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意圖
那是一尊與真猴大小無差的木雕，工藝處理惟妙惟肖。
木雕小猴呈坐姿，蹲在床邊上，兩手微微上擺，做托舉狀。
辛守沒有看出這尊木雕的異常，是因為它的位置和姿勢，很符合一個床頭櫃的功能性。
她問：「這木雕猴子，原本擺放在哪裡？」
晏歸辭點開另外一張照片，指向入戶門後的位置，「這裡。」
辛守瞭然，「原來是擺放手提包的架子。」
她又看向那撮棕黃色的猴毛，聯想起他問山莊有關山精鬼怪的傳言，恍然大悟，問：「有隻真猴子藏在木雕中？你的意思是密室與猴子有關？」
猴子怎麼可能想出這麼殘酷的殺人手段。
所以，密室和養猴子的人有關，甚至，山牆外溝渠里的肥魚們，也與這場謀殺脫不了干係。
晏歸辭見她眼神愈發堅定，便知她想通其中關鍵。
辛守問：「需要我現在安排人下去排查嗎？」
晏歸辭搖頭，「目前厲時和厲芩下落不明，我們不好貿然打草驚蛇。」
「原來Mr.Devin Li叫厲時，都姓厲，那他和厲芩之間，有沒有什麼關係？」
晏歸辭：「關於這點，一早就已經調查過，厲時自幼在國外長大，今年年初才回國，只在這家避暑山莊有過停留痕跡。」
「那他是做什麼的？這麼宅……」
「家族靠做收藏起家，他本人名下繼承有一家博物館，在國外也是深居簡出，很少社交痕跡。」
辛守長長哦一聲，「難怪會選擇我手裡的這座山莊定居，氣質上倒是十分契合。那他和厲芩，就沒有任何交集？」
「沒有。厲芩是元武人，前夫是少陽人。她遠嫁來少陽，因前夫屢屢家暴，在社區和警方的幫助下，撿回一條命，之後選擇離婚。她的娘家人，並不同意她離婚，所以厲芩之前，無論躲在哪裡，都會被婆家和娘家人找到，兩個孩子也沒少跟著挨打。後來她就帶著孩子們，到避暑山莊任職。」
「竟然會選擇留在少陽，那她前夫一家，豈不是很容易找到山莊來？」
「倒是找過，通過訂房的方式，獲取到房卡進入山莊。」
晏歸辭將厲芩前夫魏英河的調查信息展示給她看。
辛守咦了一聲，「變成植物人了，怎麼回事？」
晏歸辭：「聽說是在山莊鬧過一通後，從厲芩手上拿到兩萬塊錢才離開的山莊，卻在下台階時，罵罵咧咧沒注意看路，摔下台階。」
辛守想起那九百九十九階石梯，暗道這人挺硬啊，這都沒摔死。
她問：「意外？」
晏歸辭點頭，「經鑑定，為意外案件。不過出於人道主義關懷，你的山莊賠償有十萬塊營養費。」
「那是怎麼就摔下去的？」
「天寒，台階上的露氣，凝結為一層薄冰。」
「每一階石梯，都凝結有冰？」
晏歸辭知道她懷疑有人刻意製造意外現場，解釋道：「在石梯靠近植被的兩側，因為寒露濕重，凝結有薄冰。中間位置，非常乾爽。」
一般的住客都會走中間，那位前夫哥卻走在濕滑的兩側，果真是意外？
晏歸辭又補充一句：「山莊上下都立有警示牌：『早晚兩側濕滑，請走黃線區域』。」
辛守來山莊已經是盛夏，所以她沒有看見那石階上下的兩塊警示牌，以及貼在石階上的黃色標示線。
但警方既然鑑定為意外事件，厲芩那胡攪蠻纏又有暴力傾向的一家，也沒找上山莊鬧事，說明山莊的提醒是做到位的。
總不能每次摔跤都怪路不好吧。
「就這樣摔成了植物人啊……」她碎碎念著，總覺得有些巧合。
晏歸辭慢悠悠喝著茶，看向窗戶外，剛剛停歇的雨勢，又淅零淅留地輕泄下來，天空好似破得千瘡百孔。
他的手機震動起來，是凜風嶠。
「好，我馬上過來。」
他匆匆起身，掛斷電話，看向辛守，欲言又止。
這是有重要發現，又不方便透露給她的意思。
辛守很爽快地揮手，「你先走吧，我再歇息一會兒。」
晏歸辭朝著如意樓下層走去。
辛守伸伸懶腰，抓一把茶几上的開心果，裝進兜里。
她徑直離開如意樓，在山莊內閒逛，直到遇見一棵Y字型的樹杈。
「阿虎，幫我把樹杈折下來，我要做一把彈弓。」
阿虎疑惑地看了看自家大小姐，但還是領命，躥上樹梢。
這折樹枝倒是不難，難的是現在陰雨連綿，去哪兒能找到小動物，供大小姐娛樂？
大小姐火眼金睛，樹不知是棵什麼品種的樹，枝條綿軟勁道，折不斷就算了，轉著圈擰都擰不斷。
呱呱眼尖地發現不遠處有員工，在倒騰一株被大風掛斷的小樹苗，「大小姐，我去借個工具。」
辛守點頭，看他朝那穿蓑衣的園丁大叔跑去。
很快，呱呱就帶著一把園藝大剪刀過來，咔擦幾下，辛守得到一把新鮮出爐的原生態彈弓。
她取出兜里的皮筋綁上，裝一顆開心果，朝著不遠處的芭蕉葉，射出去一發。
射程不到三米，連個洞都沒有打出來。
阿達問：「大小姐，需要我幫您改良嗎？」
辛守搖頭，「能看出是個彈弓就行。」
阿虎放下心來，幸好大小姐只是玩玩，不是真想打獵。
辛守拎著彈弓回到如意樓，正好遇見凜隊一行人出門，晏歸辭墜在隊伍後面，神情有些落寞。
她退後一步，將身體隱藏在美人蕉後面。
阿虎、阿達和呱呱自然也隨即隱身。
凜風嶠他們前行的方向是慶輝樓的位置。
辛守隔上一段距離後，這才不遠不近地跟上。
她在看見一行人上到慶輝樓三層後，轉身往慶輝樓後牆走去。
慶輝樓後面也是花園，有經常打理園藝的痕跡，但是沒有鋪路，住客基本不會往後面走。
辛守踩著草坪，摸索到一零六房間的位置下。
其實不難分辨，只有一零六的窗口下，有大量踩踏痕跡。
想來警方不止一次勘查過這片區域。
她掏出彈弓，裝上開心果試了試角度。
慶輝樓不愧是山莊裡僅低於築心閣的次高建築，以她的本事，彈弓根本就碰不到三樓的玻璃。
所以辛守沒有做無用之功，反倒是撿起一小塊石頭，讓阿虎投擲上去！
木雕小猴呈坐姿，蹲在床邊上，兩手微微上擺，做托舉狀。
辛守沒有看出這尊木雕的異常，是因為它的位置和姿勢，很符合一個床頭櫃的功能性。
她問：「這木雕猴子，原本擺放在哪裡？」
晏歸辭點開另外一張照片，指向入戶門後的位置，「這裡。」
辛守瞭然，「原來是擺放手提包的架子。」
她又看向那撮棕黃色的猴毛，聯想起他問山莊有關山精鬼怪的傳言，恍然大悟，問：「有隻真猴子藏在木雕中？你的意思是密室與猴子有關？」
猴子怎麼可能想出這麼殘酷的殺人手段。
所以，密室和養猴子的人有關，甚至，山牆外溝渠里的肥魚們，也與這場謀殺脫不了干係。
晏歸辭見她眼神愈發堅定，便知她想通其中關鍵。
辛守問：「需要我現在安排人下去排查嗎？」
晏歸辭搖頭，「目前厲時和厲芩下落不明，我們不好貿然打草驚蛇。」
「原來Mr.Devin Li叫厲時，都姓厲，那他和厲芩之間，有沒有什麼關係？」
晏歸辭：「關於這點，一早就已經調查過，厲時自幼在國外長大，今年年初才回國，只在這家避暑山莊有過停留痕跡。」
「那他是做什麼的？這麼宅……」
「家族靠做收藏起家，他本人名下繼承有一家博物館，在國外也是深居簡出，很少社交痕跡。」
辛守長長哦一聲，「難怪會選擇我手裡的這座山莊定居，氣質上倒是十分契合。那他和厲芩，就沒有任何交集？」
「沒有。厲芩是元武人，前夫是少陽人。她遠嫁來少陽，因前夫屢屢家暴，在社區和警方的幫助下，撿回一條命，之後選擇離婚。她的娘家人，並不同意她離婚，所以厲芩之前，無論躲在哪裡，都會被婆家和娘家人找到，兩個孩子也沒少跟著挨打。後來她就帶著孩子們，到避暑山莊任職。」
「竟然會選擇留在少陽，那她前夫一家，豈不是很容易找到山莊來？」
「倒是找過，通過訂房的方式，獲取到房卡進入山莊。」
晏歸辭將厲芩前夫魏英河的調查信息展示給她看。
辛守咦了一聲，「變成植物人了，怎麼回事？」
晏歸辭：「聽說是在山莊鬧過一通後，從厲芩手上拿到兩萬塊錢才離開的山莊，卻在下台階時，罵罵咧咧沒注意看路，摔下台階。」
辛守想起那九百九十九階石梯，暗道這人挺硬啊，這都沒摔死。
她問：「意外？」
晏歸辭點頭，「經鑑定，為意外案件。不過出於人道主義關懷，你的山莊賠償有十萬塊營養費。」
「那是怎麼就摔下去的？」
「天寒，台階上的露氣，凝結為一層薄冰。」
「每一階石梯，都凝結有冰？」
晏歸辭知道她懷疑有人刻意製造意外現場，解釋道：「在石梯靠近植被的兩側，因為寒露濕重，凝結有薄冰。中間位置，非常乾爽。」
一般的住客都會走中間，那位前夫哥卻走在濕滑的兩側，果真是意外？
晏歸辭又補充一句：「山莊上下都立有警示牌：『早晚兩側濕滑，請走黃線區域』。」
辛守來山莊已經是盛夏，所以她沒有看見那石階上下的兩塊警示牌，以及貼在石階上的黃色標示線。
但警方既然鑑定為意外事件，厲芩那胡攪蠻纏又有暴力傾向的一家，也沒找上山莊鬧事，說明山莊的提醒是做到位的。
總不能每次摔跤都怪路不好吧。
「就這樣摔成了植物人啊……」她碎碎念著，總覺得有些巧合。
晏歸辭慢悠悠喝著茶，看向窗戶外，剛剛停歇的雨勢，又淅零淅留地輕泄下來，天空好似破得千瘡百孔。
他的手機震動起來，是凜風嶠。
「好，我馬上過來。」
他匆匆起身，掛斷電話，看向辛守，欲言又止。
這是有重要發現，又不方便透露給她的意思。
辛守很爽快地揮手，「你先走吧，我再歇息一會兒。」
晏歸辭朝著如意樓下層走去。
辛守伸伸懶腰，抓一把茶几上的開心果，裝進兜里。
她徑直離開如意樓，在山莊內閒逛，直到遇見一棵Y字型的樹杈。
「阿虎，幫我把樹杈折下來，我要做一把彈弓。」
阿虎疑惑地看了看自家大小姐，但還是領命，躥上樹梢。
這折樹枝倒是不難，難的是現在陰雨連綿，去哪兒能找到小動物，供大小姐娛樂？
大小姐火眼金睛，樹不知是棵什麼品種的樹，枝條綿軟勁道，折不斷就算了，轉著圈擰都擰不斷。
呱呱眼尖地發現不遠處有員工，在倒騰一株被大風掛斷的小樹苗，「大小姐，我去借個工具。」
辛守點頭，看他朝那穿蓑衣的園丁大叔跑去。
很快，呱呱就帶著一把園藝大剪刀過來，咔擦幾下，辛守得到一把新鮮出爐的原生態彈弓。
她取出兜里的皮筋綁上，裝一顆開心果，朝著不遠處的芭蕉葉，射出去一發。
射程不到三米，連個洞都沒有打出來。
阿達問：「大小姐，需要我幫您改良嗎？」
辛守搖頭，「能看出是個彈弓就行。」
阿虎放下心來，幸好大小姐只是玩玩，不是真想打獵。
辛守拎著彈弓回到如意樓，正好遇見凜隊一行人出門，晏歸辭墜在隊伍後面，神情有些落寞。
她退後一步，將身體隱藏在美人蕉後面。
阿虎、阿達和呱呱自然也隨即隱身。
凜風嶠他們前行的方向是慶輝樓的位置。
辛守隔上一段距離後，這才不遠不近地跟上。
她在看見一行人上到慶輝樓三層後，轉身往慶輝樓後牆走去。
慶輝樓後面也是花園，有經常打理園藝的痕跡，但是沒有鋪路，住客基本不會往後面走。
辛守踩著草坪，摸索到一零六房間的位置下。
其實不難分辨，只有一零六的窗口下，有大量踩踏痕跡。
想來警方不止一次勘查過這片區域。
她掏出彈弓，裝上開心果試了試角度。
慶輝樓不愧是山莊裡僅低於築心閣的次高建築，以她的本事，彈弓根本就碰不到三樓的玻璃。
所以辛守沒有做無用之功，反倒是撿起一小塊石頭，讓阿虎投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