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聞溪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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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老乾枯的手裡握著一個暗紅色的荷包,就像是握著將死的心臟。

  許聞溪面不改色地上前接過,並笑著說道:

  「祖母總是那麼疼我,我以為還要等許久呢!沒想到這麼快就好了。」

  沈老夫人目光靜靜地看著許聞溪將荷包重新戴於腰間,突然開口說道:

  「之前荷包里的護身符去哪了?我本想說給你換一個,卻發現之前的荷包里什麼都沒有。」

  許聞溪手上的動作一頓,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小心弄丟了。」

  低著頭的樣子,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沈老夫人眼底藏著怒意,不帶一絲感情地問道:

  「究竟是丟了,還是別的?」

  許聞溪抬起頭看了沈老夫人一眼,才囁喏著說道:

  「應該……應該是丟了。」

  「什麼叫應該!」沈老夫人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拍在了桌子上。

  許聞溪瞬間跪了下去,低著頭也不說話,她現在賭的就是沈老夫人不能直接承認護身符有問題。

  然而令許聞溪沒有想到的是,一旁同樣跪著的春草突然趴上前說道:

  「老夫人,是雁娘子!是雁娘子搶去的!」

  許聞溪驚訝看去,她不知道為何春草會突然為她說話,這究竟是好心,還是別的什麼?

  「你說什麼?」沈老夫人也沒有想到會突然出現這樣的轉折。

  她原本將春草帶來,確實有著用她做人證的想法,因為她以為這護身符是許聞溪故意給雁丫頭的,可沒想到……

  「那日您剛把荷包給聞溪娘子,我們娘子出來就將裡面的護身符搶了,說聞溪娘子不配這樣的好東西,還不娘子告狀。」

  春草這話雖然說的確實是那天所發生的事,但是她只撿著部分說了,聽起來就完完全全是沈一雁的錯,根本尋不到許聞溪任何不對的地方。

  沈老夫人聞言氣得嘴角抽動,卻也只能暗暗罵道:

  「這個眼皮子淺的。」

  若真是好東西,自己怎麼可能不給她,值得她從許聞溪手裡搶,如今可好,中毒的人變成她自己了。

  可要沈老夫人咽下這口氣她也做不到,便沖許聞溪說道:

  「長者賜不可辭,我給你的東西你不能好好保管也就算了,竟然還同我撒謊,看來是我平日裡太慣著你了,既如此便去祠堂里好生跪著,待你及笄那日再出來吧!」

  許聞溪猛然握緊手指,卻知道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結果了,便跪在地上說道:

  「聞溪知錯。」

  沈老夫人懶得再看,直到許聞溪離開之後,沈老夫人才看向依舊跪在地上的春草。

  「柳心,處理乾淨。」

  「老夫人!不要啊!我知道錯了!不要啊!」

  少女悽厲地哭喊著。

  沈老夫人閉上眼睛,撥動著手裡佛珠。

  當天夜裡,還跪在祠堂里的聞溪就聽說了春草掉進井裡淹死的事。

  許聞溪揉膝蓋的手微微一頓,看向同樣正在為自己揉膝蓋的紅姒說道:

  「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在他們看來春草知道太多東西了。」

  「娘子,春草今日為何為您說話?往日裡她都為雁娘子馬首是瞻的。」

  紅姒看著許聞溪泛青的膝蓋,眼中透著心疼,往手中倒了更多的百洛油。

  許聞溪想到今日春草跪在地上的樣子,過了半晌才輕聲說道:

  「越是忠心的人,寒心的時候捅的刀子才越深。」

  沈一雁脾氣暴躁,春草和夏草同她一起長大,平日裡也沒少被她打罵。

  可饒是這樣,春草和夏草也從未背叛過沈一雁,直到……

  「上次王狗子所爆出來的話,傷到春草的心了。」許聞溪輕嘆一聲。

  之前沈一雁為了收買王狗子,竟然說出了把春草賞給他玩的話,這很可能就是導致春草寒心反水的原因。

  聞言,紅姒頗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可轉念一想,他們娘子可不是那樣的人,不然綠沫也不會還被藏在道觀里了。


  「娘子,難道你真要被關到及笄禮那天嗎?」紅姒一臉憂心。

  許聞溪深吸一口氣,說道:

  「至少這兩日是出不去的,不過如今是多事之秋,出不去也有出不去的好,這樣也能免得惹火上身。」

  見紅姒眉頭未曾鬆動,便淺笑著說道:

  「急什麼?出不去有的人比你我還著急。」

  紅姒稍作思考驚訝地看向許聞溪,許聞溪笑了笑,雖然有時候那個傢伙是挺煩的,但是勝在好用不是嗎?

  正在這時,負責看守祠堂的小廝悄悄進來說道:

  「娘子,松鶴院的人已經走了,您先歇息吧!」

  「多謝小哥,如今夏季炎熱,記得去買點甜水喝。」紅姒說著,上前遞給了對方一個鼓囊的荷包。

  「紅姒姑娘客氣。」那小廝笑得眉開眼笑。

  他們都說玲瓏院的聞溪娘子大方,可苦於平日裡未曾有機會接觸,如今機會來了,這位果然是大方的主。

  而紅姒也不同他繞彎子,直接說道:

  「我們娘子這些日子在這裡,就拜託小哥多加照顧了。」

  祠堂平日裡是不讓女的進的,就連掃撒的僕從也全是男的,如今紅姒也只能先拜託對方。

  「一定一定,只要其他院裡的人搬過來,娘子只管歇息便是,祠堂後面的偏殿,平日裡也沒人住,待會兒就可以收拾出來,讓娘子歇息。」

  那小廝拍著胸口打包票,保證只要沒人來監視,許聞溪定然在他這舒舒服服的。

  「那就勞煩小哥了。」紅姒說著又多給了一角銀裸子。

  這次甚至都不用紅姒開口,小廝就立即先去偏殿收拾去了。

  就在許聞溪罰跪祠堂的這些日子裡,沈一雁多次危在旦夕,沈夫人衣不解帶的照顧了許久,就連沈老爺也良心發現都少去玲姨娘的院子了。

  然而沈老夫人為了不讓人打擾到沈輕舟的學業,一直不讓人去書院通知他,直到沐修的時候,他同洛綰顏一同回來了。

  當看門的小廝們看到從沈輕舟車上下來的洛綰顏時,全都面面相覷,表姑娘不是說歸家了嗎?為何如今卻是同少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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