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夜衡看不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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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後每隔兩三天就帶煜哥兒進宮一次,朕想看孫子。」章和帝一臉理所當然地吩咐重華。

  對面正在喝茶的重華嘴裡正含著的一口茶倏然噴了出來,嗆得他直咳嗽。

  他不可思議地瞪著章和帝,「不是說不願意見他嗎?」

  當時說得多麼斬釘截鐵,這才過了多久,這麼快就打自己的臉了?

  章和帝被他的眼神看得神色有些訕訕的,輕哼道:「那你先前也沒說煜哥兒是這麼可愛的孩子啊?」

  重華想翻白眼。

  他那還叫沒說?他就差寫一篇誇讚煜哥兒的文章放在他面前了。

  「反正朕將此事交給你了,你看著辦吧。」章和帝不由分說的命令。

  重華捏了捏眉心,「這事恐怕不好辦。」

  章和帝臉色倏然沉了下來,「為什麼不好辦?」

  重華嘆息,「阿琛如今每日都跟煜哥兒一起去白檀書院讀書,父子倆同進同出。

  請問陛下,臣該如何在他的眼皮底下將煜哥兒帶走,還要帶進宮裡?

  阿琛的腦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帶出去一次,他肯定就猜到臣是帶孩子去見你了。

  到時候你說他會同意嗎?」

  章和帝皺眉,「那怎麼辦?難道只能等阿琛做回皇子,朕才能日日見到大孫子?」

  重華聳肩,「目前看來是這樣。」

  章和帝十分不滿,「說來說去,還是你不給力,朕讓你勸阿琛早日回到皇家,你到現在也沒勸動他。」

  重華又想翻白眼了。

  他比章和帝都急切想讓蕭三郎回去呢,任何時候,只要有一丁點機會,他都會勸說蕭三郎。

  不然他也不會被蘇悅發現端倪,進而問出拯救M星球的事來。

  他有些擺爛,「臣已經是盡力了,不如陛下再想想別的辦法?」

  章和帝......他要是有辦法,還用得著讓重華想辦法?

  重華嘆氣,「其實我覺得他對回歸皇室這件事已經不像最初那麼排斥了,至少我再提起來的時候,他會露出思索的神情。

  臣覺得他現在缺乏的還是一個助力,一個能夠推動他下定決心的助力。」

  章和帝一臉茫然,「什麼樣的助力?朕要如何做?」

  重華一臉木然,「臣也不知道。」

  章和帝......不如不說。

  君臣倆在這邊合計蕭三郎回歸的事情,同時夜衡那邊正在聽心腹那邊關於蕭琛的事情。

  蕭琛這個名字也不過在京城消失了六年,略一用心打聽,很快就打聽到了一些消息。

  畢竟當年蕭琛的身世風波鬧得滿京城皆知。

  夜衡摩挲著下巴,露出一抹興味,「前太子?雲昭皇帝與安親王妃亂倫生下的皇子?

  被充作了徐皇后的孩子養大成了太子,六年前被廢流放邊關,被刺身亡?嘖,真夠複雜的。」

  說到這裡,他忽然一愣,身子倏然坐直了。

  「丞相,怎麼了?」

  夜衡雙眸微眯,「本相就覺得在護國寺見到的那位婦人有些眼熟,原來是這樣啊。」

  心腹一臉茫然,這樣是哪樣?

  夜衡輕笑,「多年前,西夜派使團前來雲昭,隨行的有一位宮廷畫師,他曾畫下雲昭國帝後的畫像。

  本相偶然的機會,曾經在宮裡見到過這幅畫,畫像上的徐皇后與今日蕭三郎稱呼娘的那位婦人模樣十分相似。

  確切地說,是一模一樣,不過今日所見的那位婦人略年長了幾分。」

  心腹倏然一驚,「丞相的意思是那位婦人就是徐皇后?蕭三郎稱呼徐皇后為娘,那他的身份是?」

  夜衡背著手在屋裡徘徊著,嘴角的興味越來越濃了。

  「有點意思,如果本相沒有猜錯的話,蕭三郎或許就是前太子蕭琛,不然為何會用蕭琛的名義立牌匾?」

  心腹卻有些遲疑,「應該不會吧?如果他就是蕭琛,雲昭的皇帝難道會認不出來?

  還有雲昭的瑞王,難道就沒有絲毫懷疑?

  皇帝也就算了,對於瑞王來說,前太子活著,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夜衡譏笑,「這其中或許有我們不清楚的內情,不過,雲昭這位瑞王的腦子,看起來也不像是特別靈光的。

  至於雲昭的皇帝,倒不見得不知情。

  你想,蕭三郎不過一屆舉人,卻被他抬舉成六品奉議郎來接待我們,在宴會上似乎又對他有所忍耐。

  本相倒覺得他不想不知情的樣子。」

  心腹細細思索一陣,道:「丞相看人看事,向來都是極準的,往往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細節和方向,您這麼說,定然不會有錯。」

  夜衡神色怔忡了一瞬。

  他看人極准麼?

  但是在雲昭國的接風宴上,他卻先後將蕭三郎和蘇悅看走了眼。

  原本以為的普通舉人,最後射箭比他還厲害,而原本以為的一屆弱質女流,最後竟然以一人之力打贏了他和魏淮,贏下了河西三州之地。

  他生平第一次輸得這般狼狽。

  想到這裡,他神色微冷,「你去找一下瑞王殿下,就說本相要親自和他本人談河西三州的交接事宜。」

  心腹目光微亮,「丞相是要?」

  夜衡冷笑,「目前來看,只有雲昭的水渾了,對我們才有利。」

  蕭三郎到底是什麼身份,就由瑞王來探探路吧。

  蕭三郎此刻正在家裡看蘇家人團圓呢。

  江氏抱著蘇惠痛哭過後,又跟著痛罵了黎家一回。

  有關黎家的事,蘇悅和蘇惠先前商議過,並沒有告訴他們實情,只說黎俊才對蘇惠和甜兒不好,時常打罵,這才同黎俊才和離了。

  誰知道黎俊才運氣不好,和離後得罪了馮家的小閣老,被人給打死了。

  江氏罵夠了,紅著眼輕哼,「算他還有點良心,知道臨死前將家裡的田產留給了我們甜兒。

  惠兒,只是苦了你了,年紀輕輕的,難道就這麼熬下去不成?」

  她說著又要哭,蘇惠這幾個月打理自己的田產鋪子,總在外行走,整個人比之前開朗了一些。

  她幫江氏拭去眼淚,輕聲安慰:「娘,你別為我擔心,我如今挺好的,有田產鋪子傍身,生活無憂,還能順利將甜兒養大,不知道有多好。

  若是再嫁,萬一又遇上一個狼心狗肺的,還不如不嫁呢,你說是不是?」

  江氏想想,竟然也覺得不無道理,看看蘇德海就知道了,她時常在蘇德海作妖的時候心想,還不如一個人過來得清淨呢。

  蘇德海被她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問題,反而還狠狠瞪了回去,「你瞪著我做什麼?關我什麼事?」

  江氏心梗了下,覺得蘇惠說的更有道理了。

  紫蘇從外面走來,神色極為古怪,給蘇悅遞上了一封拜帖,「夫人,門外來了一對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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