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並蒂蓮,醧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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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猶沃走了,眾人看著他的背影,臉色並不是很好。

  大家都知猶沃他突然來造訪是什麼意思,可是現如今突然又走了,大家都覺得他有些許的異常,更何況是與他有仇的眾人們。

  眾人見猶沃漸行漸遠,連個回頭的意思都沒有,就坐在炕上思前想後都覺得要提高警惕。

  畢竟猶沃的人心思歹毒。且慣會裝腔作勢,所以眾人根本不能放鬆警惕,只能用眼神死死的盯住他,直到他漸漸走遠,連帶著那個老頭也一臉尷尬的離開了,眾人才坐在炕上思考著什麼事情。

  沐嫣然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了想還是問段庭酆道:「真的沒問題嗎?那個八卦鏡小小的一個,真的能困住巔峰時期的猶沃嗎?我不是懷疑你能力,但是你畢竟是陰間之司,陽間法力處處受限,而猶沃起碼還有一個人類的身體,到時候若是真的做不成,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

  段庭酆笑笑,看著她道:「怕什麼呢?幾百年前我都能抓住他,現在不也是一樣的嗎?你別跟他一樣,他想什麼你就想什麼,其實我不是真的抓不住他們,雖然他逃出羅酆山的時候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還是想說,其實這期間我一直在溜著他玩兒,我只是想要找到他所有的藏身之處,然後一網打盡趕盡殺絕罷了,他卻以為他的能力真的超出了我的想像,所以我沒辦法抓住他。

  他一直在嘲笑我,我也不生氣,只是置之不理,我讓他得意忘形,讓他漸漸覺得自己比我強了,他可以得到你,然後成為這一方霸主,到時候我一把抓住他,豈不是更加的讓他氣急敗壞?

  所以別胡思亂想了,這兩天估計都得留在這兒了,咱們沒辦法現在離開猶沃,既然已經出現在這裡,那麼他一時半會兒是不會離開的。

  這兩天下面的事我都上上面來辦,至於你家裡的事情,等我們回去之後再說吧。

  我知道你雖然對他們沒有感情,但是畢竟是生你養你的父母,多多少少還是要回去送一程的,他們一直鬼迷心竅,做了一些別人不喜的事情,雖然到最後都沒有大徹大悟,但是說句實話,我們不能做上忘恩負義之事,避免被人戳脊梁骨說三道四,倒不如一開始就裝一下,做一個讓所有人都滿意的人。」

  沐嫣然當然知道他的意思,點點頭也沒反對。

  「行,就按照你說的做吧,到時候我會親自去,只是我希望他們帶著笑臉,見到我的時候可不要那麼驚訝,畢竟他們還不知道你的身份,若是他們在下面見到你,估計也得愣一瞬,到時候可能會在下面罵你,雖然我覺得這個場面著實有一點讓人無語,但是怎麼想怎麼覺得有些好笑。」

  想著想著,她自己就捂著嘴巴嘿嘿笑了起來,段庭酆沒辦法,看著她壞笑的樣子,嘆了口氣,拉著她的手輕聲道:「行了,到時候帶你下去看熱鬧不就得了,現在先別笑了,這有什麼好笑的呢?再者說了,早晚他會知道我的身份的,當初我沒告訴他們,只是不想引起軒然大波,若是當初告訴了他們,估計他們還以為我是什麼大官兒,到時候可能會把你妹妹推過來。

  不過也還好,我沒說,他將你妹妹退貨了,否則的話我真的是頭都要大了幾分。

  你妹妹就是一個不安分的人,即使現在死了,但是去地下的時候估計靈魂也得震顫幾下,不過猶沃應該是把他的靈魂帶走了,我並未在屋子裡看見黑白無常來勾魂,估計猶沃早就把她的靈魂吃了,而來見你的人可能是一個傀儡,也可能是一個人偶,否則的話她不可能那麼輕易就被人殺死了。」

  沐嫣然倒是沒什麼詫異的地方,畢竟一開始的時候也確實遇見過這樣的人,所以到底是怎樣的她也不去在意。

  她窩在段庭酆的懷裡,想著過段時間到底該怎麼辦。

  畢竟猶沃這個人說好聽點兒長得是個帥哥,說不好聽點兒是個奸佞小人,誰知道他會在這期間做出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了,他們的防著一點兒。

  段庭酆想了想說道:「用紅繩掛上,五帝錢以及我畫的御魂符埋在地下的房子牆壁里,別讓別人看見就行,當然八卦鏡也要隨時掛在門框之上,讓他以為是那八卦鏡的問題。

  不過他這麼傻,應該也不至於真的認為那是八卦鏡的事兒吧。」

  沐嫣然想了想,嘿嘿笑著道:「那也不一定,他看起來就很好騙的樣子,雖然他一直在強調自己是個很厲害的人,但是說句實話,我總覺得他是個傻子,幾百年前我雖然不知道他幹了什麼,但是怎麼想怎麼覺得他應該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那時候估計也是騙我,但是我不傻,我沒有相信他的話,但是我身邊的人有沒有被騙的我就不知道了。」

  段庭酆想了想,跟她多多少少說了幾千年之前的事。


  「怎麼可能騙不到呢?他那時候長得很好看,又很會說話,他總是在你身邊轉悠著,而那時候你本來就很忙,忙著救國救難,忙著為天下卜卦,也忙著拯救蒼生,而他比你小了幾歲,臉蛋長得又很稚嫩,他明明是一個國家的太子,馬上就要繼承皇位的那種,但是他還是整天不務正業,到處跟著你跑。

  那時候皇帝總是罵他,說他一天天的不做太子該做的事情,總是跟在一個女人身後,成何體統,但是罵完之後還是照樣放他出來,一開始大家都覺得他是昏君,都覺得他太慣著自己的兒子,這個國家王,可是後來眾人才知道,他跟著你其實另有原因。

  他本身就是想要利用你,想要榨乾你最後的價值,然後用你來煉丹問長生之處。

  但是誰也沒想到,你本身就是個冷情且固執的人,根本不搭他,甚至不去管要發生的事情,你一心一意付出,到了最後你遇見我的時候,國家已經快亡了。

  那君主與他一直在罵你為什麼不救國家?為什麼沉溺於兒女私情?為什麼就是不救他的國家?你那時候閉著眼睛,什麼也不說,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後來他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裡,等再回來,他一身黑衣,一身黑氣,一副入了魔的樣子。

  沒人知道他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眾人看見他那樣子都嚇得不行,更加不敢在他跟前兒來迴轉悠了。

  他回到皇宮之後大肆殺戮,將宮裡很多反對他政途,反對他話語的人全都殺了,甚至是宮人都非打即罵的,宮殿裡總是飄著一種惡臭和血腥味兒,看上去那不像個皇宮,倒像是個地獄。

  後來他回來之後,宮裡的每年大大雪或者是才買宮人,大家都不敢再往他宮裡來了,但是若是反對他的人,他越是要將人擼到跟前兒折磨他,然後殺害他,到最後屍山遍野。

  皇宮裡到處都是人的骨頭,那時候他還想惦記你,但是你已經病入膏肓,已經油盡燈枯了,你為了這個國家付出了一切,勞心勞力的,他卻從來不記你的好,反倒是你一次沒有救這個國家,他就覺得你不盡心,你不配做這個巫師和巫師的位置。

  但是你何嘗不想救他們呢?你努力了許久,到最後什麼都沒有成功,你反倒是付出了自己,而他也在最後被我擄走了靈魂死在了宮殿之中,成了一具白骨,他這個人犯下殺孽,在閻王殿,即使不是因為你也要壓個四五百年才能去投胎的,但是在羅酆山里,在閻王殿之下的十八層地獄裡,他那時候也是通過吞噬惡鬼一點一點的變成一個大鬼的,十殿閻羅拿他實在沒辦法了,只能將他押去羅酆山,所以他最近的靈力才有了些許的損毀,否則的話,1十殿閻羅也是防不勝防,畢竟他在十八層地獄的時候整天破口大罵,整天到處惹事,裡面的惡鬼都怕了他了。

  大家明明就是惡鬼,但似乎從來沒見過這樣離譜的人,不是離譜的鬼,一言不合就開始吃鬼,一言不合就跟人家大打出手,即使打不過人家也要想方設法將人家弄死,然後填進肚子裡,隨著他的靈力和怒氣還有力氣越來越大,上面的人眼見著壓不住他,所以才讓我去看看的。

  但是那段時間我一直在忙著與你的事情,我一直在到處找尋你的影子,所以就有些許的分心。

  我知道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是我的錯,但是我還是想說,既然他出逃了,那麼就該有一場公平的競爭,當初死之前我抱著你的屍體就站在他跟前兒,他還罵你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不接受他,反倒是接受一個長得不知道如何,但整天戴著面具的男人,我將面具摘下來給他看了一看,他愣了愣,突然就不知為何笑了,道:「原來如此。」

  其實你知道嗎?多年前我與他是一個蓮花池中生出來的兩朵花俗稱並蒂蓮,我與他其實是兄弟,但是他魔氣成性,整天想東想西到處搗亂,甚至是跑到人間,沾染了污濁與七情六慾。

  那時候我總是冷心冷情的,對待誰都一樣,所以我被定為冥王,而他則被定為一個惡鬼,他不服氣,他跑到人間去投胎,他說他一定要遇見一個好的人,到時候能力指定比我大,可是他投胎了幾十次還是一樣的,到死之前他方才醒悟,因為看到了我的臉,所以他知道了到底是何原因,但是我們兩個終究回不到曾經了。

  當初紫薇大帝在蓮花池中種下一朵蓮,他想著若是這個分裂成好的,也許還能在哪裡給他一個好的職位,然後造福人間,卻從沒想過,其實我也會有心魔,我也會有其他了不得的亂七八糟的想法,所以我在蓮花池中幾千年的撫育中,一點一點變的不太對勁。

  起來我還是一株蓮的時候,就努力將那惡念排出體內,所以才會生出猶沃這種人,但是說到底也是我的錯,若是我不那樣做的話,也許猶沃一開始就不會產生了。」

  沐嫣然抱著他的腰輕聲道:「可是你若不摒除惡念,也許你現在就遇不到我了,我不知道沒有摒除惡念的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但是總歸不會是好的,所以別想那些了,你做的都是你該做的,你抓他回去,殺他也難解心頭之恨,他想讓我變成經那個單純的樣子,是怎麼可能呢?他本身就不是一個能耐得住寂寞的,若是可能,這幾千年來也許他就不會身邊一個一個換人,甚至是惦記於我了。

  但是還好我沒有那麼傻,沒有多看他一眼,我一直秉承著本心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否則的話可能我現在也變成了他所殺的所有的人之一。」

  段庭酆皺著眉,說:「也是,不過到底是我的錯,我必須將那惡念投入醧忘台中讓他魂飛魄散,猶沃這一次再回地府的時候就不能再壓在羅酆山了,我必須把它投進八卦爐里,讓太上老君將他好好煉化一番,他該回到曾經的樣子了,哪怕是一株蓮花,哪怕是一點點了不得的其他東西,也好過此刻他到處作惡。

  他殺害的那些女孩兒明明一開始都是好的,可到最後全都變成了他那樣子,其實就是被他的惡念與他的戾氣所感染了,那些女孩兒在死之後沒辦法再入輪迴,說到底也是做的惡事之意,所以我要連我帶他全部放到其中,直到他全部被煉化,而我回歸本心才是。」

  沐嫣然聽了他這話,抬起頭看著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一樣,眼裡有些許不舍。

  「那你要走多久?孩子出生之前就走嗎?還是出生之後?」

  段庭酆看著她那不舍的樣子,心裡也有些難過的。

  「那就等到你生完孩子之後,好不好?你這樣我到底如何放心不下。」

  其他人已經出屋子去,按照段庭酆說的話去買東西了,而他們小兩口坐在炕邊彼此望著彼此,突然輕輕一吻,心裡多少很是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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