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真的嗎?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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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重華被嚇了一跳,一口酒嗆進了喉嚨里,還有一半嗆進了鼻子裡,從鼻子裡噴了出來。

  辛辣的酒意在他的鼻子,喉嚨里泛開,辣得他鼻涕眼淚都下來了,看起來十分狼狽。

  「咳咳....」他一邊用帕子擦淚,一邊瞪了蘇悅一眼,「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不知道嗎?」

  蘇悅靠在樹上,抱臂而立,上下打量著他,「嘖,原來再漂亮的男人,鼻涕眼淚一塊流的時候,也沒有什麼美感。」

  重華......

  他沒好氣的起身,「也沒人逼著你欣賞,真是的,喝酒都沒個清淨的地方。」

  說罷,拎著酒壺飛快的轉身離開,快得仿佛身後有人在追一般。

  直到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他才忍不住拍了拍胸脯,小聲嘀咕,「還好我溜得快,不然肯定被抓著追問。」

  "阿華啊。"

  身後忽然響起蘇悅淡淡的聲音。

  重華後背一僵,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他倏然轉身,看到站在身後不遠處的蘇悅,「你...你一直在我背後跟著?」

  「不然呢?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我當然得跟著你。」

  重華揉了一把臉,沒好氣的道:「這大半夜的,你悄無聲息的跟著我,多滲得慌啊。

  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說,你剛才是不是偷聽到我和蕭三郎的對話了?」

  蘇悅輕哼,「不是偷聽,是恰好聽到,就像我恰好聽到你說自己有什麼任務一樣。」

  她上前一步,又喊出了她那句招魂一般的稱呼,「阿華啊....」

  重華條件反射般站直,「你有話直接說,別這麼叫我。」

  蘇悅臉色倏然一沉,「你這麼積極的鼓勵三郎做回蕭琛,甚至鼓動他去做太子,到底有什麼目的?」

  重華乾笑兩聲,「我能有什麼目的,還不是真心為你們好。」

  蘇悅挑眉,「真的嗎?我不信。」

  重華兩手一攤,「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啊,事實就是這樣。」

  蘇悅背著手繞著他轉了一圈,重華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又或者是皇帝給你的任務?讓你想方設法的勸三郎回去?」

  重華雙眼微亮,故作驚訝的嘆了口氣,「既然被你發現了,我也就不裝了,確實是陛下給我的任務,讓我想辦法勸三郎做回蕭琛。」

  「是嗎?」蘇悅似笑非笑,「我不信。」

  重華.....這一遍遍的,耍著他玩呢。

  「我不就是喝了酒,滿嘴跑火車恰好撞到了蕭三郎的心魔,然後不小心往他心上扎了兩刀麼,你至於這一遍遍地耍我麼?

  你們兩口子啊,可真是,一個比一個護短。」

  蘇悅仍舊在打量他,忽然開口:「上次你說自己也來自M星球,我好像一直沒問你,你是怎麼穿越過來的?是什麼時候穿過來的?」

  重華眉頭微皺,「幹嘛突然問這個?準備上演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戲碼?」

  蘇悅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重華抬頭望了望天,「穿越嘛,不就那些方式,車禍穿的,生病穿的,睡一覺就穿的,還有.....」

  「說重點,你,重華,何時何地何種方式穿的。」蘇悅不耐煩的打斷他,「你最好別挑戰我的耐心。」

  重華嘆了口氣,「你得讓我想想啊,我都穿過來那麼多年了,哪裡記得清楚?」

  蘇悅打了個響指,直接將白虎從空間裡喚了出來。

  「帶上他出去兜兜風,直到他想起來該和我怎麼說為止。」

  「蘇悅,咱們有話好說,不用這麼急.....啊啊!」重華話還沒說完,就被白虎一把叼起,甩到了背上。

  白虎翅膀一扇,雙翼展開,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半空中,隱隱還能聽到重華驚魂未定的慘叫聲。

  這一夜,估計京城許多人都能聽到天上有莫名的慘叫聲。

  蘇悅望了會天,轉身回了房間。

  房內的蠟燭已經燃盡,沒有換新的,蕭三郎坐在黑暗中,整個人幾乎與黑暗融成一體,只隱約能看到模糊的輪廓。


  蘇悅頓了頓,摸黑走到床頭,從柜子里拿出了新的蠟燭,換到了燭台里,重新點燃。

  屋裡驟然亮了起來。

  蕭三郎微微擋了下光,眉頭微攏,「悅悅,你回來了。」

  蘇悅見他一雙眸子如同墨一般,氤氳著絲絲陰鬱與躁意,兩頰卻泛著隱隱的紅色。

  再一看,桌子腳下倒了兩個空酒壺。

  是蕭三郎前些日子買回來的秋露白,說好過年時候喝的。

  被這傢伙一晚上全都幹掉了。

  蘇悅上前,輕輕的抱住蕭三郎的頭,輕聲道:「我說過,你是蕭琛也好,蕭衍也罷,我認的只是你這個人。

  在我眼裡,你都是我的丈夫,我的三郎,我想煜哥兒也會認為你是一個好父親的。」

  蕭三郎微微一僵,伸手緊緊攬住了蘇悅的腰。

  蘇悅任他抱著,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輕聲道:「我的母親當初懷著我,是希望能藉由我嫁入豪門,後來發現我父親根本就不在乎,所以她毫不猶豫的丟棄了我。

  你的母親懷著你的希望也大抵如此,希望藉由你達到自己的目的,後來發現皇帝根本不在乎她,由愛生恨,故意報復才造成現在的局面。

  我們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都是不被期待的。

  但是我們現在的生活是自己一點點創造出來的,我們自己應該滿懷期待,我們也是煜哥兒和五郎最深的期待。

  所以,你看,真正能傷害我們的,其實是我們在乎和期待的人,那些不在乎的人如何看待,如何嘲笑,與我們又何干?

  若聽得不爽,打回去就是了。」

  蕭三郎低低的笑了,聲音沙啞,「你說得對,是我著相了,聽得不爽,打回去便是。」

  他手臂用力,將蘇悅扯到自己的懷裡坐下,整個人看起來比之前多了兩分輕快。

  他低頭親了親蘇悅,「我會認真考慮以後該怎麼做,但無論如何,都要等春闈之後再說。

  蕭衍苦讀多年,如果不是因為救我,他早在幾年前就應該參加春闈考試了。

  我要給蕭衍一個狀元的功名。」

  「好。」蘇悅抬頭勾著他的下巴,讓他低頭,給了他一個纏綿悱惻的吻。

  蕭三郎一時氣息有些不穩,眼底的陰鬱與悲傷徹底褪去,換成了另一種激烈的情緒,「別鬧,你身上有傷。」

  蘇悅的聲音嬌軟又甜膩,「已經開始結痂了,你小心點別碰到就行了。」

  外面起風了,寒風吹得樹枝嘩嘩作響,蓋住了屋內曖昧低沉的呢喃聲。

  翌日一早,蕭三郎換上御賜的奉議郎的服侍,進了宮。

  今日四國使者正式拜見章和帝,稍後會開始文武比試。

  蘇悅手上有一張衛靜落送的帖子,約好了吃完早飯一起進宮。

  她這邊剛開始吃早飯,「啪嗒。」一聲。

  剛剛體驗完高空夜行項目的重華從天而降,摔在了蘇悅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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