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給馮紫瑩的兩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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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武侯很快有了判斷,「鼓聲是從皇宮的方向傳來的。」

  秦墨皺眉,「這是什麼鼓聲?」

  威武侯側耳細聽了片刻,一頭霧水地搖頭,「聽這氣勢像是打戰鼓一般,但宮門口只有登聞鼓。

  可登聞鼓也不是這個敲法啊。」

  登聞鼓是設立在宮門口,用於百姓們有重大冤情或者有急案上訴的時候,可以擊鼓訴訟。

  但是敲擊登聞鼓是有說法的,一般情況下是連著敲九下,過一盞茶的時間,如果沒有響應,再敲九下。

  像剛才那種跟打戰鼓似的敲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上戰場了呢。

  「走,去看看怎麼回事。」

  威武侯一擺手,帶著衛靜落和秦墨離開了。

  成王帶著護衛在回成王府的路上聽到了鼓聲,看了看方向,皺著眉頭調轉馬頭,朝著宮門口走去。

  這個天剛蒙蒙亮的清晨,一通急促的鼓聲驚醒了許多人的美夢。

  許多朝臣以為宮中有大事發生,著急忙慌地穿上官服,就往宮裡跑。

  當然,最先被驚醒的是住在宮裡的章和帝。

  因為登聞鼓設的位置距離他的寢宮並不遠,這是歷代皇帝流傳下來的規矩,敲登聞鼓就是為了讓重大案件上達天聽。

  所以敲了登聞鼓後,一般都由陛下親自審理案件,或者是交給最信任的大臣加急審理。

  為了讓鼓聲上達天聽,登聞鼓就設在了距離皇帝比較近的地方。

  章和帝昨晚生了半宿的氣,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才沉沉睡去,這才睡了不大一會兒,就被吵起來了。

  鼓聲剛打響的時候,章和帝被驚得一下從龍床上彈起來,驚慌失措地喊:「打仗了嗎?敵人打來了嗎?」

  高九也被嚇了一跳,仔細聽外面的鼓聲,越聽越像戰鼓聲。

  「陛下別擔心,奴才這就出去一探究竟。」

  高九出去轉了一圈,很快回來了,神色有些古怪,「啟稟陛下,是蘇悅在宮門外敲響了登聞鼓。」

  章和帝聽著急促的鼓聲,正內心煎熬地在殿內打轉,一聽是蘇悅敲響了登聞鼓,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又是蘇氏,她到底想做什麼?朕都已經賜了免死金牌給她,她還想怎麼樣?

  是誰給她的膽子來敲登聞鼓,還將登聞鼓敲成了戰鼓。」

  差點把他嚇得一頭暈過去,簡直可惡!

  高九神色更加古怪了,「陛下,蘇悅不是自己敲的登聞鼓,她是帶著成王妃一起敲的。

  如今她正帶著成王妃在宮門口站著呢。」

  「什麼?成王妃?」章和帝蹙眉,「她到底想做什麼?簡直胡鬧,登聞鼓是可以隨便敲的嗎?

  那個逆子不是說他們靠自己就能洗脫罪名,現在來敲登聞鼓,不還是想讓朕來親自審理此案嗎?

  呵,說得理直氣壯,最後還不是要靠朕?」

  說到這裡,他忽然頓了頓,然後一拍桌子,「對啊,朕怎麼忘了,凡擊登聞鼓者,先廷杖三十。

  朕倒要看看這個蘇氏能不能挺過這三十廷杖。

  高九,趕緊的,給朕更衣,朕要去宮門外,親自去.....不,朕才不親自審理此案。

  蘇氏那個身份,還不配讓朕親審。

  你去吩咐大理寺卿,讓他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親自審理此案。」

  宮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前來上朝的官員。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鼓前面站著的蘇悅身上。

  她一襲染血的白色衣裙,肩膀處和小腿上都有血色暈染開,令她整個人多了兩分清冷肅殺之氣。

  她的旁邊癱坐在地上,面色蒼白,髮髻凌亂的人正是馮紫瑩,此刻的馮紫瑩嘴唇乾裂,兩眼無神,仿佛被霜打了一夜的花一般。

  臨時受命的大理寺卿上前一步,正了下自己的官帽,看著蘇悅問:「本官大理寺卿石海受命負責審理此案,你可知道敲登聞鼓的規矩?」

  蘇悅點頭,「知道,不問姓名案由,先廷杖三十。」

  石海點頭,一擺手,「來人啊,先把敲鼓者拖過來,廷杖三十。」

  兩個衙役快速上前,伸手去拖蘇悅。


  蘇悅後退一步,扯起馮紫瑩遞了過去,「錯了,敲鼓的是她。」

  兩個衙役摁住了馮紫瑩。

  石海傻眼了,這與自己接收到的信息不符啊,怎麼是馮紫瑩敲的鼓?

  他是認識馮紫瑩的,連忙皺眉呵斥,「胡鬧,剛才的鼓聲分明敲成了戰鼓,根本就不是成王妃這等弱女子能敲出來的。

  我看分明是你意圖嫁禍給成王妃吧?」

  蘇悅嘴角勾出一抹嘲弄,「大人若不信,可以問問宮門口的守衛,他們看的真切,這鼓到底是成王妃敲的,還是我敲的?」

  石海看向宮門口的守衛。

  守衛們對視一眼,神色古怪的點頭,「確實是成王妃敲的鼓。」

  他們只看到那個蘇娘子在成王妃肩膀處拍了拍,成王妃就跟受了刺激一樣,瘋狂的敲打著面前的鼓。

  石海錯愕,下意識看向宮門口站著的章和帝與高九。

  敲鼓的人是成王妃,打還是不打啊?

  蘇悅似笑非笑的問:「怎麼?敲鼓的是我,就要廷杖三十,敲鼓的是成王妃,就不廷杖了嗎?

  原來這規矩是依人而定啊?」

  石海頂著她嘲弄的目光,頭皮有些發麻。

  章和帝更是臉色發青,蘇氏這女人真是狡猾。

  但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怎麼可承認登聞鼓的規矩依人而定。

  他暗暗向石海使了個眼色。

  石海咬牙道:「先廷杖成王妃三十。」

  馮紫瑩被摁到了行刑的凳子上,整個人突然反應過來,拼命的掙扎著,「不是我,不是我啊。」

  她身上畢竟有成王妃的身份,這一掙扎,行刑的護衛便先停了下來。

  蘇悅緩緩蹲下來,冷冷地望著馮紫瑩,「你還沒想好選哪條路嗎?」

  馮紫瑩望著蘇悅的目光充滿了恐懼。

  她不知道蘇悅是怎麼做到的,竟然將自己從成王府中打暈綁了出來,她一睜眼,蘇悅就給了她兩條路選。

  第一條,主動坦誠實情。

  第二條,被打一頓後再說出實情。

  她本來不理解什麼意思,蘇悅卻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只感覺一陣刺痛,好似被針扎一般,下一秒她的胳膊就不受控制地抖動起來。

  蘇悅直接將鼓槌塞到了她手裡。

  她胳膊疼得直想伸展,偏偏人又動彈不得,每一次伸展全都砸在了鼓上。

  該死的蘇悅,竟然設計讓她敲登聞鼓。

  而且那該死的兩條路,又有什麼區別?

  她咬著牙喊,「我是成王妃,是蘇悅逼我敲的登聞鼓,我看你們誰敢打我?」

  蘇悅嗤笑,目光越過人群,精準地落在了宮門口隱隱可見的章和帝身上。

  四目一相對,章和帝頓時生出一股大事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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