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六章 竟然有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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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謐的小路旁,許棒子再次運轉星源之力遊走全身,確定沒問題後,才開口說道:「你們替我保守秘密,也給了解藥,而我也救了你們,並送到了此地。那今後,就兩不相欠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等等。」任也喊了一句。

  「又怎麼了?」許棒子回頭。

  任也瞧著他的表情,笑眯眯地問:「看似兩不相欠了,可你為什麼臨走前,還要跟我們說出有關於西山道觀傳承的秘密?」

  許棒子眨了眨眼睛。

  「走到這一步,連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最終一戰,無非就是爭奪九曲青雲竹。」任也開口道:「你把這個秘密告訴我們,讓我們去調查,然後慢慢接近某種真相……這不會是,你心裡對最後的爭奪沒信心吧?想讓我們發現什麼,從而先與其他人相爭,而你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渾水摸魚?」

  許棒子懵逼半天后,搖頭無奈道:「老人說得果然沒錯啊,足夠無恥的人,必然有足夠的智商支持。唉,萬物講平衡,你身邊這三位摯友,蠢得流口水,也確實該有一位大腦領路。」

  「你誇他就誇他,罵我幹什麼?!」老劉破口大罵道:「都他娘的民國了,還捧一踩三?」

  「千機流體!」阿菩破防,根本不廢話。

  「呵,口出狂言,看劍!」

  「你們成熟一點,成熟一點。」任也拉著三名隊友,抬頭看著許棒子:「我想說的是,咱們是知根知底的朋友,在沒有生死衝突的情況下,我們比任何人都值得信任。剛才,我也可以不給你解藥的,對嗎?」

  「刷!」

  許棒子毫無徵兆地消失在原地,聲音自空曠的林間傳來:「你我,還是先想辦法活到最後再說吧。今日,你們得罪了高老爺,可能其它五家也不會容下你們。立場無法更改……你們就只剩下一條路可走了。」

  「這人神神叨叨的,所圖甚大啊。」老劉評價道。

  「那是肯定的,不然他完全沒有留在高家的必要。」任也回。

  「先不要說東說西的了,此地高漸笙也知道,不宜久留。」阿菩提醒道:「我們要趕緊走。」

  「走?」

  任也挑眉:「不,不能走。」

  「為什麼?」

  「我們隱藏在小路東邊的密林中,躲一躲。」任也催促道:「快。」

  「聽他的。」許清昭率先回了一句,便身法靈動地鑽入了左側樹林之中。

  幾個呼吸間,四個伏地魔就藏在了山中的密林內,且暗中觀察小路。

  等待間,任也低聲沖老劉問道:「你剛剛說,自己看到了二十年前的景象?」

  「對。」

  「細講講,越細越好。」任也回。

  「這一切都要從入洞房開始說起……。」老劉神經大條,似乎忘了此刻的境地,竟然真的繪聲繪色地跟任也講起了今日的經歷。

  四人藏了大概不到五分鐘,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破空聲。

  「嗖!」

  一道人影,在半空中滑行了近五十米後,才右腳落地,並猛踏一下,再次彈跳升空。

  連續四個跳躍,他已經從任也等人眼前掠過,衝進了小路之中。

  阿菩瞧著那人影,表情相當驚愕:「我是看錯了嗎?剛剛飛掠而去的,是……是游夜者嗎?」

  「你沒看錯,那就是游夜者。」許清昭回。

  「可……可它為什麼會追來?」阿菩不可置信地呢喃道。

  旁邊,老劉也是一臉懵逼,扭頭看向任也問:「我靠,你是怎麼知道,游夜者會追上來的?」

  「不,剛剛我是在防著老高。」任也眉頭緊鎖地回道:「這條小路,是高漸笙告訴的許棒子,咱們在高宅鬧出動靜也有一會了,我怕進入小路後,根本無處藏身。而且最近七家鎮也是多事之秋,高老爺或許在這裡也有防備,所以,我才玩了一手燈下黑。可老子也沒想到……游夜者先來了。」

  「嗖!」

  話音剛落,暴怒村方向的密林中,再次傳來一陣破空聲。

  「是高家的人?」任也愣了一下,立馬屏住呼吸,凝神觀望。

  但是,緊跟著發生的一幕,讓在場四人全部汗毛炸立,目瞪口呆。


  他們竟然見到,密林中跳躍而出的人,還是一名身披黑袍,皮膚泛著銀色光芒的——游夜者。

  「臥槽?!」老劉驚愕至極地說道:「有兩個……兩個游夜者?」

  就連一向擅長推演和計算的任也,在見到第二個游夜者出現後,也是懵逼許久:「這……這玩意竟然還可以有兩個?」

  一瞬間,他呆愣在原地,本能的就想起了剛進入《罪》星門時,發生的游夜者襲擊殺人事件。

  當時,有好幾個村子的玩家,都被游夜者給滅隊了,鬧得人心惶惶,後來還是老曲和於偉峰牽頭,請出了蔣老爺子主持局面,讓玩家成立了巡夜小隊。

  後來,游夜者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出手。

  不過,任也卻對此疑惑過,因為當時七村的互通規則還沒有取消,只有晚上8-10點之後,才可以乘坐擺渡船,趕往其它村落。

  而游夜者不停的在各村殺人,這在時間上來講,幾乎是被壓縮到極致的。它等於是,不是在殺人,就是在殺人的路上。

  甚至,任也都懷疑過,這天道規則化身的游夜者,是可以不用遵守互通規則的,也許能瞬間傳送。

  但現在看來,游夜者之所以能在七村不停的流竄作案,那不是因為路趕得好,而是一對「雙胞胎」?它們可能是分開作案。

  這一發現,讓任也等人汗毛炸立啊。

  兩個游夜者同時出現,而且目標明確地追進了小路,這種行為動機太明顯了。

  它們追過來,是想團滅清涼府四人的。

  「這是有人想搞死我們啊!」老劉低聲道:「是瘋狗嘛?」

  任也猛然扭頭看向他:「它們能出現在這裡,恰恰說明瘋狗……或許是被冤枉的。我問你,瘋狗最後出現的地點是哪兒?」

  老劉頓時一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瘋狗最後出現的地點是碼頭,還跟於偉峰幹了一架,有不少人都看見了。」任也低聲道:「如果瘋狗和游夜者是同夥,他為什麼會往碼頭跑,從這裡逃出暴怒村不香嗎?」

  「對對,你說得對。」阿菩立即點頭:「是這個道理。」

  「兩個游夜者。」任也感覺腦瓜子嗡嗡直響:「這個星門裡,暗中出招的人太多了。如果瘋狗真是被冤枉的,那說明……游夜者的同夥,就在暴怒村的高家之中。而且,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有多大膽?」老劉問。

  「老曲,他很可疑。」許清昭突然插言道:「許棒子說,有一個外來者拿到了西山道觀的傳承,而我們見到的酒、花生米、豆乾,也在老曲的身上見過。」

  「對對,是我看見的。」老劉點頭。

  「那就沒錯了。瘋狗大概率是被嫁禍的,而老曲在暗中搞事兒,還想殺我們。一個游夜者想殺我們四個,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找來了兩個。」阿菩皺眉道:「不過,他為什麼要針對咱們這群人呢?咱們沒有得罪過他吧?」

  「競爭關係。」任也回:「不誇張地講,我們小隊的綜合實力,對任何團體來說,都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威脅。對於一個想達到目標,且不擇手段的人來說,現在就開始清理障礙,是非常有必要的。」

  「嗯。」阿菩皺眉道:「他能控制兩個游夜者,這對我們來說,也很棘手。這玩意太難搞了。」

  「是啊,游夜者是天道規則的化身,它卻能控制兩個。瑪德,這失去平衡了啊。」老劉也很不服。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星門這麼設定,肯定是有道理的。」任也擺手道:「我們先繼續等,規避一切風險,先救出來唐風再說。」

  話音落,他扭頭看向了老劉:「你繼續跟我講,二十年前的事兒。」

  「臥槽,這麼緊張的時刻,你還有心思聽故事?!」

  「不耽誤,快點的。」任也催促道。

  就這樣,四人隱藏在密林中沒有離開。

  任也一邊聽老劉講故事,一邊凝望著四周。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兩名游夜者一同返回,扭頭掃了一眼四周,又迅速向暴怒村方向趕去。

  不過,它們離去後,任也依舊沒有帶著大家離開,而是繼續等待。

  又過了七八分鐘,兩名游夜者再次殺了個回馬槍,迅速沖入小路中尋找,可依然一無所獲。


  凌晨左右,它們再次跑出來,衝著暴怒村的方向趕去。

  任也這才緩緩起身:「這會可以走了。」

  三人緊緊跟隨,一塊與他進入了山中小路。

  趕路時,阿菩輕聲詢問道:「我們進入情慾村後,要迅速離開嗎?」

  「不,老劉剛剛跟我講完二十年前的事兒。」任也皺眉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上一次的故事講錯了,我陷入思維誤區了。現在回情慾村,我需要再次證實一個線索。如果猜對了,我甚至可以精準地找出沈元說的那句真話。」

  「我就喜歡看你吹完牛逼,又被打臉的樣子。」老劉撇嘴。

  眾人一邊交流,一邊加快了趕路的步伐。

  ……

  暴怒村,碼頭的茅屋內。

  王守財坐在主位上,左右兩側分別是周勃,龐安,張祿,以及郭禮濤。

  五村的五位家主全部趕到了此地,且暴怒村外還有上千打手待命。

  這是一場針對高漸笙,近乎於逼迫式的談判。而且一切起因,都是因為王守財的女兒被殺了,且丟了龍庫中的九曲青雲竹。

  長桌旁,五位大佬都面色凝重,表現得很沉默。

  反而面臨五人聯手逼迫的高漸笙,此刻顯得很輕鬆。他右手托腮,衝著前來匯報的劉管家說道:「你們找了,卻沒有發現劉大基他們?」

  「是的,出動了二百多號人搜找,沒有發現這幾個人的蹤跡。而且他們也沒有來碼頭這邊,仿佛知道您在這裡一樣。」劉管家回。

  高漸笙思考良久後,皺眉道:「我大概知道,他們從哪裡跑掉了。不用找了,放話出去,任何人,只要能找到這四個人的消息,我重重有賞。」

  「是!」劉管家回了一句後,便匆匆離去。

  室內重歸安靜,王守財沉默半晌後,雙眼腥紅地看向了高漸笙:「竊我至寶,殺我愛女,高漸笙,你我的仇,怕是不死一個,那永遠也解不開了。」

  高漸笙插著手,面色平靜,沒有回話。

  「今天我五家全部來此,只有兩個要求。」王守財臉色陰冷地繼續說道:「第一,交出沈元,以及那幾個在我府中行竊的打手。第二,你高漸笙自盡於此,咱們之間的仇,就算解了。」

  說完,他扭頭看向了龐安,張祿,周勃,郭禮濤等人。

  次座上,龐安抽著大煙膏,冷笑道:「呵呵,老高,按理說,你和老王之間的恩怨,我們是不便參與的。但……這幾年我聽到個像模像樣的謠言,也不知是真是假。」

  「什麼謠言?」高漸笙反問。

  「有人說,你和沈濟時有親屬關係,你是尹婉兒的姨表親,對嗎?」龐安直言問道。

  話音落,周勃,張祿全都看向了高漸笙,且目光陰鬱。

  高漸笙沉默半晌,竟緩緩點頭,坦然承認:「是真的,我和尹婉兒是表親。」

  眾人聽到這話,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甚至是帶有明顯的恨意。

  張祿沉吟半晌,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那這麼說,老王猜測得一點錯都沒有了。當初,我們掘地三尺,也沒有找到沈元,是你暗中把他救走了?血屠情慾村,你是被迫參加?呵呵,忍辱負重這麼多年,真是難為你了。」

  「這就沒什麼可說的了,老王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龐安回。

  周勃斟酌再三:「我也一樣。」

  高漸笙笑了笑,看著幾人反問道:「不但讓我交人,還要逼我自盡,為何你們會如此自信?」

  王守財接過話頭,目光直視著他:「自信來源於實力。你不同意,五家人今晚就打進暴怒村,重演當年的血色一夜。」

  「哈哈!」

  高漸笙笑著起身,邁步走向王守財。

  王守財一動不動,只冷冷地盯著他:「要麼你一個人死,要麼你全家都死。」

  高漸笙瞧著他自信的表情,緩緩彎腰,伸手指著他的鼻子問道:「三哥,有件事,你不覺得奇怪嗎?」

  王守財沒有回應。

  「你過大壽,周家去了,龐家去了,張家去了,就連我也派人去了。」高漸笙稍稍停頓一下,扭頭看向了郭禮濤:「可為什麼,他沒派人去呢?」

  王守財聽到這話,瞬間怔住,其餘幾人也紛紛看向了郭禮濤。

  高漸笙用戲弄的目光瞧著王守財,一字一頓道:「為什麼,你們說了這麼多,他卻一言不發呢?」

  大家面面相覷,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總是自作聰明,把別人都當傻子。你想用我和尹婉兒是表親的事兒,拉攏所有人,吃掉我高家。」高漸笙點著王守財的鼻子:「可你真的知道二十年前,究竟為什麼會發生血色一夜嗎?你們以為我是被裹挾的,不得已才參與屠殺?呵呵,我告訴你,其實,我比誰都想讓沈濟時全家死……哪怕就是你叛變了,我都不可能叛變。」

  話音落,郭禮濤抬頭,目光憎恨地瞧著高漸笙:「他雖然罪該萬死,但卻說得沒錯。血色一夜,我們是為了財,但他只是為了殺人,殺光沈家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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