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底線
辛守看向岔路口的左右兩邊，都有新鮮的踩踏痕跡。
她氣喘吁吁地望著晏歸辭，問：「你們探過路了？他們去了左邊？」
左邊的爬行痕跡更為凌亂。
晏歸辭點頭，「從左邊出去，有一道廢橋，橋對岸就是晝瀾谷跟謎獄租下的倉庫。」
辛守問：「放祭品的那家倉庫？」
晏歸辭點頭。
神木下的祭祀才過去一天，每一次祭祀的間隔既然是一百天，那現在倉庫應當是空置的才是。
不對啊！
辛守反應過來，每一次祭祀中，都有祭品僥倖存活下來，雖不一定能倖存九次。
但一定會有倖存者，例如她，也例如喬靡糯。
她問：「有多少祭品在倉庫？」
這個數據除達安外，就只能是身為聖侍的喬靡糯才知曉。
晏歸辭：「動物數量十一，人的數量為四，其中兩人是晝瀾谷族人，也就是下一任聖侍備選人。」
辛承不解，「照這麼說，喬寅和小喬是準備冒險過橋，去那家倉庫？」
晏歸辭：「今夜倉庫外的守備被調離開，如果想要救下那些祭品，只有這一次機會。一旦打草驚蛇，整個倉庫的祭品，都會被毒死，晝瀾谷從不留活口。」
「打草驚蛇……」辛承冷笑兩聲，看向晏歸辭的目光，多出幾分審視來。
喬靡糯都能敏銳地覺察出今晚情況不對，又何況是向來警醒的晏歸辭。
辛守摸出懷裡的手槍，遞給他，「誰的？」
手槍全長二十公分左右，口徑不到一厘米，槍身漆黑，槍托呈棕黃色，扳機上方橫檔處印著一個10位數編號。
晏歸辭只粗略瞥一眼，答道：「寧唯的配槍。」
辛承氣得已經一拳捶在泥牆上！
「那個混蛋女人！那個混蛋！」
晏歸辭在得知謎獄守備力量有變後，擔心有變故，已經是以最快速度返回，只趕上一聲槍響。
他問：「到底怎麼回事？」
辛承氣得一直磨後槽牙。
辛守解釋：「寧唯私下交給我一個小巧的衛星通訊器，我藏在身上，還沒來得及交給你。這一次暴露後，謎獄和晝瀾谷似乎認定我是警察臥底。」
辛承冷笑一聲，「她可沒說交給晏歸辭！我看那東西，分明就是交給你，好利用你，引開火力，為她自己求得生機！」
晏歸辭眉頭緊皺，他沒有在意辛承帶有主觀性的推理，反而是冷靜問道：「手槍也是寧唯遞給你的？」
辛守搖頭，「應該不是。當時場面很亂，寧唯在右前方，但塞槍的人，是從左後方撞得我！」
晏歸辭神色微凝，「寧唯暴露了。」
辛承冷哼，「這還用你分析？她如果不是暴露了，怎麼會把火引到我姐身上？」
他把手指捏的咔擦作響，「我一定要掀翻乾安警局！」
在《不歸》中，寧唯和辛承在學生時期就有嫌隙，兩人見面，回回都斗的跟烏眼雞一樣。
辛守的出現，反倒讓故事線出現了變動，人物關係上的交叉，變得以她為主，寧唯的存在，反倒是弱化了。
她對寧唯沒有主觀的憤懣。
這傢伙雖然脾氣火爆，但立身之本就是那股火熱的正義感。
大家都是有底線的人。
辛守拍拍手，朝著左邊通道爬去，坦率道：「走吧。」
辛承為她鳴不平，原本看晏歸辭有兩分順眼，這會又扣成負分狀態。
他躥上前一步，將晏歸辭擠到最後面。
辛守聽見身後傳來嘩嘩啦啦的聲音。
她回過頭，透過辛承和晏歸辭的身體空隙，看見那隻火焰一樣的貓兒，正在岔路口，費力扒拉著土壤往右邊通道堆。
它幾乎沒有喵喵叫過，一直很安靜，現在鬧出不小的動靜，像是很不贊同他們選擇左邊的意思。
辛承警惕起來：「聽說動物都很有靈性，左邊會不會出事了？」
他又喃喃道：「喬寅和喬靡糯這倆叔侄，不會等不到我們救援吧！」
他語氣有些戲謔，身體卻很誠實地推著辛守繼續往前。
辛守爬行速度更快，姐弟倆誰都沒有拋棄喬寅和喬靡糯，獨自逃離的打算。
晏歸辭後退兩步，撈起那隻貓兒，塞進右邊通道。
這個時候，大家肯定是有難同當。
辛守沿著痕跡爬出二十多分鐘，就感覺到臭烘烘的風流，帶著絲絲燥熱。
辛承拽住她，往土壁上一抵，自己側著身，從她旁邊超車到前面，扭頭惡狠狠地瞪了晏歸辭一眼。
晏歸辭心領神會，這是她掉一根頭髮，他拿命償的意思，他重重點頭承諾。
貓兒從晏歸辭懷中拱出來，快速擠前去，跳上辛承肩膀。
隨著臭味越來越濃重，身下這段動物挖掘出來的粗糙通道，開始與一根水泥管道相互連通。
幽暗的光，稀稀落落地泄透進通道。
晏歸辭關掉他從花盡窟順來的手電。
三人一貓，粗重的呼吸都一起克制下來。
通道口有扇生鏽的鐵柵欄，大概一個地下井蓋大小，上面掛著許多隨風飄動的塑料垃圾。
將整扇鐵柵欄隱藏在黑暗中。
辛承透過鐵柵欄的縫隙往外看去，外面是臭氣熏天的污水河。
現在是盛夏的枯水期，污水河往下降出兩米的高度，這才將這條廢棄的排泄管道暴露在外。
不遠處有星星點點的火光。
晏歸辭在隊伍末尾解釋：「有火光的地方，就是那條廢棄的木橋，橋對岸，正對晝瀾谷租下的倉庫後牆。」
辛守微微眯起眼睛，問：「那邊的火光，是不是太亮了些？不是說，守備力量被調離了嗎？」
辛承小心翼翼挪開鐵柵欄，「多半出事了！走吧！晚了只怕連收屍都趕不上！」
他率先鑽出鐵柵欄，踩著河道兩側凸起的石塊往右側撤出一步，伸手，「姐，小心點。」
辛守扶著他的手，跳出洞口，跟著他踩踏的石頭，沿著河道往前爬。
晏歸辭在離開那條通道口時，順手撿起一個塑膠袋垃圾，打了個奇怪的結，掛在鐵柵欄上。
三人沒有離開河道，就像壁虎一樣，攀著河道壁，快速挪到廢橋下面。
她氣喘吁吁地望著晏歸辭，問：「你們探過路了？他們去了左邊？」
左邊的爬行痕跡更為凌亂。
晏歸辭點頭，「從左邊出去，有一道廢橋，橋對岸就是晝瀾谷跟謎獄租下的倉庫。」
辛守問：「放祭品的那家倉庫？」
晏歸辭點頭。
神木下的祭祀才過去一天，每一次祭祀的間隔既然是一百天，那現在倉庫應當是空置的才是。
不對啊！
辛守反應過來，每一次祭祀中，都有祭品僥倖存活下來，雖不一定能倖存九次。
但一定會有倖存者，例如她，也例如喬靡糯。
她問：「有多少祭品在倉庫？」
這個數據除達安外，就只能是身為聖侍的喬靡糯才知曉。
晏歸辭：「動物數量十一，人的數量為四，其中兩人是晝瀾谷族人，也就是下一任聖侍備選人。」
辛承不解，「照這麼說，喬寅和小喬是準備冒險過橋，去那家倉庫？」
晏歸辭：「今夜倉庫外的守備被調離開，如果想要救下那些祭品，只有這一次機會。一旦打草驚蛇，整個倉庫的祭品，都會被毒死，晝瀾谷從不留活口。」
「打草驚蛇……」辛承冷笑兩聲，看向晏歸辭的目光，多出幾分審視來。
喬靡糯都能敏銳地覺察出今晚情況不對，又何況是向來警醒的晏歸辭。
辛守摸出懷裡的手槍，遞給他，「誰的？」
手槍全長二十公分左右，口徑不到一厘米，槍身漆黑，槍托呈棕黃色，扳機上方橫檔處印著一個10位數編號。
晏歸辭只粗略瞥一眼，答道：「寧唯的配槍。」
辛承氣得已經一拳捶在泥牆上！
「那個混蛋女人！那個混蛋！」
晏歸辭在得知謎獄守備力量有變後，擔心有變故，已經是以最快速度返回，只趕上一聲槍響。
他問：「到底怎麼回事？」
辛承氣得一直磨後槽牙。
辛守解釋：「寧唯私下交給我一個小巧的衛星通訊器，我藏在身上，還沒來得及交給你。這一次暴露後，謎獄和晝瀾谷似乎認定我是警察臥底。」
辛承冷笑一聲，「她可沒說交給晏歸辭！我看那東西，分明就是交給你，好利用你，引開火力，為她自己求得生機！」
晏歸辭眉頭緊皺，他沒有在意辛承帶有主觀性的推理，反而是冷靜問道：「手槍也是寧唯遞給你的？」
辛守搖頭，「應該不是。當時場面很亂，寧唯在右前方，但塞槍的人，是從左後方撞得我！」
晏歸辭神色微凝，「寧唯暴露了。」
辛承冷哼，「這還用你分析？她如果不是暴露了，怎麼會把火引到我姐身上？」
他把手指捏的咔擦作響，「我一定要掀翻乾安警局！」
在《不歸》中，寧唯和辛承在學生時期就有嫌隙，兩人見面，回回都斗的跟烏眼雞一樣。
辛守的出現，反倒讓故事線出現了變動，人物關係上的交叉，變得以她為主，寧唯的存在，反倒是弱化了。
她對寧唯沒有主觀的憤懣。
這傢伙雖然脾氣火爆，但立身之本就是那股火熱的正義感。
大家都是有底線的人。
辛守拍拍手，朝著左邊通道爬去，坦率道：「走吧。」
辛承為她鳴不平，原本看晏歸辭有兩分順眼，這會又扣成負分狀態。
他躥上前一步，將晏歸辭擠到最後面。
辛守聽見身後傳來嘩嘩啦啦的聲音。
她回過頭，透過辛承和晏歸辭的身體空隙，看見那隻火焰一樣的貓兒，正在岔路口，費力扒拉著土壤往右邊通道堆。
它幾乎沒有喵喵叫過，一直很安靜，現在鬧出不小的動靜，像是很不贊同他們選擇左邊的意思。
辛承警惕起來：「聽說動物都很有靈性，左邊會不會出事了？」
他又喃喃道：「喬寅和喬靡糯這倆叔侄，不會等不到我們救援吧！」
他語氣有些戲謔，身體卻很誠實地推著辛守繼續往前。
辛守爬行速度更快，姐弟倆誰都沒有拋棄喬寅和喬靡糯，獨自逃離的打算。
晏歸辭後退兩步，撈起那隻貓兒，塞進右邊通道。
這個時候，大家肯定是有難同當。
辛守沿著痕跡爬出二十多分鐘，就感覺到臭烘烘的風流，帶著絲絲燥熱。
辛承拽住她，往土壁上一抵，自己側著身，從她旁邊超車到前面，扭頭惡狠狠地瞪了晏歸辭一眼。
晏歸辭心領神會，這是她掉一根頭髮，他拿命償的意思，他重重點頭承諾。
貓兒從晏歸辭懷中拱出來，快速擠前去，跳上辛承肩膀。
隨著臭味越來越濃重，身下這段動物挖掘出來的粗糙通道，開始與一根水泥管道相互連通。
幽暗的光，稀稀落落地泄透進通道。
晏歸辭關掉他從花盡窟順來的手電。
三人一貓，粗重的呼吸都一起克制下來。
通道口有扇生鏽的鐵柵欄，大概一個地下井蓋大小，上面掛著許多隨風飄動的塑料垃圾。
將整扇鐵柵欄隱藏在黑暗中。
辛承透過鐵柵欄的縫隙往外看去，外面是臭氣熏天的污水河。
現在是盛夏的枯水期，污水河往下降出兩米的高度，這才將這條廢棄的排泄管道暴露在外。
不遠處有星星點點的火光。
晏歸辭在隊伍末尾解釋：「有火光的地方，就是那條廢棄的木橋，橋對岸，正對晝瀾谷租下的倉庫後牆。」
辛守微微眯起眼睛，問：「那邊的火光，是不是太亮了些？不是說，守備力量被調離了嗎？」
辛承小心翼翼挪開鐵柵欄，「多半出事了！走吧！晚了只怕連收屍都趕不上！」
他率先鑽出鐵柵欄，踩著河道兩側凸起的石塊往右側撤出一步，伸手，「姐，小心點。」
辛守扶著他的手，跳出洞口，跟著他踩踏的石頭，沿著河道往前爬。
晏歸辭在離開那條通道口時，順手撿起一個塑膠袋垃圾，打了個奇怪的結，掛在鐵柵欄上。
三人沒有離開河道，就像壁虎一樣，攀著河道壁，快速挪到廢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