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臥龍藏虎的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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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心懵懂的哦哦應聲。

  只是剛出去須臾又回來了。

  她探著腦袋撥開珠簾,

  「小姐,大家知道您回來,過來了不少人。

  您是要現在挑嗎?」

  滿腦子都是小鈴鐺的虞疏晚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出門前罰了可人,院子裡只剩下了可心一個忙活不過來。

  當時自己答應了讓想要換地方的下人們過來。

  虞疏晚喜歡事情儘快解決,當即點了頭,

  「叫她們進來吧。」

  可心又道:

  「她們冒著雨來的,外頭滿都是雨。

  不如就讓站在廊下吧?」

  虞疏晚對這些沒什麼好講究的,加上艾草灸的她小腿暖暖的,也生了些懶意,便就點頭應允了。

  來的人還不少。

  虞疏晚從窗口看去,只見一排站開了約摸十來個丫頭。

  一眼過去有一個跟旁人不一樣的。

  都是十五六歲的丫頭裡面,還站著一個瞧著十八九歲的青衫丫頭。

  「小姐,奴婢就是今日說想過來的丫頭。」

  一個丫頭的聲音脆脆的,見虞疏晚望過來,眼中的笑立刻瀰漫開,嘴角漾起一個小小的酒窩,

  「奴婢溪月,今年已經十三歲了,之前一直在花房做事兒。

  奴婢能吃苦,也算得勤快,能做一些京中時興的小點心。

  請小姐能多考慮奴婢!」

  溪月說的又輕又快,卻叫人的心情忍不住跟著她飛揚起來。

  「你是什麼契?」

  虞疏晚問道:

  「奴婢是活契,家中只有自己了。

  可若是往後奴婢當差當的好,能得小姐重用,奴婢也願意簽死契。」

  溪月眼巴巴的看著虞疏晚。

  虞疏晚倒是喜歡她的性格,問了幾個問題,就讓她站到了一邊。

  又挑了一個臉圓的叫溪柳的小丫頭,目光重新落在了那個年齡稍大一些的青衫丫鬟身上。

  廊下窄長,丫頭們都是排成一長條的。

  那個青衫丫頭似乎是不被眾人接納,站在了最邊上。

  見虞疏晚看得久,溪月很是機靈的湊過來道:

  「小姐,苦心姐姐是早些年入府上的。

  她為人本分,花房程管事之前想將她討給自己兒子做小妾,她不肯,這才被磋磨了。」

  虞疏晚重新看向溪月,

  「一個花房程管事,本事這樣大呢?」

  溪月不敢胡說,

  「程管事是大小姐奶娘的夫君呢。」

  那就合理了。

  虞疏晚懶懶的抬手,

  「苦心是吧,過來。」

  苦心驚訝抬眸,很快就走了過來,行禮道:

  「二小姐。」

  虞疏晚瞧著她五官的確可人,心下暗嘆,也難怪那個程管事動了心思。

  「會些什麼?」

  苦心低著頭一一列舉,

  「奴婢會識幾個字,也會一些拳腳功夫,通一些藥理。」

  說完,她有些不安的拽了拽自己的衣角,低聲道:

  「奴婢是死契,就算奴婢如今年紀稍微長一些,但是也不礙事的。」

  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她也沒想過成親。

  「你為什麼想來我這兒?」

  苦心怔了怔,聲音不大卻堅定,

  「奴婢想有尊嚴的活著。」

  就因為她得罪的人是大小姐奶娘的夫君,所以她在這個府上都被排擠。

  距離入府已經五年的時間了。

  她的稜角一點點被磨平,是誰都能踩一腳。

  如果一直這樣也就罷了。

  偏偏虞疏晚的出現讓她看見了亮光。


  二小姐不得侯爺他們喜歡又怎樣,至少也活的自在!

  她若是能夠成為二小姐身邊的人,那也不必日日提心弔膽了!

  虞疏晚笑了。

  她指了指被點出來的三個,

  「你們留下。」

  眾人頓時泄了口氣,有小丫鬟不滿的嘀咕聲傳來,

  「溪柳她們也就罷了,苦心憑什麼也能來?」

  虞疏晚的耳朵尖,她面不改色的看向苦心,

  「聽見有人在說你嗎?」

  「……聽見了。」

  虞疏晚淡淡道:

  「她說你的上一刻,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我不是慫包,我身邊也不能有慫包。

  你先回花房將該處理的都給處理了再過來。」

  「多謝小姐!」

  苦心一直黯淡的眼神此刻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小丫鬟慌了,

  「奴婢、奴婢就是胡說的!」

  苦心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走上前將小丫鬟給揪著進入了雨簾,很快就消失不見。

  「剩下的人不白來。」

  虞疏晚笑眯眯的讓可心拿出一把銀瓜子,一人分了幾顆。

  眾人從喪氣到嫉妒,又到害怕和欣喜,也不過就是這麼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打發走那群人,虞疏晚這才問著兩個小丫鬟那個苦心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聽明白了原委,虞疏晚讓可心將人帶下去安置了。

  院子裡多了人,可心也一時半會兒騰不出手去辦虞疏晚想要的消息。

  等到晚些時候,苦心就換了一身利落的衣裳回來了。

  她帶著一個小小的包袱重新跪在虞疏晚的面前,

  「多謝小姐願意收留奴婢,奴婢感激不盡!」

  虞疏晚屏退屋子裡的其他人,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發間的流蘇在她臉上投下一片陰影,讓她的神色都變得有些晦暗不明,

  「如此感激,你能夠為了我做到什麼地步?」

  「小姐,奴婢只要能夠不被人欺負的活著。」

  苦心毫不猶豫的磕頭,

  「其他的小姐吩咐,奴婢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虞疏晚唇角微微翹起,身子往後靠了靠,

  「我聽溪月她們說,你當初是自己賣的自己?」

  「……是。

  奴婢老家發災,死了不少的人,奴婢是逃荒來的。」

  聞言,虞疏晚卻笑出聲音來,

  「雖然我年紀小,從前在山野,可也看得出來你耳後的梅花印應該是一個標記吧?」

  話音落下,苦心瞳孔猛地震縮,下意識伸手撫住自己的左耳。

  「我無意探究你的過去。」

  虞疏晚往後靠了靠,慢條斯理的喝著手上的茶,

  「你的人皮面具翹邊。

  不如換一家,我倒是認識幾個會做面具的。」

  她從前還真是沒發現,這小小侯府臥虎藏龍。

  若不是她眼睛尖一眼就看見了不甚明顯的痕跡,還不知道侯府裡面有一個在想方設法隱藏自己身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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