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天快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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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歸辭以最快的速度沖回寧風苑!

  辛守的房間外沒有警察,只站在兩個一臉睡意的山莊安保人員。

  他們一左一右,表情睏倦地靠著牆壁打瞌睡。

  晏歸辭的突然出現,把倆安保嚇得不輕。

  「晏、晏先生。」

  現在山莊裡,誰都知道這位與警察交好的先生,就是大小姐老闆的未婚夫。

  他問:「警察在哪兒?」

  一個安保人員恍恍惚惚地亂搖頭。

  另外一個安保人員,則指向洗手間的方向。

  晏歸辭刷卡進屋。

  房間裡空空蕩蕩的,那些做過標識的物證都還擺放在原處。

  他徑直走向臥室,用力將辛守睡過的床墊掀開,頂起,靠著牆壁立住。

  然後又才摸向床墊下,靠近邊緣的幾塊凸起。

  他用力一扯,一張半掌厚的薄款床墊,掉落下來一個角,露出部分獨立筒彈簧。

  「辛守……」

  他先前在掀開床墊一角檢查時,手感上明明有過重力的失衡,卻以為是床墊的分區設計,導致填充物不一致的原因。

  現在看來,那時候辛守,就被藏在床墊里。

  可是現在……

  晏歸辭看向那完全能容下一個成年人的空間,手指深深嵌進床墊里。

  周舟從洗手間出來,看見門口兩個安保人員神色有異。

  他心裡敏銳地一咯噔,問:「怎麼了?」

  兩個安保人員指指裡面,「晏先生進去了。」

  周舟鬆一口氣,拍拍他們肩膀,「兩位兄弟,辛苦了,這麼晚還被我臨時拽來幫忙,你們繼續去巡樓。這裡有我。」

  他推門進去,大咧咧喊道:「晏哥,築心閣那邊有什麼進展嗎?我們凜隊呢?」

  周舟推開臥室門,入眼的就是一張側立靠牆的大床墊。

  床墊像張嘴巴一樣,被暴力撕扯開,耷拉的下頜,是一張同色同款的床墊,只是更薄一些。

  上頜則是更厚的床墊,不過裡面有三分之一的空間被掏空,四周只有軟支撐,沒有彈簧筒。

  周舟感覺一股涼意,從腳底飆升到腦瓜仁里,他戰戰兢兢問:「這裡……這裡可以藏人?」

  晏歸辭的手,被斷裂的彈簧劃破,鮮血正順著袖口往下滴落。

  他眸色黯淡,置若罔聞,思緒游離在外。

  周舟直覺犯了大錯,「辛小姐她,是不是被藏在床墊里?」

  他圍著床墊,上躥下跳地檢查,急得後背一茬一茬冒汗,「她人呢?辛小姐她人呢?」

  晏歸辭癱軟地坐在床邊,後腦勺抵著牆壁,不斷磕碰,用疼痛喚醒身體的支配權。

  他指向門口,「讓外面的保安,進來。」

  黎明的第一縷曙光,刺不破被濃霧掩映的山莊。

  原本暫歇的雨勢,這會兒又開始淅淅瀝瀝起來,敲打在玻璃窗上,就像是叩擊心扉的催命鈴。

  凜風嶠黑著一對熊貓眼,腳步踉蹌地衝進辛守失蹤的房間。

  他看見晏歸辭舉著血淋淋的手,握著個冰袋,摁在額頭上。

  「你頭怎麼了?」

  「提神醒腦。」晏歸辭虛弱地瞥向臥室的方向,「那裡面,藏有一些不知名的藥物,我不慎聞過一點,身體酸軟無力。」

  凜風嶠已經從周舟哭天喊地的電話里,得知過大概情況。

  他走進臥室,看見那面被掏空一小半的床墊,頓時氣得心口一悶。

  他使勁搓著臉醒神,那條蜈蚣形的疤痕,變得愈發瘙癢。

  凜風嶠走出臥室,問:「那兩個保安呢?」

  周舟大氣都不敢出:「關在隔壁。」

  凜風嶠冷眼一瞪,「跟保鏢一間屋子?」

  周舟連忙搖頭,「沒有沒有,隔著,單獨關著,另、另外一間,隔壁的隔壁。」

  他語無倫次,腦子亂成一團麻。

  寧唯頭髮蓬亂,站在周舟旁邊,等著被訓斥。


  凜風嶠看倆小年輕一眼,張張嘴,罵人的話打個轉,又咽回肚子裡,他用儘量平和的語氣問:「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不是讓你們倆,至少留一個人看守現場嗎?」

  周舟搶先回答:「是我想顯示紳士風度,讓寧唯先回去休息,結果我又憋不住鬧肚子,正好遇見山莊的安保巡樓,我就讓那兩位兄弟,幫個忙,在門口站會,不准其他人靠近。」

  凜風嶠揮手,「把保安叫進來。」

  晏歸辭在此前,已經詢問過一輪保安,他這會兒的注意力,停留在凜風嶠臉上那條越發紅腫的蜈蚣疤痕上。

  兩個保安進來,顫顫巍巍的,雖然依舊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因為回答過一輪,這一回言語更順暢些。

  其中一個保安回答:「我們在等周警官返回。這期間,沒有任何閒雜人等進去。」

  他在說到「閒雜人等」時,略微哆嗦一下,然後看向晏歸辭,將剛才晏歸辭點出來的話,再次跟凜隊複述道:「只有一個警察進去過,他說要帶一些現場物品,送去天塹那邊,好順索道滑到對岸,參與最早一批次的物證檢查。」

  另外一個保安補充道:「他推著一個小拖車,上面有好幾個貼著警示標誌的貨櫃。他還戴著口罩,看不清臉,但是給人的感覺,很威嚴,所以我們,不敢多問。」

  兩個保安說完,十分委屈地一起看向周舟。

  周舟被他們盯得良心不安,如芒在刺。

  凜風嶠揮手,示意寧唯先將那兩人帶出去。

  周舟這才壓低聲音,悄悄解釋:「凜隊,您說辛小姐的失蹤,要保密。所以我就隨口編瞎話,只說辛小姐丟失貴重物品。現在房間需要痕檢確定犯罪線索,讓他們務必守好門口,別讓其他人鑽進去,破壞案發現場。我哪想到……」

  他沒有想到這兩個半吊子,會如此鬆懈;也沒有想到,兇手竟然堂而皇之地冒充警察,在安保眼皮子底下將人轉運走。

  周舟捂著肚子,這會兒覺得剛拉空的腸胃,又隱隱有排山倒海之勢。

  他憋白一張臉,兩條腿不安地扭動起來,小聲哀求道:「凜隊,我……總不好破壞現場,隨地大小便嘛……」

  凜風嶠甩起一腳踹過去,差點把周舟踹得當場噴褲襠!

  他罵道:「老子當年干蹲守的時候,化糞池的水漫到鼻尖都他娘忍著!滾滾滾!」

  周舟捂著屁股,飛快衝向迴廊盡頭的公共洗手間。

  晏歸辭忽然起身,朝著凜風嶠步步逼近。

  他停在咫尺距離,抬起血糊糊的手指,摁向凜風嶠老臉上的舊疤痕,問:「凜隊,你這傷口,是不是對什麼東西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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