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草菅人命
第131章 草菅人命
李天龍先行趕到縣委，屁股坐到椅子上，還沒有暖熱，紀委書記何偉業，分管政法口副縣長耿勁秋跟著就進了李天龍的辦公室，這一名常委，一名副縣長，不請自到，主動的過來給李天龍匯報工作，這在李天龍上任半月以來，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看神情不是來喝茶聊天了，滿臉焦急，他們對李天龍說：李書記，剛剛接到一個突發情況，說金寶公司的幾名遇難礦工的家屬們正往縣委來上訪，這要是讓副省長蔣和善同志遇見了，對寶黑縣的工作會產生惡劣的影響，況且還有曲川市嚴市長陪同，章文濤縣長現在正在有意拖住蔣省長和嚴市長，讓我們加緊處理遇難礦工的上訪情況，不管採取什麼手段和方式，務必不能使他們遇難礦工的家屬和蔣副省長見面。這是政治問題，是大是大非的問題。
耿副縣長說：現在的情況是，章縣長正在拖住蔣副省長分不了身，金副書記正在守孝，不在家，郭芙蓉書記也在守孝，不在家，家裡主事的也就看李書記的了，請李書記拿意見。迅速拿出處置方案來，我們好實施。
李天龍看了一眼耿勁秋，問到：你和何書記是什麼意見？
何偉業說：按照我們寶黑縣以前處置這類事情的經驗，和這次情況的緊急，主要是政法委的郭書記也不在，只有依靠耿副縣長了，他是分管政法口的，應該迅速調集警力，把遇難礦工的家屬們，先抓上警車，送到拘留所里安置下來，等事情平息了，蔣副省長離開寶黑縣後，我們再把那些家屬們放出來。
耿勁秋說：我已經給縣公安局的副局長岳王常下達指示了，讓他迅速調集好在家的警力，隨時聽候派遣，只等我們下達命令了。
何偉業和耿勁秋，畢竟都是副職，且在寶黑縣政局裡，屬於偏靠外的那種人，寶黑縣礦工家屬上訪的事，寶黑縣路人皆知，但這畢竟是敏感問題，處理的稍有不慎，就會激化矛盾，還極有可能釀成流血事件，這齣了差錯，上頭萬一追查起責任來，是誰拍板決定的，後果就有誰負責，以前都是有章文濤和金之銀郭芙蓉等人下達的指示，出了事情，當然是由章文濤頂著，如今，章文濤等人不在，並且章文濤只是說，讓何偉業和耿勁秋處置好遇難礦工家屬的問題，但並沒有說，如何處置？
何偉業當然也不敢深問了。事無巨細，要是每一個下屬都問領導，應該怎麼辦？那領導還不得累死啊！那還要你們這些具體幹事下屬幹什麼啊？所以，何偉業就和耿勁秋商量，這麼大的事情，萬一把家屬們都抓進拘留所，出了事故，責任都是何偉業和耿勁秋的，他們合計了一下，還是讓李天龍拍板吧，畢竟人家是縣委書記，真出了事故，責任都是李天龍的。
李天龍說：我們就因為這一點事就把礦工家屬們抓進拘留所，我感覺不太合適，當然了，寶黑縣的家醜，讓蔣副省長知道了，也不利於寶黑縣的形象，家醜不可外揚嗎！我看是這樣，我們把縣委禮堂的大門打開，把所有的遇難礦工家屬們都請到縣委禮堂里坐下。李天龍說完，轉臉看了一眼何偉業，說：何書記，你看先這樣，好嗎？
何偉業愣了一下，以前這是寶黑縣領導們最感棘手的問題，怎麼到了李天龍這裡，這麼輕易的就化解了，以前他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麼簡單的辦法呢？還是，他們高高在上，已經把老百姓在心底里，看成了敵人，當成了罪犯一樣防守，哪裡想到會用這樣的辦法安撫老百姓呢！何偉業說：李書記這麼想，我也贊成，就怕那些上訪的群眾不聽啊！到時候，他們再不聽你李書記的話，把你纏住不放，副省長來了，你這個縣委書記再脫不了身，就更麻煩了。
李天龍說：我們嘗試一下這種做法，如果行不通，那就按照你們兩位的意見，出動警力，先把他們穩住。
李天龍問：盛主任是不是還跟著章縣長啊？
何偉業回答：是的。
李天龍就打電話讓柳彬過來，對柳彬安排說：你去搞幾箱礦泉水來，等一會分發給上訪的群眾。
李天龍決定完，就帶著秘書柳彬和耿勁秋副縣長，直接去了縣委門口，李天龍剛在縣委門口站定，寶黑縣遇難礦工的家屬們就到了，足足有三十多人。李天龍看到人群中以婦女年長者居多，就心裡一沉，想起了和程亞露在金天好餐廳吃飯的時候，遇見的那個礦工家屬蔡花，心裡就感到沉甸甸的，如果這些人的男人或者兒子都是在金寶公司當礦工的時候遇難死了，那情況就嚴重多了，要比自己設想的還要嚴重，只是，今日的李天龍還沒有完全掌控到寶黑縣的局勢，沒有至高無上的權力，自己的治縣方略就很難得以實施，面對上訪的礦工家屬，既要好言撫慰，爭取給李天龍一點時間，還不能顯露出咄咄*人的態勢，讓金寶公司的人，對自己有了戒心，就更不利於下步工作的開展。
幸運的是，上訪的人群中竟然有那個蔡花。
信訪辦的彭新寶主任趕忙過去攔截了上訪的群眾，說：我們縣委新來的李書記到了，大家有什麼意見可以向我們新來的李書記闡述，但是不允許聚眾起鬨，要有秩序，來吧，大家請進縣委禮堂里就坐吧！
上訪的群眾不聽，堅持就在縣委門口和新來的李書記見面。
李天龍就從人群的後面走出來，來到了上訪群眾的中間，說：我就是新來的縣委書記李天龍，大家有什麼委屈，可以給我說，只是這大門口是車來車往的交通要道，不是談話的地方，在這裡談話也不安全，大家如果信得過我這個縣委書記的話，不妨就到我們的縣委禮堂里坐下，有什麼冤情，可以暢所欲言，只要是縣委能夠為大家解決的，一定盡力而為。
人群中的蔡花看著李天龍面熟，猛然想起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那天在金天好餐廳為自己求情的人，並且出手打跑了那幫糾纏她的地痞流氓的那個人，跟著李天龍的那個女老闆，還仗義疏財，給了她的孩子伍佰元錢的學費。蔡花不由得把身子從上訪的人群中擠出來，走到李天龍的面前，驚喜的說：你就是我們寶黑新來的縣委書記？
李天龍微笑著看著蔡花說：是的，蔡花嫂子，我就是新來的縣委書記。
蔡花驚喜異常，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天遇見的那個年輕人，真的就是縣委書記，她上前一步握住李天龍的手說：李書記，你是個好人，我相信你一定是一個好官，我蔡花相信你！說完話，她回頭拉過身邊的婆婆，已經是花甲之年的老婦女陳秀英說道：娘啊！這個就是那天為我解圍的好人，那娃兒上學的伍佰元學費還是這位李書記的朋友給的呢！
是嗎！老婆婆激動了，想不到現在還有這麼好的縣委書記，當即就要給李天龍下跪，李天龍急忙過去攙扶起老太太，說到：老人家言重了，這都是我們這些人民公僕們應該做的，娃兒們交不起讀書的學費，我這個當縣委書記也是深感愧疚，這樣啊，大家如果信得過我李天龍，就跟著我到縣委禮堂去談。
這個時候，秘書柳彬也是和辦公室的兩個人搬過來三箱礦泉水，依次分發給上訪的群眾，這些上訪的群眾遲疑的接過礦泉水，都愣住了，她們以前很多次來這個縣委門口上訪，不是遭驅逐，就是遭警察的堵截，從來就沒有一個縣領導，把他們當成親人，當成平等的關係來對待，今天，突然面對一個這麼年輕的縣委書記，首先想到的是每人一瓶礦泉水，雖然這不是什麼天大的恩惠，但是，就是這一瓶小小的礦泉水，他們在上訪的過程中，這也是第一次遇到，有著特別的人性化。
蔡花和蔡花的婆婆當下第一個站出來，帶頭說：我們相信李書記。相信李書記會還給我們一個公道的。
上訪的群眾就對李天龍有了好感，跟著縣委信訪辦的彭主任，就進了縣委禮堂。
李天龍讓大家坐好，然後說：大家的事情，彭新寶主任已經跟我匯報過了。
彭新寶就坐在李天龍的旁邊，心裡就很詫異，自己並沒有向李天龍匯報過什麼。在座的還有縣委辦公室里的很多人，人多嘴雜，這話要是傳到了縣長章文濤耳朵里，章文濤會怎麼想。他一定會認為我彭新寶是兩面派，一面勾結章文濤，一面暗地裡給聯繫李天龍，可是，當著全體上訪群眾的面，他作為信訪辦主任，這反駁的話也不好當中說出口。就干受了一個啞巴虧。
李天龍接著說：在座的都是因為自己的親人在金寶礦產公司幹活遇難了，都想讓金寶公司拿一筆撫恤金，告發金寶公司草菅人命，不管遇難礦工家屬們的生活，自己的親人明明死在了金寶公司的工地上，金寶公司卻拒不簽署死亡賠償協議，不拿出撫恤金撫慰遇難者的家屬，情況我們縣委和我都很清楚。我要說的是，我剛剛接任寶黑縣的縣委書記，好多的工作頭緒我還都沒有理清，在這裡，我請大家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還大家一個公道。
彭新寶作為信訪辦主任陪著李天龍接見上訪群眾，聽見李天龍對這些上訪群眾的起因要求了如指掌，不由得吃了一驚，這金寶公司的情況，說句良心話，他彭新寶是知道的，但是他確實沒有向李天龍匯報過，並且從沒有說過金寶公司的壞話。
看著侃侃而談的李天龍，彭新寶已經是四十六歲的人了，不由得對這個李天龍另眼看待。起碼這個李天龍的腦子不是一團漿糊，這個李天龍給他的感覺，起碼是一個有心的人。
他突然想，自己都這把年紀了，如果真的能跟這個李天龍，在寶黑縣干幾件得民心順民意的大好事，餘生所做能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那也未嘗不是一件爽快事。
李天龍正講著話，講在興頭上，秘書柳彬附在他的耳邊說：李書記，蔣副省長和嚴市長，已經到了縣委小會議室了。請你過去。
李天龍就對大家說：我那邊有重要的工作要去處理，這邊的事情就交給彭主任負責，大家還有什麼建議，儘管給他談。轉臉對彭新寶安排說：中午如果大家還不願意回去，你就去買些方便麵和火腿腸來，請大家吃一點。別餓著肚子！
李天龍先行趕到縣委，屁股坐到椅子上，還沒有暖熱，紀委書記何偉業，分管政法口副縣長耿勁秋跟著就進了李天龍的辦公室，這一名常委，一名副縣長，不請自到，主動的過來給李天龍匯報工作，這在李天龍上任半月以來，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看神情不是來喝茶聊天了，滿臉焦急，他們對李天龍說：李書記，剛剛接到一個突發情況，說金寶公司的幾名遇難礦工的家屬們正往縣委來上訪，這要是讓副省長蔣和善同志遇見了，對寶黑縣的工作會產生惡劣的影響，況且還有曲川市嚴市長陪同，章文濤縣長現在正在有意拖住蔣省長和嚴市長，讓我們加緊處理遇難礦工的上訪情況，不管採取什麼手段和方式，務必不能使他們遇難礦工的家屬和蔣副省長見面。這是政治問題，是大是大非的問題。
耿副縣長說：現在的情況是，章縣長正在拖住蔣副省長分不了身，金副書記正在守孝，不在家，郭芙蓉書記也在守孝，不在家，家裡主事的也就看李書記的了，請李書記拿意見。迅速拿出處置方案來，我們好實施。
李天龍看了一眼耿勁秋，問到：你和何書記是什麼意見？
何偉業說：按照我們寶黑縣以前處置這類事情的經驗，和這次情況的緊急，主要是政法委的郭書記也不在，只有依靠耿副縣長了，他是分管政法口的，應該迅速調集警力，把遇難礦工的家屬們，先抓上警車，送到拘留所里安置下來，等事情平息了，蔣副省長離開寶黑縣後，我們再把那些家屬們放出來。
耿勁秋說：我已經給縣公安局的副局長岳王常下達指示了，讓他迅速調集好在家的警力，隨時聽候派遣，只等我們下達命令了。
何偉業和耿勁秋，畢竟都是副職，且在寶黑縣政局裡，屬於偏靠外的那種人，寶黑縣礦工家屬上訪的事，寶黑縣路人皆知，但這畢竟是敏感問題，處理的稍有不慎，就會激化矛盾，還極有可能釀成流血事件，這齣了差錯，上頭萬一追查起責任來，是誰拍板決定的，後果就有誰負責，以前都是有章文濤和金之銀郭芙蓉等人下達的指示，出了事情，當然是由章文濤頂著，如今，章文濤等人不在，並且章文濤只是說，讓何偉業和耿勁秋處置好遇難礦工家屬的問題，但並沒有說，如何處置？
何偉業當然也不敢深問了。事無巨細，要是每一個下屬都問領導，應該怎麼辦？那領導還不得累死啊！那還要你們這些具體幹事下屬幹什麼啊？所以，何偉業就和耿勁秋商量，這麼大的事情，萬一把家屬們都抓進拘留所，出了事故，責任都是何偉業和耿勁秋的，他們合計了一下，還是讓李天龍拍板吧，畢竟人家是縣委書記，真出了事故，責任都是李天龍的。
李天龍說：我們就因為這一點事就把礦工家屬們抓進拘留所，我感覺不太合適，當然了，寶黑縣的家醜，讓蔣副省長知道了，也不利於寶黑縣的形象，家醜不可外揚嗎！我看是這樣，我們把縣委禮堂的大門打開，把所有的遇難礦工家屬們都請到縣委禮堂里坐下。李天龍說完，轉臉看了一眼何偉業，說：何書記，你看先這樣，好嗎？
何偉業愣了一下，以前這是寶黑縣領導們最感棘手的問題，怎麼到了李天龍這裡，這麼輕易的就化解了，以前他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麼簡單的辦法呢？還是，他們高高在上，已經把老百姓在心底里，看成了敵人，當成了罪犯一樣防守，哪裡想到會用這樣的辦法安撫老百姓呢！何偉業說：李書記這麼想，我也贊成，就怕那些上訪的群眾不聽啊！到時候，他們再不聽你李書記的話，把你纏住不放，副省長來了，你這個縣委書記再脫不了身，就更麻煩了。
李天龍說：我們嘗試一下這種做法，如果行不通，那就按照你們兩位的意見，出動警力，先把他們穩住。
李天龍問：盛主任是不是還跟著章縣長啊？
何偉業回答：是的。
李天龍就打電話讓柳彬過來，對柳彬安排說：你去搞幾箱礦泉水來，等一會分發給上訪的群眾。
李天龍決定完，就帶著秘書柳彬和耿勁秋副縣長，直接去了縣委門口，李天龍剛在縣委門口站定，寶黑縣遇難礦工的家屬們就到了，足足有三十多人。李天龍看到人群中以婦女年長者居多，就心裡一沉，想起了和程亞露在金天好餐廳吃飯的時候，遇見的那個礦工家屬蔡花，心裡就感到沉甸甸的，如果這些人的男人或者兒子都是在金寶公司當礦工的時候遇難死了，那情況就嚴重多了，要比自己設想的還要嚴重，只是，今日的李天龍還沒有完全掌控到寶黑縣的局勢，沒有至高無上的權力，自己的治縣方略就很難得以實施，面對上訪的礦工家屬，既要好言撫慰，爭取給李天龍一點時間，還不能顯露出咄咄*人的態勢，讓金寶公司的人，對自己有了戒心，就更不利於下步工作的開展。
幸運的是，上訪的人群中竟然有那個蔡花。
信訪辦的彭新寶主任趕忙過去攔截了上訪的群眾，說：我們縣委新來的李書記到了，大家有什麼意見可以向我們新來的李書記闡述，但是不允許聚眾起鬨，要有秩序，來吧，大家請進縣委禮堂里就坐吧！
上訪的群眾不聽，堅持就在縣委門口和新來的李書記見面。
李天龍就從人群的後面走出來，來到了上訪群眾的中間，說：我就是新來的縣委書記李天龍，大家有什麼委屈，可以給我說，只是這大門口是車來車往的交通要道，不是談話的地方，在這裡談話也不安全，大家如果信得過我這個縣委書記的話，不妨就到我們的縣委禮堂里坐下，有什麼冤情，可以暢所欲言，只要是縣委能夠為大家解決的，一定盡力而為。
人群中的蔡花看著李天龍面熟，猛然想起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那天在金天好餐廳為自己求情的人，並且出手打跑了那幫糾纏她的地痞流氓的那個人，跟著李天龍的那個女老闆，還仗義疏財，給了她的孩子伍佰元錢的學費。蔡花不由得把身子從上訪的人群中擠出來，走到李天龍的面前，驚喜的說：你就是我們寶黑新來的縣委書記？
李天龍微笑著看著蔡花說：是的，蔡花嫂子，我就是新來的縣委書記。
蔡花驚喜異常，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天遇見的那個年輕人，真的就是縣委書記，她上前一步握住李天龍的手說：李書記，你是個好人，我相信你一定是一個好官，我蔡花相信你！說完話，她回頭拉過身邊的婆婆，已經是花甲之年的老婦女陳秀英說道：娘啊！這個就是那天為我解圍的好人，那娃兒上學的伍佰元學費還是這位李書記的朋友給的呢！
是嗎！老婆婆激動了，想不到現在還有這麼好的縣委書記，當即就要給李天龍下跪，李天龍急忙過去攙扶起老太太，說到：老人家言重了，這都是我們這些人民公僕們應該做的，娃兒們交不起讀書的學費，我這個當縣委書記也是深感愧疚，這樣啊，大家如果信得過我李天龍，就跟著我到縣委禮堂去談。
這個時候，秘書柳彬也是和辦公室的兩個人搬過來三箱礦泉水，依次分發給上訪的群眾，這些上訪的群眾遲疑的接過礦泉水，都愣住了，她們以前很多次來這個縣委門口上訪，不是遭驅逐，就是遭警察的堵截，從來就沒有一個縣領導，把他們當成親人，當成平等的關係來對待，今天，突然面對一個這麼年輕的縣委書記，首先想到的是每人一瓶礦泉水，雖然這不是什麼天大的恩惠，但是，就是這一瓶小小的礦泉水，他們在上訪的過程中，這也是第一次遇到，有著特別的人性化。
蔡花和蔡花的婆婆當下第一個站出來，帶頭說：我們相信李書記。相信李書記會還給我們一個公道的。
上訪的群眾就對李天龍有了好感，跟著縣委信訪辦的彭主任，就進了縣委禮堂。
李天龍讓大家坐好，然後說：大家的事情，彭新寶主任已經跟我匯報過了。
彭新寶就坐在李天龍的旁邊，心裡就很詫異，自己並沒有向李天龍匯報過什麼。在座的還有縣委辦公室里的很多人，人多嘴雜，這話要是傳到了縣長章文濤耳朵里，章文濤會怎麼想。他一定會認為我彭新寶是兩面派，一面勾結章文濤，一面暗地裡給聯繫李天龍，可是，當著全體上訪群眾的面，他作為信訪辦主任，這反駁的話也不好當中說出口。就干受了一個啞巴虧。
李天龍接著說：在座的都是因為自己的親人在金寶礦產公司幹活遇難了，都想讓金寶公司拿一筆撫恤金，告發金寶公司草菅人命，不管遇難礦工家屬們的生活，自己的親人明明死在了金寶公司的工地上，金寶公司卻拒不簽署死亡賠償協議，不拿出撫恤金撫慰遇難者的家屬，情況我們縣委和我都很清楚。我要說的是，我剛剛接任寶黑縣的縣委書記，好多的工作頭緒我還都沒有理清，在這裡，我請大家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還大家一個公道。
彭新寶作為信訪辦主任陪著李天龍接見上訪群眾，聽見李天龍對這些上訪群眾的起因要求了如指掌，不由得吃了一驚，這金寶公司的情況，說句良心話，他彭新寶是知道的，但是他確實沒有向李天龍匯報過，並且從沒有說過金寶公司的壞話。
看著侃侃而談的李天龍，彭新寶已經是四十六歲的人了，不由得對這個李天龍另眼看待。起碼這個李天龍的腦子不是一團漿糊，這個李天龍給他的感覺，起碼是一個有心的人。
他突然想，自己都這把年紀了，如果真的能跟這個李天龍，在寶黑縣干幾件得民心順民意的大好事，餘生所做能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那也未嘗不是一件爽快事。
李天龍正講著話，講在興頭上，秘書柳彬附在他的耳邊說：李書記，蔣副省長和嚴市長，已經到了縣委小會議室了。請你過去。
李天龍就對大家說：我那邊有重要的工作要去處理，這邊的事情就交給彭主任負責，大家還有什麼建議，儘管給他談。轉臉對彭新寶安排說：中午如果大家還不願意回去，你就去買些方便麵和火腿腸來，請大家吃一點。別餓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