魄,莫非……是怕舊黨勢力繼續坐大嗎?」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杜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也沒有想到許安竟然自我攻略,那只能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了。

  「那也沒必要這麼做吧?」

  「高太后拉郎配,她老人家要做這個媒,陛下也不好駁她的面,只能想出這種法子。」

  許安眉頭緊鎖:「越國公府只怕沒那麼容易擄走一個人。」

  「不是讓你安排耳目盯著越國公府嗎?」

  「我讓尹星仁負責此事。回報說,自從上次街上遇險之後,楊玉環就沒有踏出家門一步。越國公府上上下下,幾百號人,怎麼衝進去搶人?」

  這確實是難辦的一件事,天子腳下,總不能直接殺進越國公府。

  別說幾百號人,就是幾百頭豬,也要殺半天。

  沒殺完,金吾衛和京兆府就趕來了。

  「你在越國公府就沒有暗線嗎?」

  「據說之前杏花使安插了一條暗線,但楊朔這老賊很精明,把那人打發去了外地。」

  「得想想辦法讓楊玉環出府才行,否則沒法動手。」

  「還有一點,把人擄走之後,安頓在什麼地方?」

  杜蘅沉吟了一會兒,問道:「你在城外可有宅院?」

  「我孤家寡人一個,不置辦家產。」

  「那只能現買一座莊園了。」

  「京城附近買莊園,很容易被發現,萬一查到你頭上,你可解釋不清。」

  「別以我的名義買,咱們院裡找個人,買完之後,就讓楊玉環住上幾天,等到傳開了之後,咱們充當好人,再把人給救出來,這一切就完美了。」

  二人正在商議,一個花奴走到門口,恭敬的說:「桃花使,司使尊上請你過去一趟。」


  杜蘅看了許安一眼,二人都有些疑惑,但杜蘅還是起身跟了過去。

  一會兒,來到女夷的正廳之前,副使花姑也在。

  「拜見兩位使者。」

  「你如今官拜三品,無須對我這麼客氣。」女夷微微一笑。

  「畢竟是司內,咱們還是上下級關係。」

  女夷招呼杜蘅在下首位坐下,說道:「陛下讓你我一同督查青苗法是否存在不法之事,不知杜侍郎有什麼看法?」

  「尊使,陛下好像只讓你督辦此案,我只是配合。」

  「雖是我主辦,但你也要協辦,剛才你也說了,在司內咱們還是上下級。」

  得,又給自己找了件事。

  杜蘅無奈的嘆了口氣,身兼數職,想要摸魚都摸不了。

  「杏花使院下面,傳來了一封密信,你且看看。」

  花姑接過密信,遞到杜蘅面前。

  密信是捲起來的字條,上面還有一些蠟痕,估計是蠟封的,通過飛鴿傳書的方式。

  不過現在已經打開了,女夷和花姑都看過了。

  杜蘅看了一眼,字很小,但事情說清楚了,鄴縣推行青苗法期間,縣令為了完成任務,強迫農戶多貸青苗款,如今又強迫農戶還貸,還不上就拿地來抵押,已經霸占了三千畝地。

  「鄴縣不是赤縣嗎?天子腳下也敢這麼幹?」

  「可想而知,要是偏遠的郡縣,有多少官吏這麼幹。」

  「好在鄴縣還算富庶,今年收成有好,沒有鬧出像永嘉那麼大的亂子。」花姑站在女夷身側,補充道。

  杜蘅抬頭看向上面二使,問道:「有確鑿的證據嗎?」

  「證據是有了。關鍵的是,現在陛下出宮了,不知道該不該收網。杜花使以為呢?」女夷意味深長的看著杜蘅。

  這案子目前為止,沒有釀成大禍,不算什麼大案,女夷專門讓他走一趟,估計已經知道蕭瑟的下落了。

  是想從杜蘅口中,得知蕭瑟的意思。

  「個人意見,我以為先等等,區區一縣,如果現在收網,必然驚了其他的郡縣,到時他們將證據一毀,或者做了準備,想要找證據辦他們,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好,就聽杜花使的。」

  什麼叫聽我的呀?

  杜蘅暗暗無語,這要出了岔子算誰的?

  敢情專門找他來背鍋的啊!

  花神使司看似脫離官場之外,卻也玩官場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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