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李世民很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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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四章李世民很受傷

  「請上國大將軍明鑑!」馬孟明言辭誠懇的道:「今高昌國之主宅心仁厚,自繼位以來勉力勤政,無甚隕越,境內以安,庶民粗足。養兵唯圖自保,高昌國偏安一隅,並無問鼎下之心。今唐主英明,下歸心,高昌國亦不落人後,為庶民百姓計,決以藩屬國自降,善事大唐,息兵恤民,今後大唐與高昌,君臣和氣,永棄兵戈,實為幸事……」

  陳應嘴角噙起一抹冷笑:「觀馬令尹也是熟讀詩書之人,豈會不知溥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西域自古以來,皆是我華夏之領土,神盛不可侵犯,麴氏據高昌而守,不易胡俗,不改胡姓,功莫大焉,吾皇仁慈,定不會斬盡殺絕,可保高昌王一脈,世襲罔替,既要稱臣,就不要再本大將軍面前玩什麼文字遊戲了!」

  麴文泰一臉鐵青,掙脫馬孟明的拉扯,就向撲向陳應。

  馬孟明豈會讓麴文泰在陳應面前放肆,一旦惹惱了陳應,從高車城發兵,不出三定能兵臨高昌城下,到那個時候必然生靈塗炭。

  陳應冷冷的望著麴文泰,一動不動。事實上,在高車國相府里,陳應駐紮著足足一個三百饒親衛步兵團,更何況此時陳應身邊,還有阿史那思摩、羅士信以及蘇定方這等高手。

  別區區一個麴文泰,就算讓高昌國最厲害的大將來陳應面前行刺,他也肯定會站著進來,躺著出去。

  馬孟明帶著哭腔拉著麴文泰道:「王太子殿下,息怒,息怒啊!」

  事實上,馬孟明此時就是風箱裡的老鼠,左右為難,他既不敢得罪陳應,也不敢得罪王太子麴泰。

  麴文泰看著場中數十支寒光閃閃的利箭,瞄準著自己,特別是數十名唐軍甲士一臉殺氣的望著自己,讓麴文泰動也不敢動了。

  馬孟明看著麴安靜了下來,又對陳應道:「高昌國降唐,乃一片赤誠,高昌國願以忠效唐君,希望我唐君亦仁主之心待高昌國,勿生刀兵,致下糜爛……下無千年不亡之國,為宏圖霸業,致萬千黎民疾苦,非百姓之福,實千古之罪人。……世上無百年不死之人,若大唐國欲以武力迫高昌國,則高昌國上下,自君至民,必上下一心,眾志成城,斷無不戰而笑,貽萬世恥笑之理。」

  「眾成成城,斷無不戰……哈哈」聽到這話,陳應臉上的笑意更濃,他轉而望著蘇定方道:「蘇將軍,本大將軍命你為前鋒將軍,統率昭武九部附從軍兩萬人馬,明早拔營,兵發高昌!」

  蘇定方聞言大喜,抱拳道:「末將領命!」

  著,蘇定方提著破軍刀,背著身上的弓箭,朝著門口走去。

  看著這一幕,馬孟明簡直想抽自己的嘴巴。他所謂的眾志成誠,斷無不戰,不過是一個辭,哪裡想到陳應真正下達命令出兵。

  馬孟明撲通一聲跪在陳應面前,聲淚俱下的道:「高昌國臣服唐,是為息刀兵,養萬民。又兼唐國君乃仁德之主,必不致苛待高昌人,故有歸心。今高昌遞順表稱臣,希望我唐君能承喏待高昌王君臣如父子,永修睦好,不啟戰端。否則……」

  陳應望著馬孟明淡淡的道:「馬令尹你有一張好利口,是不是要,高昌數十年仁政深得民心,今大漠險可恃,數十萬民心可恃,高昌城堅可恃,群臣心齊可恃,唐師雖強,無足畏也。」

  馬孟明聽著這話冷汗已經流下來了。

  陳應俯視著馬孟明道:「馬令尹,本大將軍是一個坦誠的人,做事光明磊落,從來不藏著掖著,今你就算破大,一樣沒用。本大將軍既然來到這裡,那就不會空手而來,降則高昌國四郡十八縣保全,不降,本大將軍倒要看看,你們高昌國到底是不是君臣同心,眾志成城。」

  馬孟明這才明白陳應是鐵了心的要滅掉高昌國。這就是國的悲哀,最無奈的選擇。

  ……

  要無奈,同樣無奈的還是李世民。他一心想著領軍出征,建立功勳,然而李淵和李建成卻不讓他率領出征,而只是給了他一個尚書令的官職。這個尚書令,在隋唐時代,就是事實上的宰相。可是李世民這個尚書令卻是虛的,首先三省也好,六部也罷,自從劉文靜死後,李世民朝堂上根本就沒有外援。

  在尚書省內部,他既有裴寂這個尚書左仆『射』架空,六部九寺五監這二十一個要害部門,他一個也『插』不上手。

  李世民就是一個廟裡的泥菩薩,所以李世民就非常苦悶。李淵提議李世民為涼州總管,李建成以尚書令,統管三省,總管六部,身居要衝,不得輕離為由,將李淵的提議給懟了回來。

  哪怕去涼州成為涼州總管,也總比在長安城裡當一個擺設尚書令強萬倍。無奈之下,李世民召集秦瓊、程知節、謝映登、牛俊達、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以及褚遂良等心腹在承乾殿內飲酒。


  眾人觥籌交錯,十分高興。可是李世民卻心裡有心事,越喝越急,腦袋漸漸變得渾濁了,李世民突然起身,走到場中,對雷永吉大喝道:「去取本王槊來,本王要舞槊!」

  站在屏風後面的長孫無垢看著這一幕,心中甚是疼惜,她沖身邊的侍女吩咐道:「去,將醒酒湯給殿下端過去!

  一個侍女應聲,端著湯去了。

  長孫無垢衝著坐在外面的長孫無忌使了個眼『色』。

  長孫無忌看到長孫無垢給他使眼『色』,就悄悄起身,來到了屏風後。

  長孫垢低聲道:「二哥今日不該宴請這些人,你也不勸勸!」

  長孫無忌苦笑道:「殿下心裡苦悶,況且這些人都是殿下的故交,今日又不談國事,當不會有事!」

  長孫無垢搖搖頭道:「京師不同軍中,二哥如今正處在風口浪尖,還是收斂些好,舅舅請兄長今日過府敘話。」

  長孫無忌看了看還在發著酒瘋的李世民和眾將,笑道:「觀音婢,今日也太晚了!」

  長孫無垢臉『色』浮現溫怒:「不管多晚,都要去,舅舅會等你!」

  長孫無忌愕然。

  就在這時,雷永吉突然衝進殿中,朝著李世民躬身施禮:「秦王殿下,平陽公主殿下求見!」

  李世民舞槊虎虎生風,正在興頭上,他憤憤道:「今日本王誰也不見!」

  雷永吉無奈之下,只好朝著殿外退出。

  雷永吉快要徒殿門口的時候,李世民突然問道:「你誰要求見本王?」

  雷永吉回答道:「回稟秦王殿下,是平陽公主殿下!」

  李世民聽到平陽公主這四個字的時候,不用喝醒酒湯,腦袋裡的醉意一下子就沒有了。

  平陽公主與李世民的關係非常好,可是從前。自從劉文靜蠱『惑』著李世民與李建成爭奪東宮太子之位,雙方關係越來越對立,最後反目成仇。李秀寧就斷絕了李世民與李建成的往來。

  自從李秀寧成親以來,李世民差不多快四個月沒有見過李秀寧了。他尋思著李秀寧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看著李世民臉上陰晴不定,程知節推推秦瓊,二饒目光在空中一碰。

  程知節的腦袋轉得快,反應敏捷,立即起身道:「秦王殿下,今日飲宴,承蒙殿下款待,如今酒已盡興,來日再聚!」

  秦瓊、牛俊達、謝映登也同時起身。

  李世民轉念一想也是如此,他們姐弟相會,少不得要些私密的話,眾人在場肯定不便,扔下眾冉偏殿相會,也失待客之道。

  於是,李世民順水推舟道:「如此也好,咱們來日再相會!」

  不從時李秀寧帶著馬三寶與何月兒兩個隨從,從外面走來。來到承乾殿前,李世民三步並作兩作衝到李秀寧身前,目光落在李秀寧已經隆起的腹上,滿臉堆著笑道:「世民拜見三姐!」

  李秀寧距離老遠,就聞到了李世民身上散發出來的酒味,她腦袋中突然想起陳應過,酒精對胎兒有著極大的影響。想到這裡,李秀寧伸手往外推著李世民道:「距離我遠點!」

  李世民一聽這話,心裡難受極了。

  李世民根本就沒有想過,李秀寧怕李世民身上的酒味影響到她肚子裡的胎兒,而是真心嫌棄李世民。

  李世民想著在朝廷里不僅受到太子的打壓,又受到李秀寧的嫌棄。

  慢慢的,李世民的眼睛紅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喝酒喝的。

  李秀寧望著一臉尷尬的李世民,轉而走到殿內,看著殿內宮娥和宦官還沒有來得及收拾的一片狼藉,李秀寧拿著手帕,捂著口鼻,轉身朝著偏殿走去。

  李世民看著李秀寧如此,拳頭攥得緊緊的。

  眼睛又紅了。

  此時李世民還不是後世的可汗,他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

  正處於一個極度自信而又自負的年紀,在這個年輕,一旦連番受挫,很容易受傷,現在的李世民就非常受傷。

  李世民很想大哭一場,可是他卻忍住了。

  李世民沉默的跟著李秀寧來到偏殿中:」不知三姐駕到,有何貴幹!「

  李世民語氣中不帶任何情負色』彩,仿佛他就是一個冰冷的機器。

  李秀寧愕然道:」好你個二郎,敢跟三姐打官腔,皮癢了吧?「

  李世民淡淡的道:」世民豈敢!「

  李秀寧道:」聽你要出鎮涼州!「

  聽到這話,李世民的眼睛頓時紅了:」三姐你是來笑話世民的嗎?「

  李秀寧反問道:」笑話你,這話從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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