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原來是麟兒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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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馨安在小山坡上哭了許久,直到雙眼紅腫,聲音沙啞,這才打馬回了城,回到家中那是一言不發進房關門,倒頭便睡。

  關媽媽幾個見她那模樣心知必是送別裴赫心裡不舍,也不敢去打擾她,只讓她在房中歇息。可她這一睡直到第二日午後都不見起身,關媽媽怕她憂思過度,傷了身子,忙去拍門,卻見得自家小姐一臉憔悴的過來開了門,不由嚇了一大跳,

  「大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武馨安擺手應道,

  「無妨,歇一下便好了!」

  說是歇一下便好,可當晚上只少少的吃了兩口飯,就又睡下了。

  關媽媽幾個見狀都是心驚不已,

  「大小姐可是從未如此過……」

  武馨安那性子,便是有天大的事兒也從來都不耽誤她吃飯的,這連飯都不吃了……可是破天荒頭一回呀!

  杜鵑道,

  「大小姐與姑爺這才剛新婚不久,姑爺便公差遠行,且一去又要好些日子才回來,大小姐會難過也是常理,不過大小姐向來豁達,說不得今兒再睡上一晚便好了!」

  眾人聽了都點頭,關媽媽也道,

  「大小姐慣來通透,禁不得餓,待睡一晚必是會起床用飯的!」

  武馨安自小便是她照顧的,那小脾氣關媽媽最是清楚,若不是有個好胃口,大小姐也沒有這般好的身子骨啊!

  於是眾人都當第二日武馨安的心緒會好轉,卻是沒想到第二日一早,知裊端了早飯進去,武馨安卻仍是神色怏怏的不肯用飯,只是吃了兩口便讓收下去了。

  知裊見狀嚇了一大跳,也不敢吵武馨安,急急忙忙出來拉著關媽媽道,

  「大小姐還是不肯吃飯!」

  說罷指了指托盤上頭幾乎沒怎麼動的飯菜,關媽媽也是被嚇住了,

  「這是怎得了……這是怎得了……」

  關媽媽幾步闖進了正房,見得武馨安病怏怏的側躺在窗邊的軟榻上,卻是連今兒的早功都未練,關媽媽是真嚇住了,上來在武馨安的額頭上摸,又摸胸口,又在後背上連連輕拍,

  武馨安躺在那處一動不動,任她在自己身上摸來揉去,卻是毫不生氣,只是懶洋洋的撥開她的手道,

  「媽媽,你別摸了,我沒事兒!」

  關媽媽一臉急切,

  「怎會沒事兒,你這都兩頓沒吃了!」

  武馨安一擺手道,

  「我又不餓,讓我躺一躺就好了!」

  這一躺又是一天,午飯未用,晚飯只喝了兩口清湯,關媽媽這下子當真坐不住了,卻是急急忙忙叫王勇趕了車,往那思誠坊去尋金八兩和劉重九了。

  那頭正埋頭搗鼓仙人露的金劉二人聞聽,也是嚇了一跳,

  「這裴小子才剛走,臭丫頭便生病了,我們還是快去瞧瞧為好,那小子心眼兒小,若是回來知曉了還不知如何為難我們呢!」

  二人急忙趕回了北鎮撫司,見得武馨安那病怏怏,躺臥在榻的模樣也都嚇了一跳,

  「這丫頭從來都是活蹦亂跳,沒一刻消停的,怎得裴赫才走兩日便成這樣了!」

  金八兩忙上前去道,

  「臭丫頭啊!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呀?」

  說罷便要拉她的手把脈,武馨安見二人過來,便瞪了跟在後頭一臉擔憂的關媽媽一眼,坐直了身子擺手道,

  金八兩便勸道,

  「哎呀呀!小丫頭當真是不經事,不過就是裴赫那小子出外公幹嘛,你瞧瞧這錦衣衛里多少人的家眷都是這樣,旁人不也是一樣過日子嘛!」

  劉重九也勸道,

  「是啊!是啊!早說好了裴赫每到一個地方就會寫信回來的,他如今應是在通州登船了,說不得上船之前便會送封信回來了……」

  武馨安聽二人這般勸法,好似自己當真離不得裴赫一般,不由臉上一紅,有些羞惱道,

  「我……我又不是因為他離開才這樣的……」

  她便是再想夫君也不至才離開兩日就病倒在床了吧!

  「……我……我就是……就是心口有些憋悶……」

  「是麼……」

  金八兩忙伸手拉了她的手,

  「即是如此,怎得也要把把脈,看看可是身子有甚不適了,小病不可久拖,拖久了便成大病!」

  一面嘮叨,一面手指頭在武馨安的脈門處滑動,半晌之後神色一僵,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劉重九,

  「師弟,你來……」

  劉重九一臉疑惑,

  劉重九也上前來摸了脈,也是神色一僵,與金八兩對視一眼罵道,

  「裴赫那小子在做甚麼!」

  金八兩氣得吹鬍子瞪眼,

  「老子那一身本事,他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一旁的關媽媽見二人這般情形,不由是嚇上加嚇,都快要哭了,顫著聲兒問道,

  「金先生、劉先生,您……您二位可別嚇老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您們二人倒是說個話呀!」

  金八兩看了一眼,眨巴著眼茫然不知所措的武馨安,哼哼道,

  「裴赫那小子這幾日就沒有給你把過脈?」

  武馨安搖了搖頭,

  「這幾日他甚是忙碌,我又向來身子強壯,沒病沒痛的把甚麼脈呀?」

  「沒病沒痛,當然是沒病沒痛嘍,你這是懷有身孕了,你自家就沒知覺麼?」

  「懷有身孕了?」

  武馨安愣在了當場,關媽媽也愣住了,總歸她年老有經驗,自己在心裡數了數日子,忙道,

  「不對呀!大小姐的月信這才剛過二十六日呢……您可別是摸錯了!」

  金八兩哼道,

  「我能摸錯麼,即便是我摸錯了,我師弟也能跟著摸錯了,你這確實是懷有身孕了,不過月份太淺,你若是換一個道行淺些的庸醫來,這時節是必摸不出來的!」

  關媽媽聞言大喜,又怕弄錯了,忙向劉重九求證,

  「劉先生,這可是真的?」

  劉重九把手從武馨安的腕上拿開,點頭道,

  「確是如此,臭丫頭這當真是有了!」

  「哎呀呀!」

  關媽媽喜的雙手合什連連向天,

  「大小姐喲!大小姐喲!你在天之靈保佑喲,我們小小姐如今肚子裡可是有身孕了!」

  她口中的大小姐自然便是武馨安的親娘了!

  關媽媽說著說著,便是淚水盈眶了,

  「你瞧見了麼,我們小小姐如今也要做娘了!」

  金八兩與劉重九也是十分高興,只這要當娘的這位卻還是一臉懵,

  「老金、老劉你們可是看準了,我當真有身孕了?」

  「如假包換!」

  也不知他們怎麼個如假包換!

  武馨安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平平坦坦,結結實實,根本感覺不出有個小東西已經在裡面了,不由伸手在肚子上用力拍了拍,

  「怎得沒感覺呢?」

  關媽媽見狀急得連連跳腳,

  「祖宗!祖宗!你可輕點兒,那肚子裡的小娃娃還是個小芽呢,你這麼用力,也不怕把他給拍著了!」

  武馨安卻是滿不在乎道,

  「這才多大點兒啊,哪兒就拍著他了!」

  說著話卻是從榻上下來,原地蹦了兩蹦,對金八兩與劉重九道,

  「我還當我這是怎麼了,心裡憋悶又沒有胃口,原來竟是懷孕了!」

  前頭還當是因著裴赫離開而傷心之故,卻是沒想到原來是肚子裡來了一個小東西,弄得自己茶飯不思的,明白了緣由,心裡竟似通透了一般,立時不覺著憋悶了!

  這心口一通泰,肚子竟覺著餓了,忙叫關媽媽,

  「給我做飯,我餓了!」

  關媽媽連聲應著,忙出去預備,留下金八兩與劉重九在這處叮囑懷孕初期的各項事宜,武馨安乖乖聽著,連連點頭,一旁的杜鵑細心,還拿了筆墨來讓大小姐一一記下。

  武馨安吃飽喝足,又飽飽的睡了一大覺,第二日精神抖擻的起身,便仍是生龍活虎的人一個了,這廂照常還是跑到院子裡練功,關媽媽見她那掌風打的呼呼作響忙出來攔道,

  「大小姐,你這都懷孕了,可不能再這般沒輕沒重了!」

  武馨安忙叫了杜鵑出來,

  「把昨兒兩位先生說的話,念給媽媽聽……」

  杜鵑識得些字,便拿了武馨安記下的醫囑念給關媽媽聽,一聽到說是初時不必太過緊張,照常吃喝練功,只不許騎馬等等,關媽媽這才皺著眉頭,勉強應道,

  「即是先生們這樣說了,我們便照做就是,不過若是月份大了,大小姐便不能再任性了!」

  武馨安點頭應下了,自去練了一趟功,用罷了早飯,這才回去書房裡將自己懷孕的事兒寫在信上,讓人送了出去。

  她估摸著此時裴赫的船應是出通州到天津了吧,也不知送信的人能不能趕上?

  錦衣衛的信使快馬加鞭到了天津,確是沒有趕上,因為裴赫一行人出了通州便分做了兩撥,一撥仍是坐船南下,一撥卻是改走了陸路。

  裴赫未坐船,是一路騎馬走了陸路,因而便與送信的人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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