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自以為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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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逐趕緊起床,大概收拾一番就來到院子,被人等著的感覺抓心撓肝。

  「等很久了吧!」言逐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沒事,你睡多久都行,是我來早了。」古離將自己的茶杯遞到言逐手裡,讓他潤潤嗓子,這也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今日是紅棗桂圓茶,補氣血的。」

  雖然腦中的記憶告訴他這是日常,他們就是這樣相處的,但言逐始終覺得彆扭。

  他尷尬地接過杯子,「多謝……」

  「說好了一起去踏青的。」等著言逐放下茶杯,古離拉著人就要往外走。

  言逐始終覺得哪哪兒都不對勁,但還是跟著一起去了。

  馬車內,言逐聽著古離幽默風趣的談吐,感受到他引經據典的才學,而自己腦袋空空,心裡疑惑更甚,所以他們是怎麼成為朋友的?

  「你怎麼了?」古離看言逐總是走神,伸手朝額間探去,眼神中滿是關切。

  言逐不想掃興,便搖了搖頭,「沒事,可能?還沒睡醒?」

  古離被言逐一句話逗笑了,「像只小貓似的,怎麼也睡不夠。」

  心裡住著一隻猛獸的言逐,聽到這句調侃有些不是滋味,「我一個大男人,要說也得像個深山猛虎,哪有說像貓的?」

  古離拿著摺扇一敲腦袋,笑著認錯,「我的錯,我們小逐就是貪睡,也是貪睡的猛虎。」

  怎麼聽,怎麼怪,他卻不再爭辯,再說下去就是打情罵俏了。

  下了車,看見春日風光下的男女傳情,言逐呵呵一笑,「我記得你帶了好些吃的,我好餓啊!」

  「好,這就給你拿。」古離沒讓小廝動身,而是自己親自去拿食盒。

  一直處於對周圍的一切都在試探的階段,言逐覺得自己不像是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而是初到這個世界似的,對一切都感到陌生,尤其是對自己身邊這個從記事起就粘在一起的好兄弟。

  懷著心思遊玩了一天,到家門口時,古離眼神依舊是頗為擔憂,「小逐,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一天都是精神恍惚的?」

  言逐故作茫然敷衍道:「有嗎?那我得多睡一會,明天等我睡醒,我去找你,不用特意等我了。」

  言逐走的匆忙,連古離莫名探究的眼神都沒發現。

  回到房間,心裡那股不對勁兒越來越嚴重,但自己的感覺又這麼的沒來由,實在荒唐,他只好煩躁地開窗透透氣,盯著天上朦朧的月光發呆。

  「言逐」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言逐盯著面前突然出現的男人,神情戒備,他想喊人,卻發現自己出不了聲,想跑更動不了。

  遇到妖怪了?!這麼倒霉?

  言逐欲哭無淚,「妖怪大哥,你要啥好商量,別太激進……」

  鶴褚凜疲憊的眼神里全是對失而復得的欣喜,移形換影般來到言逐面前,伸出食指,用指節反敲了一下他的額頭,言逐瞬間記起所有。

  意識回歸的瞬間,言逐咧大了嘴一笑,「我就知道!」

  鶴褚凜這才緊緊將人擁入懷中,訴說思念,「我很想你,特別想……」

  被抱在懷裡的人突然對鶴褚凜發難,抽出隱匿袖管的短刀對著脖子一划,趁著鶴褚凜疑惑的片刻,拉開距離。

  鶴褚凜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血,「有點疼。」

  也不問為什麼,就只是控訴愛人心狠,下手也不輕點,換個人都死了,言逐笑的乖戾。

  「我們有帳沒算清,你等會兒想。」

  「好。」像是早料到言逐會這麼說,鶴褚凜一點沒感到意外,甚至還大喇喇地坐到言逐的床上去,流著血等言逐包紮。

  看得言逐眉頭緊皺,他向來不喜歡鶴褚凜在他們之間的關係中運籌帷幄,好似自己也成了他算計的棋子,雖然確實是這樣……

  「坦白,你算計了我多少。」言逐沒有拿出跟其他人拐彎抹角的方式,而是用直截了當,甚至愚蠢的方式面對鶴褚凜。

  鶴褚凜認真地想了想,「從初見開始,從認為你不值得算計,到後來看到你比其他人魂更加強大的生機。」

  雖然鶴褚凜也不知道,一個要死不活的人為什麼,又憑什麼有這麼強大的生機。

  「你一開始就是穿越者的身份,在生機即將消耗殆盡的時候,因為你是我在人類世界唯一的意外,所以留了你性命,認了你寵物的身份。」


  也是鶴褚凜明確知道自己這個選擇是不受任何類靈族干涉的,一想到這個他就會興奮不已,類靈族控制之外的東西,說明類靈族並不是無所不能。

  「你的創造性為類靈族提供了很多東西,足夠換一個半靈族的身份。」

  但當時所謂的半靈族只是施捨一些斑駁的靈息,用一些邊角料勉強續命,後來真正擁有這個技術才有了幾個人魂長久地擁有半靈族的身份,才真正算是有了這麼個族群。

  鶴褚凜不會讓自己唯一私人擁有的寵物去做一個還沒有成功案例的改造,他得將言逐留在身邊,可一個消耗完生機的人魂,隨時都有可能消散,所以他們才有了契約,類靈族史上第一個人魂受益的契約。

  「沒人覺得半靈族能成氣候,但我覺得他們行,所以你成了半靈族。」

  鶴褚凜對於人魂在人類文明中的創造性很是痴迷,他需要一個契機為自己和半靈族牽線,言逐就是這個契機。

  「但我成為你的寵物之後,還是沒能免除再去受折磨的穿越者身份。」言逐更想說的是,這之後,他所去的世界,全都是男人談情的世界。

  鶴褚凜感受著鮮血的黏膩,輕笑道:「是啊!我因為我的寵物分化了性別,當然要未雨綢繆了。」

  愛人賜予的死亡,同他的味道一樣迷人,讓人上癮……

  言逐很想問鶴褚凜是怎麼輕易接受自己喜歡上一個人魂的,還是在對方根本不知情的情況下,但一想到這個瘋子的種種行為,又覺得非常合理,想把類靈族都弄死了,還會在乎類靈族約定俗成的規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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