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二回 時間與耐心（一）
第七百三十二回 時間與耐心（一）
顧雲飛把匯票仔細的收好，這可是經費，回頭師父一定很高興，哎，可憐的娃兒，還得負責養師父和一眾師弟們。
不過，這五千大洋，他也可以適當揮霍辣麼一點點，想到這裡，顧雲飛泄氣了：「能揮霍的那麼一點點還不如直接摸冷峰口袋呢」，飛身上牆，去市府查資料了。
宋立離開，冷峰之所以跟宋立這麼說，也是為了幫陳秘書一把，與其說是幫陳秘書一把，不如說是給戴雨農示個好，意思是「你看，我雖然人不在特務處了，但是我心裡還是惦記特務處的哦，能插釘子的機會我可都沒錯過」
戴雨農那傢伙陰的很，冷峰不想還沒跟土肥圓掰扯明白，就先跟特務頭子戴雨農化友為敵，那才是蠢。
等顧雲飛回來，他說：「我看了，第二區的名單還沒有送來，第五區的已經送來了，就在五個小時之前」
五個小時？那是返回濟藍的路上，看來戴雨農在算計自己的時候，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把李戈送進來，肯定是陳秘書向他說了冷峰的反應，戴雨農覺得沒問題了，這名單才會送達濟藍。
「第五區？」冷峰琢磨著，第五區被戴雨農滲透的不少，不過第二區那邊……
劉秘書長沒跟著，他也不能跟著，作為當地的秘書長，擅自離開崗位亂竄，那是不行的，可是第二區的事情是他傳話的，他不跟著，司機也早就拿錢去浪了，誰會替第二區的那個人盯著這件事呢？
冷峰腦海里閃過了一個人「管青青，難道管青青是替劉秘書長盯著這事情的人？」
「她？如果說她是晴格格不甘心失敗，讓管青青來濟藍疏通關係或者找熟人幫忙，我還信一點，總不能管青青過來是為了替劉秘書長盯著第二區的名額吧，不可能不可能」
冷峰甩甩頭，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
耿亮在杜先生那邊喝了約摸三盞茶的工夫，杜先生的手下回來了。
「爺，碼頭說前幾天的確有個人鬼鬼祟祟的，不過那人身上有傢伙，所以沒驚動，就派手下的弟兄跟了兩天，但是都跟丟了，後來沒再見過」手下回報。
杜老大聽了，偏過頭對耿亮說：「耿大隊長，你都聽到了吧」
耿亮起身，拱手：「多謝杜先生，不知道能不能讓我見一見盯梢的那個兄弟，我有些話想問問他」
杜老大一抬下巴：「帶他過去」
一個普通的小弟，還不能登杜老大的門，而且幫耿亮過問一次已經仁至義盡，後面的，你自己弄去，別煩我。
耿亮來到了碼頭，剛剛來了一艘船，正有很多苦力在抗貨物，「這就是電視劇和小說里說的，在碼頭抗大包吧」
立刻就有一個穿著青色大褂，腆著肚子翹著腿在棚子裡喝大碗茶的人，往這邊看來，旋即放下茶碗，一路小溜著就跑過來，跟杜老大的手下嘀咕了一會兒，那個人一招手，過了一會兒，一個精瘦的矮個男子縮頭縮腦的過來。
耿亮過去，那個手下介紹：「這位，認識麼，禁菸大隊的大隊長」
碼頭管事的說：「當然認得」
「我可不是冷峰」耿亮戲謔，你認識我？怎麼可能，我才來幾天，連禁菸大隊的人都認不全我，你能認識我？
誰知道碼頭管事的說：「耿大隊長到任不久，我們所有的碼頭就都知道您了，我們什麼人不認識，緝私局和禁菸大隊都得認識啊」
耿亮：「那你們的消息還真夠靈通的」，轉頭看向那個瘦猴一樣的人，問：「前幾天你盯梢的人是長這個樣子麼？」
耿亮拿出了照片。
瘦猴湊近了看，然後肯定的說：「就這小子！這小子還貼了個假鬍子，帶了個帽子，穿個大風衣！那鬼鬼祟祟的模樣，我們誰一看都知道這小子有鬼」
耿亮無語，冷峰一直拿任東當勤務兵，所以就沒教過他怎麼辦事，聽這個瘦猴的表述，在初秋的上滬碼頭，穿成這個樣子，這是生怕自己不是顯眼包麼。
「他在那些區域徘徊？」
瘦猴：「就是那一片，前一陣子有一批茶葉還有藥材運來，都放哪兒了！」
「藥材？藥材和茶葉放一起？」耿亮疑惑：「用什麼裝的？」
瘦猴更疑惑，不是問人麼，怎麼問起茶葉來了，但是爺老老實實回答：「有箱子，也有麻袋，還有茶餅，看起來不是一個地方來的」
耿亮：「同一時間到的？」
瘦猴翻著白眼想了想，點點頭：「嗯，一條船來的」
耿亮心裡也有點嘀咕，茶葉按照地區不應該一塊兒來啊，除非發船的地方是一個集中中轉的地方，不過這不太符合茶葉店的進貨狀態啊。
瘦猴咂摸了一下嘴，說：「那些不是好茶葉，有的都被水泡了，也不知道那兄弟在哪兒翻什麼呢，後來出了碼頭，我跟了兩條弄堂，就跟丟了」
耿亮疑惑了，這任東，反偵察能力這麼強？不應該啊，他還是個孩子啊，冷峰又沒送他去過訓練營什麼的，怎麼會這麼厲害，連青幫負責盯梢的人都能甩掉，還只兩條弄堂就甩了，特工也不過如此了吧。
旁邊碼頭的管事看了看沉默的耿亮，又看了看瘦猴，咣嘰踹了瘦猴一腳：「連個半大孩子都盯不住，要你幹嘛用的！」
瘦猴被踹了一腳，反而嬉皮笑臉的湊過來：「爺，禁菸大隊的人那各個都是這個！我跟不上，多正常呀」說著豎了個大拇指。
管事的瞥了他一眼：「你到會拍馬屁」
瘦猴立刻訕笑，耿亮問：「他離開碼頭之前，在什麼地方？你剛才說他翻什麼了，帶我去看看」
瘦猴看了看管事，管事的說：「這恐怕不行了，那貨在那天晚上連夜就被搬走了，您也知道，在碼頭堆一天那就是一天的錢，這些貨也是第一次在咱碼頭卸，要是小本買賣，為了省錢，連夜搬走也是正常的」
「除非」管事的摸著下巴，斜著眼看著耿亮。
這次是杜老大的手下下手了，一腳踹在了管事的屁股上：「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怎麼看耿大隊長呢，眼睛不想要了我替你收著！」
這次換這個管事的捂著屁股爬起來，對耿亮訕笑：「是這樣，禁菸大隊的名頭嘛，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小子一來，我們就知道是禁菸大隊的人來了，所以盯得緊，您也別怪罪，畢竟，禁菸大隊的人來碼頭，肯定沒好事啊」
「費那麼多話幹什麼，撈乾的說！」耿亮沒心情聽這些彎彎繞。
「哎哎哎，那小兄弟來查過以後，我立刻親自去查了一下，您猜怎麼著，還真讓我查著了，那些茶葉里！有東西！」
耿亮仿佛被刺激了一下，說：「真有東西！！」，娘的，還真讓黃軒轅他們說著了！
管事的說：「其實我們也沒看到東西，但是那東西啊，它有股味，那味兒，我們在碼頭混的，仔細一聞就能聞出來」
耿亮面色沉重，點點頭，拍了拍管事的胳膊：「我知道你的意思，多謝」。
等回去後，杜老大轉身問手下：「他是這麼說的？」
「回爺的話，耿亮是這麼說的」
杜老大眯縫著眼睛，思索：「想不到，這小子有兩下子，這樣，加派人手，在附近搜索，無論如何，把冷峰的小舅子給找出來」
「是！爺」
黃軒轅和馬蕭在耿亮對面站著，耿亮：「茶葉果然有問題，之前是我的疏忽」
馬蕭白了他一眼，沒說話，黃軒轅開口了：「我對天發誓，任東那小子絕對沒有甩開青幫的本事，我懷疑他不是甩開了跟蹤，是被綁走了」
耿亮：「而且既然碼頭的青幫都能聞出味道，那些東西的幕後人，也必然發現了任東，那情況就非常不妙了」
………………………
雖然心裡想著不可能，但是冷峰的手指還是在管青青的腳印處遊走，這小丫頭拜訪了一下濟藍市府的人，然後就是在濟藍嗨皮，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冷峰都無語了，再次對能夠想到這個離譜的想法感到荒唐。
「第二區」冷峰覺得，回來早了，但是第二區的那個人既然可以出到這個價錢，不會通過區區一個縣城的秘書長來傳話吧，來濟藍，也是談條件的一個機會，莫非這個第二區的人，真的只是投機？碰碰運氣？
「不可能，肯定有問題，能讓晴格格來認罰的，絕不是普通人！耐心，我得有點耐心」冷峰叮囑自己。
顧雲飛把匯票仔細的收好，這可是經費，回頭師父一定很高興，哎，可憐的娃兒，還得負責養師父和一眾師弟們。
不過，這五千大洋，他也可以適當揮霍辣麼一點點，想到這裡，顧雲飛泄氣了：「能揮霍的那麼一點點還不如直接摸冷峰口袋呢」，飛身上牆，去市府查資料了。
宋立離開，冷峰之所以跟宋立這麼說，也是為了幫陳秘書一把，與其說是幫陳秘書一把，不如說是給戴雨農示個好，意思是「你看，我雖然人不在特務處了，但是我心裡還是惦記特務處的哦，能插釘子的機會我可都沒錯過」
戴雨農那傢伙陰的很，冷峰不想還沒跟土肥圓掰扯明白，就先跟特務頭子戴雨農化友為敵，那才是蠢。
等顧雲飛回來，他說：「我看了，第二區的名單還沒有送來，第五區的已經送來了，就在五個小時之前」
五個小時？那是返回濟藍的路上，看來戴雨農在算計自己的時候，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把李戈送進來，肯定是陳秘書向他說了冷峰的反應，戴雨農覺得沒問題了，這名單才會送達濟藍。
「第五區？」冷峰琢磨著，第五區被戴雨農滲透的不少，不過第二區那邊……
劉秘書長沒跟著，他也不能跟著，作為當地的秘書長，擅自離開崗位亂竄，那是不行的，可是第二區的事情是他傳話的，他不跟著，司機也早就拿錢去浪了，誰會替第二區的那個人盯著這件事呢？
冷峰腦海里閃過了一個人「管青青，難道管青青是替劉秘書長盯著這事情的人？」
「她？如果說她是晴格格不甘心失敗，讓管青青來濟藍疏通關係或者找熟人幫忙，我還信一點，總不能管青青過來是為了替劉秘書長盯著第二區的名額吧，不可能不可能」
冷峰甩甩頭，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
耿亮在杜先生那邊喝了約摸三盞茶的工夫，杜先生的手下回來了。
「爺，碼頭說前幾天的確有個人鬼鬼祟祟的，不過那人身上有傢伙，所以沒驚動，就派手下的弟兄跟了兩天，但是都跟丟了，後來沒再見過」手下回報。
杜老大聽了，偏過頭對耿亮說：「耿大隊長，你都聽到了吧」
耿亮起身，拱手：「多謝杜先生，不知道能不能讓我見一見盯梢的那個兄弟，我有些話想問問他」
杜老大一抬下巴：「帶他過去」
一個普通的小弟，還不能登杜老大的門，而且幫耿亮過問一次已經仁至義盡，後面的，你自己弄去，別煩我。
耿亮來到了碼頭，剛剛來了一艘船，正有很多苦力在抗貨物，「這就是電視劇和小說里說的，在碼頭抗大包吧」
立刻就有一個穿著青色大褂，腆著肚子翹著腿在棚子裡喝大碗茶的人，往這邊看來，旋即放下茶碗，一路小溜著就跑過來，跟杜老大的手下嘀咕了一會兒，那個人一招手，過了一會兒，一個精瘦的矮個男子縮頭縮腦的過來。
耿亮過去，那個手下介紹：「這位，認識麼，禁菸大隊的大隊長」
碼頭管事的說：「當然認得」
「我可不是冷峰」耿亮戲謔，你認識我？怎麼可能，我才來幾天，連禁菸大隊的人都認不全我，你能認識我？
誰知道碼頭管事的說：「耿大隊長到任不久，我們所有的碼頭就都知道您了，我們什麼人不認識，緝私局和禁菸大隊都得認識啊」
耿亮：「那你們的消息還真夠靈通的」，轉頭看向那個瘦猴一樣的人，問：「前幾天你盯梢的人是長這個樣子麼？」
耿亮拿出了照片。
瘦猴湊近了看，然後肯定的說：「就這小子！這小子還貼了個假鬍子，帶了個帽子，穿個大風衣！那鬼鬼祟祟的模樣，我們誰一看都知道這小子有鬼」
耿亮無語，冷峰一直拿任東當勤務兵，所以就沒教過他怎麼辦事，聽這個瘦猴的表述，在初秋的上滬碼頭，穿成這個樣子，這是生怕自己不是顯眼包麼。
「他在那些區域徘徊？」
瘦猴：「就是那一片，前一陣子有一批茶葉還有藥材運來，都放哪兒了！」
「藥材？藥材和茶葉放一起？」耿亮疑惑：「用什麼裝的？」
瘦猴更疑惑，不是問人麼，怎麼問起茶葉來了，但是爺老老實實回答：「有箱子，也有麻袋，還有茶餅，看起來不是一個地方來的」
耿亮：「同一時間到的？」
瘦猴翻著白眼想了想，點點頭：「嗯，一條船來的」
耿亮心裡也有點嘀咕，茶葉按照地區不應該一塊兒來啊，除非發船的地方是一個集中中轉的地方，不過這不太符合茶葉店的進貨狀態啊。
瘦猴咂摸了一下嘴，說：「那些不是好茶葉，有的都被水泡了，也不知道那兄弟在哪兒翻什麼呢，後來出了碼頭，我跟了兩條弄堂，就跟丟了」
耿亮疑惑了，這任東，反偵察能力這麼強？不應該啊，他還是個孩子啊，冷峰又沒送他去過訓練營什麼的，怎麼會這麼厲害，連青幫負責盯梢的人都能甩掉，還只兩條弄堂就甩了，特工也不過如此了吧。
旁邊碼頭的管事看了看沉默的耿亮，又看了看瘦猴，咣嘰踹了瘦猴一腳：「連個半大孩子都盯不住，要你幹嘛用的！」
瘦猴被踹了一腳，反而嬉皮笑臉的湊過來：「爺，禁菸大隊的人那各個都是這個！我跟不上，多正常呀」說著豎了個大拇指。
管事的瞥了他一眼：「你到會拍馬屁」
瘦猴立刻訕笑，耿亮問：「他離開碼頭之前，在什麼地方？你剛才說他翻什麼了，帶我去看看」
瘦猴看了看管事，管事的說：「這恐怕不行了，那貨在那天晚上連夜就被搬走了，您也知道，在碼頭堆一天那就是一天的錢，這些貨也是第一次在咱碼頭卸，要是小本買賣，為了省錢，連夜搬走也是正常的」
「除非」管事的摸著下巴，斜著眼看著耿亮。
這次是杜老大的手下下手了，一腳踹在了管事的屁股上：「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怎麼看耿大隊長呢，眼睛不想要了我替你收著！」
這次換這個管事的捂著屁股爬起來，對耿亮訕笑：「是這樣，禁菸大隊的名頭嘛，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小子一來，我們就知道是禁菸大隊的人來了，所以盯得緊，您也別怪罪，畢竟，禁菸大隊的人來碼頭，肯定沒好事啊」
「費那麼多話幹什麼，撈乾的說！」耿亮沒心情聽這些彎彎繞。
「哎哎哎，那小兄弟來查過以後，我立刻親自去查了一下，您猜怎麼著，還真讓我查著了，那些茶葉里！有東西！」
耿亮仿佛被刺激了一下，說：「真有東西！！」，娘的，還真讓黃軒轅他們說著了！
管事的說：「其實我們也沒看到東西，但是那東西啊，它有股味，那味兒，我們在碼頭混的，仔細一聞就能聞出來」
耿亮面色沉重，點點頭，拍了拍管事的胳膊：「我知道你的意思，多謝」。
等回去後，杜老大轉身問手下：「他是這麼說的？」
「回爺的話，耿亮是這麼說的」
杜老大眯縫著眼睛，思索：「想不到，這小子有兩下子，這樣，加派人手，在附近搜索，無論如何，把冷峰的小舅子給找出來」
「是！爺」
黃軒轅和馬蕭在耿亮對面站著，耿亮：「茶葉果然有問題，之前是我的疏忽」
馬蕭白了他一眼，沒說話，黃軒轅開口了：「我對天發誓，任東那小子絕對沒有甩開青幫的本事，我懷疑他不是甩開了跟蹤，是被綁走了」
耿亮：「而且既然碼頭的青幫都能聞出味道，那些東西的幕後人，也必然發現了任東，那情況就非常不妙了」
………………………
雖然心裡想著不可能，但是冷峰的手指還是在管青青的腳印處遊走，這小丫頭拜訪了一下濟藍市府的人，然後就是在濟藍嗨皮，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冷峰都無語了，再次對能夠想到這個離譜的想法感到荒唐。
「第二區」冷峰覺得，回來早了，但是第二區的那個人既然可以出到這個價錢，不會通過區區一個縣城的秘書長來傳話吧，來濟藍，也是談條件的一個機會，莫非這個第二區的人，真的只是投機？碰碰運氣？
「不可能，肯定有問題，能讓晴格格來認罰的，絕不是普通人！耐心，我得有點耐心」冷峰叮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