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陳年委託
辛守鬆一口氣，又看向喬靡糯，如果連辛承這種站在陽光下的權力者，都知道謎獄的存在。那麼站在陰暗深處的黑城權力者喬爺，沒道理不知道謎獄。
喬靡糯被她看得心裡發毛，「老子幼小離家，哪懂這些。你問喬寅，反正老子不知道。」
他又踹了腳地上的喬寅，然後嘟嘟囔囔道：「原來你們出自乾安辛氏，這個名頭，我倒是早有耳聞。不過，兩位貴客，最好捂住身份，省得，羊入虎穴，便是花盡窟，也難護你們首尾！」
辛守瞪了辛承一眼，都怪他嘴沒把門的！
晏歸辭忽而問道：「喬靡糯，你說晝瀾谷自從五十幾年前，舉族遷徙至此。可能記起，到底是五十幾年前？」
喬靡糯搓搓手指，一邊摳他白裡透紅的眼珠子，一邊說道，「大偵探，您可別連名帶姓叫我，感覺跟警察通緝似的。叫我小喬就好。」
辛守愕然，這小刺頭，面對晏歸辭的時候，態度莫名其妙要和緩許多。
喬靡糯想了想，確切道：「五十七年。嗯，對，就是五十七年前。」
「竟真的是五十七年前……」晏歸辭皺眉，難得地露出一臉苦澀的神態。
辛守問：「你知道晝瀾谷？」
晏歸辭點點頭，解釋道：「這與一宗陳年委託有關。也是在五十七年前，爺爺的偵探社，來過一位奇怪的委託人，他已經年近耄耋。他說，在他小時候，因為扶靈歸鄉，隨父母回過老家，短暫待過一段時日。他在村里，看見過活人祭祀。」
辛守想起神木，表情越發凝重，問：「怎樣的活人祭祀？」
晏歸辭搖頭，「祭祀內容案卷記錄得並不詳細，只是委託人口述，親眼所見，他玩得最要好的小女孩，在祭祀中被害死了。但委託人的父母及村人，都認為他是胡謅，而那個女孩，也根本沒有任何人關注。」
辛承、喬靡糯都來了興趣，直接學著辛守的樣子，靠著牆癱坐下來。
晏歸辭繼續說道：「委託人那時不過才七歲，對很多事情的理解，都非常懵懂。他在長大後，托好友報警，立案調查。警察反饋的結果是沒有任何異常情況。甚至，全村口風一致，否認村里出現過他口中描述的小女孩。」
喬靡糯瞪著眼問：「難不成，是他小時候的噩夢？根本就不是現實？」
晏歸辭：「委託人手上有一個生著銅綠的小髮飾，說是小女孩當年所贈。我爺爺托人查過，那髮飾是黔南一代的工藝，從時間上，也對得上他的說辭。」
喬靡糯就跟聽故事一樣，催促問：「所以，小女孩是真實存在的，是那個村子不對勁？那村子，難道就是晝瀾谷的前身不成？」
晏歸辭：「那位委託人也曾私下去過村子很多次，但他再也沒有找到，在幼時誤闖進去的那片祭祀區。於是，他求來偵探所。」
辛守和辛承同是撐著腮幫子，一臉專注模樣，異口同聲問：「然後呢？」
晏歸辭見他們三人仰著頭，脖頸似乎梗得很難受的樣子，乾脆也席地而坐，說道：「爺爺那時候年輕，與奶奶相愛不久。他們接下委託，攜手去到那位委託人記憶中的村子。不過，那村子已經荒廢許久，並沒有人居住的痕跡。附近村落也說，那村子早在戰爭中毀於一旦。便是當地政府，也查不出任何登記在冊的戶籍信息。」
辛承聽得不盡興，問：「那晏沉老爺子和顧局長，就這麼無功而返了？」
晏歸辭點頭，「爺爺再聯繫那位委託人時，接電話的是他的遺產律師。這才得知他已經在兩日前去世，因無兒無女，沒有法定繼承人，於是將名下所有財產，全數捐贈給了偵探所。」
喬靡糯羨慕不已：「你們當偵探的，賺錢挺容易啊！不就是跑一趟的事嘛！這活我也行啊！」
辛守扭過頭，這才注意到他的兩個白眼珠子已經變成了茶褐色，不過依舊布滿著血絲。
「你取掉隱形眼鏡了？」
「早想取掉了，媽的老子一激動，玻璃體滋滋冒血，疼死個人！」喬靡糯不滿地瞪她一眼，「別插話，我正聽偵探說書呢！」
晏歸辭作為他口中的說書偵探，一時有些語塞，本著信息共享的友好原則，他緩了好幾口氣，這才重新嚴肅正經地說道：「爺爺奶奶覺得受之有愧，便再一次，去到那村子。只是這一次，他們卻因為暴風雨，滯留在村子裡。」
「夜裡，村子忽然白霧茫茫，奶奶懷疑是毒瘴，便提前和爺爺做了口鼻防護的措施。」
「這毒瘴無風而起，且是移動的團霧。於是，他們就跟著毒瘴追，最終，進到村子後山的一片密林里。」
「密林里有一處漆黑的泥潭，譚中飼養著一隻巨龜。那龜殼大如卡車，龜腦形如巨蟒，且龜身人臉，白眉白須。瞧起來，就像是一位耄耋之年的老者，卡在龜殼裡一般。」
辛守可不信山精鬼怪之說，立即就問：「莫不是投擲了老者屍體進龜殼當中？」
辛承和喬靡糯都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打量她。
晏歸辭搖頭，「只是平凡且普通的畸變巨龜，之所以出現異樣，與人類的毒飼有關。因為在泥潭中捕撈到不少人骨，於是奶奶跟上面申請了立案調查，進而在搜山中，抓到一位瘋道士。」
「據那瘋道士所言，泥潭是一處廢棄的祭祀場，底下設有玄門八卦陣，已經關閉二十年左右。」
辛承插嘴問：「所以，是在二十年前，就沒有過祭祀？」
「經過當時的痕跡鑑定，祭祀場確實有將近二十年沒有使用過。」晏歸辭眉頭緊皺，「不過，案卷記載，在整片林子裡，類似這樣的祭祀場還有不少，均是以毒物豢養的蛇、龜、鼉一類作為祭祀中心。且那瘋道士說這些毒獸，因為習慣活人祭祀，嘴被養刁，只食活人肉，否則，寧餓死。」
「當時一共搜查出七處祭祀場，六處都只有巨獸屍骸，只有這一處，因為瘋道士擄人投餵的原因，巨龜勉強存活。瘋道士經過多年實驗，認為只需將活人，分別投擲在正確的星宿方位上，就能在毒獸進食時，壓下星宿的機關，故而可以通過泥潭的入口，進入秘境，得到一種類似藤蔓的靈草。他說那靈草可起死回生、延年益壽，在黑市中堪稱無價之寶。現在看來，他口中的靈草，很可能就是你們所說的葛葛蔓。」
喬靡糯被她看得心裡發毛，「老子幼小離家，哪懂這些。你問喬寅，反正老子不知道。」
他又踹了腳地上的喬寅，然後嘟嘟囔囔道：「原來你們出自乾安辛氏，這個名頭，我倒是早有耳聞。不過，兩位貴客，最好捂住身份，省得，羊入虎穴，便是花盡窟，也難護你們首尾！」
辛守瞪了辛承一眼，都怪他嘴沒把門的！
晏歸辭忽而問道：「喬靡糯，你說晝瀾谷自從五十幾年前，舉族遷徙至此。可能記起，到底是五十幾年前？」
喬靡糯搓搓手指，一邊摳他白裡透紅的眼珠子，一邊說道，「大偵探，您可別連名帶姓叫我，感覺跟警察通緝似的。叫我小喬就好。」
辛守愕然，這小刺頭，面對晏歸辭的時候，態度莫名其妙要和緩許多。
喬靡糯想了想，確切道：「五十七年。嗯，對，就是五十七年前。」
「竟真的是五十七年前……」晏歸辭皺眉，難得地露出一臉苦澀的神態。
辛守問：「你知道晝瀾谷？」
晏歸辭點點頭，解釋道：「這與一宗陳年委託有關。也是在五十七年前，爺爺的偵探社，來過一位奇怪的委託人，他已經年近耄耋。他說，在他小時候，因為扶靈歸鄉，隨父母回過老家，短暫待過一段時日。他在村里，看見過活人祭祀。」
辛守想起神木，表情越發凝重，問：「怎樣的活人祭祀？」
晏歸辭搖頭，「祭祀內容案卷記錄得並不詳細，只是委託人口述，親眼所見，他玩得最要好的小女孩，在祭祀中被害死了。但委託人的父母及村人，都認為他是胡謅，而那個女孩，也根本沒有任何人關注。」
辛承、喬靡糯都來了興趣，直接學著辛守的樣子，靠著牆癱坐下來。
晏歸辭繼續說道：「委託人那時不過才七歲，對很多事情的理解，都非常懵懂。他在長大後，托好友報警，立案調查。警察反饋的結果是沒有任何異常情況。甚至，全村口風一致，否認村里出現過他口中描述的小女孩。」
喬靡糯瞪著眼問：「難不成，是他小時候的噩夢？根本就不是現實？」
晏歸辭：「委託人手上有一個生著銅綠的小髮飾，說是小女孩當年所贈。我爺爺托人查過，那髮飾是黔南一代的工藝，從時間上，也對得上他的說辭。」
喬靡糯就跟聽故事一樣，催促問：「所以，小女孩是真實存在的，是那個村子不對勁？那村子，難道就是晝瀾谷的前身不成？」
晏歸辭：「那位委託人也曾私下去過村子很多次，但他再也沒有找到，在幼時誤闖進去的那片祭祀區。於是，他求來偵探所。」
辛守和辛承同是撐著腮幫子，一臉專注模樣，異口同聲問：「然後呢？」
晏歸辭見他們三人仰著頭，脖頸似乎梗得很難受的樣子，乾脆也席地而坐，說道：「爺爺那時候年輕，與奶奶相愛不久。他們接下委託，攜手去到那位委託人記憶中的村子。不過，那村子已經荒廢許久，並沒有人居住的痕跡。附近村落也說，那村子早在戰爭中毀於一旦。便是當地政府，也查不出任何登記在冊的戶籍信息。」
辛承聽得不盡興，問：「那晏沉老爺子和顧局長，就這麼無功而返了？」
晏歸辭點頭，「爺爺再聯繫那位委託人時，接電話的是他的遺產律師。這才得知他已經在兩日前去世，因無兒無女，沒有法定繼承人，於是將名下所有財產，全數捐贈給了偵探所。」
喬靡糯羨慕不已：「你們當偵探的，賺錢挺容易啊！不就是跑一趟的事嘛！這活我也行啊！」
辛守扭過頭，這才注意到他的兩個白眼珠子已經變成了茶褐色，不過依舊布滿著血絲。
「你取掉隱形眼鏡了？」
「早想取掉了，媽的老子一激動，玻璃體滋滋冒血，疼死個人！」喬靡糯不滿地瞪她一眼，「別插話，我正聽偵探說書呢！」
晏歸辭作為他口中的說書偵探，一時有些語塞，本著信息共享的友好原則，他緩了好幾口氣，這才重新嚴肅正經地說道：「爺爺奶奶覺得受之有愧，便再一次，去到那村子。只是這一次，他們卻因為暴風雨，滯留在村子裡。」
「夜裡，村子忽然白霧茫茫，奶奶懷疑是毒瘴，便提前和爺爺做了口鼻防護的措施。」
「這毒瘴無風而起，且是移動的團霧。於是，他們就跟著毒瘴追，最終，進到村子後山的一片密林里。」
「密林里有一處漆黑的泥潭，譚中飼養著一隻巨龜。那龜殼大如卡車，龜腦形如巨蟒，且龜身人臉，白眉白須。瞧起來，就像是一位耄耋之年的老者，卡在龜殼裡一般。」
辛守可不信山精鬼怪之說，立即就問：「莫不是投擲了老者屍體進龜殼當中？」
辛承和喬靡糯都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打量她。
晏歸辭搖頭，「只是平凡且普通的畸變巨龜，之所以出現異樣，與人類的毒飼有關。因為在泥潭中捕撈到不少人骨，於是奶奶跟上面申請了立案調查，進而在搜山中，抓到一位瘋道士。」
「據那瘋道士所言，泥潭是一處廢棄的祭祀場，底下設有玄門八卦陣，已經關閉二十年左右。」
辛承插嘴問：「所以，是在二十年前，就沒有過祭祀？」
「經過當時的痕跡鑑定，祭祀場確實有將近二十年沒有使用過。」晏歸辭眉頭緊皺，「不過，案卷記載，在整片林子裡，類似這樣的祭祀場還有不少，均是以毒物豢養的蛇、龜、鼉一類作為祭祀中心。且那瘋道士說這些毒獸，因為習慣活人祭祀，嘴被養刁，只食活人肉，否則，寧餓死。」
「當時一共搜查出七處祭祀場，六處都只有巨獸屍骸，只有這一處，因為瘋道士擄人投餵的原因，巨龜勉強存活。瘋道士經過多年實驗，認為只需將活人，分別投擲在正確的星宿方位上，就能在毒獸進食時，壓下星宿的機關，故而可以通過泥潭的入口，進入秘境，得到一種類似藤蔓的靈草。他說那靈草可起死回生、延年益壽，在黑市中堪稱無價之寶。現在看來，他口中的靈草，很可能就是你們所說的葛葛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