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3章 朕是洪水猛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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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爺瞧著李德全,手拿著勺子在那冰碗裡攪和了下,這是自始至終沒有用上一口。

  「皇上,劉太醫過來了。」

  就在此時,魏珠進了大帳裡頭行禮道。

  察覺正在磕頭的李德全也是怔了怔而後低頭斂目,只做未曾看見。

  康熙爺:「傳進來吧。」

  視線淡淡的轉到了李德全身上:「起來吧。」

  李德全聽了這話,立即爬了起來,額頭上在滴血了,愣是不敢擦一下。直到剛才當時的位置恭謹的站著。

  康熙爺瞧也沒瞧他一眼,只看向下頭的劉太醫:「剛打老四那回來?」

  「為皇上,正是,微臣剛剛幫四爺把脈了,情況……不容樂觀。」

  康熙爺看過來:「怎麼說?」

  劉太醫嘆了一口氣:「王爺到底傷及了根本,也損了心脈。微臣之前想的太樂觀了,而今看來,四爺的病症有加深的趨勢。然後怕是長時間走路奔波都做不到。想必……想必要和弘暉阿哥一般,以藥續命了。」

  康熙爺聽了話,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他的身子損傷這般大嗎?」

  「……是,心脈有損,對身子的傷極大。不能勞累,不能久坐。這病症,需要一直靜養方可保全性命。他這一身武藝……怕是再也用不出來了。

  康熙爺眉頭皺的厲害:「你好生用藥也不能恢復嗎?」

  劉太醫吐了一口氣,只沉重的搖了搖頭。

  康熙爺捏著拳頭,好一會兒才吐了一口氣:「好生調理老四的身子,不論任何名貴的藥材,只管去朕的庫房裡取。」

  「是!」

  頓了頓,康熙爺又道:「他身子的情況,先不要告訴他。就同他說調養些時日,定是會好的。」

  「是,微臣領命。」康熙爺皺著眉頭擺了擺手:「你也先下去吧。」

  而後,瞧桌子上的冰碗不知在想些什麼。

  「回皇上,午時末了。」

  康熙爺一愣,回過頭:「回來了?」

  梁九功不動聲色的看了李德全一眼,即刻笑著點頭:「皇上,奴才是一路跟溫側福晉回來的。側福晉這會兒正在大廳外頭等候著呢,您看,可否傳溫側福晉進來面聖?」

  康熙爺:「來了就進來吧。」

  「嗻。」說罷,梁九功詫異的看了李德全一眼:「嘿,你這是打哪兒弄的一頭的血?還敢在皇上跟前。也不怕污了皇上的眼!皇上,這這李德全年歲越大,怎麼還越發沒規矩了?奴才看,便是該罰。等會兒側福晉還要進門面聖,嚇到側福晉可怎麼好?」

  康熙爺瞧過來,忽而冷笑了聲:「就她,誰人能嚇到?」

  說罷,到底還是擺手:「滾下去吧。」

  李德全頓時跪地喊著謝恩,出門時候和梁九功對視一眼,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梁九功微微搖頭,即刻腳步快些出門傳溫酒去了。

  「奴才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溫酒進了屋子,立即福身。

  康熙爺瞟了她一眼:「而今的滿清第一巴圖魯,怎麼還行這般嬌柔之禮?」

  溫酒這心下意識提了起來,即刻磕頭:「」皇上,奴才魯莽。請皇上責罰。」

  康熙爺整個靠在椅背上:「朕責罰你做什麼?你可是替大清贏了好大個面子。而今軍中,誰人不知道你羅四公子?」

  「皇上,奴才,奴才……當真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後果,奴才昨兒個擔憂的一夜都沒睡。皇上,若是奴才恢復女兒身,到時候該如何啊?不知會有個什麼影響。」

  「你還想恢復女兒身呢?」康熙爺撇了她一眼:「朕瞧著你這身男裝穿的倒是挺開心的。」

  溫酒即刻一個頭磕到地上:「奴才不敢。奴才穿這男裝也是彆扭的。只是世道不公,女子出門卻是沒有男子便利,沒了法子麼……」

  「呵,膽大包天,而今倒是怪起了世道來了。」

  溫酒聽了話,整個縮了起來,一頭磕地上不敢說話。

  康熙爺瞧了她一眼,好一會兒,才吐了一口氣:「起來,戰戰兢兢的做什麼?朕是什麼洪水猛獸嗎?讓你這滿清第一巴圖魯怕成這個樣子?」

  溫酒小心翼翼的起身,偷偷去瞧康熙爺的臉色。


  這老爺子今兒個吃了火藥一般啊。

  自己好歹是有功來著,就這麼對待功臣的嗎?

  【主人哎,這都是心胸開闊的了,若是旁的帝王,知道兒子家中側妃上演武場和男子比武,怕是為了聲譽,會直接將你浸豬籠!】

  溫酒:「……」

  合著這老爺子還是好人了?

  「愣著作什麼?坐下。」康熙爺瞟了一眼溫酒,指了指身旁的椅子。

  溫酒這會兒戰戰兢兢的坐了下來,低著頭等康熙爺的後續。

  「吃。」康熙爺又指了指那冰碗。

  溫酒老老實實的拿起了勺子來,可卻遲遲不敢往嘴裡頭送。

  縮著個脖子,老老實實的當鵪鶉。等著這位老爺子的下文。

  「呵,平日裡那個伶牙俐齒的樣子哪兒去了,昨兒個還本事的緊呢,這會兒到朕跟前就裝小貓咪了?溫酒,你這s偽裝的本事可是不笑啊!」

  「皇上,奴才那兒敢啊!奴才這次真的知錯了。再不敢犯!」

  康熙爺撇了溫酒一眼,說實話,肚子裡頭上有幾分火氣,可這火氣從哪兒來,他自己也摸不清楚,好一會兒才拍了一下桌子:「說!你這武藝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學的?又如何練到了這般地步?」

  溫酒即刻放下了碗,又跪了下來:「回皇上,奴才打小跟著四爺,便就是跟著四爺學習的。不過,四爺也是上一次奴才翻牆被抓,才知曉的。」

  「上次?」康熙爺想到了溫酒翻牆那次,臉上也頓時帶了幾分不自然:「朕問的是這嗎?別給朕閒扯。你是老四的貼身丫鬟,那兒有空習武?」

  「奴才日常陪著四爺的時間也多,四爺幾乎日日都要在演武場待上至少兩個時辰,奴才日日瞧著,耳濡目染便是也會了。奴才也沒試過和人對打,說來這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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