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宣之於口
但她是辛守，她能保證，自己上一世的記憶，很完整。
於是，她言之鑿鑿道：「除二歲之前，我不記事外，往後的時光，每一段記憶，我都很深刻，絕對沒有缺失過記憶。」
「是嗎？」
晏歸辭的語氣，充滿質疑。
辛守略微有些緊張起來，難道辛滿滿曾經失憶過？
晏歸辭突然又說：「可你描述的小女鬼，和你幼年時候，很相像。這就很奇怪了。」
辛守抿著唇，思索片刻，下結論：「改造驅蚊燈的人，肯定認識小時候的我。這人是誰？為什麼針對我？難道這人就是那位外籍住客厲先生？那殺害沈鍾濤的人，也是他嗎？」
晏歸辭：「就目前的情況看，至少有兩個人參與其中。」
晏歸辭的手機震動起來，是凜風嶠。
他背過身去，接通電話，「凜隊。」
辛守第一次沒有從外面聽見凜隊的大嗓門。
凜風嶠因為年輕時在一次臥底任務中受傷，遭過不小的折磨，他的嗓子就是在那時候毀的。現在如果不用力咆哮，很難發出聲音。
這是辛守第一次沒有聽見從手機里泄露出來的聲音。
她原本五官七感就異於常人。
所以凜隊是故意壓低了聲音。
晏歸辭淡淡回道：「凜隊放心，我會把握好分寸。」
辛守好奇地偏著頭，到底是什麼不能宣之於口的秘密，還需要凜隊特地跟他警告一番。
她見他掛斷電話，就立即扭回頭，一副恬靜模樣。
辛守的手機也震動起來，是工程部上月新招的年輕電工師傅，陳杰志。
她接通電話，看向晏歸辭，然後回道：「好，我出來交涉。」
她看了眼烏漆墨黑的四周，夜越深，氣溫越低。
她問：「我調來的電工陳杰志，被警察攔在御溪苑門口，無法進入。你問問凜隊，今晚需不需要維修電路，如果不需要，我就讓電工先回去。」
晏歸辭也聽出她語氣里的客氣疏離，當著面撥通凜風嶠的電話。
果然，在聽聞電工是辛守親自選的人後，那邊表示需要調查核實清楚陳杰志的身份信息，才能進入御溪苑。
這一次，凜隊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所以不用晏歸辭轉述，辛守就明白了。
她點頭，「行，我讓師傅先回去休息。」
她能感覺出警方在防備她，就從晏歸辭被單獨叫下去幫忙打開那個毛皮盒子過後。
辛守很識趣地往御溪苑外面走去，「我餓了，先回去吃夜宵，你們辛苦了。」
晏歸辭沒有留下，反而跟著她一起走。
辛守見他送出門外，還沒有返回去的意思，就問：「你不去忙嗎？」
晏歸辭搖頭，「我又不是警察。」
辛守悶悶不樂地朝著前庭走。
因為一連封鎖了慶輝樓和御溪苑，又是警方問話，又是內部自查，以至於全莊上下，人心惶惶，猜測什麼的都有。
好在現在是後半夜，大家便是有再多想像力，此刻也陷入混沌的睡夢中。
辛守去到餐廳時，看見負責餐飲部的周詩雅正強打著精神在值班。
「周姨，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去休息。」
周詩雅看見進來的人是辛守，瞌睡都清醒一大半，「辛小姐，晚上好。冉經理說今晚警察們在通宵達旦地工作，我尋思著一會他們該餓了，就想留下來值個大夜，好幫忙做些暖胃的夜宵。」
辛守坐到吧檯上，「別管鋼筋鐵骨的他們了。先給我這嬌氣的大小姐來點兒吃的吧。」
周詩雅問：「大小姐想要吃點兒什麼？」
辛守：「米線吧。暖和。山莊夜裡太冷了。」
周詩雅又看向大小姐身後安安靜靜的晏歸辭，問道：「這位先生吃什麼？」
晏歸辭：「和她一樣就可以了。」
周詩雅轉身就忙碌去了。
辛守看見操作台上，泡發著干香菇、干蓮子、干蝦等食材，就問：「周姨，你這是泡發的明天的食材嗎？」
周詩雅正在打調料，聞言回頭望了一眼，「大小姐，不是明天，是今天。已經是後半夜了。這是準備做八寶鴨的食材，我先泡發起來。」
「八寶鴨啊……」
辛守不知道警方為什麼懷疑她，但她不能再讓山莊的人陷入危險中。
於是，她冒著加深這層懷疑的風險，還是借著八寶鴨的契機，開口說道：「就是從鴨尾，開個洞，把食材放進去，上鍋蒸的那道菜嗎？」
周詩雅笑著回答：「差不多。」
辛守扭頭看向晏歸辭，發現晏歸辭也正在專注地看著她。
她說：「沈鍾濤的內臟，有沒有可能是通過……嘶！」
辛守突然一腦袋磕在桌板上！
「辛守！」
晏歸辭被嚇一跳，他看見辛守正在說話，脖子突然就像是失去支撐力一樣，整個頭瞬間墜下，重重地磕砸在桌面！
辛守揪著頭髮，額頭抵在冰涼的桌面上，腦袋裡如同划過一陣電流，非常疼，細細密密，就像用燒紅的細針，一點一點挑著神經扯！
她疼得五官扭曲起來，左手捏拳，指甲深陷掌心裡，右手揪著頭髮，恨不得拽下一塊頭皮來。
只有以痛止痛，她想不到別的辦法。
耳邊嗡嗡直響，她聽不清是晏歸辭的聲音，還是周詩雅的聲音。
十幾秒後，這種尖銳的疼痛感才逐漸消失。
她再次抬起頭來，已經滿臉是豆子大的汗珠，額頭也磕得通紅。
她對上周詩雅關切的目光，牽扯著嘴角笑笑，撒謊道：「應該是餓太久，有些貧血。」
「很快，馬上就好，馬上就好啊！」周詩雅飛快朝著灶台跑去，還一連又敲下兩個雞蛋進鍋里。
她見周詩雅已經沒有再關注這邊，這才扭過頭，看向晏歸辭。
晏歸辭的臉色，比她還要難看。
她擠出一抹慘澹的笑：「看來，暫時不能開外掛了。」
晏歸辭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只是攤開她的左手，掌心處已經有兩個月牙狀的血口子。
他掏出隨身的醫療包，開始給她消毒。
辛守問：「你是哆啦A夢嗎？腰間掛著這麼多東西，就不怕把皮帶墜斷了。」
晏歸辭：「掛著你的腦袋都不怕斷，何況是其他身外之物。」
辛守嘟了嘟嘴，「你可以不用把我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我現在，沒那麼怕死了。」
晏歸辭：「我怕死。」
「放心，我爸爸，我弟弟，我族人都很講道理，不會為難你。」
「我怕你死。」他凌厲的目光一下變得深情起來，微微嘆息一聲，「受傷也不行。」
於是，她言之鑿鑿道：「除二歲之前，我不記事外，往後的時光，每一段記憶，我都很深刻，絕對沒有缺失過記憶。」
「是嗎？」
晏歸辭的語氣，充滿質疑。
辛守略微有些緊張起來，難道辛滿滿曾經失憶過？
晏歸辭突然又說：「可你描述的小女鬼，和你幼年時候，很相像。這就很奇怪了。」
辛守抿著唇，思索片刻，下結論：「改造驅蚊燈的人，肯定認識小時候的我。這人是誰？為什麼針對我？難道這人就是那位外籍住客厲先生？那殺害沈鍾濤的人，也是他嗎？」
晏歸辭：「就目前的情況看，至少有兩個人參與其中。」
晏歸辭的手機震動起來，是凜風嶠。
他背過身去，接通電話，「凜隊。」
辛守第一次沒有從外面聽見凜隊的大嗓門。
凜風嶠因為年輕時在一次臥底任務中受傷，遭過不小的折磨，他的嗓子就是在那時候毀的。現在如果不用力咆哮，很難發出聲音。
這是辛守第一次沒有聽見從手機里泄露出來的聲音。
她原本五官七感就異於常人。
所以凜隊是故意壓低了聲音。
晏歸辭淡淡回道：「凜隊放心，我會把握好分寸。」
辛守好奇地偏著頭，到底是什麼不能宣之於口的秘密，還需要凜隊特地跟他警告一番。
她見他掛斷電話，就立即扭回頭，一副恬靜模樣。
辛守的手機也震動起來，是工程部上月新招的年輕電工師傅，陳杰志。
她接通電話，看向晏歸辭，然後回道：「好，我出來交涉。」
她看了眼烏漆墨黑的四周，夜越深，氣溫越低。
她問：「我調來的電工陳杰志，被警察攔在御溪苑門口，無法進入。你問問凜隊，今晚需不需要維修電路，如果不需要，我就讓電工先回去。」
晏歸辭也聽出她語氣里的客氣疏離，當著面撥通凜風嶠的電話。
果然，在聽聞電工是辛守親自選的人後，那邊表示需要調查核實清楚陳杰志的身份信息，才能進入御溪苑。
這一次，凜隊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所以不用晏歸辭轉述，辛守就明白了。
她點頭，「行，我讓師傅先回去休息。」
她能感覺出警方在防備她，就從晏歸辭被單獨叫下去幫忙打開那個毛皮盒子過後。
辛守很識趣地往御溪苑外面走去，「我餓了，先回去吃夜宵，你們辛苦了。」
晏歸辭沒有留下，反而跟著她一起走。
辛守見他送出門外，還沒有返回去的意思，就問：「你不去忙嗎？」
晏歸辭搖頭，「我又不是警察。」
辛守悶悶不樂地朝著前庭走。
因為一連封鎖了慶輝樓和御溪苑，又是警方問話，又是內部自查，以至於全莊上下，人心惶惶，猜測什麼的都有。
好在現在是後半夜，大家便是有再多想像力，此刻也陷入混沌的睡夢中。
辛守去到餐廳時，看見負責餐飲部的周詩雅正強打著精神在值班。
「周姨，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去休息。」
周詩雅看見進來的人是辛守，瞌睡都清醒一大半，「辛小姐，晚上好。冉經理說今晚警察們在通宵達旦地工作，我尋思著一會他們該餓了，就想留下來值個大夜，好幫忙做些暖胃的夜宵。」
辛守坐到吧檯上，「別管鋼筋鐵骨的他們了。先給我這嬌氣的大小姐來點兒吃的吧。」
周詩雅問：「大小姐想要吃點兒什麼？」
辛守：「米線吧。暖和。山莊夜裡太冷了。」
周詩雅又看向大小姐身後安安靜靜的晏歸辭，問道：「這位先生吃什麼？」
晏歸辭：「和她一樣就可以了。」
周詩雅轉身就忙碌去了。
辛守看見操作台上，泡發著干香菇、干蓮子、干蝦等食材，就問：「周姨，你這是泡發的明天的食材嗎？」
周詩雅正在打調料，聞言回頭望了一眼，「大小姐，不是明天，是今天。已經是後半夜了。這是準備做八寶鴨的食材，我先泡發起來。」
「八寶鴨啊……」
辛守不知道警方為什麼懷疑她，但她不能再讓山莊的人陷入危險中。
於是，她冒著加深這層懷疑的風險，還是借著八寶鴨的契機，開口說道：「就是從鴨尾，開個洞，把食材放進去，上鍋蒸的那道菜嗎？」
周詩雅笑著回答：「差不多。」
辛守扭頭看向晏歸辭，發現晏歸辭也正在專注地看著她。
她說：「沈鍾濤的內臟，有沒有可能是通過……嘶！」
辛守突然一腦袋磕在桌板上！
「辛守！」
晏歸辭被嚇一跳，他看見辛守正在說話，脖子突然就像是失去支撐力一樣，整個頭瞬間墜下，重重地磕砸在桌面！
辛守揪著頭髮，額頭抵在冰涼的桌面上，腦袋裡如同划過一陣電流，非常疼，細細密密，就像用燒紅的細針，一點一點挑著神經扯！
她疼得五官扭曲起來，左手捏拳，指甲深陷掌心裡，右手揪著頭髮，恨不得拽下一塊頭皮來。
只有以痛止痛，她想不到別的辦法。
耳邊嗡嗡直響，她聽不清是晏歸辭的聲音，還是周詩雅的聲音。
十幾秒後，這種尖銳的疼痛感才逐漸消失。
她再次抬起頭來，已經滿臉是豆子大的汗珠，額頭也磕得通紅。
她對上周詩雅關切的目光，牽扯著嘴角笑笑，撒謊道：「應該是餓太久，有些貧血。」
「很快，馬上就好，馬上就好啊！」周詩雅飛快朝著灶台跑去，還一連又敲下兩個雞蛋進鍋里。
她見周詩雅已經沒有再關注這邊，這才扭過頭，看向晏歸辭。
晏歸辭的臉色，比她還要難看。
她擠出一抹慘澹的笑：「看來，暫時不能開外掛了。」
晏歸辭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只是攤開她的左手，掌心處已經有兩個月牙狀的血口子。
他掏出隨身的醫療包，開始給她消毒。
辛守問：「你是哆啦A夢嗎？腰間掛著這麼多東西，就不怕把皮帶墜斷了。」
晏歸辭：「掛著你的腦袋都不怕斷，何況是其他身外之物。」
辛守嘟了嘟嘴，「你可以不用把我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我現在，沒那麼怕死了。」
晏歸辭：「我怕死。」
「放心，我爸爸，我弟弟，我族人都很講道理，不會為難你。」
「我怕你死。」他凌厲的目光一下變得深情起來，微微嘆息一聲，「受傷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