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被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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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南省解元,岳子謙攜夫人林清芝來賀!」

  瑞鳳眼滿眼的欣賞散了,轉而滿眼的警惕和冷意,褚時鈺記得七夕燈會見過岳子謙,而這人讓他莫名的有危機感!

  「你什麼時候邀請了人?」

  褚時鈺面上還是溫和,岳子謙帶著夫人,他才克制住沒直接驅逐。

  「岳先生目前在給秦皓授課,邀請他也是為了讓他熟悉一下,以後改來這裡授課。」柳如思理所當然的回答。

  褚時鈺一滯,她們剛剛是說過,有邀請授課先生來!

  他曾說過,即便柳如思不接受他,她也不會再有其他男人!他是這麼說的,也一直是這樣做的,將她圈在自己的領地里!不讓任何可能的競爭者靠近!

  可最近他有意對抗對秦皓的親近之感,並不關心秦皓的事!他根本不知道岳子謙成了秦皓的先生!

  「見過柳夫人,見過端王殿下。」岳子謙和林清芝都一絲不苟的行禮。

  「如思,你不是要開女醫館嗎?邀請男賓不合適吧?」褚時鈺皮笑肉不笑。

  「女醫館的範圍男賓止步,宅子裡沒講究,不是還有許多男士嗎?」柳如思一邊說,一邊自下而上的打量褚時鈺,意思是,你不也是男的嗎?

  一雙美目有意味的掃過,褚時鈺直感渾身都被灼熱了,連忙暫避視線,他本身不是重欲的人,一定是秦烈寄情作祟…

  岳子謙夫妻遞了賀禮,就向秦皓那兒走去。

  褚時鈺戒備心稍緩,思維轉而停留在「許多」上…他帶來的侍衛把大件擺好,就都退到馬廄去了…那些淨了身的護院,在她眼裡也算男的?

  「你們和柳夫人認識?」客廳內沈玉琴的聲音有些拔高。

  「那日他們是第一次見。」卻是方秋代為回答。

  沈玉琴又調整出清雅從容的姿態,捂嘴笑道:「那日柳夫人突然出聲,今日又來慶賀,我以為岳先生與柳夫人素有淵源呢…而且看容貌氣質,倒是比貴夫人…」

  聞言,廳中眾人眼神都不由得,在柳如思和岳子謙及林清芝之間打量。

  林清芝單論淡泊的氣質與岳子謙挺登對的,可她只是清麗的五官長相,還滿是斑斑點點的疤痕,與面如冠玉的岳子謙站在一起,簡直是雲泥之別。

  可遠些的柳如思,同是樣貌出眾,儘管並不是知書達理的氣質,但反而有種魅惑妖女與清冷書生的異樣登對感…

  「管不好嘴,就立刻出去!」

  褚時鈺對沈玉琴冷聲呵斥,大步邁到柳如思的另一側,透露出占有欲的霸道搶去了岳子謙的存在感,讓人把視線轉移到他和柳如思身上。

  「也很般配呢…」長寧喃喃評價道,那番表哥是近親的言論,她確實在意,經過十幾天的糾結,已經能坦然以局外人的眼光評價。

  褚時鈺臉色更沉,也?

  方秋皺眉了一會兒,她還是喜歡端王的呢…想做便做,她突然站起來從兩人中間插入,挽上柳如思的手說:「你那女醫館什麼樣子?去看看?」

  「好呀!」

  柳如思早就想撤退了!什麼奇怪的修羅場?!隨即她對長寧和林清芝都發出邀請:「一塊兒去看看吧,那裡女賓都可以進。」

  林清芝看向夫君,岳子謙微微頷首,她便施施然雖幾人走來,似乎方才有意忽視打擊她的話語,未曾讓她在意過。

  一行女子往前院西邊的女醫館走,褚時鈺暗瞪著方秋挽著柳如思的手,不自覺的就跟著走了…

  「男賓止步。」

  柳如思態度強硬,隨即又柔聲道:「王爺要不去正廳,秦皓和岳先生陪您坐會兒?」

  不適的感覺已經拉滿了!但她的要求合情合理…褚時鈺微微點頭,渾身散發著冷氣轉身回客廳。

  柳如思沒有邀請沈玉琴的意思,但由於沒有明說,她也就跟著一行人往女醫館去,可見端王往回走,她當即又停下腳步。

  「可能是我坐的轎子有些悶熱,感覺頭昏沉沉的,先回廳里坐會兒。」

  本來都沒人管她要做什麼,聽到這話,方秋嗤笑般說:「我們去的可是女醫館,感覺不舒服,不如讓柳夫人替你看看?」

  「這…我這不嚴重,柳夫人能看出來嗎?」沈玉琴覺得自己說得很好,如果柳氏把不出,就可以說她醫術不好!


  柳如思笑了笑,走上前讓沈玉琴伸出手,斂神認真給她把脈,兩隻手都號了一遍後,神色自若的說:「嗯,是有點輕微的中暑,去客廳喝點涼茶解暑吧。」

  她根本就沒問題!這柳如思是庸醫吧?然而沈玉琴不可能拆自己的台,況且她就是想和端王呆在客廳。

  柳如思說完就轉身領著幾個女子進女醫館了,她想中暑呆在客廳,那就中暑唄,反正涼茶喝了也沒壞處。

  至於褚時鈺,沈玉琴有本事就拿走吧,她還能說聲謝謝呢…

  幾個女子在女醫館暢聊,漸漸連帶著彩雲和林清芝也熟悉起來。

  可在外邊客廳,氣氛格外的詭異。

  小秦皓和岳先生說了沒兩句話,就把話題拐到學問上去了!雖然這些大人好像有很多奇怪的糾葛,但小秦皓並不感興趣,學習還是他的最愛!

  褚時鈺坐在客廳的另一側,冷眼看著對面,心裡是一陣陣的不舒服!換到來京城前,秦皓有問題想問,第一選擇都是找他!

  可,是他有意疏遠秦皓的…而秦皓是很敏銳的小孩,在他態度有所改變後,秦皓選擇了「以牙還牙」,還給他恭敬而不親近的態度。

  這些不舒服,應當是來自秦烈的…可是這樣下去,似乎柳如思母子要逐漸脫離掌控了!

  這岳子謙今日來這,且以後還會日日以授課之名來這!儘管會接觸的是秦皓,可接近秦皓,就等於會接近柳如思!他自己就是這麼一步步走過來的!

  岳子謙有個妻子是沒錯,可男人若是起意,有家室也擋不住變心!岳子謙和柳如思目前是沒有苗頭…

  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隔壁有百萬兵的強國,難道看著安分守己,就不用防備嗎?

  「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小秦皓念出最近新學的內容,然後疑惑問:「家齊是指什麼?」

  「這篇的重點在於修身,齊家小侯爺還小,治國就不是小侯爺該考慮的了。」卻是沈玉琴突然插話。

  褚時鈺這才發現,沈玉琴居然坐到他旁邊了,不過隔著張方桌,硬叫她走就有些小題大做了。

  「這樣解有些偏頗了,齊家並不只是長輩的事,身為子女恭敬伺奉父母,維護家中和睦,亦是齊家。同理,往後秦皓公子可致力成為棟樑之臣,發揮才學輔佐君王,亦是治國。」

  岳子謙語調清冷不卑不亢,但頷首低眉,對屢次出言不遜的沈玉琴,也是有理有節。

  沈玉琴有些尷尬,但不知道怎麼回嘴,對岳子謙這樣溫文爾雅的男人,甚至難起厭惡之心。

  「確實偏頗了,但前半句是對的,這篇重點在修身。」褚時鈺突然冷淡出聲。

  沈玉琴感覺端王是在幫自己說話,不由得滿心驚喜!

  不像對待女子那般避諱,岳子謙抬眼看向端王,言談如和風細雨但未見膽怯。

  「本篇主旨雖是修身,但『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養心莫善於寡慾,欲來於目之所及,在下希望學生能目光長遠,先看到齊家治國,心就難不正。」

  「哼。」

  褚時鈺怎會聽不出,這是在說他目光偏離了治國,沉淪於其他欲望,心不正。

  「岳先生的講解太深入了,以至於有些駁雜。秦皓只是初學者,應當先把學問都簡單過一遍,回過頭再深研。」

  岳子謙能聽出端王的意思,在警告他不要過界,並且可能會換掉他。

  「通常對孩童是不該講這般深入的,不過普通孩子這時候還學三字經…但秦皓小公子銘感不忘,又有心深研,恩人邀在下給孩子授課,在下自然要盡心盡力。」

  瑞鳳眼頓時變得冷厲!岳子謙這是說,是受聘於柳如思來給秦皓授課!

  也是,當時旁觀試課的是柳如思,恰好是…他沒看見的那兩場!莫非他們早達成了什麼約定?!

  以他對柳如思的關注,他們不可能另外有見面…但不是沒有可能!他未翻看過岳千章與柳如思往來的書信!

  「和光書院遠在西南!你千里迢迢來京城,就是為了給秦皓授課?!」褚時鈺厲聲質問!

  「在下是於西南中了舉後才來的京城,不過感激恩人挽救在下妻兒的性命,是提前了一些來。」岳子謙垂眸恭順道:「犬子與小公子年紀相仿,因天花,大約無緣科舉了,是以在下…誠盼給小公子授課。」


  這段話有服軟的態度,而且在表明他的出發點在於自己的兒子,褚時鈺稍稍收了些厲色。

  「岳先生的兒子和我一般大嗎?他都學到哪裡了?」小秦皓突然出聲,話語裡的比較之意明顯。

  「咳。」

  岳子謙突然有些無奈之色道:「犬子岳崇,今年也是五歲,不過…他活潑好動,難靜心於文墨,只學完千字文。」

  「嗯,這已經很好了,小舅舅五歲才學完三字經。」小秦皓說著安撫的話,卻眉開眼笑的,滿是得意之色。

  褚時鈺不由得勾起嘴角,岳子謙才學是不錯,兒子卻輸了一籌…瞬間臉色又沉下去!秦皓又不是他兒子!他高興什麼?!

  「殿下,您將來的兒子,必定會聰明絕頂。」沈玉琴軟軟出聲道,端王應當會有許多子嗣,她希望自己能生出最優秀的那個…

  褚時鈺沒去看她一眼,只是拿起涼茶緩緩喝著,使自己冷靜下來,考慮心裡突然冒出的問題,他會和柳如思有孩子嗎?

  他還未考慮過這個問題,一是還差得遠,二是他有些害怕女子生育時的兇險,會帶走她…但現在他清楚,這個擔憂十有八九是秦烈寄情導致的。

  可是,這擔憂很合理。

  褚時鈺突然意識到…他不可能真的區分開他和秦烈的感情,特別是對於柳如思的安危,他和秦烈並無二致,同樣希望她遠離一切危險。

  愛一個人,必然是希望她平安的。如果他否認這一點,就相當於否認對柳如思的所有感情,那麼在這裡僵持又有什麼意義?

  瑞鳳眼看向又開始討論學問的秦皓,還有,繼續這樣刻意排斥秦皓真的好嗎?他明知道秦皓是柳如思的關鍵,最近這些日,他不是沒有察覺到,他和柳如思的關係在倒退…

  只是他計劃著,把秦烈寄生在他身上的執念消磨掉,再重新挽回倒退的部分。可這也有兩個問題,一是,這樣拖泥帶水的真能消磨乾淨嗎?二是,會不會倒退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可發現別人寄情在已身上,真的很難容忍!

  早知道就不去找湯藏問了!不知道的時候明明感覺挺好的!

  腦中還在天人交戰。

  褚時鈺忽而感覺身上燥熱,身體的躁動干擾了思緒,這感覺倒是不陌生,去欽天監前的那場色誘,他就狠狠受過這種煎熬…

  可現在柳如思又不在這兒,剛剛也沒想什麼俗念,怎麼會突然這樣?

  拿起杯子想喝口涼茶壓一下,茶杯卻頓在褚時鈺嘴邊,瑞鳳眼垂下望向杯子,邊緣似乎少許粉末凝結物…

  將茶杯放回桌上,褚時鈺冷笑道:「來人,把沈玉琴和她的丫鬟都綁了。」

  對面專心學問的師生都驚訝停下。

  而沈玉琴難以置信的愣住,這藥不是很難忍住,都會先解決的嗎?為什麼會直接綁人?然後才反應過來,連忙喊道:「不是我!」

  「說是什麼事了嗎?就說不是你?」

  這麼蠢的人也敢給他下藥?!轉而褚時鈺更氣了,這麼蠢的人,居然能成功給他下藥?!

  幾個強壯的護院匆匆跑進來,要將沈小姐和兩個丫鬟綁起來!

  沈玉琴連忙雙手揮舞抗拒喊道:「我是未出閣的女子,你們不能隨意碰觸我!」

  那幾個護院毫不留情的就把纖瘦的胳膊一抓一扭,略微尖細的聲音毫無情緒的說:「咱幾個都是沒了凡根的,您就放心吧。」

  褚時鈺對女子的求饒聲充耳不聞,逕自對空著的下人說:「立刻報官,就說有人給本王下毒。」

  「不是毒!只是一些…只是助興的!對身體絕對沒有害處!」沈玉琴連忙辯解,這要變成謀害端王,她沈家都要跟著遭殃!

  「嘴堵上,胡言亂語,不要讓小孩聽見了。」

  褚時鈺先是看了眼秦皓,見他還是一臉不解,心頭稍稍鬆口氣,忽而察覺到幾個女子從前院進來,其中一個,正是他沒有一刻能拋開的人。

  只看了一眼,那張嫵媚的臉,原本忍住的燥熱就猛然烽火連天!

  將堅守的理智摧毀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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