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施以仁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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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子的武道真言?

  書生氣得渾身發抖,麵皮漲紅,踏前一步叫道,「你把夫子的論語,當成什麼了?夫子的學問,明明是教人向善的學問,明明是教人如何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學問不是打打殺殺的學問!

  陳實坐在太師椅上,詫異道:「夫子生在春秋時期,帶著三千弟子行走天下,遊蕩於諸國之間,諸國臣服,你說他靠的不是武力?難道靠的還能是嘴上功夫不成?夫子論武,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三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三軍都是匹夫,不可羞辱他,直接打死他就好。你看,這不是武道真言?

  書生氣極而笑,結結巴巴道:「你辱沒聖人學問

  陳實也有些生氣,道:「夫子說仁義,顧名思義,仁,就是把對手一分為二。義,就是把對手腦袋捶進肚子裡。你給浴都公子做狗腿,辱沒聖人學問,今日我要對你施以仁義!

  書生還待爭辯,那合歡裙女子淡然道:「裴兄弟,不要跟他廢話。陳實,你盜取公子的還魂蓮,殺太平門滿門,有違江湖道義。今日叫你血債血償!

  陳實微微一笑,道:「爽快!夫子說,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教導我們對決之時別廢話,直接打,看來我還不夠君子啊。」

  「一派胡言!

  書生怒不可遏,衝上前去,他的身形一動,貨郎和合歡裙女子也隨之而動,三人皆是修成元嬰的好手,尤其以那合歡裙女子修為最高。

  此女名叫姜娉婷,在浴都是小有名氣的紅娘,以說媒為生,年不過三十許歲,長得高挑俊俏,往往說媒時,男

  方沒有相中姑娘,反倒相中她,

  她表面上以此謀生,但同時也是公子麾下,

  元嬰境,可以分為大藥,黃芽,嬰成,出竅,大成,這五個階段,姜娉婷已經修煉到出竅後期,元嬰高近一尺再進一步,便可以大成。

  修行到這一步,可以說步步艱辛,她不是世閥子弟,只能依靠世閥,投靠公子,從公子那裡得到更好的功法和資源。

  她一直有個覺悟,那就是,想再進一步,就得拼命!

  她一出手自己最強的法術,九域擒龍術!

  九域擒龍,是控制四周樹木,隨著元嬰力場而生長,力場之內,樹木恣意生長,枝條根須,化作血肉,縱交錯,力場加持,擁有擒龍之力!

  這法術施展出來,陳宅的院子裡一株株樹木頓時四面八

  方瘋狂生長,破土而出,根根枝條根須,粗壯如,從木質變成血肉之軀,向陳實糾纏而來!

  這些樹木從木質變成血肉之軀,只在一瞬間,不長皮膚只有血肉,赤紅色的血肉穿插交錯,很是駭人!

  這些血肉樹木,便是她的一條條手臂,揮拳便有萬鈞之力,扭曲便可絞殺敵人,刺可為劍,斬可為刀,來去如電,迅捷無比!

  同一時間,貨郎也暴喝一聲,催動玄功。別人的元嬰力場是向外擴張,而他的元嬰力場卻是向內收縮。

  他修煉的是近身搏殺的戰鬥法門,叫做大鬼母元功,

  這門功法運轉,原本清瘦的貨郎頓時吹氣一般膨脹開來變得又胖又大,高約丈余,胳膊和腿像是圓滾滾的藕節。

  他的腦袋變得滾圓,脅下有氣血蜂擁,化作兩條臂膀腦袋也有氣血湧出,腦後長出一個鬼娃娃,短胳膊短腿

  皆是氣血所化。

  他的四條手臂,皆抓住一個撥浪鼓精鐵所鑄,原本與伴隨著鐺鐺聲,撥尋常的撥浪鼓一般大,但猛地轉動浪鼓頓時變成一人多高的大鼓模樣,

  大鼓表面繪了鬼臉符文,像是一個鬼娃娃的臉,四周是複雜的符籙和令人無法看懂的鬼文,

  每一個撥浪鼓,重達數千斤,貨郎一身鬼神之力,邁開腳步,大地震顫,揮起撥浪鼓,風聲如雷。

  貨郎從九域擒龍力場中穿過,猛然間縱身而起,揮起四個撥浪鼓,帶著無匹巨力,砸向陳實!

  與貨郎和姜娉婷的詭異法術不同,書生的法術反倒顯得堂堂正正,走的是正氣鍊金丹,種元嬰的路數。

  他的元嬰力場鋪開,便是易分陰陽,化作兩儀,形如太極圖。腳步邁開,左右二腳踩在陰陽魚的魚眼上,左腳步陽,右腳步陰。伴隨著雙腳移動,太極圖也隨之而動

  陰陽魚變化流轉,很是玄妙,

  這門功法叫做太極蓮台訣,極為厲害,但可惜的是殘篇只能修煉到元嬰境,也是他立下大功,公子這才賞賜給他的。


  否則連這種殘缺功法,他也沒有資格學習,

  他修行太極蓮台訣之後,修為越來越深厚雄渾,就算是他們之中境界最高的姜娉婷,論修為也不如他深厚。

  他腳步邁出,氣血激盪,磅礴的氣血澎湃作響,宛如驚!

  濤拍岸,雙掌陰陽變化,排山倒海般向陳實襲來!

  三人深知陳實乃符師中的高手,他們的同伴中兩位修成出竅的元嬰境好手,便是夜闖陳宅,被陳實的符轟殺因此三人皆沒有祭起元嬰,而是腦後浮現神,元嬰站在神龕中的神胎手心之中,催動法術,增強法術威力

  陳實依舊坐在太師椅上,未曾動彈,目光冷然的看著他

  們。

  三人甫一動手,懸掛在牆壁樹木上的一張張符籙便已然迸發威力。

  共計六十張符籙,采黑鍋的至陽之血,繪六十太歲星君符。

  這六十張符籙威力進發之時,六十尊太歲星君的身形便已然浮現!

  也不知是陳實的修為提升,真氣太強,還是黑鍋的血脈之力太厲害,這六十尊太歲星君宛如從符籙中走向現實神軀凝聚,宛如血肉之軀一般,神力激盪!

  六十尊太歲星君的氣息,撕裂三人的元嬰力場,鎮壓下來。

  陳實布下的每一張太歲符籙,次序和方位,皆十分巧妙按照六十尊太歲的值年順序而來。

  不同太歲星君,破不同的煞氣,要布在不同方位上。

  丙寅太歲破爐中火煞,要布在灶台處,戊辰太歲破林中木煞,要貼在樹木上。

  還有金煞、土煞、水煞,皆有次序,有的貼在刀劍之上有的貼在房頂,有的貼在水井邊,共同形成六十太歲破煞陣。

  所有符籙亮起之時,太歲破煞便已形成,專破五行法門

  姜娉婷的九域擒龍力場頓時破碎,一根根粗大扭曲的血肉在太歲破煞之下,紛紛斷裂,血肉枯萎,化作木屑紛紛墜落。

  姜娉婷神龕中的元嬰立刻遭到重創,嘴角溢血,不假思索飛身而退,向後撞去,轟隆一聲撞穿陳宅的牆壁,牆壁頓時倒塌。

  貨郎仗著肉身強橫,向前衝去,他的大鬼母元功乃是邪

  首發

  功,要采煞氣修煉,遭遇太歲破煞,功法頓時素亂,氣血煞氣形成的手臂紛紛爆開。

  腦後的鬼娃娃面目腐爛,四肢消融,恐怖無比。

  甚至連他的煞氣元嬰也被鎮壓,黯淡無光!

  太歲破煞,專破邪法!

  他與姜娉婷修煉的都是邪法,!受創最重,反而是書生修煉的雖是殘篇,但卻是正法,沒有受到多大的壓制。

  貨郎怒吼一聲,揮起鐵撥浪鼓向陳實腦門砸下,鐵撥浪鼓還未落下,他的身軀便被一根根飛起的利竹刺穿,身形倒飛而起,向後撞去!

  姜娉婷剛剛躍出陳宅,,便見貨郎的身軀撞來,心中駭然立刻向一側翻滾,這避開貨郎那充氣般龐大的身軀。

  她心中完全沒有與陳實決戰的想法,立刻沿著街道飛馳而去。

  背後傳來轟隆一聲巨響,那是貨郎的身體撞在對面酒樓上發出的聲音,

  雖是匆匆一瞥,但她已經看到,那些翠竹分別刺穿貨郎眉心、咽喉、心窩、左肺、右肺、肝、膽、左腎、右腎丹田、睪丸等處,已經來不及搭救了。

  姜娉婷一直聽過一個傳聞,那就是符師中的宗師,可以憑藉符籙,以神胎境與元嬰境的修士爭鋒。

  她看到陳實動用的六十太歲符籙布下陣勢,便知道陳實絕對是這樣的符師!

  他的符籙威力太大,布下的符籙陣勢讓她的九域擒龍力場崩潰,讓她元嬰受損,留下只會喪命,逃走還有生機

  後方傳來尖銳的嘯聲,姜娉婷匆忙間回頭看去,只見空中一根根翠竹呼嘯飛飛行,向她追去!

  就算你修為再強,你飛劍殺人術也堅持不了多久!

  姜娉婷沿著街道飛速向前奔去,」雖是鬧市,依舊速度極快,避開街道上一個個行人,呼嘯前行,

  她身法鬼魅,雖然躲避行人,但比全力奔跑慢不了多少勢如奔馬,短短片刻便穿過一條條街道,來到東城從東城的盤民產中穿行而過,

  東城的地勢複雜,巷道極多,有的巷子只能容納一人穿行,幽暗、潮濕、陰冷,是城中最複雜的地方。


  料想陳實以翠竹為飛劍,無法追到這裡,就算追到這裡也尋不到她的蹤影。

  她在一處黑暗的胡同里停下,躲藏在陰影中,正欲查看自身的傷勢,突然咻的一聲,一根青竹激射而來,儘管姜娉婷努力避開,還是沒有完全避過,被那根翠竹貫穿右肺!

  姜娉婷咳血,立刻提起法力,狂奔而去

  她一路呼嘯出城,縱身一躍,踏江奔行,跨過寬達里許

  的德江入海口,奔到江對岸,穿入叢林,狂奔數十里直到胸口火辣辣的,喘息困難,這才停下。

  她又咳了幾口血,將肺里的血漿咳出,靠在一株大樹上緩緩坐下。

  」這裡離新多省城有八十多里,只有化神境的強者,才能將自己的法術打出這麼遠,而且就算打到這裡,法術的威力即將衰竭,威力不復從前。應該是安全了,

  姜娉婷鬆了口氣,咬牙撕開衣裳,露出右胸上傷口,只見那根青竹依舊插在她的右胸靠肩的那一側。

  她正欲截斷青竹,突然只聽咄咄咄咄一連串的啄擊聲傳來,一根根青竹穿透她背後的樹木,從她後背刺入,根刺入後腦,一根刺入後心,一根刺入左肺!

  姜娉婷眼角跳動,還有兩根青竹刺穿她左右二腎,肝膽她的脾臟也被刺穿!

  他是怎麼追擊八十里,尋到這裡的?

  她的眼睛漸漸黯淡,喉嚨中一口血湧上來,「我不明白……

  一隻翠鳥飛來,落在她靠著的大樹上,又撲棱著翅膀飛到她的對面,側頭觀察著她,似乎在看她是否真的已死。

  待到確認她已死亡,翠鳥突然化作一根翠竹,插在地上竹中真氣化作磅礴生機,竟讓這根竹子落地生根,抽枝發芽,很快便生長到一兩丈高。

  而在不遠處,巡撫徐堅的元神看到這一幕,暗贊一聲也自收回。

  新多省城,陳宅。

  書生看著四周一尊尊魏峨的太歲星君虛影,這些太歲星君帶給他的壓迫實在太強,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黑鍋的血,越來越強了。

  陳實見到這一幕,心中驚嘆。

  他知道自己的符篡造詣不壞,但是僅憑他的符籙造詣絕對無法讓六十尊太歲星君宛若真實降臨一般!

  這只能是黑鍋的血太厲害,讓這些符進發出本不應該擁有的威力。

  」黑鍋天天看書,好像變得更強了。「他心中暗道,

  正面對決,勝負難料,但他用黑鍋的血畫符,早早做好埋伏,又有寒山散人所傳的飛劍之術,監視姜等人的一舉一動,可謂運籌帷幄,斬殺他們輕而易舉,

  「陳實,你只敢仗著符籙的威力,不敢與我決一生死!

  書生叫道。

  陳實抬手,一根根翠竹飛起,聞言不由露出笑容,翠竹落下,四周的太歲破煞陣勢散去。

  書生只覺壓力頓消,鬆了口氣,盯著他,沉聲道:「我

  若是贏了你

  陳實笑道:「我放你一條生路。O

  書生微微一怔,道:「我贏了你,你放我一條生路?

  陳實道:」只要不是正面對決,我有一百種方法弄死你

  書生沉默片刻,無奈道:」好。我贏了,你便放我一條生路。我若是輸了,我的命給你.…

  陳實搖頭道:「你若是輸了,我問你幾個問題,回答了我便可以放你走。

  「好!」書生斷然道。

  陳實長吸一口氣,催動八極金闕神章,石磯娘娘坐鎮神龕,金丹飛出,綠瑩瑩,圓坨坨,這幾天修行,他已然是金丹七轉!

  他催動金丹,腳下一頓八極生,金丹力場之中,八極確立,各有一座金闕屹立在金丹力場的盡頭,神力在八座八極金闕中醞釀,澎拜激盪。

  陳實一步跨出,身形壓迫空氣,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已至書生跟前!

  書生鼓蕩氣血,調運神胎,催動元嬰,三人之中,他的法力最是雄渾,面對陳實如此強大的氣勢,絲堂不懼!

  神胎便是第二元神,他的神胎乃第三品神胎,蘊藏的神力不弱於元嬰!

  他腳踏太極,步履陰陽,抬手迎上陳實轟來的拳峰,忽覺狂暴的真氣碾壓而來,氣血倒卷,咔嚓一聲五指斷了四根。

  陳實的拳頭壓著他的斷手重重打在他的胸口,他的胸口向內凹陷,後背隆起,一根根肋骨向後頂,撞破背後衣衫。

  他後背上的血液和汗水被侵入體內的氣血打得向後咄咄射去,在牆面上留下一個個細小的孔洞。

  陳實另一隻手的二指已經來到他的眼睛處,差點便將他雙眼摳下來,急忙止住。

  「這是殺招,不能用!2

  陳實心中一驚,自己差點順手殺人

  書生失魂落魄,噗通跪在地上,艱難仰頭道:」你是什麼神胎?為何威力這麼強?幾乎可以追平公子了。

  陳實心中微動:「你家公子是什麼神胎?

  颱風的影響還沒結束,現在天天早晚供水,洗衣沖馬桶都是問題。道路上到處都是倒下的樹木,難以出行買份外賣一兩個小時才送到,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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