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接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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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綽桉白淨的臉皮,漲得通紅,他吞吞吐吐解釋道:「我、我、我不是蹲守,我就是、就是……徘徊。」

  辛守微微一笑,這還是個咬文嚼字的文化人。

  她問:「那曾先生,徘徊多久了?」

  曾綽桉紅著臉,解釋:「今、今天是第七天。我是、是非法偷溜進來的,所以不敢離開,我怕、怕下次進不來。」

  他頭垂得很低,連脖頸和耳朵都紅得滴血。

  是個羞恥度很敏感的年輕男人。

  這樣一個男人,能違背他心裡的道德感和規則感,偷溜進私人住區,要拿出不亞於她闖謎獄的勇氣。

  為了不被青竹湖別墅區的巡視安保發現,看來他不只徘徊在偵探所附近,還徘徊得十分隱秘。

  他是一個膽子不大,但心思極其細膩的人。

  辛守問:「你這幾天裡,可有看見偵探所,有什麼訪客嗎?」

  曾綽桉見她對他的無預約上門,沒有生氣,大鬆一口氣,回答道:「沒有看見什麼訪客。只是先後來過兩撥警察,但都只在門口轉悠幾圈,就離開了。」

  辛守又問:「你可有看見晏偵探回來過?」

  晏歸辭的臉,在社交媒體上很火熱,他既然能找到青竹湖的私人別墅,沒道理不知道晏大偵探長什麼樣。

  果然,曾綽桉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喬靡糯被他搞懵了,催促道:「你到底是看見了,還是沒看見?」

  曾綽桉:「在三天前的晚上,我看見別墅的門縫裡,有燈光溢出。我猜測是晏先生回家了。但當時太晚,已經是夜裡三點多鐘,不便上門叨擾,我就想天亮,再敲門。可是天亮後,別墅里就沒人了。」

  曾綽桉語氣透出一股難掩的低落,「我就守在附近,可能是不小心睡著了,錯過了晏先生的出門時間。」

  凌晨三點到天亮之間,是人一天之中最睏乏的時間。

  他一個人蹲守,確實很容易在打個盹的功夫里,錯失關鍵畫面。

  曾綽桉猛地抬起頭來,問道:「辛小姐,您也不知道晏先生去了哪裡嗎?」

  辛守清清嗓子,很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他在忙別的案件,暫時脫不開手。說說看,你來偵探所,是有什麼難事,需要委託我們調查的嗎?」

  曾綽桉的思緒,瞬間被拉扯回正事上,他的手捏成拳頭,叩在膝蓋上,揪住深灰色的西裝褲布料,肩膀微微顫動。

  看不出是發怒,還是恐懼。

  辛守靜靜等著他的情緒平靜下來。

  喬靡糯在這功夫里,已經從別的房間,翻出一大袋的薄荷糖,倒進書桌上,用來磨墨的一方乾淨硯台里。

  曾綽桉哆哆嗦嗦撕開一塊糖,塞進嘴裡,抿了抿,這才深呼吸兩次,說道:「我女朋友在國外讀書時,就很喜歡晏偵探。」

  辛守托著腮幫子,認真聽著,只覺得這個開場白,有些不太妙。

  曾綽桉繼續說道:「她說晏偵探很厲害,就沒有他破不了的案件。所以,我就冒然找上門來了。」

  他膽子這么小,一個人找上門,卻不是跟更為熟悉晏歸辭的女朋友一起找上門。

  辛守心裡咯噔一下,猜出他要委託的事件,要不是和他的女朋友有關,要不就是,不方便他的女朋友知情。

  喬靡糯覺得這傻小子囉里囉嗦,說不到正點上,再磨蹭下去,天該亮了,門口停著那麼騷包的一輛法拉利,明兒警局的人就得來敲門問問是不是晏歸辭回家了。

  他急得催促道:「你別光盯著膝蓋把糖咬得嘎吱響,你說話啊!你要委託什麼?我這邊好擬合同!我們喬小姐的行程,那可是排得很滿的!」

  曾綽桉又才驚慌地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已經哭得通紅,他咽下嘴裡冰冰涼涼,帶著辛辣感的薄荷糖,壓著哭腔說道:「我想委託偵探所,尋找我女朋友。」

  「又是找人?」喬靡糯興致缺缺,這晏歸辭還沒找到呢,哪裡有時間找別人。

  真可惜,他還以為是刺激的兇殺案呢。

  曾綽桉看出喬靡糯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以為他是擔心案件太小,費用太低,趕緊將隨身攜帶的兩張卡摸出去,恭恭敬敬地遞到辛守那邊的桌面上。

  他局促不安地解釋道:「這是我的所有積蓄,一共是一百六十七萬,只求辛大偵探,能找到我女朋友黃夢瑩。」


  辛守慣常都是聽人稱呼她為大小姐或者畫家,第一次聽見大偵探這麼個叫法,指尖沒控制住,就壓在那兩張銀行卡上。

  「這錢,可不少。」

  一百六十七萬,有整有零的全部積蓄,在她翻閱過的偵探所以往受理的案中,這個薪酬都算是中上檔次的。

  曾綽桉聽她這麼說,頓時鬆一口氣,解釋道:「這是我準備用來在乾安付首付,買婚房的錢。現在夢瑩不見了……這錢……又有什麼用……」

  曾綽桉說著,吸了吸鼻子,很顯然是在克制淚意。

  辛守問:「你女朋友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曾綽桉立即答道:「三個半月前。她說要給我一個驚喜,約我在學校旁的一間咖啡廳見面。我準時到達咖啡廳,可等了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看見她人。」

  喬靡糯扯過桌面上的日曆冊,問:「哪一天?」

  曾綽桉的手指抖了抖,很緊張地點在四月一日上。

  「愚人節啊!」喬靡糯不合時宜地哈哈大笑起來,「那這不是驚喜,這是驚嚇啊!」

  曾綽桉一張臉,又紅又白,顯然這類戲謔的話,他沒少聽。

  辛守問:「她的電話、郵箱、社交帳號,都聯繫不到人嗎?」

  曾綽桉見她表情認真,並沒有嘲諷之意,緊繃的身體鬆緩一些,重重點著頭,「嗯!我都聯繫了,還有她的朋友,我也聯繫了,可都說沒見過她。」

  辛守又問:「你們既然已經在準備婚房,那雙方父母應該見過面吧?你沒問問她的父母?」

  曾綽桉搖頭,「我沒見過夢瑩的父母。夢瑩說,她跟著奶奶在國外長大,奶奶去世後,她就回了故土,孑然一身,並沒有什麼長輩親戚之類。她僅有的朋友,也只是工作的同事,彼此間,沒有很深厚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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