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奇怪的默契
蕭潤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反抗，卻被人捂住嘴摁進了草叢裡。
他對上了一雙格外清亮的眼睛，在暗夜裡閃著寒光。
「噓！」
那人做了噤聲的手勢，同他一起趴進了草叢裡。
剛剛趴下的一瞬間，草叢外面響起整齊的腳步聲。
宮裡的巡邏隊過來了，蕭潤後背溢出一層冷汗。
等到腳步聲越來越遠，那人鬆開了捂著蕭潤的手。
蕭潤瞪圓了眼睛，壓低聲音：「你怎麼會在宮裡？還穿著一身宮女的服飾，你....你偷偷進宮了？」
永安公主翻了個白眼，「我是正大光明被進到宮裡來的，才不像你這般偷偷摸摸。
你瞅瞅你，堂堂一個王爺，跟做賊似的。」
「你....」蕭潤氣得牙痒痒，想反駁，低頭看著自己一身太監衣裳，身上滿是草屑，確實沒有一點王爺的樣子。
他不由頹然地抿了抿嘴，前面逍遙快活了十幾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他真是個無用之輩。
連父皇被關在宮裡，他都做不了什麼。
「怎麼蔫了？」永安公主用胳膊搗了一下他，「你不是嘴皮子挺利索嗎？這會兒怎麼不說話了？」
從蕭三郎和蘇悅離開京城後，蕭潤這小子沒少和她打架。
但凡見了面，就三天兩頭地拿話嗆她，如今反而成了悶嘴的葫蘆，還令她有些不習慣。
蕭潤嘆了口氣，耷拉著腦袋，「你說得對，我確實沒用，瑞王控制了整個皇宮，我連父皇都救不出來。
我現在真後悔，怎麼前面十幾年光想著吃和玩了，我真是個沒用的廢物。」
他說著忍不住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哎，你這是做什麼？」永安公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皺眉看著他。
蕭潤抿著嘴一言不發。
永安公主嘆了口氣，放開他的手臂，自嘲一笑，「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小時候只想著玩樂，長大了又一心追求自己想要的自由，快樂和公正，等到被自己的親妹妹驅逐出國，才發現在自己一心追求快樂自由的時候，朝中早已變了天下。
母皇嫌我不務正業，在她心裡，我又何嘗不是一個無用的廢物呢。」
空氣中一時安靜下來。
蕭潤眨眨眼，有些意外地瞄了永安公主一眼。
他一直以為永安公主是個咋咋呼呼，沒心沒肺的女人呢，沒想到她竟然也會有和自己同樣的心境。
他的心中不由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心。
「其實你還好了，最起碼比我好，你說你母皇放棄你，至少在她心中曾經考慮過你。
不像我，從小我父皇就覺得我成不了大器，除了我三哥，其他兄弟也都看不上我。
和你這麼一比，我豈不是廢物中的廢物。」
永安公主被他逗笑了，伸手打了他一下，「說誰廢物呢。」
蕭潤見她笑了，臉上神情一松，「你也是被瑞王一起請進宮裡來的？」
瑞王在控制宮城之前，讓他的母妃惠妃以宴請之名請了好些朝中大臣的家眷進宮。
如今這些家眷都在後宮困著呢，這也是朝中大臣不敢明著反抗瑞王的原因。
永安公主搖頭，「我是跟著衛靜落一起進宮的，我扮成了她的丫鬟。」
「衛姑娘？她人呢？」
話音一落，轉角發出一聲低低的貓叫聲。
永安公主趕緊回了一聲，牆角的草叢裡悉悉索索地轉過來一個人，同樣一身宮女的裝束，正是衛靜落。
「怎麼樣？」永安公主低聲問。
衛靜落過來，看到蕭潤，驚得瞪圓了眼睛，「慶王，你怎麼在這裡？」
蕭潤壓低聲音，「說來話長，你剛才是不是進福寧殿了？怎麼樣？有沒有見到我父皇？」
衛靜落搖頭，「福寧殿裡戒備森嚴，我剛翻過牆就差點被發現，咱們進去恐怕還沒發現就被抓了。」
蕭潤懊惱地捶了下拳頭，「那怎麼辦？我必須得想辦法進去見到父皇，最好能拿到玉璽或者父皇手書，送到城外去。
秦墨他們在城外等著呢，拿到玉璽我們就可以去附近的通州衛所調兵前來勤王救駕了。」
三人一時都有些發愁。
過了片刻，蕭潤突然眼睛一亮。
「我想到了。」
他和永安公主竟然異口同聲。
衛靜落撓撓頭，「你們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默契，快說說你們都想了什麼法子。」
蕭潤和永安公主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開口：
「御膳房」
「淨房」
衛靜落......
你們說的這兩個地方相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一個是處理入口的東西，一個是處理排出來的東西。
「你們倆還真是有種奇怪的默契。」
蕭潤和永安公主對視一眼，再次同時開口：「誰和他（她）有默契。」
衛靜落撲哧笑了，立刻又警覺地捂住了嘴，壓低聲音道：「我們兩個想辦法混進御膳房，你想辦法混進淨房。
這幾天看有沒有辦法進去見到陛下。」
蕭潤點頭，「好，那我們約定一下以後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咱們這樣.....」
三人商議妥當，立刻分散開來。
蕭潤對宮裡熟悉，熟門熟路地摸進了淨房。
淨房是整個皇宮裡最不受待見的地方，裡面的太監要麼是老弱病殘，要麼是各宮犯了錯被發配到這裡的，每日做著收恭桶，刷洗恭桶的活計。
蕭潤往自己臉上抹了幾層灰，謊稱自己叫小潤子，是惠妃娘娘宮裡的，因為說錯了話，所以被主子罰到淨房兩個月。
一聽是惠妃宮裡的，幾個太監都待他十分親熱。
畢竟惠妃如今是後宮地位最高的女人，這個叫小潤子的字被罰來兩個月，就肯定還有翻身的可能。
淨房的幾個太監存了巴結蕭潤的心思，想著等他翻身了提拔他們一二，所以沒兩日，蕭潤就和他們打成了一片，成功拿到了去福寧殿收恭桶的活計。
蕭潤天不亮就推著車出發了。
等到福寧殿門口，守門的禁衛軍伸手拉住了他。
蕭潤彎著腰，「軍爺，奴才是淨房的小潤子，今兒輪到奴才來收恭桶了。」
禁衛軍上下打量著他，「你看著很面生啊？抬起頭來瞧瞧。」
蕭潤的心跳倏然加快。
他攥了攥手心，緩緩抬起了頭。
他對上了一雙格外清亮的眼睛，在暗夜裡閃著寒光。
「噓！」
那人做了噤聲的手勢，同他一起趴進了草叢裡。
剛剛趴下的一瞬間，草叢外面響起整齊的腳步聲。
宮裡的巡邏隊過來了，蕭潤後背溢出一層冷汗。
等到腳步聲越來越遠，那人鬆開了捂著蕭潤的手。
蕭潤瞪圓了眼睛，壓低聲音：「你怎麼會在宮裡？還穿著一身宮女的服飾，你....你偷偷進宮了？」
永安公主翻了個白眼，「我是正大光明被進到宮裡來的，才不像你這般偷偷摸摸。
你瞅瞅你，堂堂一個王爺，跟做賊似的。」
「你....」蕭潤氣得牙痒痒，想反駁，低頭看著自己一身太監衣裳，身上滿是草屑，確實沒有一點王爺的樣子。
他不由頹然地抿了抿嘴，前面逍遙快活了十幾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他真是個無用之輩。
連父皇被關在宮裡，他都做不了什麼。
「怎麼蔫了？」永安公主用胳膊搗了一下他，「你不是嘴皮子挺利索嗎？這會兒怎麼不說話了？」
從蕭三郎和蘇悅離開京城後，蕭潤這小子沒少和她打架。
但凡見了面，就三天兩頭地拿話嗆她，如今反而成了悶嘴的葫蘆，還令她有些不習慣。
蕭潤嘆了口氣，耷拉著腦袋，「你說得對，我確實沒用，瑞王控制了整個皇宮，我連父皇都救不出來。
我現在真後悔，怎麼前面十幾年光想著吃和玩了，我真是個沒用的廢物。」
他說著忍不住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哎，你這是做什麼？」永安公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皺眉看著他。
蕭潤抿著嘴一言不發。
永安公主嘆了口氣，放開他的手臂，自嘲一笑，「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小時候只想著玩樂，長大了又一心追求自己想要的自由，快樂和公正，等到被自己的親妹妹驅逐出國，才發現在自己一心追求快樂自由的時候，朝中早已變了天下。
母皇嫌我不務正業，在她心裡，我又何嘗不是一個無用的廢物呢。」
空氣中一時安靜下來。
蕭潤眨眨眼，有些意外地瞄了永安公主一眼。
他一直以為永安公主是個咋咋呼呼，沒心沒肺的女人呢，沒想到她竟然也會有和自己同樣的心境。
他的心中不由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心。
「其實你還好了，最起碼比我好，你說你母皇放棄你，至少在她心中曾經考慮過你。
不像我，從小我父皇就覺得我成不了大器，除了我三哥，其他兄弟也都看不上我。
和你這麼一比，我豈不是廢物中的廢物。」
永安公主被他逗笑了，伸手打了他一下，「說誰廢物呢。」
蕭潤見她笑了，臉上神情一松，「你也是被瑞王一起請進宮裡來的？」
瑞王在控制宮城之前，讓他的母妃惠妃以宴請之名請了好些朝中大臣的家眷進宮。
如今這些家眷都在後宮困著呢，這也是朝中大臣不敢明著反抗瑞王的原因。
永安公主搖頭，「我是跟著衛靜落一起進宮的，我扮成了她的丫鬟。」
「衛姑娘？她人呢？」
話音一落，轉角發出一聲低低的貓叫聲。
永安公主趕緊回了一聲，牆角的草叢裡悉悉索索地轉過來一個人，同樣一身宮女的裝束，正是衛靜落。
「怎麼樣？」永安公主低聲問。
衛靜落過來，看到蕭潤，驚得瞪圓了眼睛，「慶王，你怎麼在這裡？」
蕭潤壓低聲音，「說來話長，你剛才是不是進福寧殿了？怎麼樣？有沒有見到我父皇？」
衛靜落搖頭，「福寧殿裡戒備森嚴，我剛翻過牆就差點被發現，咱們進去恐怕還沒發現就被抓了。」
蕭潤懊惱地捶了下拳頭，「那怎麼辦？我必須得想辦法進去見到父皇，最好能拿到玉璽或者父皇手書，送到城外去。
秦墨他們在城外等著呢，拿到玉璽我們就可以去附近的通州衛所調兵前來勤王救駕了。」
三人一時都有些發愁。
過了片刻，蕭潤突然眼睛一亮。
「我想到了。」
他和永安公主竟然異口同聲。
衛靜落撓撓頭，「你們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默契，快說說你們都想了什麼法子。」
蕭潤和永安公主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開口：
「御膳房」
「淨房」
衛靜落......
你們說的這兩個地方相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一個是處理入口的東西，一個是處理排出來的東西。
「你們倆還真是有種奇怪的默契。」
蕭潤和永安公主對視一眼，再次同時開口：「誰和他（她）有默契。」
衛靜落撲哧笑了，立刻又警覺地捂住了嘴，壓低聲音道：「我們兩個想辦法混進御膳房，你想辦法混進淨房。
這幾天看有沒有辦法進去見到陛下。」
蕭潤點頭，「好，那我們約定一下以後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咱們這樣.....」
三人商議妥當，立刻分散開來。
蕭潤對宮裡熟悉，熟門熟路地摸進了淨房。
淨房是整個皇宮裡最不受待見的地方，裡面的太監要麼是老弱病殘，要麼是各宮犯了錯被發配到這裡的，每日做著收恭桶，刷洗恭桶的活計。
蕭潤往自己臉上抹了幾層灰，謊稱自己叫小潤子，是惠妃娘娘宮裡的，因為說錯了話，所以被主子罰到淨房兩個月。
一聽是惠妃宮裡的，幾個太監都待他十分親熱。
畢竟惠妃如今是後宮地位最高的女人，這個叫小潤子的字被罰來兩個月，就肯定還有翻身的可能。
淨房的幾個太監存了巴結蕭潤的心思，想著等他翻身了提拔他們一二，所以沒兩日，蕭潤就和他們打成了一片，成功拿到了去福寧殿收恭桶的活計。
蕭潤天不亮就推著車出發了。
等到福寧殿門口，守門的禁衛軍伸手拉住了他。
蕭潤彎著腰，「軍爺，奴才是淨房的小潤子，今兒輪到奴才來收恭桶了。」
禁衛軍上下打量著他，「你看著很面生啊？抬起頭來瞧瞧。」
蕭潤的心跳倏然加快。
他攥了攥手心，緩緩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