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攢學費
夏明聽完裴黎君的話，久久沒有言語，好半天，他喃喃道：「我一直在想辦法離開這地方，沒想到，一旦離開，就會死……」
「你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嗎？」裴黎君問他。
夏明搖頭，「我的記憶並不完整，但是我可以確定，我的世界不是這個樣子的，不論是年代，還是環境，都不一樣。」
他說著，看向裴黎君，扯起一抹極淺淡的笑容，「從我有意識開始，就覺得這裡不正常。譬如你的出現，明明沒有見過隔壁住戶搬家，房屋忽然換了主人，卻沒有任何人覺得奇怪。還有籠罩在這座城市外圍的大霧……從來不曾消散過，我試著順著公路往外走，根本走不出去，腳下的路就好像無窮無盡延生出來一樣。」
「抱歉……」裴黎君輕嘆一聲，「因為是劇情遊戲，所以系統是根據角色來生成相應的環境，至於那些主角不會去的地方，都是一片空白。」
「主角是誰？夏馨嗎？」夏明說道，「看得出，你很關注這個角色。」
裴黎君點頭，「遊戲劇情的主線貫穿了夏馨的一生，我的任務就是確保在她高中時期的劇情不偏離軌道。」
夏明默了默，問：「那麼，等她死了呢？這個世界會怎樣？」
「周而復始，劇情會進行循環。」
夏明自嘲的笑，「……也就是說，我會被永遠困在這裡？」
不論夏明因何來到這裡，裴黎君覺得自己始終要付一半責任，她略作思考，說道：「我能幫你的只有兩種方式，一種是送你去永恆世界，第二種是幫你離開遊戲，不過現實世界裡沒有你的軀體，所以只能暫時使用機器人，這兩種方法不論哪一種，都需要等我任務結束。」
她心裡估算了下，說：「夏馨是二十歲嫁給谷昊言，也就三年多的時間，怎麼樣，能等到那個時候嗎？」
夏明挑眉看她，「不能等的話，你還有別的辦法？」
裴黎君搖頭，「這個任務對我很重要，夏馨婚前三年不能出半點岔子，否則一切都需要重來。」
夏明瞭然，輕輕頷首，「那就等吧……正好，我也可以趁著這三年時間，好好想一想選哪條路。」
他說完話，慢慢站起身，裴黎君見他是要走的意思，不由得出聲道：「你有住的地方嗎？身上還有錢嗎？其實你不應該脫離夏家……」
夏明輕輕笑了笑，「我只要一想到自己面前的人可能是假的，就覺得厭煩，懶得應付他們，現在這樣也好，沒人管束……」
他又掃了一眼桌上還沒收起來的作業本，笑道：「你既然是遊戲的工作人員，為什麼不直接讓系統給你做作業？明明知道是假的，為什麼要認真的對待？」
「我的行為會被系統記錄下來，成為劇情中的一部分，如果過於頻繁的使用特權，會讓劇情出現漏洞。」裴黎君頓了頓，又補充道，「所以，我希望你也能配合……儘量不要干擾到夏馨的主線劇情發展，我會力所能及想辦法安排你從這裡脫困。」
「除了相信你，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夏明打開門，走出去，背對著裴黎君揮了揮手，「晚安。」
「我住的地方啊……」他扭頭看了一眼裴黎君，似笑非笑，「那地方可不適合你這樣的小姑娘去，等有空了吧……我會去找你的。」
人影沒入黑暗中，只聽得到腳步聲慢慢走下樓梯，逐漸遠去。
裴黎君皺著眉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最終無聲的嘆息一聲，關上了門。
……
早晨，夏馨一如既往來裴黎君家裡做茶。
她拿了刀，將手裡的冬瓜去皮切成小丁，再把冬瓜小丁放入大碗中，撒上紅糖醃製，趁著醃製需要時間，轉頭去做其它茶飲。
夏馨手裡一邊忙乎，一邊和裴黎君聊天。
「哎，你說我們以後把茶攤擺在學校那邊街上怎麼樣？」
裴黎君正在刷牙，聞言跑進廁所吐掉沫沫，問：「你是說開學以後？你不上課了？」
夏馨笑眯眯的說：「當然要上課啊，但是中午放學和下午放學時，我們可以賣茶水呀，那個時候學生出校門，正是生意好的時候。」
裴黎君皺起眉，不太贊同的說道：「那樣的話我們就得趕在其他學生出校門前把攤子支起來，上課的時候肯定會分神，而且每天你還要早起做茶，晚上又要忙著收攤，被你爸媽知道肯定罵死你，會影響學習的。」
頓了頓，又說：「谷昊言如果知道，肯定也不會支持你的。」
夏馨聽了，長嘆一口氣，秀眉微蹙，有些悵然的說道：「可是，我想不到別的辦法掙錢了……」
裴黎君不解的問她：「怎麼了？你缺多少錢？」
夏馨抿抿唇，告訴裴黎君：「谷昊言在給自己攢大學學費，他家裡……比較困難，可能只能拿出幾百塊，他舅舅承諾過如果考上大學可以借他五百，但是這樣還是不夠……」
「大學學費需要多少？」
夏馨低低回道：「三四千總是要的……」
裴黎君正要說我借你們，話到嘴邊又咽回去。直接借幾千塊恐怕對劇情的干擾會太大了……
她想了想，改口說：「你想幫他……也不能耽誤自己的學習，我看不如這樣吧，周六日抽一天時間去街上擺攤，比如電影院那邊，我看生意就挺好的。」
夏馨沒說話，似乎在猶豫。
裴黎君又勸道：「何況離考大學不是還有兩年嗎？你每個周末去一次，積少成多，能賺不少錢的。別太擔心了，谷昊言成績那麼好，說不定學校會給予一定補助……」
「嗯，你說的對，是我太心急了……」夏馨嘆息著說道，「我特別擔心他因為錢的事上不了大學，他那麼聰明，不應該埋沒在這裡的……」
「好啦，別想那些了，看看你的冬瓜茶好了沒……」
醃製的冬瓜已經出水了，夏馨用手指勾出來一點點放到嘴裡嘗了嘗，眼睛彎起來，「我要多多攢錢，到時候如果他學費不夠，我也能幫上忙啦。」
裴黎君心中嘆息：借個錢也能一副幸福甜蜜得不得了的模樣……
「你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嗎？」裴黎君問他。
夏明搖頭，「我的記憶並不完整，但是我可以確定，我的世界不是這個樣子的，不論是年代，還是環境，都不一樣。」
他說著，看向裴黎君，扯起一抹極淺淡的笑容，「從我有意識開始，就覺得這裡不正常。譬如你的出現，明明沒有見過隔壁住戶搬家，房屋忽然換了主人，卻沒有任何人覺得奇怪。還有籠罩在這座城市外圍的大霧……從來不曾消散過，我試著順著公路往外走，根本走不出去，腳下的路就好像無窮無盡延生出來一樣。」
「抱歉……」裴黎君輕嘆一聲，「因為是劇情遊戲，所以系統是根據角色來生成相應的環境，至於那些主角不會去的地方，都是一片空白。」
「主角是誰？夏馨嗎？」夏明說道，「看得出，你很關注這個角色。」
裴黎君點頭，「遊戲劇情的主線貫穿了夏馨的一生，我的任務就是確保在她高中時期的劇情不偏離軌道。」
夏明默了默，問：「那麼，等她死了呢？這個世界會怎樣？」
「周而復始，劇情會進行循環。」
夏明自嘲的笑，「……也就是說，我會被永遠困在這裡？」
不論夏明因何來到這裡，裴黎君覺得自己始終要付一半責任，她略作思考，說道：「我能幫你的只有兩種方式，一種是送你去永恆世界，第二種是幫你離開遊戲，不過現實世界裡沒有你的軀體，所以只能暫時使用機器人，這兩種方法不論哪一種，都需要等我任務結束。」
她心裡估算了下，說：「夏馨是二十歲嫁給谷昊言，也就三年多的時間，怎麼樣，能等到那個時候嗎？」
夏明挑眉看她，「不能等的話，你還有別的辦法？」
裴黎君搖頭，「這個任務對我很重要，夏馨婚前三年不能出半點岔子，否則一切都需要重來。」
夏明瞭然，輕輕頷首，「那就等吧……正好，我也可以趁著這三年時間，好好想一想選哪條路。」
他說完話，慢慢站起身，裴黎君見他是要走的意思，不由得出聲道：「你有住的地方嗎？身上還有錢嗎？其實你不應該脫離夏家……」
夏明輕輕笑了笑，「我只要一想到自己面前的人可能是假的，就覺得厭煩，懶得應付他們，現在這樣也好，沒人管束……」
他又掃了一眼桌上還沒收起來的作業本，笑道：「你既然是遊戲的工作人員，為什麼不直接讓系統給你做作業？明明知道是假的，為什麼要認真的對待？」
「我的行為會被系統記錄下來，成為劇情中的一部分，如果過於頻繁的使用特權，會讓劇情出現漏洞。」裴黎君頓了頓，又補充道，「所以，我希望你也能配合……儘量不要干擾到夏馨的主線劇情發展，我會力所能及想辦法安排你從這裡脫困。」
「除了相信你，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夏明打開門，走出去，背對著裴黎君揮了揮手，「晚安。」
「我住的地方啊……」他扭頭看了一眼裴黎君，似笑非笑，「那地方可不適合你這樣的小姑娘去，等有空了吧……我會去找你的。」
人影沒入黑暗中，只聽得到腳步聲慢慢走下樓梯，逐漸遠去。
裴黎君皺著眉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最終無聲的嘆息一聲，關上了門。
……
早晨，夏馨一如既往來裴黎君家裡做茶。
她拿了刀，將手裡的冬瓜去皮切成小丁，再把冬瓜小丁放入大碗中，撒上紅糖醃製，趁著醃製需要時間，轉頭去做其它茶飲。
夏馨手裡一邊忙乎，一邊和裴黎君聊天。
「哎，你說我們以後把茶攤擺在學校那邊街上怎麼樣？」
裴黎君正在刷牙，聞言跑進廁所吐掉沫沫，問：「你是說開學以後？你不上課了？」
夏馨笑眯眯的說：「當然要上課啊，但是中午放學和下午放學時，我們可以賣茶水呀，那個時候學生出校門，正是生意好的時候。」
裴黎君皺起眉，不太贊同的說道：「那樣的話我們就得趕在其他學生出校門前把攤子支起來，上課的時候肯定會分神，而且每天你還要早起做茶，晚上又要忙著收攤，被你爸媽知道肯定罵死你，會影響學習的。」
頓了頓，又說：「谷昊言如果知道，肯定也不會支持你的。」
夏馨聽了，長嘆一口氣，秀眉微蹙，有些悵然的說道：「可是，我想不到別的辦法掙錢了……」
裴黎君不解的問她：「怎麼了？你缺多少錢？」
夏馨抿抿唇，告訴裴黎君：「谷昊言在給自己攢大學學費，他家裡……比較困難，可能只能拿出幾百塊，他舅舅承諾過如果考上大學可以借他五百，但是這樣還是不夠……」
「大學學費需要多少？」
夏馨低低回道：「三四千總是要的……」
裴黎君正要說我借你們，話到嘴邊又咽回去。直接借幾千塊恐怕對劇情的干擾會太大了……
她想了想，改口說：「你想幫他……也不能耽誤自己的學習，我看不如這樣吧，周六日抽一天時間去街上擺攤，比如電影院那邊，我看生意就挺好的。」
夏馨沒說話，似乎在猶豫。
裴黎君又勸道：「何況離考大學不是還有兩年嗎？你每個周末去一次，積少成多，能賺不少錢的。別太擔心了，谷昊言成績那麼好，說不定學校會給予一定補助……」
「嗯，你說的對，是我太心急了……」夏馨嘆息著說道，「我特別擔心他因為錢的事上不了大學，他那麼聰明，不應該埋沒在這裡的……」
「好啦，別想那些了，看看你的冬瓜茶好了沒……」
醃製的冬瓜已經出水了，夏馨用手指勾出來一點點放到嘴裡嘗了嘗，眼睛彎起來，「我要多多攢錢，到時候如果他學費不夠，我也能幫上忙啦。」
裴黎君心中嘆息：借個錢也能一副幸福甜蜜得不得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