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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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家的奴才可真是能耐,話里話外的擠兌主子,怎麼?溫家上的規矩竟是反著的,奴才說話,主子要老老實實的聽著應著不成?」張嬤嬤活了大半輩子,哪裡看不出來這位劉嬤嬤的心思。

  她皮笑肉不笑的問溫如歸:「還是說,溫家這是覺著我們蘇候府好欺負,特意讓個奴才出來欺辱我們主子的?」

  「還不退下!」溫如歸黑著臉呵斥劉嬤嬤。

  平常看著是個機靈的,怎麼在貴人面前如此放肆?這不是給他和他爹找不自在嗎!

  溫如歸趕緊岔開話茬:「這『歸去』確實不該出現在懷有身孕的女子的吃食中,而廚房裡的燒火的婆子說了,是秋桐給了這東西放進燕窩粥里的。」

  「蘇小姐可以想想,一個丫鬟而已,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做這種事?」溫如歸說著,目光陰狠起來,「我現如今只打殺了她,保全了她背後之人的體面,蘇小姐應該好好謝謝我才是!」

  劉嬤嬤低著頭,露出一個得逞的笑意,隨後趕緊收斂住。

  蘇樂雲看著那一碗清澈的燕窩粥,秀眉微蹙。

  她倒是知道『歸去』這味藥,是個做麻沸散不可或缺的良藥,若是讓婦人滑胎,恐怕……

  她的目光掃過劉嬤嬤,心下瞭然。

  怪不得她方才見她就覺得奇怪,自家主子小產了,她怎麼不見著急和憤怒呢?

  想通了其中的彎繞,蘇樂雲更是從容:「溫大公子所言不錯,此事確實不可能單是秋桐所為。」

  劉嬤嬤眼皮一跳,想不通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竟然應承了下來。

  轉念一想,蘇樂雲雖然說是蘇候府的二小姐,但是說到底,也是個村姑剛進京罷了,能見過什麼世面?

  而且,那些鄉下人最是懂得明哲保身,她定是知道回天乏術,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管了!

  如此想著,劉嬤嬤眼中的得意就控制不住的溢出來。

  秦瓊霜有人護著保住了一條命又如何?今日就叫她好好嘗嘗希望破滅的滋味!

  蘇樂雲把她的神情盡收眼底,冷笑一聲:「這『歸去』我也聽說過,是製作麻沸散的良藥,價值不菲,可謂一藥難求。有這味藥材的醫館怕是沒有幾個吧?秋桐一個小丫鬟,主子又剛剛生產,脫不開身,定然是買不到的。」

  「蘇小姐果然是一絲不苟。」溫如歸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指著跪在地上的一個男子說道,「你跟蘇小姐說說,是誰買走了那味藥。」

  那男人早就被這杖刑的陣勢嚇破了膽,立刻跟倒豆子一般把話說了出來:「回大人的話,小人名叫胡柳,是百草堂的活計,昨日傍晚,這位姑娘前來買藥,點名只要這一味,還說要全部買走,嘴裡嘀咕著什麼『不知道藥效夠不夠』的話。」

  「小人只當她是得了什麼好的方子不想叫旁人知道,見她給的銀錢也多,便沒多說,哪裡知道她是買來害人的啊!」

  「求求大老爺,小人所言句句屬實,還請大老爺高抬貴手,放了小人吧。這眼瞧著天就亮了,小人還得趕回去灑掃,不然可是要扣工錢的!」

  許棍踢了他一腳,呵斥道:「廢什麼話!事情查完了,自然會放你回去!」

  溫如歸問蘇樂云:「蘇小姐還有何指教?」

  想到前日她最後跟自己說的那句話,生怕她又說出自己寵妾滅妻的話來,又繼續說道:「瓊霜是我的結髮妻子,此次的事情也實屬烏龍。當日她和桃蕊兩人在屋裡,突然都摔倒了,她誤以為是桃蕊所為也是常理。」

  「只是她生產順利,如今母女二人也相安無事,她卻懷恨在心,想殘害我溫家的骨肉,這是萬萬不能允許的。若不是我今日罰了秋桐,待天亮了,父親和母親恐怕就要下令讓我休妻了,屆時哪個臉上都不好看。蘇小姐可以理解吧?」

  「溫大公子這話倒是說得有趣,只是想休妻,怕是不可能的。」

  蘇樂雲聲線冷冽,如珠玉落在冰湖裡,清脆冷然。

  一直在屋裡偷聽的桃蕊聞言臉色一緊,心頭閃過一絲恨意,換上一副嬌弱的模樣,飛奔出門。

  「大爺!休妻一事萬萬不可啊!」

  「桃蕊?你怎麼出來了?」溫如歸看著她慘白著小臉飛跑出來,嚇的心都要跳出來了,趕緊上前扶住她。

  蘇樂雲臉色一冷。

  前日瓊霜姨母生產那樣兇險,這人連面都不露一下,被叫來的那副不耐煩的樣子與今日兩廂對比,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桃蕊躲在溫如歸的懷裡小心的打量蘇樂雲,只一抬眼,便對上蘇樂雲那雙冰冷如霜的眸子,嚇的一個激靈,驚慌失措的移開視線。

  被那雙過分黑亮的眸子看著,桃蕊感覺自己的仿佛被看透了一般,無處躲藏。

  她在腦海里飛快的思索了一番所有的布局,確定毫無破綻之後,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她撲在溫如歸的懷裡,泫然欲泣:「妾身在屋裡聽見您說要休了姐姐,萬萬是躺不住了。桃蕊相信,此事定然是與姐姐無關的。就算是……就算是姐姐誤會了桃蕊,桃蕊也不值得您為了妾身休妻呀!」

  晶瑩剔透的淚珠掛在面無人色的雪腮上,本就單薄惹人憐愛的人兒,更添幾分脆弱感,將一個剛剛失去骨肉的母親演繹的淋漓盡致。

  溫如歸見了,果然憐愛的把她護在懷裡小聲安慰。

  蘇樂雲看著這二人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心裡直犯噁心。轉頭問跟著桃蕊出來的背著藥箱的男子,問道:「這位便是於神醫?」

  「神醫不敢當,鄙人確實姓孫。」於仲謙卑的說道。

  蘇樂雲點頭,問他:「敢問先生,這『歸去』一藥,若想致人滑胎,需要多大的劑量?」

  「少說也要二錢。」於仲捋著山羊鬍說道。

  蘇樂雲吩咐府兵:「去藥店抓二錢的『歸去』來,要快。」

  其中一人應下,足下一點,消失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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