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別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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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別離(1)

  另一方面,沁姝快馬加鞭的回到飛塵山莊,想著自己消失那麼久家裡的人肯定是擔心死了,而且爹爹他似乎還保留著聯繫師傅的方法,沁姝打算回去一試。然而本應該山門打開的山莊卻十一就大門緊閉。按理說自己早已飛鴿傳書,此時此刻他們應該早已收到書信應該出門迎接了才是。

  沁姝下了馬,敲了敲大門,但卻沒有人回應,用力一推,只聽「嘎吱」一聲,大門徐徐打開。

  青石鋪成的院子呈現在眼前,卻只有風吹著樹葉傳來「沙沙」的聲音,看不到一個人,沁姝覺得好生奇怪,心中一股不詳的念頭浮現,旋即迅速跑去,推開了練武場的門,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偌大的練武場,兩排兵器欄分布左右,上面放著刀槍棍棒,一切的一切都還是老樣子,可是即使是父親離去,山莊落寞,但是應該也不至於連一個人都沒有吧?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沁姝跑到了母親和眾人居住的房子裡,結果還是空無一人,但屋子內的擺設整齊,沒什麼異樣,最後,他來到了後院,卻發現一片狼藉,列位祖先的靈牌散亂在梯台,上香的爐子滾在地上,一片土灰,上面垂下來的黃布也是被撕扯的破爛不堪。

  昏暗的光線下,一個人斜靠在角落的牆上,背對著他,身上穿著滿是補丁的破爛青衣。看穿著好像並不是山莊裡面的人。

  沁姝忍不住喊了一聲。「誰在那裡?」

  可是對方卻毫無反應,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沁姝大叫不好,跑過去一看,卻見那個人臉色慘白,面目猙獰,一條細長的薄劍從胸口斜刺進去,將其釘在了牆上。

  鮮血已經凝固了,但身體還沒有腐爛,看這樣子,死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天。

  這時,一聲輕微的細響突然自屋頂傳來,沁姝大喝一聲:「誰在那?」身形一閃,破開屋頂躍了出去。

  只見瓦房上不遠處,兩名蒙著臉的黑衣人站在那。

  沁姝喝道:「你們是誰,鬼鬼祟祟的,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然而對面的兩人並不答話,各持著一柄長劍,直接沖了過來。

  劍影划過,深紅色的劍氣咄咄逼人,沁姝向後一退,反手拿出來自己的飛羽軟劍,時間短暫只能格擋,巨大的劍氣真的沁姝向後退了兩大步。頓時心中大為驚駭,面前的兩人絕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心中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左手扣出一個手印,心裡默念劍訣,頓時手裡的飛羽軟劍,光芒大盛,沁姝正準備反擊,但是說時遲那時快,兩名黑衣人又是將長劍相交,血芒掠了過來,絲毫不給沁姝施展劍訣的機會。

  沁姝匆匆忙忙趕了這麼久的路身體早已疲乏,再加上鏢局裡一個人都沒有,心中焦慮不已。因此出招遲滯了許多,本能的揮刀豎砍,連真氣都沒來得及運起。不料兩人早已欺身近前,他只覺得胸口一痛,卻是被對方同時點中了膻中穴,一時間胸口疼痛、內氣漫散。直直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醒來,沁姝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一個漆黑的牢籠里。胸口和背上被封了多處大穴,因而無法動彈。

  忽覺身體顛簸不定,又聽得外面馬蹄聲不斷,想來自己應該是在馬車上,沒想到這些人連啞穴都被封了,不能開口說一句話,不知過了過久,外面的馬步聲停住了。

  然後牢籠被打開,沁姝還沒看清楚周遭的事物,便被用人黑布套在了頭上。

  「簌簌」兩聲,他腿上的穴位被解開,之後兩隻手抓在他的肩膀上,推攘著向前走去。這些人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腳尖一痛,碰到了什麼,隨即整個人便被往上提去,腳尖又是一痛,他知道應該是碰到了台階,當下一步步抬起腳,一會兒,只覺得一股燥熱的風迎面吹來,然後地上的路又變平坦,但肩膀上的兩隻手卻控制著他左拐右繞,似是進入了一條隧道里。終於,走了將近半刻鐘,他被人用力一扔,摔到了地上。然後雙腳再次被點了穴道。

  頭上的黑布被扯開,他眨了眨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巨大的山洞,四周點著火把,整個山洞裡傳來一股燥熱感,他的面前站著一群人。往旁邊一瞟,兩個黑衣人站在那,中等身材,腰掛長劍,郝然就是捉拿他的兩人,只見他們將蒙在臉上的布扯下,在深黃的光線下,露出了兩張蒼白的臉。一個濃眉大眼,方正臉。另一個眼窩深陷,下巴留有一點鬍渣,但兩人的額頭上都紋著半邊紅色的羽翼,如血一般的顏色讓人看起來稍有些可怖,年紀判斷在三四十歲左右。

  那兩名黑衣人面色不變,未說一句話。緊接著從一群人里走出來一個年輕男子,身穿藍色綢袍,面色陰翳。


  他恭敬的對著兩個中年男子磕了個頭,說道:「左右護法,這就交給我吧。」

  「左右護法?雁盪天、雁翎天。天魔教雙天血雁?」看著兩人的樣子,沁姝吃了一驚,突然想起來那血色的雁翅標誌正是代表著天魔教的兩位護法。

  雙天血雁其中一人對著藍綢男子點了點頭,緊接著傳出了陰冷無比的聲音:「何遷,好好做你的分教舵主,下一次不要再求宗主叫我們做這等無聊之事。」說話間,黑衣人隱隱散發出了一股滔天威勢。

  何遷被迫退了兩步,臉上浮現惶恐之色,拜跪道:「不敢,不敢再勞煩護法了。」

  不再多說什麼,雁盪天和雁翎天兩人轉身,走出了洞外。

  沁姝看這山洞裡至少站了不下五十人,但卻沒有紛雜的聲音。偌大的地方,擺放著兩排木椅,正中則是一張獸皮王座,座位後面的洞壁上寫著「天魔教」三個大字,從剛才雙天血雁的話,看來這只是天魔教在這的一處秘密分點。那何遷正是這的舵主,不知道他們抓自己到這來是幹什麼。

  那人從懷裡取出一把摺扇,往沁姝身上點去,解開了啞穴。

  沁姝咳嗽幾聲,牙齒混著血,說道:「你們天魔教這是什麼意思?為何抓我到這來?」

  何遷陰笑一聲:「沒什麼意思,只是我天魔教分舵主看上了你的傳家之寶,玄武石。於是想借來一用啊。」

  「玄武石?...我母親他們是不是在你手裡。」沁姝突然想到鏢局的人都不見了,絕對與這些人有關。

  「你母親?哦,是在我這...那個老婆娘還有一群鏢師。」他將摺扇打開,輕輕扇了扇,又道:「對了,還有個人在我這...嘿嘿,那個人你絕對意想不到。」他轉向旁邊的一群人,吩咐道:「柳江,把沐風帶上來。」

  「是。」一名年輕男子跑出,走向了山洞出口。

  一刻鐘後,柳江帶回了一個人,他全身被鐵鏈鎖著,頭髮散亂。被何遷一拉,扔到了沁姝面前,然後撥開他的頭髮,說道:「沐長老...你何苦呢?為別人做嫁衣。哈哈......」

  沁姝看清楚對面被鐵鏈鎖住之人的臉龐,心中郝然一驚,疑惑道:「司馬凌風?」

  何遷搖了搖頭:「不是司馬凌風,而是我前任天魔教長老沐風。」他呵呵一笑,說道:「這個人,可是大有來頭。」

  司馬凌風眼睛緊閉,一動不動,身上有多處傷口。看起來已是奄奄一息了。

  「天魔教長老,司馬凌風...沐風。到底怎麼回事?」沁姝問道。

  「這個,可就說來話長了。」何遷將司馬凌風的身體往旁邊一扔,說道:「沐風,原來是我天魔教的長老......」

  看著沁姝臉上布滿疑惑之色,何遷得意道:「他本來是我天魔教位高權重的長老,但是卻膽大妄為,竟然敢偷我天魔教的兩樣寶貝,因而被護法打成了重傷,後來他逃走後被你爹所救......他還真是狼心狗肺啊,僥倖聽到了你家裡的秘密,於是知道了原來玄武石竟不只是武林傳言,原來是真有其物。並且就連北玥這樣高深的武學秘籍也是藏在你家,於是他就動了歪心。」

  他走過去將沐風提起,說道:「藏東西的地方就是你家的宗祠。」

  他又拍了拍沐風的腦袋,往他的下巴一扯,卻是撕下一張人皮面具。微微一笑: 「偽裝的很好啊!不過還是被我抓到手了。」

  沁姝一看沐風,不再年輕,而是一名中年男人。難怪當時沒有一個人沒認出他來,再想起剛剛何遷講的話,知道了自己只是被調虎離山而已,而且自己的離開還會帶走山莊的另一個高手墨白,於是這樣便會輕易地拿走他們想要的東西了。

  「哼,你覺得我會沒事帶著那種東西四處亂晃嘛。何況如果我有北玥,我學會了上面的功夫,還會被你這種人抓住麼?」

  話剛說完,突然一道勁風吹來,卻是何遷重重的對著沁姝打了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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