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1.鄰居們的熱鬧
第一家賣出蔬菜的周順水家門口，那叫一個熱鬧啊！
是，老宋家的菜是好吃他們網上也賣的挺好的，可那不是有大老闆來包嗎？
跟他們地里種的這些菜有什麼關係？
哦，倒也有關係這菜苗是他們去年冬天在村支書的忽悠畫大餅下，每家出個人干兩天活兒，再掏10塊錢一株買回來的。
雖說老宋家厚道，說頭一年干，怕他們種不好，給的苗子都挺大的……可10塊錢的菜苗兒啊！
當初簽了字交了一半兒錢的，都還有兩家硬是吵吵鬧鬧把錢要回去，死活不種的。
他們家說實在也有點兒虛。
但沒法子，老宋家今年要招人幹活兒，這萬一合作談崩了，幹活兒不找他們，那不是虧大了嗎？
至於說這菜保證有人上門來收——哦喲，這種空話這些年聽的還少嗎？
他們村兒是靠譜。上頭的領導都還踏實。可出去打工時，聽別的村兒說不是忽悠著種果樹，就是忽悠著種啥新產品，結果到熟了之後賣不出去，他們還倒欠信用社貸款。
這找誰說理去？
周順水夫妻倆沒啥聰明勁兒，這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打工的福城。他們本來也想反悔的，還是在城裡上班的兒子說既然這家包了那麼多地，需要人幹活兒，一開始還是先不要得罪的好……
誰知道啊！
菜是天寒地凍的2月份移栽的，怕凍壞了還每天晚上給蓋上草帘子。但要說多精心吧……這蘿蔔白菜有啥好精心的呢？
誰知道！
總共就種了這麼一個多月，也就是蓋草帘子掀草帘子費點兒力，別的啥都沒有啊！就這，今天這一賣就能收入4000多啦？！
扣掉成本也還有三千多呢！
這錢啥時候這麼好掙了？這中間他夫妻倆還給老宋家幹了好些活兒，兩口子也掙了3000多的。
此刻，周順水夫妻倆看著滿院子湊過來打聽的鄉親們，腮幫子笑酸了都忍不住。
「急啥？急啥？沒見著錢呢。祝支書說得等人家點擊收貨了，那邊兒的錢才會到帳。」
他努力想撇下嘴角。
「那不還是有錢嗎？」鄰居們嚷嚷起來：「咱祝支書年紀輕，面嫩，但可從來沒放過空話。」
「就是！她說那個直播就是給咱村兒里賣東西的，只要我們有好東西，都能賣。能賴你這點兒錢？」
「那也不一定……」周順水抹了把臉：「這寄過去萬一有壞的，還得賠錢，這個咱也得出的。」
「哦呦，這蘿蔔白菜能壞成啥樣？特意選的這個貴的風風快遞我們都聽到了，就是為了到手新鮮。」
「這白菜一斤7塊錢我是真沒見過……昨兒還說砍一棵回來自己先吃吃呢。」
「你吃啥呀？一顆幾十塊錢，你買兩斤肉不行嗎？我娘家有咱以前的白菜，回頭我給你砍兩個。」
「你們報名在網上賣沒有？祝支書說嫌網上賣麻煩的，咱們本地有收購商，過陣子也能來收。」
「就是人家上門兒來收，價格低一點兒，一斤五塊五塊五。」
「那算算價格，兩個差的不多。」
「我都行，哪個先排到我賣哪個唄。」
「我想網上賣，我閨女說下回賣我家的菜，能不能叫我上去講兩句？咱家的菜伺候的好，講兩句之後，大家要是記得我，下回我家賣別的啥也快一點兒。」
「那肯定能！這頭兩回直播都是老宋家還有祝支書帶著那隔壁村兒的姑娘來播的。說是咱這邊兒找不到撐頭臉的人……」
「那我也想講兩句，我家的菜也不差呀。」
「你們沒把自己家的菜搞混吧？要是混了之後，不僅得賠錢，下回不管是網上還是收購的人來，都不介紹咱家了……」
大伙兒聊的熱火朝天，只要想一想之前隨便種下的那些菜苗，就能收入三四千塊錢，只恨不得立刻再衝進老宋家裡，問下一茬的菜苗怎麼賣了。
這三四月份，正是種瓜點豆的好時機呀！
……
而在老宋家，小祝支書也在琢磨下一場給村民創收種什麼。
「老這樣依靠你也不好啊。」她看著宋檀，此刻頗為好奇：「你怎麼打算的？」
宋檀想了想，也慢吞吞說道：「我目前還是一個初步的想法，能不能做還得聽聽大家的意見——吃不完的豆橛子，你們覺得怎麼樣？」
別說，在場大伙兒都還接受良好。
一來，老宋家的豆橛子好吃。二來他們的菜多，隔三差五吃一回，其實並不反感。
小祝支書想了想，也點頭道：「行，這個好打理，產量高，不挑種植環境，挺合適的。也是你們給種苗嗎？」
宋檀搖頭：「今早上的直播我也看了，其實很多菜他們都能種，但大部分加上快遞就不划算了。」
「比如這個7塊錢一斤的白菜，除掉運費只比老趙那邊給的收購價多一點點。所以我想的是，能不能村集體註冊一下農產品二次加工什麼的？」
「夏天就可勁兒的讓他們種豇豆，收回來了，不管是曬乾豇豆還是做酸豇豆，是可以在網上細水長流的賣的。」
也省的他們一直要買菜苗，總不能掙的每一分錢都靠別人吧。
至於老趙收菜什麼的……
田甜家裡還是很有衝勁兒的，就想一直賣菜。但她想來想去沒什麼可給老宋家的，又憑什麼一直拿菜苗呢？
對此，燕然三人有不同意見——
「那協助我們做實驗田吧。」
「從村民種菜的收穫可以看出，苗子移栽也是會影響他們家的好品質的。」
「那留種疊代呢？」
老宋家的獨特配方他們是不可能去問的，但是怎麼把這種優勢保存下來，然後推廣出去，這才是他們農學生最根本的命題。
「老師幫我們申請了后稷種子實驗室的項目，宋檀是合伙人。但我們三個沒什麼資歷和成就，經費不多，不然就跟你合作好了。」
「我們每年選取優勢種子給你，相應的，地里的栽培和規劃我們不插手，但需要各種數據，還有採收時的取樣。」
「怎麼樣，行不行？」
是，老宋家的菜是好吃他們網上也賣的挺好的，可那不是有大老闆來包嗎？
跟他們地里種的這些菜有什麼關係？
哦，倒也有關係這菜苗是他們去年冬天在村支書的忽悠畫大餅下，每家出個人干兩天活兒，再掏10塊錢一株買回來的。
雖說老宋家厚道，說頭一年干，怕他們種不好，給的苗子都挺大的……可10塊錢的菜苗兒啊！
當初簽了字交了一半兒錢的，都還有兩家硬是吵吵鬧鬧把錢要回去，死活不種的。
他們家說實在也有點兒虛。
但沒法子，老宋家今年要招人幹活兒，這萬一合作談崩了，幹活兒不找他們，那不是虧大了嗎？
至於說這菜保證有人上門來收——哦喲，這種空話這些年聽的還少嗎？
他們村兒是靠譜。上頭的領導都還踏實。可出去打工時，聽別的村兒說不是忽悠著種果樹，就是忽悠著種啥新產品，結果到熟了之後賣不出去，他們還倒欠信用社貸款。
這找誰說理去？
周順水夫妻倆沒啥聰明勁兒，這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打工的福城。他們本來也想反悔的，還是在城裡上班的兒子說既然這家包了那麼多地，需要人幹活兒，一開始還是先不要得罪的好……
誰知道啊！
菜是天寒地凍的2月份移栽的，怕凍壞了還每天晚上給蓋上草帘子。但要說多精心吧……這蘿蔔白菜有啥好精心的呢？
誰知道！
總共就種了這麼一個多月，也就是蓋草帘子掀草帘子費點兒力，別的啥都沒有啊！就這，今天這一賣就能收入4000多啦？！
扣掉成本也還有三千多呢！
這錢啥時候這麼好掙了？這中間他夫妻倆還給老宋家幹了好些活兒，兩口子也掙了3000多的。
此刻，周順水夫妻倆看著滿院子湊過來打聽的鄉親們，腮幫子笑酸了都忍不住。
「急啥？急啥？沒見著錢呢。祝支書說得等人家點擊收貨了，那邊兒的錢才會到帳。」
他努力想撇下嘴角。
「那不還是有錢嗎？」鄰居們嚷嚷起來：「咱祝支書年紀輕，面嫩，但可從來沒放過空話。」
「就是！她說那個直播就是給咱村兒里賣東西的，只要我們有好東西，都能賣。能賴你這點兒錢？」
「那也不一定……」周順水抹了把臉：「這寄過去萬一有壞的，還得賠錢，這個咱也得出的。」
「哦呦，這蘿蔔白菜能壞成啥樣？特意選的這個貴的風風快遞我們都聽到了，就是為了到手新鮮。」
「這白菜一斤7塊錢我是真沒見過……昨兒還說砍一棵回來自己先吃吃呢。」
「你吃啥呀？一顆幾十塊錢，你買兩斤肉不行嗎？我娘家有咱以前的白菜，回頭我給你砍兩個。」
「你們報名在網上賣沒有？祝支書說嫌網上賣麻煩的，咱們本地有收購商，過陣子也能來收。」
「就是人家上門兒來收，價格低一點兒，一斤五塊五塊五。」
「那算算價格，兩個差的不多。」
「我都行，哪個先排到我賣哪個唄。」
「我想網上賣，我閨女說下回賣我家的菜，能不能叫我上去講兩句？咱家的菜伺候的好，講兩句之後，大家要是記得我，下回我家賣別的啥也快一點兒。」
「那肯定能！這頭兩回直播都是老宋家還有祝支書帶著那隔壁村兒的姑娘來播的。說是咱這邊兒找不到撐頭臉的人……」
「那我也想講兩句，我家的菜也不差呀。」
「你們沒把自己家的菜搞混吧？要是混了之後，不僅得賠錢，下回不管是網上還是收購的人來，都不介紹咱家了……」
大伙兒聊的熱火朝天，只要想一想之前隨便種下的那些菜苗，就能收入三四千塊錢，只恨不得立刻再衝進老宋家裡，問下一茬的菜苗怎麼賣了。
這三四月份，正是種瓜點豆的好時機呀！
……
而在老宋家，小祝支書也在琢磨下一場給村民創收種什麼。
「老這樣依靠你也不好啊。」她看著宋檀，此刻頗為好奇：「你怎麼打算的？」
宋檀想了想，也慢吞吞說道：「我目前還是一個初步的想法，能不能做還得聽聽大家的意見——吃不完的豆橛子，你們覺得怎麼樣？」
別說，在場大伙兒都還接受良好。
一來，老宋家的豆橛子好吃。二來他們的菜多，隔三差五吃一回，其實並不反感。
小祝支書想了想，也點頭道：「行，這個好打理，產量高，不挑種植環境，挺合適的。也是你們給種苗嗎？」
宋檀搖頭：「今早上的直播我也看了，其實很多菜他們都能種，但大部分加上快遞就不划算了。」
「比如這個7塊錢一斤的白菜，除掉運費只比老趙那邊給的收購價多一點點。所以我想的是，能不能村集體註冊一下農產品二次加工什麼的？」
「夏天就可勁兒的讓他們種豇豆，收回來了，不管是曬乾豇豆還是做酸豇豆，是可以在網上細水長流的賣的。」
也省的他們一直要買菜苗，總不能掙的每一分錢都靠別人吧。
至於老趙收菜什麼的……
田甜家裡還是很有衝勁兒的，就想一直賣菜。但她想來想去沒什麼可給老宋家的，又憑什麼一直拿菜苗呢？
對此，燕然三人有不同意見——
「那協助我們做實驗田吧。」
「從村民種菜的收穫可以看出，苗子移栽也是會影響他們家的好品質的。」
「那留種疊代呢？」
老宋家的獨特配方他們是不可能去問的，但是怎麼把這種優勢保存下來，然後推廣出去，這才是他們農學生最根本的命題。
「老師幫我們申請了后稷種子實驗室的項目，宋檀是合伙人。但我們三個沒什麼資歷和成就，經費不多，不然就跟你合作好了。」
「我們每年選取優勢種子給你，相應的，地里的栽培和規劃我們不插手，但需要各種數據，還有採收時的取樣。」
「怎麼樣，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