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9.收到菠菜【路人視角，二合一】
寧省第一人民醫院。
調入心儀科室半年的主治醫師張元此刻意氣風發，越發顯得髮際線處格外亮堂。
沒法子，自打莫名其妙被領導送了一回菜，院長又誇過幾句之後，他在醫院裡突然就多了幾分機會——
比如上級醫生做手術時也會笑呵呵的讓他去縫兩針，然後發現技術不錯，又幫忙扶鏡……最後是當二助，一助……
總之。
他小張醫師也是好大學出來一步一步夯實基礎的，有機會就抓住，如今，已經是個名副其實的主治醫生了！
此刻經過科室門口，剛打了聲招呼，就聽護士長唏噓著：「這才一年不到，張醫生你現在看著越來越讓病人信任了。」
「是嗎？」小張醫生瞬間眉飛色舞，而後又習慣性撩了一把頭髮：
「是不是我現在越來越有自信，越來越有那種內斂深沉的大佬氣場了？是不是感覺所有疑難雜症我都能解決？」
旁邊兩個小護士剛還在填單子呢，聽到這話忍不住「撲哧」一笑，又往他頭上看了看。
護士長都忍不住瞅他一眼，無語道：
「你的自信要是跟你的頭髮一樣謙虛就好了——我的意思是，你現在越來越禿，看著年齡越來越大，人也越來越憔悴了！」
在醫院裡，病人可不管你俊不俊啊，長得越成熟才越值得信任。
小張醫生簡直是如遭霹靂！
「怎麼可能呢？」
他對著辦公室的鏡子左看右看：「我應該還是那個樣兒吧？」
「你天天看當然沒什麼感覺了，我這兒還有你剛來醫院咱們聚餐時的照片兒，你要不看看？」
她把照片兒找出來，裡頭剛進醫院沒多久的小張醫生看起來雖然也不是陽光青春，甚至有些角度也像個大叔……但，乍一看30，再一看30多，最後再一看可能還不到30……
總體來說，還是能看到些許陽光氣息的。
如今麼……鏡子裡的中年男人髮際線靠後，腫臉胖腮，眼睛都因為熬夜值班兒顯得暗淡無神。
活脫脫一個中年大叔。
小張醫生心都要碎了。
見他這樣子護士長反而不忍心了：
「唉，還挺懷念你當初一副愣頭青的模樣……病號千里迢迢給你送野菜，院長給你打圓場我在後頭掐你你還不懂事兒……」
「現在……」她搖著頭，嘆息著走了。
倒是兩個小護士膽大，此刻還問他：「張醫生，聽說你都要結婚了？你女朋友沒有說過你的形象問題嗎？」
說起這個，小張醫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嗯咳！我女朋友……也比我們剛談時……稍微胖了一點點。」
他拿小拇指比了一下：「我們兩個可能是都有一點變化吧……」
其實也不是胖了一點，是胖了十好幾斤，而且是兩個人一起長胖。
只是女朋友的頭髮還很茂密，皮膚粉白粉白的，而自己卻日漸滄桑了。
小張醫生摸摸摸腦袋：「不行。我是不是得植髮啊！我還這麼年輕呢，可不能結婚的時候讓人家覺得我女朋友找了個大齡離異的男人吧！」
正說著呢，就聽手機「叮」的一響。
打開一看，正是女朋友發來的消息——
【搶的那一斤菠菜到貨了，你中午沒有時間吧？】
【有有有有有！！！】
小張醫生瘋狂打字，手都快舞出殘影來了。
然後又迅速發了一條語音：
「我們中午有吃飯時間吶！你不要明知故問我肯定到點兒就下班！你等我啊！千萬等我啊！誰偷吃誰是小狗！」
過了好一會兒，那頭兒才發來女朋友不甘不願的消息：
【那好吧。】
兩個小護士在旁邊張了張嘴，實在想不通為什么小張醫生這樣說話都還能有女朋友……
反而是張元原地轉了兩圈兒，又有點不放心，於是乾脆打電話過去：
「這菠菜還是我搶到的，你可千萬不要提前吃啊！」
女朋友的聲音也很不甘願：「憑什麼每次都是你搶到啊？我們倆坐一起，為什麼我就不行？」
小張醫生得意的摸了摸腦袋。
他那是搶到嗎？分明是到現在跟宋檀還偶有聯繫，能通過微信直接付款。
當然了，能搶的還是儘量搶的，畢竟人家的東西這麼走俏，他走後門兒有點兒不好意思。
不過他畢竟是個醫生，直播搶貨的時間沒那麼多，所以日常還是和女朋友一起在奮鬥的。
因為太過虔誠，而且已經拿捏到了平板和電腦會比手機速度快的精髓，所以十次總有那麼六七次能搶到。
如今兩人對於怎麼吃這些食材，已經有一份很精密的心得了。
但——
「就一斤菠菜，咱倆中午怎麼吃呢？」
小張醫生發起愁來：這要是煮麵條兒燙幾根兒進去吧，那不得三兩口就沒了呀？
倒是女朋友想了想，而後胸有成竹：「你放心。等我把它打成糊用來和面，中午吃菠菜餃子。或者直接煎菠菜餅！」
「咱們以前搶的東西量少不都是這麼做的嗎？」
就因為動不動就打成糊和面或者是拌著其他東西一起吃，總之就是要跟主食澱粉在一起，所以他們的飯量才越來越大，再加上又不怎麼運動，如今都各自發胖……
小張醫生有些不情願：「那樣沒有直接燙著吃好吃，也沒那麼鮮甜。」
「而且我今天看了一下，我又胖了，是不是要少吃一點啊？」
女朋友也發起愁來：「那你說，是要吃兩口過癮呢，還是吃稍微好吃的細水長流呢？」
兩個人糾結起來，最後決定一分為二！
「不過，這一斤菠菜……」女朋友那邊大概在拆箱子，此刻一顆一顆拎起來數，最終還是惆悵的嘆口氣：
「要是都讓我一個人吃多好啊。」
「話說，你什麼時候能買到茶葉啊，那個茶用來泡奶茶真的好好喝啊。」
小張醫生想起了1萬一斤的價格，此刻心頭一哆嗦。
「今年沒有，產量不夠呢——這樣吧，你抽空在家每天蹲著那個茶包更新，再搶搶……」
他噓噓地掛了電話，卻見兩個護士盯著自己的目光格外詭異，好半晌才有人說話：
「張醫生，你以前生活沒這麼摳啊……」
小張醫生頓了頓，瞬間感到憋屈。下意識就想解釋，順便把【田園記事】直播間的連結甩到他們面前。
但——
直播間粉絲現在已經過百萬了！
好東西上來根本搶不到一點，絕不能再增加人數了！
他委委屈屈，又帶著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暗藏寶藏心態，這才在上班前準時進了辦公室。
……
宋檀壓根兒不知道有人為了他們的一斤菠菜搭進了多少澱粉和脂肪，她此刻正聽著張旺家的話，然後連連點頭：
「好好好，我儘快招人！之前是忙忘了，一直在種地呢……我這就想辦法。」
張旺家這才滿意的掛了電話，而後又看著新收拾乾淨的豬圈，以及喬喬剛送過來的幾頭豬，也不禁露出笑容來。
「這就是香香啊……」他看著喬喬領著香香下三輪，此刻忍不住讚嘆道：
「這豬養的真好！真大個兒！咱家的豬還沒它這個體格子……你說這城裡人也是怪有閒情的哈，咱們養豬為了吃，他們都當寶貝來疼……」
喬喬正色道：「伯伯，不要在他們面前說【吃】哦，豬豬也會傷心的。」
「不過……」他也有個問題：「香香一點也不香，為什麼要叫香香啊？」
那寵物起名字嘛，不都是這樣？
張旺家指一指牧場邊上，兩個來巡視的保安訓練著的公主和英俊——
「你瞅英俊，那張臉英俊嗎？」
喬喬看了看，認真道：「英俊！」
張旺家：……
他又指了指公主：「那你看公主它，它是公主嗎？」
喬喬握緊拳頭，很有信念感：「公主在我心裡就是公主！」
張旺家：……要不他還是養豬吧。
這會兒乾脆不回答了，帶著喬喬就往豬圈走。
「香香和咱家這三頭豬，他們在山上關係挺好的吧？」
「挺好的。」喬喬的話題轉的也快，此刻高興起來：「媽媽說已經配上了，香香個兒大，基因好，以後小豬也會生很多的。」
「那就好。回頭再多養一些豬崽……咱們那個豬圈那麼大，不用上多浪費呀。」
「對了，我看香香乖乖的，脾氣挺好，應該不會跟他們搶食吧？」
啊這……
喬喬抿了抿嘴，有點兒說不出話來。
香香才來的時候是會秀氣啃蘋果吃西瓜的香香，但養了2天之後……
他現在個子大，吃飯的時候半個身子橫過來，然後一腳踩進豬食槽里，能吃的誇誇作響。
比另外兩隻都更凶更猛呢！
於是只好左看右看：「要不……大豬和小豬還是分開養吧。」
張旺家瞬間笑了起來：「分開！放心，肯定分開！」
「咱們自己的大白豬萬一已經揣崽了呢？我肯定照顧的好好兒的。」
「你姐姐剛才說要招人來給我搭把手，到時候照顧得還更細緻些。」
喬喬看了看草場四處種下的牧草，此刻也認真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
「確實需要招人，不然伯伯你一個人忙不過來的。」
他如今說話倒有一副操心家裡生計的感覺了，張旺家越看越覺得開心：
「嗯，到時候再招兩個人，河灘這片兒肯定收拾的更好。」
「對了，那蘆葦盪你姐姐不讓動，我瞧著今年有新的野鴨子過來，還孵了蛋，大白他們天天帶著呢……你去陪陪它吧。」
「有新的小鴨子嗎？」喬喬瞬間驚喜起，而後直接沖向了在淡黃色乾草叢中生出綠色新芽的蘆葦。
「小心有蛇！」
張旺家在後面大聲喊道。
「沒事的！」喬喬也同樣大聲回答：「大白會保護我的！」
想想那鵝的彪悍勁兒，張旺家也放下心來。
……
而這邊，宋檀正琢磨著：「牧場那邊兒招人，從哪兒招呢？」
辛君正在整理喬喬今年新的學習內容，聞言下意識道：
「從哪兒招都不能是村里人吧？最好不要是本地人。」
本地人拖家帶口可能不容易犯什麼大錯，可本來他們的安保力量已經很強了，不怕什麼大錯。
怕的反而是村里人沾親帶故的偷偷做小動作，會很煩。
這些經驗都是辛君家裡開農家樂時一點一點攢出來的，宋檀想了想覺得也是。
而且很多人到了一定年紀都變都會比較倔強，很難接觸新的知識。他們牧場那邊也是需要科學的養育方法的，還是儘量找一些年輕人比較好。
像張旺家這麼肯聽勸又一把年紀還主動學習的，真是鳳毛麟角了。
宋檀想了想，乾脆就直接上山去找陳源了。
「你有沒有合適的人，介紹過來幫忙在牧場幹活兒？那邊的體力活兒要多一些，工資也是4000。」
陳源對於這份信任有些驚喜：「真的我介紹嗎？這不合適吧？」
他負責這邊的安保工作，再介紹人去牧場上班，萬一……
宋檀想想小祝支書，又想想小祝支書的爺爺們，此刻根本不擔心那個萬一。
真要有萬一，還不知道誰付出的代價更大呢。
於是重重點頭：「沒事，你們做的很好，我都看在眼裡的，有合適的儘管介紹過來吧。」
「不過那邊日常要鏟糞，有時候還得輔助護理牛羊豬，確實是個辛苦活兒，可能需要力氣大一點的。」
這倒也是。
陳源仔細想了想，突然又有些猶豫：
「有一對兄弟應該挺合適，但是其中有一個……」
他想了想，還是放棄了：「算了，那我幫忙打聽一下，下午給回復好嗎？」
宋檀卻納悶兒道：「話不要只說一半啊！有一對兄弟怎麼了？」
她看著陳源頗有顧慮的樣子，這會兒又忍不住笑著勸道：
「不要想那麼多，你至少說清楚基本情況，用不用是我的事。」
「再說了，你怎麼知道人家就不合適呢？」
陳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是我以前的戰友，人很踏實，但他有個雙胞胎弟弟，從小……」
他想起了喬喬，此刻委婉道：「沒有喬喬聰明，但力氣很大，很會幹活兒，也很聽哥哥的話。」
調入心儀科室半年的主治醫師張元此刻意氣風發，越發顯得髮際線處格外亮堂。
沒法子，自打莫名其妙被領導送了一回菜，院長又誇過幾句之後，他在醫院裡突然就多了幾分機會——
比如上級醫生做手術時也會笑呵呵的讓他去縫兩針，然後發現技術不錯，又幫忙扶鏡……最後是當二助，一助……
總之。
他小張醫師也是好大學出來一步一步夯實基礎的，有機會就抓住，如今，已經是個名副其實的主治醫生了！
此刻經過科室門口，剛打了聲招呼，就聽護士長唏噓著：「這才一年不到，張醫生你現在看著越來越讓病人信任了。」
「是嗎？」小張醫生瞬間眉飛色舞，而後又習慣性撩了一把頭髮：
「是不是我現在越來越有自信，越來越有那種內斂深沉的大佬氣場了？是不是感覺所有疑難雜症我都能解決？」
旁邊兩個小護士剛還在填單子呢，聽到這話忍不住「撲哧」一笑，又往他頭上看了看。
護士長都忍不住瞅他一眼，無語道：
「你的自信要是跟你的頭髮一樣謙虛就好了——我的意思是，你現在越來越禿，看著年齡越來越大，人也越來越憔悴了！」
在醫院裡，病人可不管你俊不俊啊，長得越成熟才越值得信任。
小張醫生簡直是如遭霹靂！
「怎麼可能呢？」
他對著辦公室的鏡子左看右看：「我應該還是那個樣兒吧？」
「你天天看當然沒什麼感覺了，我這兒還有你剛來醫院咱們聚餐時的照片兒，你要不看看？」
她把照片兒找出來，裡頭剛進醫院沒多久的小張醫生看起來雖然也不是陽光青春，甚至有些角度也像個大叔……但，乍一看30，再一看30多，最後再一看可能還不到30……
總體來說，還是能看到些許陽光氣息的。
如今麼……鏡子裡的中年男人髮際線靠後，腫臉胖腮，眼睛都因為熬夜值班兒顯得暗淡無神。
活脫脫一個中年大叔。
小張醫生心都要碎了。
見他這樣子護士長反而不忍心了：
「唉，還挺懷念你當初一副愣頭青的模樣……病號千里迢迢給你送野菜，院長給你打圓場我在後頭掐你你還不懂事兒……」
「現在……」她搖著頭，嘆息著走了。
倒是兩個小護士膽大，此刻還問他：「張醫生，聽說你都要結婚了？你女朋友沒有說過你的形象問題嗎？」
說起這個，小張醫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嗯咳！我女朋友……也比我們剛談時……稍微胖了一點點。」
他拿小拇指比了一下：「我們兩個可能是都有一點變化吧……」
其實也不是胖了一點，是胖了十好幾斤，而且是兩個人一起長胖。
只是女朋友的頭髮還很茂密，皮膚粉白粉白的，而自己卻日漸滄桑了。
小張醫生摸摸摸腦袋：「不行。我是不是得植髮啊！我還這麼年輕呢，可不能結婚的時候讓人家覺得我女朋友找了個大齡離異的男人吧！」
正說著呢，就聽手機「叮」的一響。
打開一看，正是女朋友發來的消息——
【搶的那一斤菠菜到貨了，你中午沒有時間吧？】
【有有有有有！！！】
小張醫生瘋狂打字，手都快舞出殘影來了。
然後又迅速發了一條語音：
「我們中午有吃飯時間吶！你不要明知故問我肯定到點兒就下班！你等我啊！千萬等我啊！誰偷吃誰是小狗！」
過了好一會兒，那頭兒才發來女朋友不甘不願的消息：
【那好吧。】
兩個小護士在旁邊張了張嘴，實在想不通為什么小張醫生這樣說話都還能有女朋友……
反而是張元原地轉了兩圈兒，又有點不放心，於是乾脆打電話過去：
「這菠菜還是我搶到的，你可千萬不要提前吃啊！」
女朋友的聲音也很不甘願：「憑什麼每次都是你搶到啊？我們倆坐一起，為什麼我就不行？」
小張醫生得意的摸了摸腦袋。
他那是搶到嗎？分明是到現在跟宋檀還偶有聯繫，能通過微信直接付款。
當然了，能搶的還是儘量搶的，畢竟人家的東西這麼走俏，他走後門兒有點兒不好意思。
不過他畢竟是個醫生，直播搶貨的時間沒那麼多，所以日常還是和女朋友一起在奮鬥的。
因為太過虔誠，而且已經拿捏到了平板和電腦會比手機速度快的精髓，所以十次總有那麼六七次能搶到。
如今兩人對於怎麼吃這些食材，已經有一份很精密的心得了。
但——
「就一斤菠菜，咱倆中午怎麼吃呢？」
小張醫生發起愁來：這要是煮麵條兒燙幾根兒進去吧，那不得三兩口就沒了呀？
倒是女朋友想了想，而後胸有成竹：「你放心。等我把它打成糊用來和面，中午吃菠菜餃子。或者直接煎菠菜餅！」
「咱們以前搶的東西量少不都是這麼做的嗎？」
就因為動不動就打成糊和面或者是拌著其他東西一起吃，總之就是要跟主食澱粉在一起，所以他們的飯量才越來越大，再加上又不怎麼運動，如今都各自發胖……
小張醫生有些不情願：「那樣沒有直接燙著吃好吃，也沒那麼鮮甜。」
「而且我今天看了一下，我又胖了，是不是要少吃一點啊？」
女朋友也發起愁來：「那你說，是要吃兩口過癮呢，還是吃稍微好吃的細水長流呢？」
兩個人糾結起來，最後決定一分為二！
「不過，這一斤菠菜……」女朋友那邊大概在拆箱子，此刻一顆一顆拎起來數，最終還是惆悵的嘆口氣：
「要是都讓我一個人吃多好啊。」
「話說，你什麼時候能買到茶葉啊，那個茶用來泡奶茶真的好好喝啊。」
小張醫生想起了1萬一斤的價格，此刻心頭一哆嗦。
「今年沒有，產量不夠呢——這樣吧，你抽空在家每天蹲著那個茶包更新，再搶搶……」
他噓噓地掛了電話，卻見兩個護士盯著自己的目光格外詭異，好半晌才有人說話：
「張醫生，你以前生活沒這麼摳啊……」
小張醫生頓了頓，瞬間感到憋屈。下意識就想解釋，順便把【田園記事】直播間的連結甩到他們面前。
但——
直播間粉絲現在已經過百萬了！
好東西上來根本搶不到一點，絕不能再增加人數了！
他委委屈屈，又帶著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暗藏寶藏心態，這才在上班前準時進了辦公室。
……
宋檀壓根兒不知道有人為了他們的一斤菠菜搭進了多少澱粉和脂肪，她此刻正聽著張旺家的話，然後連連點頭：
「好好好，我儘快招人！之前是忙忘了，一直在種地呢……我這就想辦法。」
張旺家這才滿意的掛了電話，而後又看著新收拾乾淨的豬圈，以及喬喬剛送過來的幾頭豬，也不禁露出笑容來。
「這就是香香啊……」他看著喬喬領著香香下三輪，此刻忍不住讚嘆道：
「這豬養的真好！真大個兒！咱家的豬還沒它這個體格子……你說這城裡人也是怪有閒情的哈，咱們養豬為了吃，他們都當寶貝來疼……」
喬喬正色道：「伯伯，不要在他們面前說【吃】哦，豬豬也會傷心的。」
「不過……」他也有個問題：「香香一點也不香，為什麼要叫香香啊？」
那寵物起名字嘛，不都是這樣？
張旺家指一指牧場邊上，兩個來巡視的保安訓練著的公主和英俊——
「你瞅英俊，那張臉英俊嗎？」
喬喬看了看，認真道：「英俊！」
張旺家：……
他又指了指公主：「那你看公主它，它是公主嗎？」
喬喬握緊拳頭，很有信念感：「公主在我心裡就是公主！」
張旺家：……要不他還是養豬吧。
這會兒乾脆不回答了，帶著喬喬就往豬圈走。
「香香和咱家這三頭豬，他們在山上關係挺好的吧？」
「挺好的。」喬喬的話題轉的也快，此刻高興起來：「媽媽說已經配上了，香香個兒大，基因好，以後小豬也會生很多的。」
「那就好。回頭再多養一些豬崽……咱們那個豬圈那麼大，不用上多浪費呀。」
「對了，我看香香乖乖的，脾氣挺好，應該不會跟他們搶食吧？」
啊這……
喬喬抿了抿嘴，有點兒說不出話來。
香香才來的時候是會秀氣啃蘋果吃西瓜的香香，但養了2天之後……
他現在個子大，吃飯的時候半個身子橫過來，然後一腳踩進豬食槽里，能吃的誇誇作響。
比另外兩隻都更凶更猛呢！
於是只好左看右看：「要不……大豬和小豬還是分開養吧。」
張旺家瞬間笑了起來：「分開！放心，肯定分開！」
「咱們自己的大白豬萬一已經揣崽了呢？我肯定照顧的好好兒的。」
「你姐姐剛才說要招人來給我搭把手，到時候照顧得還更細緻些。」
喬喬看了看草場四處種下的牧草，此刻也認真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
「確實需要招人，不然伯伯你一個人忙不過來的。」
他如今說話倒有一副操心家裡生計的感覺了，張旺家越看越覺得開心：
「嗯，到時候再招兩個人，河灘這片兒肯定收拾的更好。」
「對了，那蘆葦盪你姐姐不讓動，我瞧著今年有新的野鴨子過來，還孵了蛋，大白他們天天帶著呢……你去陪陪它吧。」
「有新的小鴨子嗎？」喬喬瞬間驚喜起，而後直接沖向了在淡黃色乾草叢中生出綠色新芽的蘆葦。
「小心有蛇！」
張旺家在後面大聲喊道。
「沒事的！」喬喬也同樣大聲回答：「大白會保護我的！」
想想那鵝的彪悍勁兒，張旺家也放下心來。
……
而這邊，宋檀正琢磨著：「牧場那邊兒招人，從哪兒招呢？」
辛君正在整理喬喬今年新的學習內容，聞言下意識道：
「從哪兒招都不能是村里人吧？最好不要是本地人。」
本地人拖家帶口可能不容易犯什麼大錯，可本來他們的安保力量已經很強了，不怕什麼大錯。
怕的反而是村里人沾親帶故的偷偷做小動作，會很煩。
這些經驗都是辛君家裡開農家樂時一點一點攢出來的，宋檀想了想覺得也是。
而且很多人到了一定年紀都變都會比較倔強，很難接觸新的知識。他們牧場那邊也是需要科學的養育方法的，還是儘量找一些年輕人比較好。
像張旺家這麼肯聽勸又一把年紀還主動學習的，真是鳳毛麟角了。
宋檀想了想，乾脆就直接上山去找陳源了。
「你有沒有合適的人，介紹過來幫忙在牧場幹活兒？那邊的體力活兒要多一些，工資也是4000。」
陳源對於這份信任有些驚喜：「真的我介紹嗎？這不合適吧？」
他負責這邊的安保工作，再介紹人去牧場上班，萬一……
宋檀想想小祝支書，又想想小祝支書的爺爺們，此刻根本不擔心那個萬一。
真要有萬一，還不知道誰付出的代價更大呢。
於是重重點頭：「沒事，你們做的很好，我都看在眼裡的，有合適的儘管介紹過來吧。」
「不過那邊日常要鏟糞，有時候還得輔助護理牛羊豬，確實是個辛苦活兒，可能需要力氣大一點的。」
這倒也是。
陳源仔細想了想，突然又有些猶豫：
「有一對兄弟應該挺合適，但是其中有一個……」
他想了想，還是放棄了：「算了，那我幫忙打聽一下，下午給回復好嗎？」
宋檀卻納悶兒道：「話不要只說一半啊！有一對兄弟怎麼了？」
她看著陳源頗有顧慮的樣子，這會兒又忍不住笑著勸道：
「不要想那麼多，你至少說清楚基本情況，用不用是我的事。」
「再說了，你怎麼知道人家就不合適呢？」
陳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是我以前的戰友，人很踏實，但他有個雙胞胎弟弟，從小……」
他想起了喬喬，此刻委婉道：「沒有喬喬聰明，但力氣很大，很會幹活兒，也很聽哥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