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一朵殘缺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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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守折下一根樹枝,就著旁邊的泥土,將螞蟻隊列排出來的圖案描繪下來。

  她總覺得有幾分眼熟。

  喬靡糯皺著眉頭,繞著畫,來迴轉悠兩圈,嘀咕道:「好像是一朵花。」

  一朵花……

  還是一朵殘缺的花!

  辛守眼眸微沉,腦海中閃過寥寥幾筆勾勒出來的水墨圖。

  「我知道了!」喬靡糯突然興奮地大吼一聲。

  唐楓兒被嚇得一激靈,問:「你知道什麼了?」

  他又偃旗息鼓起來,嘆道:「不對不對,不是彼岸花!合不上。」

  「是鳶尾花。」辛守沿著線條,將殘缺的部分補齊,「是我們辛氏一族的族徽,鳶尾花!」

  喬靡糯和唐楓兒湊近,細細一看,又瞥向已經退散的蟻群,果真是鳶尾花。

  在裕蟾山,這樣的圖案隨處可見,因為底板上的線條,殘缺不全,所以他們一開始並沒有認出來。

  辛守蹲在地上,閉著眼睛,在腦海里,回憶底板的鳶尾花圖案,將之與六十八張迷宮圖一一契合。

  所以這一次,迷宮的出口,不是彼岸花,而是鳶尾花。

  兇手更改了出口的標誌。

  是為威脅晏歸辭,還是為震懾他們辛氏一族?

  辛守睜開眼眸,臉色陰沉慍怒。

  喬靡糯悄悄撞了唐楓兒肩膀一下,說道:「問題嚴重了,有連環兇殺案的變態兇手,盯上了乾安辛氏。」

  唐楓兒悄聲回道:「這人膽子不小啊。」

  喬靡糯:「確實不小。晏歸辭和乾安辛氏的關係,只有辛守一人。如果對方要出手,勢必先傷害辛守。難怪他會退婚,是想撇開與辛守的關係嗎?」

  唐楓兒問:「這個時候,不是抓緊乾安辛氏這根救命繩,才更有存活率嗎?」

  兩個人就在辛守耳邊,你一言我一語嘀咕起來。

  辛守忽然說道:「他藏起來了。」

  喬靡糯和唐楓兒一起扭頭看向她。

  又見她似自言自語般,繼續說道:「他在迷宮裡和兇手捉迷藏。我們找不到他,警方找不到他,黑城找不到他,就是兇手,也找不到他。」

  辛守的眼睛亮了幾分,陰鬱的心情,豁然開朗。

  晏歸辭都能跑上跑下,為她暗中護航,想來那點傷,於他沒有傷及要害。

  他不是局中棋,他是在復盤兇手的所有步驟。

  這是個好消息,他只是需要時間,靜觀其變。

  辛守扔掉手裡的樹枝,拍拍手,起身往屋裡走。

  喬靡糯和唐楓兒一臉擔憂地跟上她。

  喬靡糯問:「我們去天鶴潭,找老太爺嗎?」

  辛守:「不去。」

  唐楓兒:「那是要告訴辛承?」

  辛守:「不必。晏歸辭既然不想要我們知道這些,我們就當做全然不知。」

  喬靡糯見她又在開始裝包,什麼甩棍、電擊槍、火焰槍,一股腦地裝了個遍,就問:「那你現在,要幹什麼?」

  辛守:「查案啊。」

  唐楓兒問:「查什麼案?」

  辛守:「失蹤案。替人找女朋友,酬金是一百六十八萬,見者有份哦,你參與嗎?」

  唐楓兒咽了咽口水,這可是不小的一筆錢,但她還是有些擔心,「可兇手在暗,我們在明。」

  辛守:「放心,如果我們是蟬,兇手是螳螂,那麼晏歸辭就是隱藏在最深處的黃雀。」

  唐楓兒這時候升起一點職業操守,提醒道:「貿貿然離開裕蟾山,還是太過危險了。」

  辛守抬起自己那張光潔的小臉,往她眼前湊了又湊,問:「你不是會看相嗎?我現在可有血光之災?」

  唐楓兒皺著眉,細細看上一遍,「暫時沒有,不過命數這東西,就跟天氣一樣,說變就變。」

  辛守將包背好,提醒道:「有變化的時候,你提前知會我一聲。」

  唐楓兒:「你現在就要出門嗎?那徐管家那邊……」

  辛守:「放心,我惜命得緊,你去安排一下,多帶幾個人手。」


  「哎,好!」唐楓兒急匆匆下了樓。

  喬靡糯跟著辛守打轉,問:「你現在,是準備去哪裡?」

  辛守瞧著他一身礙眼的女僕裝,問道:「你要不要換身運動裝?」

  喬靡糯:「我只有工作服,工作服都是女僕裝。那倆倒霉蛋的衣服,我已經扔了。」

  辛守扶額,「你堂堂黑城小太子爺,用得著衣服都蹭我家的嗎?」

  喬靡糯:「用得著,我爸讓我短時間內,不要認祖歸宗。」

  辛守瞥了眼他毛絨絨的大長腿,只能是睜隻眼閉隻眼了。

  她帶著喬靡糯出了主樓,門口已經停著三輛車,整裝待發。

  前後兩輛車,各有四位安保人員。

  中間的車裡,阿虎擔任司機。

  唐楓兒坐副駕,辛守和喬靡糯進了后座。

  徐管家在一旁愁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幾次欲言又止,眼睜睜看著車隊揚長而去。

  辛守在車上給曾綽桉打了電話,但是無人接聽。

  她又給于欣打電話,得知曾綽桉人還在警局。

  喬靡糯問:「你不告訴警方,我們要去幹什麼嗎?」

  辛守反問:「有必要嗎?」

  喬靡糯認真想了想,「嗯,沒什麼必要。」

  辛守:「有實質性的進展再說。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頭車按照辛守發送的定位,將車行駛進匯安區的一處城中村。

  匯安區是乾安的老城區,靠近江邊的一長溜,都是5A級寫字樓、星級酒店、高檔豪宅。

  可在高樓林立的一線江景住宅背後,逆著光的陰暗處,還有一片破舊的城中村,這裡魚龍混雜,穿梭著各種小商販,還有滿大街充滿油煙味的蒼蠅館子。

  巷子過於狹窄,兩邊又擺放著不少電摩托和自行車。

  四輪的車子根本開不進去,只好靠著江邊停靠。

  辛守帶著一行人走進去時,驚得滿大街的老鼠都在東躲西藏。

  她七拐八繞後,停在一塊嶄新的門牌號前——

  撣子灣一百三十三號!

  曾綽桉文件夾里,出現類似人體組織的地方。

  阿虎上前,扣響生鏽的大鐵門。

  許久後,一個鑲著金牙的六十歲老漢,打開房門,還沒抬眼看人,就語氣不耐煩地嚷嚷道:「沒房沒房,租完……」

  他話音戛然而止,視線落在門口一長排的黑衣保鏢身上,再瞥見C位的辛守,以及她的左右,一個身著OL職業裝,一個身著女僕裝,什麼身份,不言而喻。

  他嚇得將佝僂的身子挺直一些,畢恭畢敬地問道:「這位小姐,您是要找我表姐嗎?他們一家人,年前就出國了,我表姐就是房主,我是她表弟,王中立,我是幫忙收個房租,看守屋子的。」

  辛守問:「這裡可有過一位叫周安安的房客?」

  王中立想都沒想,就連連應是,「對,對對!有個叫安安的小姑娘,她媽媽脾氣爆得很,把我們這小院砸了個稀巴爛,她爸爸……」

  辛守打斷他的話,直截了當問:「你們院中,是不是有一個小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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