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是人還是鬼
黃董：「四個月前，她表姐的婚宴，夢瑩媽媽就讓她必須回家一趟。」
曾綽桉翻出手機里的一張機票訂購信息，「是這一天，三月二十八日。返程是三月三十日，當時，他們整個工作室都出國玩了，說是團建旅行。所以，我沒有多想，我不知道夢瑩是回家了。」
辛守倒是能琢磨通，以黃夢瑩的鈔能力，給小小一家童書工作室，安排次集體出國游的旅行當掩護，並不是什麼難事。
她盯著返程的時間點，腦子裡閃過一個比較離譜的念頭，「我打個電話哈，曾先生，麻煩你，把夢瑩小姐的航班信息，發給我一下。」
辛守對黃董致歉的點點頭，然後拿著手機，去到客廳陽台外打電話。
她撥給寧唯，一句寒暄沒有，直言道：「你知道卡魯娜入境的航班信息嗎？」
寧唯被她沒頭沒腦的一句，問得有些懵，但還是翻了翻電腦里的存檔，回答：「發給你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辛守點開截圖，眉頭再次皺緊，「如果你現在抽的出時間，可以去黃夢瑩之前工作的童書工作室，問問看，黃夢瑩是不是在飛機上，或者機場，跟卡魯娜，有過交集。」
寧唯有些詫異，她隔著玻璃板，正好看見王大義領著黃夢瑩的同事們，走出審訊室。
她急忙扔掉手裡的麵包，三五兩步追過去。
辛守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雜音，接著就掛斷了。
她習以為常，站在陽台上，盯著手機，嘴裡嘟囔道：「不對啊……時間合不上。雖然明諾、周安安、黃夢瑩的失蹤，都在四個月內，但是最早的嚴靜心，卻失蹤十一個月。她又有什麼不同……」
辛守聽見身後傳來響動，一回頭，發現是警局的人到了，領頭的正是于欣。
她遙遙打了個招呼，走進屋內，「欣姐，都是誤會。黃董並沒有對曾先生不利的意思。」
黃董和曾綽桉在秘書匯報警局的人到了以後，也都一併迎了出來。
于欣沖辛守感激地點點頭，「滿滿，有勞了。接下來，交給我們就可以。」
「好的好的，我這就將我的人，都撤走。」她連忙沖門口的人揮手，轉身又對黃董說道，「黃叔叔，侄女這就先走了。」
黃董點頭，臉上的悲戚，越發深重。
已經入夜。
辛守徑直帶一波人出了裕蟾山。
她在車裡，將已知線索，跟晏歸辭彙總，想聽聽這位專業人士的意見。
晏歸辭一聽就明白其中關鍵，問道：「你是要去城北美院？」
強行擠上車的喬靡糯問：「去那裡幹什麼？」
辛守和晏歸辭異口同聲道：「家長！」
魏冬冬曾經說過，在嚴靜心失蹤後，他的姨夫姨母去過學校找人，老師卻說是嚴家的家長，給嚴靜心請了長假！
對方能給一個大三的學生請假，肯定不是長著張卡魯娜那樣年輕又異域的臉。
城北美院入夜後管理得非常嚴格，外來社會車輛，非請，一律不准入內。
辛守倒是可以強勢，但學校是清流之地，不比其他地方。
乾安辛氏尤其注重臉面，她作為小輩中家族之恥的領頭人，此刻實在不適合在貴客上門期間，給老太爺氣受。
所以，她很乖。
將其他保鏢都留在校外，只讓唐楓兒和喬靡糯去趟校監控室。
她則帶晏歸辭去找嚴靜心的輔導員。
輔導員姓彭，是個白白胖胖的中年女老師，她一早接到電話，就在辦公室里等著。
彭老師好生回憶一陣，開口說道：「給嚴同學請假的，是位老人家，大概七八十歲吧，鬚髮皆白，拄著拐杖，走路顫顫巍巍。我看嚴同學很愛戴這位老人，一口一個爺爺的，喊得很親熱，任誰看都是親爺孫啊！」
她又嘆氣道：「哎，這怎麼就，怎麼就不見了呢……」
辛守問：「彭老師，您還記得那位老人的具體長相嗎？」
她掏出速寫本，擺出要畫畫的架勢。
彭老師是雕塑類專業出身，對人體的記憶，自認非常在行。
可現在這麼一回憶，竟然覺得腦子裡渾渾噩噩的，好半天，她才不確定地說道：「大概這麼高，頭髮灰白，有些長，扎著一個小的低馬尾，是個很與眾不同的高個子老頭，絡腮鬍子，從耳側到下巴，帶著老花眼鏡，五官……五官……」
她想了半天，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辛守看著電子屏上的畫，陷入沉思，這是一張沒有臉的速寫畫像。
這個老頭的五官，好像平常的，沒給彭老師留下一丁點的記憶。
晏歸辭提醒道，「他在形體、走路等姿勢上，有什麼讓您影響深刻的嗎？」
他這麼一問，倒是提醒彭老師了。
彭老師連連點頭，「有的有的！老人家腿腳不便，拄著拐杖，又有嚴同學攙扶，但還是看得出來，他左腳重，右腳輕，有些一瘸一拐啊……」
彭老師很形象的現場表演了一下。
辛守和晏歸辭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驚愕。
出了彭老師辦公室，辛守還有種雲裡霧裡的感覺。
她抱怨道：「我在青竹湖追你時，就是這麼個瘸子，在暗中尾隨我。要不是你多事，我那時候就能拿下他了！」
晏歸辭無奈，「他在靠近你時，手裡拿出一個金屬皮的自製噴霧瓶，我無法判斷裡面是迷藥，還是腐蝕性液體。」
辛守一聽，打了個寒顫，問：「那你面向他，可有看清他容貌？」
晏歸辭搖頭，「他臉上塗著顏料，而且……」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乾脆抽出她的速寫本，在上面快速勾勒幾筆。
辛守咦一聲，「你這畫功不行啊，這是人還是鬼？」
那張臉只有一半，另外一半戴著口罩。
不過露出來的上半張臉，是雜亂無序的顏料塗鴉，不像是臉譜，就只是無意識的胡亂塗抹。
晏歸辭：「顏色和板塊，大抵就是這麼分布。可不知道是什麼緣由，這些顏料十分立體，有些凸起，有些往下凹，再加上口罩的遮擋，故而那張臉的五官掩蓋在其中，完全不顯。」
辛守就在學校的馬路牙子上蹲下，掏出筆，另外新建一張圖層，就著晏歸辭的原圖，開始在他的描述中，快速且專業地復原。
曾綽桉翻出手機里的一張機票訂購信息，「是這一天，三月二十八日。返程是三月三十日，當時，他們整個工作室都出國玩了，說是團建旅行。所以，我沒有多想，我不知道夢瑩是回家了。」
辛守倒是能琢磨通，以黃夢瑩的鈔能力，給小小一家童書工作室，安排次集體出國游的旅行當掩護，並不是什麼難事。
她盯著返程的時間點，腦子裡閃過一個比較離譜的念頭，「我打個電話哈，曾先生，麻煩你，把夢瑩小姐的航班信息，發給我一下。」
辛守對黃董致歉的點點頭，然後拿著手機，去到客廳陽台外打電話。
她撥給寧唯，一句寒暄沒有，直言道：「你知道卡魯娜入境的航班信息嗎？」
寧唯被她沒頭沒腦的一句，問得有些懵，但還是翻了翻電腦里的存檔，回答：「發給你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辛守點開截圖，眉頭再次皺緊，「如果你現在抽的出時間，可以去黃夢瑩之前工作的童書工作室，問問看，黃夢瑩是不是在飛機上，或者機場，跟卡魯娜，有過交集。」
寧唯有些詫異，她隔著玻璃板，正好看見王大義領著黃夢瑩的同事們，走出審訊室。
她急忙扔掉手裡的麵包，三五兩步追過去。
辛守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雜音，接著就掛斷了。
她習以為常，站在陽台上，盯著手機，嘴裡嘟囔道：「不對啊……時間合不上。雖然明諾、周安安、黃夢瑩的失蹤，都在四個月內，但是最早的嚴靜心，卻失蹤十一個月。她又有什麼不同……」
辛守聽見身後傳來響動，一回頭，發現是警局的人到了，領頭的正是于欣。
她遙遙打了個招呼，走進屋內，「欣姐，都是誤會。黃董並沒有對曾先生不利的意思。」
黃董和曾綽桉在秘書匯報警局的人到了以後，也都一併迎了出來。
于欣沖辛守感激地點點頭，「滿滿，有勞了。接下來，交給我們就可以。」
「好的好的，我這就將我的人，都撤走。」她連忙沖門口的人揮手，轉身又對黃董說道，「黃叔叔，侄女這就先走了。」
黃董點頭，臉上的悲戚，越發深重。
已經入夜。
辛守徑直帶一波人出了裕蟾山。
她在車裡，將已知線索，跟晏歸辭彙總，想聽聽這位專業人士的意見。
晏歸辭一聽就明白其中關鍵，問道：「你是要去城北美院？」
強行擠上車的喬靡糯問：「去那裡幹什麼？」
辛守和晏歸辭異口同聲道：「家長！」
魏冬冬曾經說過，在嚴靜心失蹤後，他的姨夫姨母去過學校找人，老師卻說是嚴家的家長，給嚴靜心請了長假！
對方能給一個大三的學生請假，肯定不是長著張卡魯娜那樣年輕又異域的臉。
城北美院入夜後管理得非常嚴格，外來社會車輛，非請，一律不准入內。
辛守倒是可以強勢，但學校是清流之地，不比其他地方。
乾安辛氏尤其注重臉面，她作為小輩中家族之恥的領頭人，此刻實在不適合在貴客上門期間，給老太爺氣受。
所以，她很乖。
將其他保鏢都留在校外，只讓唐楓兒和喬靡糯去趟校監控室。
她則帶晏歸辭去找嚴靜心的輔導員。
輔導員姓彭，是個白白胖胖的中年女老師，她一早接到電話，就在辦公室里等著。
彭老師好生回憶一陣，開口說道：「給嚴同學請假的，是位老人家，大概七八十歲吧，鬚髮皆白，拄著拐杖，走路顫顫巍巍。我看嚴同學很愛戴這位老人，一口一個爺爺的，喊得很親熱，任誰看都是親爺孫啊！」
她又嘆氣道：「哎，這怎麼就，怎麼就不見了呢……」
辛守問：「彭老師，您還記得那位老人的具體長相嗎？」
她掏出速寫本，擺出要畫畫的架勢。
彭老師是雕塑類專業出身，對人體的記憶，自認非常在行。
可現在這麼一回憶，竟然覺得腦子裡渾渾噩噩的，好半天，她才不確定地說道：「大概這麼高，頭髮灰白，有些長，扎著一個小的低馬尾，是個很與眾不同的高個子老頭，絡腮鬍子，從耳側到下巴，帶著老花眼鏡，五官……五官……」
她想了半天，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辛守看著電子屏上的畫，陷入沉思，這是一張沒有臉的速寫畫像。
這個老頭的五官，好像平常的，沒給彭老師留下一丁點的記憶。
晏歸辭提醒道，「他在形體、走路等姿勢上，有什麼讓您影響深刻的嗎？」
他這麼一問，倒是提醒彭老師了。
彭老師連連點頭，「有的有的！老人家腿腳不便，拄著拐杖，又有嚴同學攙扶，但還是看得出來，他左腳重，右腳輕，有些一瘸一拐啊……」
彭老師很形象的現場表演了一下。
辛守和晏歸辭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驚愕。
出了彭老師辦公室，辛守還有種雲裡霧裡的感覺。
她抱怨道：「我在青竹湖追你時，就是這麼個瘸子，在暗中尾隨我。要不是你多事，我那時候就能拿下他了！」
晏歸辭無奈，「他在靠近你時，手裡拿出一個金屬皮的自製噴霧瓶，我無法判斷裡面是迷藥，還是腐蝕性液體。」
辛守一聽，打了個寒顫，問：「那你面向他，可有看清他容貌？」
晏歸辭搖頭，「他臉上塗著顏料，而且……」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乾脆抽出她的速寫本，在上面快速勾勒幾筆。
辛守咦一聲，「你這畫功不行啊，這是人還是鬼？」
那張臉只有一半，另外一半戴著口罩。
不過露出來的上半張臉，是雜亂無序的顏料塗鴉，不像是臉譜，就只是無意識的胡亂塗抹。
晏歸辭：「顏色和板塊，大抵就是這麼分布。可不知道是什麼緣由，這些顏料十分立體，有些凸起，有些往下凹，再加上口罩的遮擋，故而那張臉的五官掩蓋在其中，完全不顯。」
辛守就在學校的馬路牙子上蹲下，掏出筆，另外新建一張圖層，就著晏歸辭的原圖，開始在他的描述中，快速且專業地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