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打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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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此一役,之前的所有努力算是白費了。反倒是幫四哥做了嫁衣。

  這一次想必任誰也沒有辦法動搖,四哥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了。

  他幾乎可以想像到,此事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民間傳得神乎其神。

  八爺磨著牙,即刻向著之前還嚷嚷著要為大哥馬首是瞻的老匹夫們瞧了一眼。

  卻見那些個官員們,而今竟然也是愚昧的跟著那些個民眾一頭後起手來。八爺氣怒之下,卻也知並無他法。

  「我們走,事已至此,還是要快速通知大哥,早些想些法子才是。」

  這都方才走了沒幾步,八爺的腳步便也頓住了。

  「大哥?」說罷,八爺快步上前:「大哥也過來了?」

  直郡王點了點頭,轉瞬之間便又向著上頭的四爺看去,久久不語。

  八爺循著他的視線,轉過頭便也皺起眉頭來:「大哥,到了這個時候,若再不狠下心來,怕是我們當真沒機會了。」

  瞧了一眼周圍,八爺靠近了些許,用了些力氣捏住直郡王的手腕:「大哥,試想,若你是二哥,而今你最信任的人會是誰?你手底下的勢力,又會交給誰?

  那個人如今已經不知不覺變成了我們最強勁的對手。不論是視力是文韜武略即便是子嗣,乃至於後院女眷,他都要更勝一籌,大哥,非常時期,這是我們最後一次機會了!你竟還要猶豫嗎?你知道的,只要我們……」

  「行了,別說了!」直郡王冷著臉呵斥了一聲,打斷了八爺的話,接著便是將八爺握住他手腕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慢慢掰開。

  他側過頭,對上八爺那一張帶著幾分執拗的臉,終是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且回去吧,天冷了。」

  八爺到底有幾分不甘心的,又回頭,看了一眼卻也知大勢所趨,而今怕是也沒也做不得什麼旁的事情了,值得從長計議。

  …

  這一夜,輾轉反側之人不勝繁數,只溫酒卻不在這個行列里。

  說來溫酒本事還擔憂,四爺又問起她今日手電筒的來歷。卻不曾想他好似。忘記了這事兒一般。壓根提都沒提,反而是拉著她盤起帳來。

  盤帳是門學問,需交融慢通,反反覆覆。

  算盤珠子需輕捻慢捏,剛柔並濟,榨出油水來,放得自在。如此進出往復,乃是四爺所愛。

  那手卻是……卻是……

  「醒了?今日怎麼這麼早?溫酒本以為他已然出了門去,忽而聽到聲響,下意識的拿著被子將臉整個蒙住。只聽他忽而輕笑了聲,伸手將她蒙在臉上的被子,不留情面地掀了開來湊近來看她

  「酒兒這是怎麼了?」

  溫酒臉色通紅,氣得直磨牙,最終只是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倒是惹得四爺又笑了,忽而低下頭來,在她臉頰上輕蹭了一下。

  胡茬刮的溫酒臉生疼,下意識的要推開他,只是四爺卻好似事先判斷到了一般,徑直鉗制住她白嫩的手腕。

  「呵,酒兒這是不滿意?」四爺好似認真思考了片刻,便是道:「切等爺回來,再好生幫著酒兒撥一撥算盤便是。」

  聽他這般說,溫酒腦子轟的一下便是炸開了。

  這人是怎麼做到這般不要臉的。

  等再回神的時候,面前早已經不見了人影。

  「主子,主子,這是怎麼了?」旁邊流蘇溫酒好一會兒都沒個反應,當下也嚇了一跳,即刻到跟前來輕喚了一聲。

  溫酒回過神來,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頰。略平復了下心神,才問道:「怎麼了?」

  「是王爺,奴才好似聽到王爺出門之前說了些什麼算盤的事情,想著您是不是要用算盤?而今就在桌子上放著呢,可要奴才給您拿過……」

  「不要!」

  流蘇一愣:「啊?」

  「不要!拿走!抓緊都拿遠一點!別讓我看見!」

  流蘇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那算盤:「是。」

  心裡卻是十分納悶。昨日主子還說抽些時間來把這帳目好好清一清,怎的而今對這算盤這般深痛惡絕?

  難不成是清帳清的太累了?

  想不左思右想,想不明白,流蘇將算盤收起來之後即刻又跑回來。


  這會兒卻見主子衣上穿的差不多了,便立刻過來將人扶住:「對了,主子,曇鸞小師傅那頭,也傳來了消息。昨日便是脫離了危險,說是半夜的時候還醒了片刻,守夜的小太監還給了餵了些東西吃。」

  「醒了便好,溫酒聽了話也是稍稍鬆了一口氣,可緊接著察覺,流蘇的臉色有些不對,也是皺起眉頭來,怎麼還有別的事兒。

  流蘇微微點了點頭:「主子,讓您猜中了,王太醫晨起時來回話,說……說……」

  「說什麼,你倒是說呀?是想急死我!」

  「主子,王太醫說……此番外傷卻沒有傷到小師傅的身子,可他……確實沒有多少陽壽了。」

  溫酒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王太醫是說,小師傅耳機已燃油進燈枯了……」

  流蘇說著,瞧了一眼溫酒的臉色,便是又道:「主子,而今王太醫就在門外候著,要不奴才將他傳進來,讓他同您細細說清楚?」

  片刻後,王太醫進了門來,給溫酒行禮。

  溫酒擺手:「莫要這些虛禮了,你說清楚他身子到底怎麼了。」

  王太醫略微沉吟片刻,這才道:「回側福晉的話,這位小師傅原本身子便虧損的極其厲害。瞧著像是先天不足的脈象,像是心疾,又非普通的心疾。脈象來看,這位小師傅怕是撐不過三日了……」

  「你說什麼!」溫酒瞳孔猛的一縮,他平日裡身子極好的。廣慈雖非苦行僧,但他這些年大江南北哪裡沒去過?曇鸞是他的弟子,同他形影不離的。身子怎麼會差了?」

  依稀記得,老九老十曾經把他狠狠的揍過一通。雖然是將人打暈了,可他爬起來之後仍舊面不紅氣不喘的。跟著自己那些時日也是上躥下跳的,精神的很。怎麼會身子這般嬌弱,這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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