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格佛荷知道下毒背後真兇是誰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聽見這話康熙也不好多說什麼,可能是這毒物是新品種,沒有先例以至於太醫們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礙於帝王形象,康熙做不到一路狂奔的模樣,只能急切快步走,見狀,除了較為心虛的大阿哥和擔憂格佛荷的十阿哥、四阿哥三人陪著格佛荷毫無形象在宮道上狂奔之外,其餘之人都是不緊不慢跟在康熙身後。

  一路快跑衝進梧桐院中,看著自己寢宮裡進進出出忙而不亂的奴才們,格佛荷才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稍稍穩住心神。

  奴才們見到來人趕緊福身行禮:「奴才給福皇格格請……」

  話都沒有說完,就感覺自己身邊掀起一陣清風,眼前閃過一道殘影,一晃眼跟前那還有福皇格格的身影?

  三人並未做怪他們驚愕,十阿哥不耐煩擺手吩咐:「忙你們的去!」

  「喳!」奴才們縮縮脖子蕭瑟道,趕忙抽身離去忙活。

  院內頓時恢復井然有序中,三人本想抬腳徑直跟上格佛荷的腳步進去,可想到自己已經成年多時,裡面生病之人可是他們名義上的庶母,不能隨意見外男,以免忠貞不保名譽有損,除非皇阿瑪也在場。

  念此,三人紛紛皆身上脖子往裡張望,焦急的步伐釘在門口來回踱步。

  屋內,格佛荷趕忙繞過屏風扒開圍著嫻何的奴才們,映入眼帘的就是嫻何趴在床邊大口嘔吐鮮血,於此同時可能是因為毒性較為霸道,嫻何的七竅漸漸滲血,模樣十分駭人。

  瞬間格佛荷驚悚得手腳冰涼動作僵硬,腦子麻木空白,愣在當場,雙目異常猩紅身子直哆嗦,感覺整個世界都陷入詭異的靜止狀態,滿眼都是嫻何口中吐出來的鮮血。

  好在李嬤嬤和白嬤嬤見她神情魔怔,趕忙衝上前使勁扯了一下格佛荷的袖子,同時輕輕拍打她的後背以助回神:「格格!!!」

  「奴婢的好格格,娘娘已經出事了,您可千萬一定要挺住啊……」

  耳邊總算是能聽見一點聲響,格佛荷眼珠子輕輕轉動,逐漸緩過神來,看著嫻何吐血的同時還艱難向她伸手,口中口齒不清喃昵些什麼話。

  見狀,徹底被驚得緩過神的格佛荷,哇的一下悽厲哭出聲來,猛地撲向嫻何,直挺挺跪在床邊,手腳裝亂把嫻何扶在懷中,哆嗦的手指摸了摸嫻何漸漸冰涼的臉。

  「額娘!!!」

  「太醫可有解毒藥丸?你們倒是拿解毒丸來啊!」

  說話間迅速把體內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異能逼出體外過渡到嫻何體內,可微弱的異能在面對嫻何生死攸關情況之下,顯得杯水車薪了些。

  而剛剛趕到梧桐院的康熙等人,正好聽見屋內傳來格佛荷悽厲的哭喊聲,十足無措。

  見此危急情況,康熙一瞬顧不上規矩,快速衝進寢宮之內,後面的諸位皇子也趕忙跟在後面進去。

  屋內的奴才們見到來人,紛紛下跪請安,皆被康熙不耐煩擺手叫起,他上前坐在床沿攬住嫻何何格佛荷母女倆,看向屏風外的太醫們急切問道:「完妃如今身子可有能好的機會?」

  「解此毒需要多長時間?你們可有把握?」

  聽見這話,眾太醫們也不敢有所隱瞞,趕緊羞愧磕頭告罪:「回稟皇上,奴才無能,看不出娘娘所中的是何種毒藥,此毒兇險霸道,不像是我朝秘藥。」

  「娘娘……娘娘……」面對這種艱難情況,眾人也娘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怕皇上遷怒他們讓他們提前退休來一個「返老還童」可就麻煩了。

  聽見太醫們吞吞吐吐不敢言明的模樣,康熙心中一陣惱怒,衝著太醫怒喝:「狗奴才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朕留你們何種?」

  說完,忽然想到先前給格佛荷祈福的經驗,趕緊沖梁九功吩咐:「你趕緊去叫宮內喇嘛和和尚給完妃和格佛荷倆人念經祈福。」

  未了,怒氣沖沖喝道:「定是有小人作祟,完妃才會這般突生惡疾。」而且這件事情恐怕是衝著格佛荷來的,畢竟這是格佛荷的院子,不過是湊巧格佛荷被自己叫走,才會倖免於難。

  「喳!」梁九功領命快速出去。

  而此話一出,連帶著一直緊張露餡的大阿哥在聽見太醫給嫻何判死刑之時,心中壓著的一塊大石頭明顯鬆了一口氣,渾身舒爽了不少。

  眯著眼睛透過屏風看坐在床沿那嬌小的身影,眼底儘是愉悅之色,手指藏在袖子中歡快撥動,心想:弄不死你,弄死你額娘也不錯。

  好歹也不算浪費他計劃多時和彌足珍貴的毒藥,此番若是完妃真的走了,想來格佛荷也沒了繼續折騰的心思,不過……


  腦子裡忽然浮現出良才得身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手指蜷縮握緊成拳滿眼陰鷙,心中默念:不過……不過此人不能留。

  而且那日留在書房中一同商討毒害格佛荷的所有人都不能留,世上唯有死人的口最嚴實,以免被格佛荷知曉真相反咬一口,就算不疼也會惹得一身騷。

  但是康熙的話倒是把他松解一點的皮緊繃起來,不敢泄露出一丁點馬腳,全程垂眸,安靜做一個背景牆。

  來不及多想別來,眾人就被屏風之後不斷閃爍的瑩瑩綠光吸引住,同時屋內突生異象,所有植物瘋狂抽長,全都一股腦像屏風後面涌去。

  見此,所有人都被驚得張大嘴,快速避讓不斷擦耳衝過去的藤蔓、枝葉等等植物,兩息之間,眾人迅速緩過神來繞過屏風定眼一看,所有藤蔓和枝葉此時十分乖巧歡快圍繞格佛荷,像一個頑皮的孩童一般,用自己的藤蔓輕輕觸動格佛荷的臉頰。

  尤感自己身在環境中,這是夢都不敢夢見的事情,如今竟然出現在他們眼前,霎時打開新世界大門,腦子異常活躍,憶起當初各種異常場景,不過當時全都被皇阿瑪壓著,消息才沒有流轉開來。

  驚愕的目光死死盯住格佛荷的身子,眼底隱隱興奮和驚恐,腳步不覺悄悄往後挪幾步,生怕格佛荷忽然不滿心生殺念。

  而康熙看見這熟悉的景色,驚得呆住,隨即迅速緩過神來,對奴才們怒喝道:「狗奴才還不趕緊把門關上?」

  「喳,喳……」這聲怒喝總算是把眾人從覺得自己身處環境從脫離開來,幾個奴才腿腳軟綿相互攙扶去把門關上,竟問道幾縷腥騷味傳來。

  不過眼下不是讓人離開的好時候,康熙厭棄扭過頭來,眾人見此,也只好嫌棄捂鼻挪遠些。

  隨著格佛荷手指尖漸漸微弱的綠光,嫻何的臉色逐漸紅潤雙目有神,本想掙扎不讓格佛荷輸送異能救治的自己的,可卻被格佛荷命藤蔓把她綁住,做也被綠葉結結實實貼在嘴唇上,說不出話來。

  只能支支吾吾使勁搖頭對格佛荷投去哀求之色,眼淚混著眸中迸裂的血液順著臉頰滴落在格佛荷手背上。

  而坐在身旁的康熙乎感格佛荷的生命力消逝得厲害,面如紙白,連帶這鬢角都生出幾絲銀髮出來,嚇得康熙驚慌失措死死握住格佛荷的手,動作生硬使勁掰開給嫻何輸送異能的手,帶著哭腔哀求道:「格佛荷夠了,夠了。」

  「你額娘已經活過來了,你快住手,朕以一個帝王的身份命令你趕快住手!這是聖旨不可違抗!」

  可此時格佛荷的手就跟生在嫻何身上一般,任他使多大的勁都無事於補,康熙也不敢真的用勁傷了格佛荷。

  異能漸漸枯萎,格佛荷渾身大汗淋漓,慘白的嘴唇哆嗦得厲害,眼前開始出現重影,順著異能感知到嫻何心臟重的毒性未消,她怎敢放鬆?

  對康熙虛弱扯開嘴角搖搖頭,虛聲道:「無礙!兒臣還能挺住,格佛荷不能沒有額娘!」

  是的,她不能沒有娘,因為爹是所有人的爹,唯有娘是她一人的娘,有娘才有家,嫻何這些年對她都是掏心窩子的,怎能叫她棄而不顧?

  想當年她連十福晉都救了,更別說是自己對自己如此好的額娘了,大不了一命換命,也算全了她和嫻何之間的母女情分。

  康熙自知勸不動,急得只落淚,手急匆匆結果奴才們遞過來的參湯全給格佛荷灌進去,眼看格佛荷指尖上的綠光斷斷續續的,格佛荷的喘息聲也不覺大了些,加之方才滿屋子抽長的植物,現在也漸漸焉巴無神。

  果然在幾息之後,綠光消逝在格佛荷指尖上,只見她眼皮子一翻不省人事歪靠在康熙懷中,所有植物在這一瞬枯萎落在地上。

  等醒來已然是幾日過後,身邊不僅有金龍還有白天道作陪,他們見格佛荷睜開眼眸不僅喜上眉梢,白天道更是激動的揉了揉格佛荷的腦袋疼惜道:「你這女人實在是太死心眼了,救一個人都能把自己搭進去,是不是太廢了?」

  「若不是金龍把本座尋來,你這小命肯定得回爐重造……」也不讓格佛荷喘息,自顧自好一陣嗶哩吧啦說個痛快。

  格佛荷忽然感覺自己可以再昏迷一會,她從未覺得天道嘴會這麼碎,咋就那麼能說呢?不去做銷售員真是可惜了。

  同時格佛荷對於天道突如其來親昵的舉動驚得不小,心想他們關係什麼時候那麼好了?還能揉揉腦袋安撫一下?

  蒙圈的目光看向金龍,只見它歡喜的爪子緊緊扣住自己的袖子不鬆開,用腦袋時不時蹭自己的臉頰。


  好半響,見格佛荷不吱聲一點回應都沒有,天道自覺沒趣漸漸止住嘴,無奈輕輕敲了一下格佛荷的腦袋,語重心長嘆息道:「笨女人你可長點心吧!本座也不是時時都有時間來救你的。」

  至少這個身子被小黑占據的時候,它就不能出來,近日不知小黑是幹了多少事情把實力提升了不少,連它這個原本天道意識都漸漸處於下風被壓制住。

  語畢,神色一轉認真看著格佛荷鄭重道:「你異能已經沒有完全枯竭了,往後也不可能會修煉出來,所以你可不能再有大動靜,不然你這條小命很可能真的會玩完,別真當自己是你們人類所說是九條命貓。」

  「本座還有要事纏身就先走了,你有事情多和金龍商量,這畜生雖然是蠢了點,但能力還行,畢竟作為護國獸實力不可能太低。」就是不知道她此時沒有異能,能不能吸收金龍的靈力,繼續嚯嚯了。

  若是不能的話,只怕金龍於她而言也不過是一個解悶的玩意,金龍的靈力於凡人無用。

  說完深深看了一眼格佛荷,看向已經窩在格佛荷懷中撒嬌打滾的金龍,心有不滿,一腳嫌棄踹開,雙手背在身後冷哼一聲消失在跟前。

  格佛荷聽見天道的話後,驚得緩不過神來,呆愣看著自己空空嘮嘮的雙手,纖細白嫩,但確實感知不出一絲異能來,試了幾次都不行,只能遺憾作罷。

  對於能救活嫻何,自己這條小命也還在,魚和熊掌如何兼得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天道走後,世界恢復正常,和嫻何抱頭痛哭一場,又跟趕來的康熙寒暄半天,總算是把倆人哄回去。

  才打起精神處理院裡的事情,看向李嬤嬤問道:「額娘中毒此事是怎麼回事?」

  面對格佛荷的發問,使得原本差點就繃不住的李嬤嬤頓時泣不成聲,跪在格佛荷床邊回稟:「回稟格格的話,是吉祥叛主行徑致使的。」

  「且這件事情是衝著格格來的,娘娘中毒之後,趁太醫趕來之時,院子就被侍衛們嚴看死守,任何人都不可出入,所以很好排查。」

  「短短一盞茶的功夫,侍衛們就在吉祥的屋內,發現吉祥上吊身亡,留有一封血書說是怨恨格格對他不公,多有懲罰羞辱,所以才會惡從膽邊生對格格動了殺心,娘娘不過是不小心入圈的意外。」

  「安念也被吉祥毒死,連安心和娘娘跟前試毒太監一同被毒死,他們何其無辜,宮裡有規矩,宮女太監不可識字,很明顯那字跡工整的血書不可能是吉祥所寫,還請格格為其做主!……」

  聽見是吉祥所為,格佛荷瞬間怒火中燒,雙眸燃起熊熊烈火,怨恨之意充滿雙眼,咬緊後槽牙陰惻道:「傳本宮命令,宮女安心、安念和額娘跟前試毒太監三人忠心護主,把他們的屍骨從亂葬崗中找出來,找一個好地方安葬,等本宮薨逝後藏於本宮陵寢中作陪。」

  也算是給他們應有的體面了,因為先前安心和安念倆人家中多她們都是不甚重視,頗為厭惡,以至於,她也不用為了彌補倆人對他們的族人提攜。

  不過小太監就不同了,格佛荷看向李嬤嬤吩咐:「嬤嬤去查查那試毒太監可有家人,若是有的話,問問他們是否願意進本宮的莊子裡幹活?」

  「最主要的是嬤嬤一定要打聽好他們對試毒太監如何,咱們可別好心辦壞事了。」

  見安念倆人得善終,李嬤嬤心中對格佛荷很是感激,應聲出去。

  吉生很快替補進來伺候格佛荷,等她問聲一出,吉生立馬解釋清楚:「吉祥已經被皇上下令剁碎了餵狗,死無全屍。」

  「原本皇上還想賜死吉祥九族的,可是吉祥進宮前兩年家鄉發大水,因而九族也沒有了,惹得皇上又想賜死吉祥好友,可在吉祥在格格跟前站穩腳跟後忙活起來,和宮裡的好友們倒是漸漸生疏了不少,皇上也不可能這樣好無厘頭的賜死,只能就此作罷。」

  為此皇上都被氣得食不下咽上火,連喝了好幾日黃連湯敗敗火氣才緩過勁來,想來皇上也從未遇到這種棘手晦氣的事情。

  想賜死瀉火,但是查出證據表明吉祥沒有九族,也難怪皇上火氣重。

  聽見吉祥的下場,都難解格佛荷心頭恨,煩躁擺手讓吉生離開,叫來所有暗衛,發動他們去查明真相。

  兩日過後,格佛荷緊盯手中證物,恨不得定出一個窟窿來,渾身血氣直衝天靈蓋,瞬間繃不住,急吼吼簡單洗漱一番帶著小皮鞭沖向養心殿,和康熙面談。

  格佛荷把手中證物拍在康熙案桌上,怒嗔道:「皇阿瑪您瞧瞧這就是您的好大兒?難不成這後宮已經是他直郡王的後宮?任他想要賜死誰都成?」

  「我額娘何其無辜,我院子裡的奴才何其無辜?兒臣又何其無辜?此事皇阿瑪如何看待?若是您不出聲的話,兒臣只好由著性子來了。」

  「您也知曉,這些年因著被皇阿瑪寵愛,兒臣從未受過委屈,此時忽然從鬼門關轉一圈,您叫兒臣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聽見格佛荷如泣如訴的控告之後,康熙再也不能假裝這件事情不是大阿哥作為,不過手心手背都是肉,況且大阿哥是他第一個能活的皇子,意義重大,在他心中的地位頗深,這也是令他猶豫糾結的原因。

  康熙面露疲倦痛惜,一瞬雙目紅潤,揉著格佛荷的腦袋無奈感嘆道:「皇阿瑪不指望你能既往不咎,但是他終歸是皇阿瑪的親子,你們手心手背都是肉,皇阿瑪都心疼。」

  「所以看在皇阿瑪的情面上,饒他一條命,別死別殘就行,去吧,皇阿瑪也累了。」

  格佛荷心知這是康熙的底線,雖有不滿,但也知曉這是康熙最大限度了,若是繼續鬧騰的話,只怕也討不得好處,只能滿心不甘福身離去。

  在她踏出養心殿那一刻,康熙叫來梁九功吩咐:「惠妃德不配位,手段齷齪,教子無能,即刻剝奪封號降為貴人,直郡王……降為貝勒,全都幽禁在自己的寢宮內抄寫佛經祈福。」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