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一人拿下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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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村民湊到何大叔旁邊,小聲問:「村長,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人大冬天的竟然還能打到熊和孢子,他們怎麼做到的?」

  何大叔從山上下來到去村里叫人就一直是木著一張臉。

  聞言他撇了村民們一眼,頗有些一言難盡。

  別問,問就是動物們自己撞上來的。

  「大叔,你們先賣著,我們在城裡轉轉,一會兒過來找你們。」徐謙過來低聲對何大叔說。

  何大叔呆呆地點頭,抬眼見蘇悅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她帶來的人轉瞬間都消失在了各個方向。

  「村長,他們不會是要惹什麼禍吧?會不會牽連到咱們啊?」有膽小的村民小聲嘀咕。

  「是啊,要不咱們賣完肉就趕緊回家吧。」

  何大叔看著攤在面前的熊和狍子,再想想被村民送回家裡的野雞和兔子,不知為何突然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感受。

  「等著吧,這些人應該不是壞人,若是想害咱們,昨天就害了,不會這麼大費周章。」

  村民想了想,"也是,就憑著人家這打獵技術,若是想害咱們不過伸伸手指頭的事,可能咱們這次真的遇到好人了。"

  何大叔......

  不提打獵,咱們還能愉快地聊天。

  這些人打獵壓根也沒用到身手啊。

  另外一邊,蘇悅並不知道他們帶給何大叔的心裡陰影有多大,她隨意的走在街上,就像是隨意閒逛的路人一般。

  徐謙小聲問:「悅姐,咱們要怎麼才能找到益州的儲備糧倉?總不能就靠這樣在街上閒逛吧?」

  蘇悅點頭,「對啊,你跟著我在城裡逛一圈就能找到了。」

  徐謙......開玩笑的吧?

  蘇悅勾了勾唇,繼續漫無目的往前走。

  要想找糧倉,最快的方法自然是感受城裡那些地方老鼠最多。

  儲備糧食的地方絕對會有肥碩的老鼠。

  她如今雖然不能進去空間,不能讓白虎和長右出來幫忙,但外界的動物們依然能感應到她,並且前來拜會她。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走到了城東的一處街區。

  蘇悅微微站定,閉著眼感受了一下,忽然聽到蕭五郎低呼,「看,那條巷子裡有好幾隻大肥鼠。」

  她倏然睜開了眼,順著蕭五郎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條暗巷背後出現了十來只大老鼠,正探頭探腦地往這邊望。

  蘇悅示意徐謙,「悄悄地去看看暗巷後面有什麼。」

  徐謙領命而去,過了片刻就回來了,眼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激動,「悅姐,巷子後面真的是一處糧倉。

  你太厲害了,這都能給你找到。」

  蘇悅笑了笑,「走,繼續找一處地方。」

  就這樣,天色漸黑的時候,一行人將整個益州城轉完了。

  蘇悅拍了拍徐謙和蕭五郎的肩膀,「行了,你們回去吧。」

  蕭五郎一愣,「嫂子,你不跟我們一塊回去?」

  徐謙意識到蘇悅要做什麼,臉色微變,「悅姐,我留在城裡接應你吧?」

  蘇悅搖頭,「不用,我要做的事你們接應不了,你們出城,我還有其他事安排你們做。」

  徐謙不解,「還有什麼事?」

  她小聲同徐謙和蕭五郎嘀咕了幾句,「你們回去後就讓蘇老頭去找何大叔,這麼說.....」

  蕭五郎聽得十分詫異,「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村里人這麼緊張呢。」

  徐謙嘆息,"都是這些北齊人逼的,行了,悅姐你放心吧,這件事我們一定能辦好。"

  夜幕很快降臨,今夜無星亦無月,只有寒冷的風吹得人臉生疼。

  城牆上站著的士兵都有些堅持不住,不停地跺著腳取暖,聽到屋裡歇息的同伴喊:「快進來喝口熱湯暖和一會,這鬼天氣,搞不好還得下場雪。」

  城牆上的士兵猶豫了下,「畢竟是該咱們執勤,躲進去不好吧?」

  「切,這兒是益州,都太平十年了,雲昭士兵隔著六州呢,打不過來的。怕什麼啊。」


  士兵們想想也是,紛紛跑進去屋裡取暖去了。

  有無數條黑影爬上了城牆,嗖一聲竄了下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又有無數條黑影從城牆上攀爬下去,只不過這身影比來的時候要笨重許多。

  很快,城北,城南,城西,城東的不同地方都燃起了大火,火光映紅了半邊天。

  魏淮是在睡夢中被屬下叫醒的。

  「大皇子,不好了,咱們的糧倉全都被燒了。」

  魏淮大驚,披著衣裳光腳就跑出來了,等看到城內四處沖天的火光時,頓時大怒。

  「誰,是誰幹的?都還愣著幹什麼啊?趕快去滅火啊。」

  他一邊吼著一邊接過下屬遞來的靴子,套在腳上就往外奔去。

  到了院門口,看著東南西北四處都有火光,他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去往哪處。

  「該死的,派一隊人去城門口看看是否有敵人來襲,其他的人,全部分散去救火。」

  隨著他一聲令下,府里的守兵和護衛們紛紛出府,偌大的太守府瞬間空蕩了許多。

  魏淮沉著臉往外走,突然眼角瞥見一閃而過的黑影。

  他頓住腳,望著黑影奔去的方向,雙眸微眯。

  那是夜衡住的院子,隱隱有笛聲傳來。

  魏淮的腳步生生轉了個方向,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黑影落在院門外。

  守在門外的護衛滿臉警戒,「什麼人?」

  蘇悅立在門前,一言不發,目光帶子,仿佛一個提線木偶一般。

  護衛拔出刀小心翼翼的靠過來,「站住別過來啊。」

  房門從裡面打開了,夜衡手裡握著玉笛站在門口,笑吟吟的看著蘇悅,「你終於來了。」

  蘇悅抬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一雙眸子仿若深潭,看不出任何情緒。

  夜衡邁步而出,擺手令護衛退下。

  他轉了轉手上的玉笛,放在唇邊輕輕吹了起來。

  笛聲嗚咽幽幽,聽了之後仿佛感受到世間最悲痛之事一般,令人心底生出無窮的悲痛感。

  蘇悅倏然閉上了眼睛,額頭隱隱有細汗深處。

  她身子發軟,緩緩靠著柱子癱坐下來。

  夜衡見狀,眼底閃過一抹得意。

  鎖魂曲吹盡,他緩緩走到蘇悅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蘇悅,抬起頭來看著我。」

  蘇悅緩緩抬起頭來,動作有些緩慢。

  「我是誰?」

  她的眼皮劇烈掙紮起來,仿佛內心在經受極大的衝擊一般,聲音也有些遲緩。

  「你是.....」

  院門口有身影閃過。

  蘇悅眼睫微顫,聲音比剛才清晰了兩分,「你是夜衡,也是主人。」

  夜衡眼裡浮現出滿意的神色,「很好,記住你說的話,主人讓做什麼就得做什麼。」

  蘇悅呆呆的重複,「主人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夜衡輕笑,用玉笛輕輕的抬起她的下巴,「說,你這次來益州城是做什麼的?蕭三郎的計劃又是什麼?」

  蘇悅扶著柱子緩緩起身,突然間對著夜衡露出一抹鬼魅的笑容。

  「我來見你,稟報,你交代的事情全都辦完了,如今城中的糧倉全都被轉移了。

  魏淮的人不會發現,他們只會以為有細作潛入城中,燒毀了糧草,根本不會知道是咱們轉移了糧草。」

  夜衡蹙眉。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暴怒,「好你個夜衡,原來是你放的火啊,目的就是為了盜取我們北齊的糧食。」

  夜衡轉身,一柄長劍直接指到了他的鼻尖。

  拿著劍的魏淮臉色鐵青,「你這個忘恩負義之徒,虧我想盡辦法將你從西夜救出來,你竟然在背後算計我。」

  夜衡往後退了一步,「你別聽他胡說,什麼放火,什麼糧草,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魏淮冷哼,「事到如今,你竟然還不承認,我剛才可是親眼看到,蘇悅是被你控制的。


  她都親口承認了是奉你的指令轉移糧食的,我就知道你野心不死,定然是想借我北齊的糧草招兵買馬,想東山再起。

  說,你們把糧草轉移到哪裡去了?」

  夜衡一邊後退,一邊解釋,「真的不是我,咱們不是說好了合作嘛,我怎麼可能會去害你。」

  魏淮盛怒之下根本不聽夜衡辯解,提著劍就砍了下來。

  「你不說這個還好,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次給我喝的茶里都有迷幻藥吧?

  你是不是想用對付西夜皇室的辦法來對付我北齊?

  若不是我小心謹慎,恐怕早就著了你的道了。」

  夜衡臉色微變,一開始他確實在魏淮的茶里下了藥,試圖想控制魏淮,但魏淮十分謹慎,根本沒中計。

  他後來就放棄了,想著先借魏淮的勢力復仇再說。

  只是他沒想到魏淮竟然察覺到了。

  看到夜衡的神色,魏淮更怒,和夜衡戰到了一處,「說,糧草被你轉移到哪裡去了。」

  夜衡自上次在雲昭受的傷還沒完全恢復,根本不是魏淮的對手,他左閃右躲很是吃力。

  「蘇悅,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過來幫我。」

  蘇悅一襲紅衣站在風中,風吹得她的衣角獵獵作響,整個人淡淡的看著這一幕。

  聽到夜衡的話,她愣了下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

  夜衡連忙拿起玉笛橫在了唇畔。

  魏淮見狀,一劍砍掉了夜衡一條手臂,「我讓你吹。」

  夜衡頓時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他捂著斷口,疼得整個人蜷縮在一起,狠狠的看向蘇悅,「蘇悅,去,給我殺了他。」

  蘇悅似乎才反應過來,緩緩向魏淮走去。

  魏淮滿臉警戒的看著她,他還記得蘇悅的身手,自己根本打不過她。

  就在他全身蓄力準備對付蘇悅的時候,外面忽然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幾道黑影沖了進來,不由分說的撲向躺在地上的夜衡。

  它們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發出興奮的嘶吼聲,不約而同的露出鋒利的獠牙。

  魏淮嚇得忙不迭的後退,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驚恐萬分的看著四隻老虎瞬間將夜衡給撕裂了。

  夜衡的慘叫聲響徹在整個院子的上空。

  蘇悅猛然嘔出一口鮮血,伸手扶住了柱子。

  魏淮趁機爬起來沒命的往外跑。

  蘇悅見狀,抓起地上的劍投了過去。

  長劍插在了魏淮的後背上,他踉蹌了下,一頭栽倒在地上。

  蘇悅靠在柱子上微微喘息著,嘔出剛才那口鮮血後,只覺得這一個多月來壓在她心口的東西好似被搬開一般。

  她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頭腦也清醒了不少,只是空間仍舊進不去。

  轉頭對上夜衡驚恐不甘的雙眸以及他血肉模糊的殘屍,她沒忍住,轉頭乾嘔起來。

  蘇悅將腹中食物全都嘔了出來,最後只剩下了點酸水,才虛弱的靠著柱子喘息。

  她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引來這些冬眠的動物,為了給動物們拖延時間趕過來,她只能先設計挑撥魏淮和夜衡。

  她不敢自己動手殺夜衡,怕聞到血腥氣控制不住自己體內還隱隱翻湧的戾氣。

  可不知是夜衡死了的原因,還是因為別的,她剛才在看到夜衡的死狀,聞到血腥氣的時候,竟然沒有戾氣翻湧,只覺得無比的噁心。

  她長出一口氣,聽到城門口響起喊殺聲,才直起身快步往外走去。

  她快馬出了太守府,往南城門奔去。

  城外喊殺聲震天,城牆上人頭攢動,還能聽到守將略帶驚惶的聲音,「快去稟報大皇子,有大批不明敵軍來襲。」

  蘇悅站在城門下高聲道:「北齊大皇子魏淮已被誅殺,爾等若是主動投降,我們便不殺各位。

  若是頑固抵抗,別怪我們不客氣。」

  城牆上安靜了一瞬,隨後更驚慌了,伴隨著四面沖天的火光,城牆上什麼聲音都有。

  這種情況下,蘇悅順利就控制了城門口的守衛,城牆上的士兵們選擇投降,打開了城門。

  徐謙和蕭五郎帶著一大群手拿鐵鍬,菜刀的村民們沖了進來。

  看到牽著馬立在城門口的蘇悅,徐謙和蕭五郎連忙衝上來,臉上都帶著毫不掩飾的激動之色。

  「悅姐,我們真的做到了,我們拿下益州城了。」

  蘇德海手拿兩把菜刀,渾身是血的衝進來,上下打量著蘇悅,「我們這麼幾人拿下一城,這.....這是要載入史冊的啊。」

  蘇悅被他身上的血熏得又忍不住乾嘔,「你別過來,明明都沒打起來,你這滿身血哪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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