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對不起，丑到你了
謝雲不滿地撅起嘴，冷哼一聲。
「鎮上就一家醫館，他們可不得多要點？」
就是因為藥賣得那麼貴，她大哥才被迫去鎮上做苦力的。
蘇茉看了眼站在門外的鄉親們。
仔細看過去，僅僅是從臉色上就能看出大家多多少少都帶著點病。
原本她以為農村人生活環境差，營養不良，生點病是正常的，也就沒仔細看過。
但是現在才意識到，大家原來是沒錢治病。
一個大叔抬了抬胳膊，「我這胳膊都疼了好些年了，去鎮上看過一次，幾張藥膏就賣我一兩銀子！」
蘇茉垂下眼眸斟酌了一下，開口道：「大山叔兒，你過來，我幫你看看。」
大山叔之前幫她家搭了豬圈，還跟著大伙兒一塊上山找她。
雖然蘇茉不喜歡管閒事，但是平心而論，大山叔確實幫了她家不少。
大山叔被蘇茉點到，一臉驚喜地湊了過去。
蘇茉仔細看了看，讓他抬起胳膊。
「這樣疼嗎？」
大山叔搖了搖頭。
蘇茉讓他轉了個方向，他立馬疼得叫了起來。
「哎呦，疼疼疼！」
蘇茉讓他放下了胳膊。
大山叔另一隻手按著自己的胳膊，一臉痛苦地問她。
「我這胳膊還能治好不？」
莊稼人就是靠種地活著的，他胳膊這個樣子，根本幹不了多少活兒。
家裡那麼多張嘴都等著吃飯呢！
蘇茉沒直接回答，而是問他：「你胳膊疼了多長時間了？」
大山叔想了想。
「兩三年了吧？」
蘇茉輕笑一聲，拿起筆寫了起來。
「再晚一點可能就治不好了。」
「你和張嬸兒一樣，過兩日再來拿藥。」
大山叔應了聲，想問多少錢，要是一兩銀子，他還是不治了！
蘇茉頭都不抬地補充道：「五文錢。」
大山叔愣在原地，沒想到在鎮上要花一兩銀子才能治的病，在蘇茉這裡只需要五文錢！
兩秒後，他連忙應了下來，生怕蘇茉反悔。
五文錢！只需要五文錢呀！
蘇茉給張嬸兒和大山叔都看了病，還只收五文錢。
大傢伙全都蠢蠢欲動了起來。
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呀？
鎮上看病太貴，現在蘇茉只要五文錢，不管有病沒病的，大家都想看一看。
有人怯怯地站了出來，「能給我也看看嗎？」
蘇茉點了點頭，「可以。」
既然給張嬸兒和大山叔看了病，那就不能不管別人，不然其他人心裡該有不滿了。
蘇茉連著看了好幾個人，一邊看病一邊給一旁的謝雲傳授一些醫術。
謝雲也拿了筆趴在桌上全都記了下來。
謝瑾瀾坐在一旁的板凳上，靜靜地看著蘇茉給大家治病。
鄉親們全都在誇讚蘇茉心地善良，醫術好。
連著看了一上午，謝瑾瀾都心疼蘇茉了。
蘇茉給面前的一個小伙子把完脈，問他有什麼不舒服的。
面前的人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蘇茉一下就猜出來他是來湊熱鬧的了。
板起了臉，嚴肅道：「沒有病，就別耽誤其他人的時間。」
外面還有很多人在排隊。
她站起身，提高了音量，讓後面排隊的人都聽了個仔細。
「我給大家看病，只收五文錢，本來就不為了賺錢。」
「如果有人沒病還來瞎摻和，那你們家其他人來找我看病，我就要按照鎮上醫館的價格來收錢了！」
眾人一聽這話，都慌了神。
好多人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病，只是稍微覺得有些不舒服，順便湊個熱鬧。
許是蘇茉今天格外的好說話，讓他們都忘了她根本不是個好欺負的。
她只收五文錢給鄉親們看病，那是她好心。
但要是有人搗亂，沒病找病，那她也不會慣著！
一時間，外面的隊伍直接縮短了一半。
不少人都離開了隊伍。
誰家都有老人小孩，要是自己湊熱鬧，把他們看病的機會弄丟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誰也不是個傻的，自然就從隊伍里離開了。
隊伍縮短了一半，在吃午飯之前，蘇茉就把剩下的人都看完了。
她揉了揉僵硬的脖子，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胳膊。
毛筆她用不慣，寫得手都要僵了。
謝雲在一旁也跟著記了不少，桌上的紙亂七八糟地堆在一起。
謝瑾瀾見狀，走過去幫忙整理。
拿起一張紙，沉默了一瞬。
這字……
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錯了。
隨便抱一隻雞過來，在它腳上沾點墨水放在紙上跑，都比這張紙上的字寫得好看。
謝瑾瀾放下手裡的紙，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又拿起另一張紙，這張還稍微像樣一些。
起碼能認得出來！
謝瑾瀾轉過頭，蘇茉二人正站在門外活動僵硬的身體。
雙手插在腰上，屁股前後左右地轉動。
謝雲感覺這動作有些怪怪的，猶豫地問道：「嫂子，這動作非做不可嗎？」
蘇茉轉的起勁兒，轉頭問她。
「你不覺得身體舒服多了嗎？」
「嗯……好像有點感覺吧……」
就是感覺這動作做起來有點不好意思。
謝瑾瀾看著她們奇怪的動作，太陽穴跳了兩下。
他按住太陽穴，把謝雲叫了過來。
「阿雲，過來！」
謝雲停下動作，轉頭看向二哥。
她怎麼覺得二哥的臉色不太好呀？
謝雲抿了抿嘴，抬手撓了撓頭，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她沒幹什麼壞事呀？
「過來！」
謝雲連忙跑了過去。
謝瑾瀾把手上拿的第一張紙扔在了桌上，「你看看你的字都寫成什麼樣子了？」
謝雲低頭看了眼，弱弱地開口：「這……」
「從今天開始，你每日都要臨摹五百字！」
謝雲聽到這話，都要變成苦瓜臉了。
「但是這……」
「哪個姑娘的字寫的像雞爪劃拉過一樣？」
謝雲聽到這話，差點笑了出來，憋了半天才憋住。
謝瑾瀾看著她憋笑的模樣，又氣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哪個女子的字能寫成這樣？」
蘇茉看著謝雲被訓，想過來替她解圍。
看到謝瑾瀾手裡拿的紙，表情一僵，默默地舉起了手。
「我……」
蘇茉小心地抬眸看了眼生氣的謝瑾瀾，低聲道：「對不起，丑到你了。」
謝瑾瀾：「……」
「鎮上就一家醫館，他們可不得多要點？」
就是因為藥賣得那麼貴，她大哥才被迫去鎮上做苦力的。
蘇茉看了眼站在門外的鄉親們。
仔細看過去，僅僅是從臉色上就能看出大家多多少少都帶著點病。
原本她以為農村人生活環境差，營養不良，生點病是正常的，也就沒仔細看過。
但是現在才意識到，大家原來是沒錢治病。
一個大叔抬了抬胳膊，「我這胳膊都疼了好些年了，去鎮上看過一次，幾張藥膏就賣我一兩銀子！」
蘇茉垂下眼眸斟酌了一下，開口道：「大山叔兒，你過來，我幫你看看。」
大山叔之前幫她家搭了豬圈，還跟著大伙兒一塊上山找她。
雖然蘇茉不喜歡管閒事，但是平心而論，大山叔確實幫了她家不少。
大山叔被蘇茉點到，一臉驚喜地湊了過去。
蘇茉仔細看了看，讓他抬起胳膊。
「這樣疼嗎？」
大山叔搖了搖頭。
蘇茉讓他轉了個方向，他立馬疼得叫了起來。
「哎呦，疼疼疼！」
蘇茉讓他放下了胳膊。
大山叔另一隻手按著自己的胳膊，一臉痛苦地問她。
「我這胳膊還能治好不？」
莊稼人就是靠種地活著的，他胳膊這個樣子，根本幹不了多少活兒。
家裡那麼多張嘴都等著吃飯呢！
蘇茉沒直接回答，而是問他：「你胳膊疼了多長時間了？」
大山叔想了想。
「兩三年了吧？」
蘇茉輕笑一聲，拿起筆寫了起來。
「再晚一點可能就治不好了。」
「你和張嬸兒一樣，過兩日再來拿藥。」
大山叔應了聲，想問多少錢，要是一兩銀子，他還是不治了！
蘇茉頭都不抬地補充道：「五文錢。」
大山叔愣在原地，沒想到在鎮上要花一兩銀子才能治的病，在蘇茉這裡只需要五文錢！
兩秒後，他連忙應了下來，生怕蘇茉反悔。
五文錢！只需要五文錢呀！
蘇茉給張嬸兒和大山叔都看了病，還只收五文錢。
大傢伙全都蠢蠢欲動了起來。
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呀？
鎮上看病太貴，現在蘇茉只要五文錢，不管有病沒病的，大家都想看一看。
有人怯怯地站了出來，「能給我也看看嗎？」
蘇茉點了點頭，「可以。」
既然給張嬸兒和大山叔看了病，那就不能不管別人，不然其他人心裡該有不滿了。
蘇茉連著看了好幾個人，一邊看病一邊給一旁的謝雲傳授一些醫術。
謝雲也拿了筆趴在桌上全都記了下來。
謝瑾瀾坐在一旁的板凳上，靜靜地看著蘇茉給大家治病。
鄉親們全都在誇讚蘇茉心地善良，醫術好。
連著看了一上午，謝瑾瀾都心疼蘇茉了。
蘇茉給面前的一個小伙子把完脈，問他有什麼不舒服的。
面前的人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蘇茉一下就猜出來他是來湊熱鬧的了。
板起了臉，嚴肅道：「沒有病，就別耽誤其他人的時間。」
外面還有很多人在排隊。
她站起身，提高了音量，讓後面排隊的人都聽了個仔細。
「我給大家看病，只收五文錢，本來就不為了賺錢。」
「如果有人沒病還來瞎摻和，那你們家其他人來找我看病，我就要按照鎮上醫館的價格來收錢了！」
眾人一聽這話，都慌了神。
好多人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病，只是稍微覺得有些不舒服，順便湊個熱鬧。
許是蘇茉今天格外的好說話，讓他們都忘了她根本不是個好欺負的。
她只收五文錢給鄉親們看病，那是她好心。
但要是有人搗亂，沒病找病，那她也不會慣著！
一時間，外面的隊伍直接縮短了一半。
不少人都離開了隊伍。
誰家都有老人小孩，要是自己湊熱鬧，把他們看病的機會弄丟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誰也不是個傻的，自然就從隊伍里離開了。
隊伍縮短了一半，在吃午飯之前，蘇茉就把剩下的人都看完了。
她揉了揉僵硬的脖子，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胳膊。
毛筆她用不慣，寫得手都要僵了。
謝雲在一旁也跟著記了不少，桌上的紙亂七八糟地堆在一起。
謝瑾瀾見狀，走過去幫忙整理。
拿起一張紙，沉默了一瞬。
這字……
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錯了。
隨便抱一隻雞過來，在它腳上沾點墨水放在紙上跑，都比這張紙上的字寫得好看。
謝瑾瀾放下手裡的紙，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又拿起另一張紙，這張還稍微像樣一些。
起碼能認得出來！
謝瑾瀾轉過頭，蘇茉二人正站在門外活動僵硬的身體。
雙手插在腰上，屁股前後左右地轉動。
謝雲感覺這動作有些怪怪的，猶豫地問道：「嫂子，這動作非做不可嗎？」
蘇茉轉的起勁兒，轉頭問她。
「你不覺得身體舒服多了嗎？」
「嗯……好像有點感覺吧……」
就是感覺這動作做起來有點不好意思。
謝瑾瀾看著她們奇怪的動作，太陽穴跳了兩下。
他按住太陽穴，把謝雲叫了過來。
「阿雲，過來！」
謝雲停下動作，轉頭看向二哥。
她怎麼覺得二哥的臉色不太好呀？
謝雲抿了抿嘴，抬手撓了撓頭，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她沒幹什麼壞事呀？
「過來！」
謝雲連忙跑了過去。
謝瑾瀾把手上拿的第一張紙扔在了桌上，「你看看你的字都寫成什麼樣子了？」
謝雲低頭看了眼，弱弱地開口：「這……」
「從今天開始，你每日都要臨摹五百字！」
謝雲聽到這話，都要變成苦瓜臉了。
「但是這……」
「哪個姑娘的字寫的像雞爪劃拉過一樣？」
謝雲聽到這話，差點笑了出來，憋了半天才憋住。
謝瑾瀾看著她憋笑的模樣，又氣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哪個女子的字能寫成這樣？」
蘇茉看著謝雲被訓，想過來替她解圍。
看到謝瑾瀾手裡拿的紙，表情一僵，默默地舉起了手。
「我……」
蘇茉小心地抬眸看了眼生氣的謝瑾瀾，低聲道：「對不起，丑到你了。」
謝瑾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