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恐怖的控制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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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一個人覺得不正常,就連家裡的十幾個傭人都走得只剩幾個勉強維持葬禮的了。

  言逐想,這時候誰要是敢出現在這個葬禮上,那麼他的生命也會立刻進入倒計時。

  能這麼不管不顧,甚至連合理的理由都不找,足以說明,類靈族對人魂的控制已經達到恐怖的程度,下一步或許就是連所謂的劇本都不用,人魂排著隊被提取靈息,徹底成為沒有反抗能力的物品和財產。

  類靈族的研究所,言逐從來沒見過,要不是因為鶴褚凜,他甚至都沒聽過,就是鶴褚凜也只有一些表面的資料,那裡才是核心。

  小世界?研究所?空間?幻境?

  利用覺醒的人魂,同一時間小世界全面崩盤,極有可能是找到研究所的最佳時機。

  鶴褚凜做了很多灰色地帶的事,但都沒有遭到真正的打擊,可一旦要是被類靈族知道他在計劃毀掉或占領研究所,那麼可能真的會被通緝,到時候無處可藏,完全成了過街老鼠。

  鶴褚凜到底還有什麼依仗呢?是連瑜致說過的北部地界嗎?

  言逐腦袋裡裝著事情,卻依舊沒放棄繼續觀察,類靈族殺雞儆猴的做法太明顯,他只是不能確定那隻猴子到底是不是簡幼妍,或是其他人。

  直至葬禮冷清地結束,又過了七天,周圍強烈的監視感才徹底結束。

  回到空間,簡幼妍還沒醒。

  「小言,你太衝動了。」鶴褚凜總是不喜歡言逐對人魂有過多的憐憫。

  他不希望言逐做事的出發點是為了人魂的未來,這會將他們分割成兩個世界。

  聽到鶴褚凜的聲音,言逐止不住地應激,但還是平靜地轉過身詢問,「破綻……很多嗎?」

  鶴褚凜輕笑了兩聲,「不是很多,不過你對靈息的把控確實到了合格水平,所以需要收拾的功夫很少。」

  還不如不說,這算哪門子鼓勵。

  「好吧!業務不熟悉,總以為自己做得萬無一失。」

  言逐這次單獨行動,可謂是敗得一塌糊塗,只剩虛心求教。

  他甚至都不敢細想,只能用無數未知的問題把腦袋填滿,不然他會忍不住質問自己,看到倒在血泊的兩人,他的本能居然不是恐懼或悲傷,而是進食的欲望。

  知道現在的言逐把承諾當放屁,但鶴褚凜還是引誘道:「你想做的事一定需要幫手,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情人般的呢喃繞在耳畔,鶴褚凜卻站在兩步之外,笑意輕淺,又端起那一副練習了千萬遍,極具欺騙性的君子貌。

  看得言逐有些恍惚,好像回到同住的那段日子,鶴褚凜是親切的長輩,是大方的好老闆,是跟他彼此需要的患難兄弟,是具體到生活化的大佬,是耐心教導的師長,是無法言明的彼此依賴……

  這破玩意兒真的做到了,一人身兼數職地模糊身份的邊界,即便只要一想到那段時間自己的愚蠢就恨不得給自己一拳,但言逐卻不得不承認他們之間的距離不可能變得陌生和疏遠。

  對於鶴褚凜時常表現得很在乎言逐的回應,做起事來又昭示著他的無所顧忌,言逐卻沒能力也沒心思細究。

  兩人詭異扭曲的相處方式在這一刻開始變得和諧起來。

  「你們是誰?」

  簡幼妍從房間裡出來,驚慌之下打破了兩個男人對峙又親昵的畫面。

  言逐從意識空間緊急掏出這兩天購買的家具。

  兩個藍色的塑料凳,還很紳士地請簡幼妍坐。

  「謝謝」簡幼妍忐忑地接受著言逐的善意。

  言逐放緩聲音說道:「你應該早知道這個世界不對勁了,世界的運行規則只圍繞著幾個人進行,他們似乎有無限重來的機會,永遠能輕鬆擁有全世界的財富和地位,甚至可以做到漠視法律,但你心裡明白,真實的世界不應該是這樣,只是你一個人無力改變,甚至連自己的行為都控制不了。」

  簡幼妍沉默著點了點頭,隨後開始抑制不住地難過。

  她悲痛道:「你有能力為什麼不救路魚和崔無聽,對於你來說,只能看到這個世界,看不到世界裡的人嗎?」

  「抱歉,我沒那個能力。」言逐說得喉嚨發緊。

  他曾以為自己跟類靈族是同一種生物時,以前頂多是排斥對人魂的屠殺,確實不曾為他們想過,更沒有拯救的意圖,如今他也不覺得自己是在救誰,只是想尋求一條自救之道。


  簡幼妍卻難以理解,「你都能變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我,救兩個人而已,很難嗎?你救我是因為我所謂的清醒了,有用處!」

  簡幼妍哭得泣不成聲,這些神明一樣的存在,怎麼能這麼無視凡人的痛苦,他們還真的是神明嗎?

  「這位女士,他完全可以不救你,我們不是神明,這裡的人也沒有神明可求,你能自救最好,不能的話,儘量對你的救命恩人保持一點感激,我理解你的痛苦,但他不是你的出氣筒。」

  鶴褚凜站在言逐身邊,對言逐故意晾著他的行為一點不介意,反而眉頭緊皺,冷眼看向哭訴的簡幼妍。

  或許是知道安全了,又或許是朋友的驟然離世太過打擊,面對這麼不留情面的指責,簡幼妍哇地一聲,哭得更厲害了。

  言逐壓住脾氣,看了眼鶴褚凜。

  他就沒見過幾個女孩,更不會哄女孩,一時間只能想到自己最喜歡的東西。

  「果茶,喝嗎?很好喝的。」言逐拿出自己珍藏的果茶,陪簡幼妍一起蹲著,把熱茶遞到她面前。

  聽到溫柔的輕語,簡幼妍停止哭泣,掛著淚痕,淚眼朦朧地望向俊逸如月的面容,見言逐態度溫和,還有那雙讓人無法忽視的眼眸里盛滿了愧疚和積鬱。

  明明沒有過多的表情,看起來卻比她還要難過。

  簡幼妍呆呆地接過熱茶,捧著茶杯小聲抽泣著,也明白了自己強加給他的想法,歉意和尷尬蘊於靜默之間。

  鶴褚凜黑沉著一張臉,看著刺眼的一幕。

  果然,還是想把人關起來,怎麼就學不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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