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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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遠忙問;「怎麼了,娘?」

  寧瀟瀟也看去,心中猜測,靜靜的看著。

  許宴抬頭,奇怪地看著那個婦人,卻正好與許夫人對上眼。

  許宴疑惑,許夫人卻漸漸地眼眶微紅,張了張嘴,半晌都沒聲音。

  幾度哽咽,許宴更是疑惑的了,不由問;「這位夫人,可是哪裡不舒服?」

  陳遠心中雖疑惑,但也擔心,一邊順著許夫人的背,一邊輕聲問;「娘,可是有哪裡不舒服的?」

  寧瀟瀟適合地遞上一杯水,說道;「讓夫人先喝口水,緩緩,坐一小會兒就好了。」

  陳遠依言照做,許夫人深呼吸好幾口氣,喃喃說道;「像,真的像。」

  「像什麼?」陳遠順著許夫人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許宴。

  樣貌不錯,人也是一副謙遜佳公子模樣。

  像誰?

  這問題不止陳遠想說,許宴亦是如此,面臉疑惑。

  寧瀟瀟則上去拿著銀針給許夫人扎了一針,輕聲說道;「許夫人,沒關係,慢慢說,慢慢來,不急於這時。」

  許夫人捏了捏寧瀟瀟的手,眼神中透著感激。

  她緩緩說道;「你長的太像我哥哥了,跟他簡直就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許宴緩緩坐了回去,心中有些猜測,只是未在急著口問。

  薛琪是個急脾氣的,聞言,只恨不得替許夫人說話。

  她忙問;「夫人,你說的是像誰,還有你叫什麼名字啊?」

  許夫人看著遠方,陷入了回憶,她緩緩的敘述道;「我是許家長女,名為許柔,那一年父親還在小地方做官,並未去到京城中。」

  「我們一家住在這宅子裡,日子簡單,卻極為愜意,每天都過得很開心,後來哥哥去京城中考試,後來沒想到真的考上了。」

  「父親那晚很高興,跟我說了很多事,後來我愛上了陳家庶子,還是商賈之家,父親很生氣。」

  「可我不明白,從前父親從來都不在意門第的,為何後來的他突然如此在意。」

  「當時我很倔,死活要嫁,父親雖不高興,不願意,還是讓我嫁了,給我準備了非常豐厚的嫁妝,我以為父親是原諒我了。」

  許夫人說到這,眼中帶著哀戚之色,看著許宴的神情透著濃濃的不舍。

  她眼中含淚,繼續又道;「後來我才知道,父親並沒有原諒我,或則是說他本就不在乎我嫁的人是誰,因為只要我願意,只要對方對我好,父親都是願意我嫁的。」

  「他那麼是有原因的,嫁進陳家的第二日,我收到了父親的文書,是斷絕父女關係的。」

  「當時我本想去問父親是什麼原因,但我去的時候,許家已經搬遷去了京城,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有人說,許家是升遷了,富貴了,所以將我棄了。這話起初我很生氣,覺得不可能,可這樣的話聽多了,便也覺得是了。」

  說到這裡的是時候,許夫人已經泣不成聲,身子微微發抖,神色痛苦。

  陳遠抱著許夫人,始終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寧瀟瀟摸著下巴,接替許夫人又道;「讓我來猜猜,當時你相信,以至於後來的十多年裡你都未曾與他們聯繫過,也就不知道京城中發生的事,因為你也覺得是許家拋棄了你。」

  「直到後來的許家滿門被斬,你都是後來從別人口中得知,那時的你雖恨,但依舊很是傷心。」

  「但也只是傷心而已,因為你覺得這些都是他們因得的,得了權勢富貴,卻將你拋下了。」

  許夫人始終在哭,且不斷的說著對不起。

  寧瀟瀟並沒有止住話頭,繼續道;「我想,後來的你,收到了一封信,信紙很長,甚至很沉重,那應該是你父親,也就是許宴的祖父寫的。」

  「他將可以說的都跟你說了,而後告訴你,要好好的活著,至少讓許家留下一個血脈,也是從那時起,你的身體垮了,擠壓許久的情緒爆發。」

  「你崩潰的大哭,然而什麼都挽回不了,甚至當時若是你能聰明些,或者是能在敏銳些,你就能察覺到端倪,甚至說不定你都能救下當年許家的血脈,也不至於到了後來,許家再無後人。」

  許夫人大概是哭累了,哭的多了,神情有些怔怔,她苦笑著說;「是啊,但是的我是有多蠢,明明很多細節都在告訴我真相,可我偏偏不信。」


  她的眼神再次看著許宴,聲音顫抖,哆嗦了幾次,揪著自己的衣服問;「你能跟我說說你是叫什麼名字嗎?」

  她低著頭,莫大的哀傷籠罩著她,她很輕很輕地問;「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可有受苦?」

  許宴不答,他也陷入了自己的回憶,那時他年紀雖然小,但因為體弱多病,祖父祖母便經常帶他回祖宗,說那裡的風水養人,住一段時間便好了。

  父親也是同意的,他們的神色都透著嚮往。

  那時的他只覺得這肯定是騙人的,怎麼會因為風水養人,他的病就能好呢,全是都是騙小孩子的。

  許宴如今想通了,那些不平常的事。

  再看這位姑姑,他眼中並無任何恨意,很是平和,他緩緩出聲;「我名為許宴,如今不過二十,這些年過得很好,很好,遇到了很多好心的人。」

  所以,姑姑不用擔心,你我如今都還活著,許家有後。所以不必自責,都過得好好的才對得起祖父祖母的期待。

  這些話,許宴並沒有說,只是眼神溫柔,看著如今年老的人,想來若是他的父親還活著,也如這般老了吧。

  可這話讓許夫人更加難過,本就止不住的淚水,再次洶湧。

  許夫人年紀大了,年輕的時候更是沒少哭,此刻寧瀟瀟看著便覺不好,忙上前,一手按住她的虎口,一手將銀針刺了進去。

  許夫人漸漸得止了哭泣,人慢慢地暈了過去。

  陳遠當即皺眉,問;「寧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沒什麼,你沒看見你娘都已經哭得來不了氣了嗎?我這是在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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