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八章 遠道而來的財神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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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空間內,蓮燈自燃。

  妖冶的火光點亮一角,那貿然闖入這片空間的「詛咒灰霧」,頃刻間便被光芒吸引,如大河一般流動了過去。

  不多時,詛咒迷霧全部聚攏在了那一角,並將蓮燈徹底包裹。而後者則像是吸塵器一般,竟速度非常緩慢地吞噬著這股詭秘的力量。

  瑪德,小米掃地機器人?

  任也萬萬沒想到,這蓮燈竟然還是一位非常勤快的「保潔」。

  「小子,你甭把嘴咧得跟個四萬似的。」劍靈哥的聲音突兀響起:「這蓮燈自燃,在吞噬這詛咒之力,實則是在壯大已身,並不是為了助你脫困。」

  任也立即反問道:「你能阻止它嗎?」

  「不能。」劍靈哥回道:「我乃人間聖物,與一切邪靈對立,自然也無法操控這詛咒之力。但邪惡的輪迴蓮燈,卻可與其相互吸引,從而才可對其緩慢吞噬……這對你現在而言,是有好處,但對你未來而言,隱患卻更大了。」

  任也聞言沉默,立即仔細感知輪迴蓮燈的狀態。

  意識空間內,詛咒之力圍繞著蓮燈綿密流淌,就如空氣一般,緩緩被後者吞噬、消化……

  灰霧的體量在非常緩慢的較少,而燈芯的氣息也在逐漸增長……

  最重要的是,任也隱約感覺到,那道隱藏在燈芯中的陰魂氣息,也變得愈發濃烈,似乎正在復甦。

  「瑪德,這蓮燈真的是什麼髒東西都吃啊。」任也罵罵咧咧地嘀咕了一句。

  「不。」人皇劍突然否定道:「它的胃口很挑剔,只吞噬非常稀少的特殊力量,以邪惡的靈魂之力,輪迴之力為主。詛咒來自於邪靈,那自然也算得上是邪靈之力的範疇。所以,你聚攏浩然正氣的力量,它便會厭煩。」

  「那它為何賴上我了,怎麼攆都不走?」任也問。

  「這或與氣運有關。不過這鬼東西涉及到輪迴之說,我也看不太懂。」劍靈哥輕聲回應。

  瑪德,先不管它了,反正現在吞噬詛咒之力,是可以暫時幫到自己的,也能令自己取得一定優勢。

  這種心理活動,看似破罐子破摔,實則是被逼無奈。因為任也對這蓮燈完全沒有任何掌控力,它雖然很「慫」,可你卻抹殺不掉它,也攆不走。

  唯一遏制它的辦法,就是以後要儘量少接觸邪惡的東西。

  意識空間內,蓮燈在緩慢吞噬著詛咒灰霧,而任也則是斷絕意識,令思緒回到了當前處境。

  緩緩睜開眼,任也就看見倆「大球」貼臉而來。

  「你無事吧?!」百花仙彎腰俯視,胸前那倆大球非常奪目。

  任也瞧著她:「我……。」

  「你的手怎麼了?」就在這時,毒酒壺突然驚呼道:「你……你手背上為何長滿了陰茅?」

  陰茅?!我踏馬還陽槍呢!這老小子的用詞真的是十分可惡……

  任也本能在心裡怒罵了一句後,便低頭看向了自己的雙手。

  他發現自己的手背、手臂上,都長滿了黑色毛髮,且毛孔中還略微滲出了一些殷紅的血滴。

  黑色毛髮略顯捲曲,緊貼著皮膚擰結在一塊,你別說,還真像是毒酒壺口中的那個詞……

  旁邊,頭頂蘑菇的鬼頭刀,正在仔細觀察。

  任也立即解開衣衫,低頭向胸口、肚皮,以及小腹之下的地方,最後總結出,除了該有毛的地方外,其它的一概沒長出黑色毛髮。

  雙腿、脖頸,以及臉上,也都是乾淨的。

  「呼……!」

  任也長長出了口氣。

  鬼頭刀見他雙臂上的毛髮不再增長,面積也沒有增多後,頓時不可思議道:「這……這就結束了?」

  任也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然呢,你還希望我死啊?」

  這不是廢話嘛,老子當然希望你死啊。

  鬼頭刀把這句心裡話憋在心裡,表情崩潰且迷茫道:「同樣是中詛咒,憑什麼你就多長了幾根毛,而我已經可以下鍋了……至少夠二十人飽餐一頓的?」

  家家有本難見的經,老子能告訴你,那詛咒之力正在被我的小燈燈吞噬嗎?

  任也心裡非常清楚,他的詛咒效果比較弱,是因為灰霧被蓮燈吸引到意識空間之內了,且被吞噬和消化,但這並不代表它完全消失了。


  所以,詛咒在體內還是發揮了作用,只不過效果打了折扣罷了。

  「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克制詛咒的法寶啊?」毒酒壺非常敏感地問了一句。

  任也瞧著他,淡淡地回道:「是啊,而且這件法寶還能將詛咒轉移呢,你想不想試試……?」

  「罷了罷了,還是留著給你長毛吧。」毒酒壺回。

  任也不再搭理他,也儘量不再去想黑毛的事兒,只聚精會神地分析道:「我個人覺得,想要破除此地的機關,我們或許要做一樣工具。」

  「此話何意?」百花仙問。

  「我剛剛在挪動陶俑的時候,發現了兩個細節。第一,陶俑被拔起後,大概約有不到一息的真空期,而光靠自己,是很難做到在陶俑起身的那一刻,就將重物壓在青石底座上的。因為你雙手要抱著陶俑,且要意念集中,很難在一心二用的情況下,精準且及時的用重物壓在機關之上。其二,鬼頭刀的敘述是正確的,只有挪動陶俑的人,才會中詛咒,才會看見彩繪在其體表流動,因為我剛剛也見到了。」

  百花仙稍作思考後,便立即問道:「如若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只需要一人挪動陶俑,一人負責置放重物壓住機關便可,為何非要做什麼工具呢?」

  任也看向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詛咒,中三次則必死,也就是說,我們每人實際上只有兩次實驗的機會,四人也就是八次。這是非常小的容錯率,所以我們不能胡亂試,必須要思維嚴謹,考慮周全。比如,這重力機關萬一要是有重量的要求怎麼辦?你胡亂試一次,機會就沒了啊。」

  鬼頭刀聽到這話後,立即贊同道:「說得沒錯。重力機關很有可能蘊藏重量要求,胡亂拿重物壓上去,那大概率是要失敗的。領隊做事兒,考慮十分周全,我真是心生敬佩啊。」

  說完,他那長滿了小勾八的臉頰,竟露出了非常真誠的欽佩之情。

  現在才舔?晚了!

  任也的防範心賊強,根本沒有拿對方的話當真。

  只不過,鬼頭刀在遭遇到連續暴擊後,確實整個人都變得非常聽話,懂事兒,且沉默內斂,什麼髒活累活都願意干,而且從來沒有發牢騷。

  呵,倒是個能忍的人。

  任也收斂思緒,輕聲補充道:「按照我的想法,此事萬萬不能急,我們要確保準備充足,再去挪動陶俑。畢竟目標不是一個,而是十八個,不能再犯錯了。」

  毒酒壺表示認可:「那你有什麼辦法?」

  「做一個碩大的天平,一端連接重物,一端連接著陶俑,將兩者挑起後,天平只要變得筆直且平衡,則意味著兩者重量已經相同。」任也稍稍停頓一下:「這時,我們要有一人先用重物去壓底座機關,如若不成,那便只能再去稱重物的重量,最後估算出一個數值,弄一個體積很好般挪,且與陶俑等重的物品,便可在一息內替換而出。」任也話語簡潔地說著自己的想法。

  百花仙聽得雲裡霧裡:「什麼等重,什麼兩者相同,感覺好複雜啊?!」

  任也瞧著不學無術的女戰神,輕聲道:「一點也不複雜,你先拿出之前使用過的金線做固定繩索,其餘的,我們幾人一同準備。大家有意見沒?」

  「我有一個問題。」毒酒壺舉手發言。

  「說。」任也點頭。

  毒酒壺眨著眼睛,非常認真地問道:「我和百花仙明明拿的是難度最低的錦囊差事,那為何非要跟你們在這裡與陶俑較勁呢?這又不會多給我們信任點數,又不會提升獎勵……甚至鬧不好,還要長蘑菇,長陰茅,這完全不值當啊。」

  任也微微一笑:「你說得很有道理,你也現在就可以走了,去驅趕邪祟了……。」

  「多謝領隊開恩。」毒酒壺抱拳回了一句,轉身就要走。

  任也看著他,淡淡地說道:「我會與巫主如實稟告,我四人行至陶俑密室後,毒酒壺臨陣退縮,且一個人單獨離開……不知去做什麼了。」

  毒酒壺聞言一怔,雙拳緊握。

  鬼頭刀立馬補充了一句:「我會替領隊證實,他此言非虛。」

  「我四人情同兄弟,我怎忍心單獨離開呢?都是玩笑之言罷了。」毒酒壺微笑地轉過身,走到鬼頭刀身邊說到:「閣下臉上生菇,頭頂大傘,眼看著就要死在這裡了……但還是不忘了拍馬屁,本人真是心生敬佩。願你在接下來的遊歷中……暴斃而亡。」

  鬼頭刀禮貌一笑,立馬轉身看向任也,舉手道:「領隊,我提議下一次讓毒酒壺挪動陶俑。」


  「可。」任也模仿著愛妃的語氣回了一句。

  百花仙適時補刀:「你不去,你就是內奸。」

  「……!」

  毒酒壺無言。

  不多時,四人便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

  ……

  秘境之外,南疆。

  阜南縣,一間客棧的二層雅間內。

  那位從大乾遠道而來的財神爺,此刻坐在靠近窗口的位置,正在喝著熱茶。

  對面,一位中年男人正笑眯眯地瞧著財神爺:「信物是沒錯,不過我想冒昧地問一句,你是大乾天監司的人嗎?」

  窗外的陽光照射而來,正好將中年男人的臉龐映射清晰。他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給巴烏送禮失敗的商人鄒慶。

  「不是。」財神爺微微搖頭,淡然道:「我與天監司有一些淵源,此番來南疆,算是……一次交換吧。」

  「交換什麼?」鄒慶好奇地問。

  財神爺緩緩抬頭,目光充斥著鄙夷和冷漠:「你問得太多了。」

  「……呵呵,隨便問問,莫要當真。」鄒慶尬笑了一下,立馬岔開話題:「好吧,既然是天監司推薦,那你可以留下。」

  「我只幫你們做一次事兒。」財神爺淡淡地回道:「幫完這次,不論事情成敗與否,我都會返回大乾。」

  「好,你且在這間客棧暫時住下。」鄒慶回道:「出發時,我會來叫你的。」

  「嗯。」

  財神爺只哼了一聲,便起身離去。

  鄒慶看著他的背影,輕聲嘀咕道:「為人如此傲氣?希望你的手段,配得上你的脾氣吧。不過,他竟然能得到天監司的支持,看來此番爭鬥,或許大乾朝堂也知曉一二吧……!」

  ……

  不多時。

  財神爺返回了自己的客房,並命四位年輕的隨從布置了簡易的隔音陣法。

  「爺,他們到底要幹什麼?」一位長相帥氣的隨扈,笑問了一句。

  「不要理會他們想幹什麼。」財神爺淡然擺手:「天監司的人需要高手來南疆做事兒,而我想要青龍書簡的殘篇,所以,這就是一次等價交換而已,其餘的不用打聽。」

  落日餘輝下,財神爺扭過頭,面龐逐漸清晰。

  如若唐風在這裡,見到此人,那一定會大喊一聲:「公,是你來了嗎?!」

  沒錯,這位財神爺正是消失許久的李彥。

  先前,他帶著慶寧離開,去了某四階戰亂星門歷練。

  不過,為了避免朋友之妹過早夭折,人皇與自己拼命,所以他只能當起了成人教師,一邊給慶寧布置合適的歷練任務,一邊細心教導。

  有了前輩領路,慶寧的提升非常巨大,在一個多月前,就迎來了升階突破。

  這一次,她需要單獨去一處秘境之地,完成自己的晉升任務,所以李彥在無法跟隨的情況下,就準備趁機辦一點自己的事兒。

  他返回大乾後,找到了一位熟人,想要打聽青龍書簡殘篇的下落,卻不曾想,被一路推著走到了南疆。

  這一趟遊歷的時間,比自己想的要長了一些,所以,他心裡是有些煩躁的,也想要儘快結束,再去清涼府看一眼。

  一邊是跟任也匯報一下自己的教導功績,二來也是想再看看「辣個女人」,和幾位老友……

  桌旁,一位隨扈皺眉提醒道:「爺,我看那天監司的人,都賊眉鼠眼的,不像是什麼好東西。若我們幫了他們的忙,而他們卻食言了,不交出青龍書簡怎麼辦?」

  「呵。」

  李彥冷笑一聲,緩緩端起茶杯道:「放眼數百個高階星門,敢白嫖我李彥的人,怕是還沒生出來呢!他若不交,那便財神散財,商會開門,神通者空降上虞縣,老子讓它邊疆之地,無人再敢穿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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