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欲望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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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歸辭見她恢復平靜,心裡稍安,笑道,「你見過。」

  辛守炸毛,「我什麼時候見過?昨天?今天?什麼時候?」

  晏歸辭:「唐寅夏護住的那位阿嬸,就是木酉生所偽裝。真正的秦家阿嬸,早就外嫁,人一直在一千公里外定居。」

  辛守頓時回味過來,「難怪這人是年後回來的!真難為他,還專程選了在外打工多年,又性格孤僻不與人交際的寡婦人設。我就納悶,你說聞人落是有身體原因,那唐寅夏呢?他可是唐家人,他和木酉生,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到底是怎麼勾搭上的?」

  晏歸辭反問:「你對唐寅夏的印象如何?」

  辛守搖頭,想起他在紙紮人跟前,處理牲畜祭祀品的樣子,答道:「不如何,心狠,手狠,嘴甜,還貪財。」

  她琢磨過來,問道:「如果不是聞人落那樣的鉗制關係,那麼,就是利益關係?」

  「也不全是。」晏歸辭難得露出一抹苦笑,「木家、阿依婆婆和唐家老太爺之間,原本就有淵源在。」

  唐家的驅屍秘術,一直就依賴於殮屍人出身的木家。

  木家舉家遷往旎旎村後,唐家的驅屍術也就沒落了。

  所以唐家一直想要得到所謂的木家秘寶。

  阿依婆婆擔心有朝一日,自己會被女離族人找到,讓子孫後代,陷入危難。

  於是順水推舟,與老太爺協議,若是他們能夠庇護木家在湘陰站穩腳跟,日後唐家祖孫內,選定名字中帶有時辰之人,與她的後人成婚,木家秘寶會以陪嫁形式,出現在唐家。

  這個約定的時限,通過兩人的多次談判後,定在四十年。

  所以,唐家必須在阿依婆婆死後的四十年裡,保木家老小;

  而木家,也需要在這四十年裡,脫離旎旎村,徹底擺脫殮屍人的身份,安穩度日。

  依娘身為女離族族長之女,又閱覽過木家的羊皮手札,對神石的認知,遠在不通籀文的木家人之上。

  她有更長遠的成算。

  所以,她在臨死前,寫信告知海外的木酉生,木家一直在找的缺失神石,出現在唐家一位名字帶有時辰的後生手裡。

  辛守默默聽著,一直沒有插嘴,但這會兒忍不住,舉了舉手,打斷晏歸辭的講述,問道:「這不怎麼厚道啊。所以,木延榮、唐鼎睿他們,尚且不知曉隕石的秘密,阿依婆婆,就僅僅告知了遠在海外的木酉生?」

  晏歸辭點頭,「從木酉生的口供看,確實如此。他認為是阿依婆婆,在引誘他,墮入深淵。相反,非嫡系的木延榮一脈,毫不知情,甚至根本不知曉,在阿依婆婆遺囑中,留下給孫女做嫁妝的妝奩盒子下,藏著拳頭大的天女神石。」

  辛守聞言帶入一下唐鼎睿的年紀,估摸著時間線,往前推,低語道:「哦,照這麼說,阿依婆婆去世時,她已經有孫女了。」

  晏歸辭解釋道:「她病入膏肓那一年,木兮婷正好出生。與唐家的四十年契約,也是在此時敲定。」

  「難為木酉生,拼命活了這麼大歲數。」辛守拉回跑偏的思路,問道:「可唐鼎睿的父親,名字是唐耀山,不帶時辰。」

  晏歸辭拿過來電腦,將唐鼎睿一家人登記過的身份證信息,一一展示在屏幕上,「你看,唐鼎睿的父親唐耀山,比其母親,木兮婷小整整十歲。」

  辛守盯著電腦屏幕算時間,「那一年,正好在唐家老太爺承諾給阿依婆婆的四十年庇護期限外。」

  她絕對不相信,滅門悲劇的時間,會這麼巧。

  她越往深處想,越覺得毛骨悚然,「唐家這位老太爺……夠狠!」

  晏歸辭又在屏幕上點開一張照片,是唐家的族譜。

  他說:「木家有畸形史,在湘陰或許是秘密,但在唐家老一輩中,眾所周知。所以,在第一個帶有時辰的名字,出現在族譜上後,唐家老太爺就生出毀約之意。於是在那一年,一連取出六個帶有時辰的名字,以向木家表示他的悔婚之意。卻不料唐耀山,會和大自己整整十歲的木兮婷相愛。於是,木延榮還是按照母親臨終前的囑咐,將那裝有隕石的妝奩盒,作為嫁妝,送往唐家。」

  「這可真是……」辛守一時感慨,語塞,好半晌才緩過勁兒,來,問道:「那木酉生找唐家要過隕石時,唐家為什麼不給?」

  如果唐家給了,就沒有木酉生聯合聞人落、唐寅夏,搞出的縱火這一出事來,牽扯連連。


  晏歸辭將電腦息屏,放置一邊。

  辛守注意到他的屏幕下方,有超過九十九條未讀信息的提示,一直在閃爍不停。

  她追問道:「唐老太爺不給的原因,是想要獨占那塊隕石嗎?」

  晏歸辭:「據唐家族內幾位叔公所述,唐老太爺這些年來,一直在暗中研究奉為木家秘寶的神石,該如何配合唐家祖上傳下的趕屍秘術。」

  「此神石,非彼神石。他就是照葫蘆畫圈,估計也難成。」辛守輕哼,頗為不恥唐老太爺不顧親族的作風,她鬱悶地皺起臉來,連連發問,「木酉生是在十七年前回的國吧,他到底是怎麼黑化的?他為什麼不把隕石的秘密,告訴木延榮這位堂哥?」

  晏歸辭想起木酉生撩開衣服,露出的大大小小陳舊性撕咬疤痕,眼眸沉了沉,語氣卻一如既往的平靜。

  「唐家推脫沒有帶時辰之人,擁有他口中的所謂天女神石。」

  「唐老太爺則私下派人,將剛回國的木酉生打了個半死,扔進懸崖下餵狗。」

  「木酉生在那一次死裡逃生後,便銷聲匿跡,沒有公開出現在唐家和木家人視線中過。」

  「他躲回乾安,為籌集醫療費用,想將祖傳的羊皮手札,賣給收古董的人。」

  「那人略懂籀文,聯繫上一位……」晏歸辭說著說著,突然就停止下來,眼神複雜地看向辛守。

  辛守仰了仰下巴,理直氣壯道:「你繼續說啊,看我幹什麼?據我所知,辛氏一族從不涉政涉軍,這東西於我們而言,只是燙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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