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進入謎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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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謎獄簽發通卡,親自邀請阿米前往獄底,救治兩名身中屍潭之毒的人。

  辛守穿著白袍,忍著腳踝的腫痛,腰背佝僂,小心謹慎地提著藥箱,跟在阿米身後,進入謎獄大門。

  如山嶽般高大的石門,在她們身後轟然閉合,將一室光亮,遮擋得乾乾淨淨。

  阿米對外眼盲,行動自然無恙。

  辛守忽的眼前一黑,驚得腳步都差點踉蹌。

  好在阿米暗中遞過來一根細繩,她牽著,邁著小碎步,往前踱。

  她們走出去不到百米,就在黑夜中,看見一根白森森的人骨,懸空飄來,越靠越近。

  阿米停住步伐,辛守膽戰心驚地往她背後挪上一小步。

  人骨靠近,映著白光,卻是一個身穿盔甲的壯碩男人。

  他手裡一段五十公分長的股骨,跟螢光棒一樣,亮著森森白光,照得周圍三米範圍內,一片陰森。

  他率先開口:「有勞聖侍,我來引路。」

  阿米露出些驚訝之色,「竟得端木先生親自相迎,想必是極其重要的人物吧。」

  辛守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阿米眼角餘光,悠悠瞟了她一眼。

  被稱為端木先生的盔甲男人呵呵一笑,做了個請的姿勢。

  阿米朝前走去,辛守垂眉耷眼地跟上。

  端木跟在她倆身後,只有遇到岔路口時,才會出言提醒,其他時間,皆是沉默不言。

  辛守原本有心記憶路線,誰知進來後,不到二十分鐘的路程,足足遇到上百處轉折。

  她有些困惑,這謎獄,怕不只是一座暗獄,更是一座頗為複雜的迷宮。

  她和阿米最終停在一間鋼筋鑄造的鐵囚前。

  鐵囚位於一根類似獨木樁的金屬杆上,四四方方,僅僅三五平米左右。

  遠遠一看,很像是一根方正的鋼鐵棒棒糖。

  她們站上木板,端木先生並沒有跟上,只是走到另外一邊,手動搖起轉盤來。

  隨著嘎吱嘎吱的響聲,她們腳下的木板微微晃動,很快就將她們托舉到鐵囚門前。

  辛守悄聲道:「很原始。」

  阿米解釋:「要論奇門遁甲、機關器械,自是晝瀾谷更勝一籌。」

  鐵籠是柵格欄的設計,門只有四十公分高,比狗洞還不如。

  辛守有些理解底下的大叔為什麼不跟上去,需要手搖是一回事,當著她們兩個小姑娘的面,撅著腚往裡爬,實屬太丟臉了。

  鐵籠里黑漆漆的,辛守不好出聲喊人,只率先鑽進了門洞裡。

  阿米跟著鑽入,而後摁亮了手腕上的燈圈。

  辛守看清角落裡的人,眼眶一熱,鼻頭酸得涕泗橫流。

  她小跑過去,輕輕抱起蜷縮成團的人,帶著哭腔,低聲呼喊:「辛承!你醒醒!辛承!阿米,我弟弟好燙,你快看看他……」

  她淚眼朦朧地回過身來,才看見阿米蹲在喬寅跟前,重重擦拭著他臉上的血污,一下,一下,又一下,重複又機械地擦著他的臉,神態隱隱有些癲狂之狀。

  辛守嚇了一跳,慌忙摁住她的手,問:「阿米,你怎麼了?」

  阿米抬起頭來,慘白的瞳孔邊緣,那圈綠環,又開始滲出血來。

  辛守被嚇得渾身一顫,聽見她陰惻惻地問:「他就是你說的綁架犯?」

  她的手指看似把脈一般,擱置在喬寅手腕上,實則指尖泛紅,使出的力道,不像是把脈,倒像是要把他的手腕捏報廢。

  辛守連連替喬寅求饒,「那什麼,也、也不算多喪心病狂的綁架,他他他他還算理智,並沒有怎麼欺負我。」

  阿米的手指鬆了松,辛守看見喬寅腕上已經青白兩道,好在幾秒後就回血了,一切正常。

  她長舒一口氣,聽見阿米說:「藥箱!」

  辛守迅速打開藥箱,趁機摸了摸喬寅,發現他也是周身滾燙如同火球,便壓低聲音問:「是不是因為他們身上有外傷,所以才在屍潭裡,感染上你們晝瀾谷的秘制奇毒?」

  阿米點頭,氣勢依舊凌厲,語氣卻輕緩很多,「這毒不能見血,見血封喉。」

  辛守緊張得結巴個不停,「那那那那……」


  「無礙。屍潭常年焚煮屍體,這毒早就在屍骨的發酵中,弱去七分。剩下的三分餘力,髒是髒了些,好在他們傷口不深,又都避開內臟器官,處理及時,也就只需受些刮骨療傷之罪。」

  「刮骨、療傷……」辛守打了個哆嗦,就見阿米從藥箱裡,拿出一把薄如蟬翼的葉片小刀,簡單消毒後,便朝著喬寅污糟的腐肉割去!

  喬寅昏昏沉沉,眉頭都不曾皺一下,看起來意識全無。

  辛守轉頭看向辛承,或許因為創面較小,他的情況要好一些,雖然因為高熱不退,人陷入昏迷中,但眉頭緊蹙,牙關緊咬的樣子,多少還殘留一些意識。

  辛守抱住他,像晏歸辭哄她一樣,輕輕拍著辛承的後背,順著氣低喃:「別怕,別怕……」

  辛承拳頭鬆開,忽而拽住她衣袍,低低喊了聲:「姐姐……」

  辛守鼻腔又開始酸澀,她將冰涼的額頭,抵在辛承滾燙的額頭上,輕輕回應著:「姐姐在,別怕,姐姐在呢。」

  阿米抬眼瞥了姐弟倆一眼,然後垂下頭,繼續專心致志,將喬寅骨頭上殘餘的腐肉,全部剔除乾淨,再將瓷瓶里的一顆藥丸碾磨成粉,均勻塗抹在他的傷口處,包紮起來後,拿出注射器,敲了一支抗生素。

  辛守看得眼皮抽抽,問:「還需要打針嗎?」

  阿米頭也沒抬地反問,「你弟弟有藥物過敏史嗎?」

  「我不太清楚。」辛守搖頭,反應過來後,問,「你怎麼不問問他有沒有藥物過敏史?」

  「他沒有。」阿米語氣十分篤定。

  辛守震驚道:「你怎麼知道?」

  阿米消毒好第二把薄刃小刀,「把脈把的。」

  「你可真行。」辛守見她隨口胡謅,不願回答,只得嘆道:「你還真是中西合璧。」

  阿米晃了晃手裡寒光湛湛的刀片,「摁住了,割多割少,全看你掌握。」

  辛守被她嚇得,八爪魚似的緊緊錮住辛承,咬牙切齒道:「下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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