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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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守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她悄悄看向旁邊的凜風嶠和寧唯,這兩人正在因為纜車問題,心急如焚。

  凜風嶠轉身去打電話,對著手機吼得面紅耳赤。

  寧唯欲言又止地跟在他後面。

  辛守隔得老遠,都能聽見他粗著破鑼嗓子在發飆:「人呢!王安!那個工程部的負責人,馬上去找回來,什麼時候了還有閒心吃飯!」

  他話音剛落,辛守就聽見晏歸辭問:「你餓嗎?」

  她旋即搖頭,「不餓。」

  她現在哪裡吃得下,整顆心都突突地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瞥一眼在裡屋忙碌的于欣,聲音壓得極低,問:「你剛才的話,什麼意思?」

  他既然知道第一案發現場,為什麼不告訴警方,而是悄悄告訴她。

  她顯得憂心忡忡。

  晏歸辭引著她,往樓下走,「換個地方談。」

  他這是要避開警方?

  辛守越發局促不安,心亂如麻。

  晏歸辭一路上都沒有講話,一直下到慶輝樓一層,他忽然反問:「辛守,你喜歡製造密室,還是破解密室?」

  辛守打一寒戰,警惕回答:「我不喜歡密室。」

  晏歸辭看向她的目光,沉靜,晦暗,像一口幽深不見底的古井。

  他略帶蠱惑的低沉下嗓音,說:「你可以試試。」

  試什麼?

  製造密室,還是破解密室?

  辛守完全摸不著頭腦,但卻敏銳覺察到,這一刻的晏歸辭,有些不一樣。

  晏歸辭帶著她往偏僻的花園走,同時引誘性地問道:「如果你是兇手,你會選擇在哪裡下手?」

  辛守腳步一頓,整個人都差點栽出去。

  偵探在擁有正常思維且神智清楚的情況下,他會質問未婚妻,想要在哪裡殺人嗎?

  辛守囁嚅著嘴唇,好半天才回答:「這可是我的產業,我為什麼要在自己的地盤上殺人?」

  晏歸辭看向她的眼神,更加複雜,「你不反問我,你為什麼會殺人嗎?」

  辛守咬了咬牙,「你有毛病吧!誰告訴你是我殺的人!神經病啊你!」

  她是真的怒了,瞪了晏歸辭一眼,快速往前走去。

  晏歸辭看著她的背影,沉默片刻後,不急不緩地跟上。

  這片花園屬於慶輝樓內側後園,百來米後就走到頭。

  花園與碧湖中間,隔著一道老式的石砌圍牆。

  沿著圍牆,挖著一彎活水景致,養著些巴掌大的小錦鯉,在蓮葉下悠閒遊動。

  水景最寬的位置足有五米直徑,中間立著一座兩米來高的小假山造景。

  晏歸辭一個起跳,躍上假山,靠著凸起來的稜角,三兩步攀上石頂,仰頭望向整座慶輝樓。

  從他所眺望的角度,可以將整座慶輝樓的一、二、三層迴廊兩側的房間,最大限度映入眼帘。

  現在是晚上七點一刻,夕陽西下,只剩下灰白色天光,搭著一點橘紅餘暉,輕輕一層鋪灑在建築上。

  再過一刻鐘,慶輝樓的外側檐角就會亮起一圈一圈小燈,在漆黑夜裡,將其映照得像是一座閃閃的燈塔,特別夢幻。

  辛守昨天在碧湖的篝火旁,還盯著亮燈的慶輝樓,看了許久。

  晏歸辭朝她伸出手來,問:「要上來看看嗎?」

  辛守搖頭冷哼,他腳下的位置不足鍋蓋大小,她再爬上去,兩人就擠得跟峨眉山的猴子似的。

  她等晏歸辭看好樓宇全貌,跳下來後,才一副看傻子的表情,說道:「本小姐有無人機,各個角度的俯瞰圖,要多少有多少!」

  晏歸辭神色一滯,然後看向從碧湖引進的活水,他朝著水源流動的方向,往前走著。

  辛守見他不回嘴,有種一拳捶在棉花里的感覺。

  她背著手,跟在他後面,問:「你覺得第一現場,跟水有關?」

  她沒在房間裡看見任何一滴異常的水漬,實在搞不懂他的推測,是從何處鎖定的。

  這一彎水設計得很隨意,曲線蜿蜒,寬度不一,大致是貼著圍牆的方向走,但其中又穿插著不少景致,或亭台,或拱橋。


  辛守被晏歸辭剛才那一激,心裡的惶恐沒了,只剩下莫名其妙的戰鬥欲。

  她這一次,一定要趕在所有人前面,將劇情扼殺在搖籃中!

  晏歸辭繞完一個圈後,開始往外面走。

  她明知故問:「無功而返?」

  辛守沒在院子裡看出什麼異常,但見他眉目間全是冷意,還特別挑釁地嗤一句:「故作高深,哼。」

  晏歸辭有些後悔,先前多嘴的那一劑猛藥,下得太早,這是被她惦記住了。

  他向著纜車的方向走去,說道:「我們去看看,那邊的檢修,是個什麼情況。」

  辛守走得比他還快,就算他不提,她也準備先去看看纜車。

  她嘟囔著:「明明是你浪費時間,繞著水溝都能磨蹭這麼久。」

  他們趕到天塹時,纜車這頭的設備平台上,圍著好幾個焦頭爛額的工程部師傅。

  遙遙一望,對面也有不少師傅在忙活著。

  凜風嶠像只暴躁的大猩猩,俯瞰著深淵,捶胸頓足。

  冉其琅大老遠就看見辛守過來了。

  他擦著臉上的汗珠,連忙擠開人群,小跑過來,「辛小姐。」

  辛守問:「情況怎麼樣了?」

  冉其琅搖頭,「不是硬體上的問題,師傅們還在查找原因。」

  凜風嶠的暴脾氣,對著電話破口大罵,回聲在山谷中來回激盪。

  冉其琅額角汗珠冒得更多了,他壓低聲音問:「辛小姐,那位沈先生,是警方在通緝的逃犯嗎?」

  辛守眉心一跳,在《不歸》民宿案中,被兇手虐殺的死者,都是恢恢天網下的法外之徒。

  她嚇一跳,「你從哪兒打聽來的消息?」

  冉其琅用眼神瞥了眼凜風嶠,聲音壓得更低,「那位先生是乾安刑警一支隊的大隊長嗎?我聽見他跟邵陽警方自報過信息,還讓我們將沈先生的入住登記身份發給他一份,然後他們就在警務系統中,找到好幾宗醫療事故的案底。」

  不只是辛守,就連晏歸辭,也對冉其琅投去些異樣眼光。

  凜風嶠平日裡雖然像個大老粗,但這人性格暴躁,心思卻極其細膩。

  他能咆哮出口的話,一定不是重要的話。

  可關於死者的案底調查,這位冉經理能探聽到一二,如果不是他耳力好,那就是凜風嶠刻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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