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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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守在案發後,去過二層的露台。

  因為整個慶輝樓只住著沈鍾濤一位客人,他平素里又只在三樓歇息,所以二樓露台上的野餐桌板等同於擺設,向來無人使用。

  山莊潮濕,導致露台的坐榻上都生長有薄薄一層苔蘚。

  她覺得費解,問道:「沈鍾濤背後的條紋狀,倒是和那張野餐桌板契合,可那張桌板我用過,沒有苔蘚。」

  晏歸辭問:「四周都長滿苔蘚,唯獨它沒有苔蘚,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聰明反被聰明誤!」辛守恍然大悟,一拍巴掌,分析道:「兇手在歸還時,發現苔蘚有刮擦的痕跡,所以又將那張野餐桌板,擦拭得乾乾淨淨。」

  辛守邊往梯子下爬,邊愁眉苦臉地思考起來——

  所以,兇手有一個猴子幫凶,提前潛入屋內,藉助準備好的蒲倉子,讓沈鍾濤昏迷,再利用兇手從舊窗框空隙投遞進來的野餐桌板,移動屍體到兇手需要的指定位置。

  兇器是一根手指粗細的長管子,特殊材質,帶有瞬間急凍的功能,從屍體後庭進入,通過小面積點狀超低溫,粉碎屍體內里,再由管道抽出體內,傾灌在水渠里,通過活水循環排污系統,流出山牆。

  她跳下梯子,再次看向後院的排水渠。

  慶輝樓距離最近的山牆,步行路程繞來繞去,至少有七八百米的距離,但是走地下水渠,卻是極近的,不超百米。

  而且山莊這樣走地下的隱秘水渠,並不在少數。

  比起活水景觀的清澈見底,地下水渠承擔著淨化和排污的功效。

  她問:「那山牆外溝渠里的魚,是什麼魚?」

  「烏鱧,肉食兇猛性魚類,活食死食它都吃,主要以小鯽魚等野雜食為食,且較為貪食,食性廣泛。」

  辛守朝著沒有目擊過魚群的凜風嶠,比出一尺半的長度,說:「那些魚的個頭,有這麼大,又肥又壯,想來不是一朝一夕的餵食了吧?」

  凜風嶠點頭,「我們警方去溝渠外打撈過,沒有發現任何骨渣,但那群魚,確實一直集中在山牆外。」

  辛守略一琢磨,想通關鍵,「有人一直在投餵它們?」

  凜風嶠:「說是投喂,不如說是練手。兇手在殺人手法上,經常練習,且不止一次。」

  辛守在此之前,只聽過山莊有詭異的受傷事件,卻從來沒有聽過有兇殺案件,於是問:「兇手用來練手的是什麼?動物嗎?」

  她這麼一問,倒是提醒了凜風嶠。

  他臉色嚴峻起來,「我聽小辭說,封鎖區內生態異常。這樣,天亮後,我帶幾個人,先過去排查一下,有沒有違規狩獵的情況。」

  「有勞凜隊和各位警官。」辛守客氣道謝後,乾脆打破砂鍋問到底,「所以一零六號房密室案,是一個藉助猴子,也能完成殺人拋屍的案件?」

  凜風嶠撓撓臉上有些發癢的蜈蚣疤,「小辭講得不夠明白?」

  辛守搖頭,指向吊頂下,挨著後院牆的那處舊窗框空隙,「通過那處縫隙口,這猴子其實不需要保潔在場,就可以出入自由吧?能通過一尺長,手掌寬的扁平縫隙,說明這猴子,比那木雕塑像的猴子,體型至少還要小一半。能判斷出是什麼品種嗎?」

  凜風嶠搖頭,問:「你想給猴子畫像?」

  晏歸辭:「警方已經聯絡過少陽的動物學專家們,從以往周邊山區的生物記載上,推斷猴子種類,但需要一定時間排查。」

  除凜風嶠覺得案情進展順利,辛守和晏歸辭臉上的表情,都比破解密室前,更為凝重。

  辛守低聲喃喃著:「兇手,為什麼要殺沈鍾濤?又為什麼,要採取這樣的方式呢?殘酷、極端,而且過於繁瑣……」

  他不只是要沈鍾濤死,還要他受盡折磨而死。

  做這麼多花里胡哨的多餘步驟,是因為沈鍾濤對於兇手而言,很特別。

  還是兇手的思路,需要這麼血腥又極致的方式,才能滿足他最大的兇殺欲望。

  如果是第二種,那麼同樣失蹤的厲時和厲芩,只怕凶多吉少。

  辛守敲了敲腦袋,實在想不明白,她自言自語地寬解道:「我這樣的正常人,琢磨不出兇手的變態思路,才是正確的吧。」

  凜風嶠掏著耳朵問,「你在嘀咕什麼?」

  辛守回過神來,追問:「那御溪苑的第二間密室,你們也破解了嗎?」


  晏歸辭卻糾正她的話,解釋:「御溪苑的松柏屋,並不是第二間密室。」

  辛守一驚,認真回憶一下時間線,確定道:「是排第二吧,西偏院的厲芩房間,排在第三。」

  晏歸辭堅定他的看法,「厲時的房間,甚至,可以排除在我們目前要調查的方向內。」

  辛守越發糊塗,迷茫地看向凜風嶠。

  凜風嶠卻點頭,贊同晏歸辭的看法。

  晏歸辭解釋道:「我們一開始,也將御溪苑羅列入密室案的範圍內,以至于思路受限,一直進展緩慢。其實準確來說,慶輝樓一零六號房,是一件被動性的標準密室。但是御溪苑的松柏屋和西偏院的厲芩宿舍,卻不是被動性的密室,這兩間,是主觀性密室。」

  「等等!你繞得我有些暈。」辛守伸手打斷他,揉著太陽穴捋捋,「所以你的意思是,沈鍾濤的房間,是兇手偽裝出來的密室,目的是利用猴子,增加警方辦案難度,逃脫法律制裁;而厲時、厲芩,則是自己離開的房間?」

  晏歸辭點頭。

  辛守感覺她的思路有些滑軌,就求救似的看向凜風嶠,問:「凜隊,你能理解嗎?那松柏屋不是第二間密室,難道厲芩的房間,也不是第三間密室?總不能,厲時和厲芩,就是本案的兇手吧?」

  凜風嶠想學底下的警員們翻個白眼,耷拉的眼皮翻半天也沒翻上去,他輕咳一聲,說道:「厲時是不是兇手,或者幫凶,暫時不好判斷。但厲芩應該是受害者。所以,兇手做下的第二間密室,其實是厲芩的宿舍。而御溪苑的厲時,暫時可以將他排出本案,否則,很是影響調查思路。」

  辛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凜風嶠在提起御溪苑或者厲時,都著重瞟了她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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