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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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子。

  那是一面都沒有的。

  不過系統依然抱有一絲希望。

  以宿主的聰明才智,必然能發現其中不合常理之處,從而參悟謎團,破局而出!

  楚硯伸手,看著嫁衣的袖口。

  異詭能夠操縱人的記憶。

  卻改變不了人類這種複雜生物的目的驅動、成就需求。

  好比當初在楚家。

  異詭能蠱惑所有人圍著楚暖暖團團轉,卻也阻擋不了鄭凌想要出軌生個跟自己姓的兒子、給老鄭家留後的自我驅動。

  此時此刻。

  楚硯看著嫁衣,眉心擰起。

  系統立刻激動了起來。

  果然,宿宿並不滿意作為瑪麗蘇萬人迷NP女主的現狀,特別是門外這些歪瓜裂棗——

  楚硯思忖:【這具身體考研了嗎。】

  系統:【宿、宿主你才19……】

  楚硯一頓:【19?】

  緊接著微微眯眼,神色冷漠:【那不應該是探索自我認同,嘗試社會角色,發展批判性思維的年齡。怎麼能浪費在這裡,做瑪麗蘇女主!】

  系統:【!】說的好、好有道理。

  楚硯:

  【不去高校高職成教裡面深造,反而談情說愛虛度生命。荒唐!】

  【咦,這是什麼。】

  見楚硯抽出長劍,系統連忙解釋:【宿主,這是您的佩劍,煩請揮舞一下,您很厲害的!】

  楚硯聞言抖了抖手腕。

  系統沉默:【……】

  系統抓狂:【不、不是哈利波特揮動魔杖那種!】

  楚硯:【哦。】

  說話間。

  有人推門而入。

  正是門外的松熾。

  他望著眼前的楚硯,眼裡喜悅翻覆,瞳孔中滿是貪婪。楚硯名義上嫁的是松靈,實際上卻是自己的所有物。眼前的少女天真懵懂,嘴唇緊抿,不知是不是外面的陣仗嚇到。但愈是柔弱的獵物,就愈能激起他的占有欲。

  此時楚硯手裡提了一把不知道哪來的長劍,垂眸愣怔看著劍刃。

  那冰冷的劍鋒益發襯的少女柔軟嬌俏。

  松熾微笑:「小心傷了自己,你若嫁我,我可捨不得你碰這樣尖銳的東西。」

  說完,伸手就要去摟楚硯的肩膀。

  不料寒光一閃。

  那貼上去的手臂幾乎被盡數削斷!

  松熾慌忙抽出佩劍抵擋,卻被磅礴的靈力迫到牆角,絲毫不能寸進!

  楚硯冷漠:「你什麼學歷。」

  松熾駭然:「我、我在族學讀過五年——」

  楚硯:「族學?託兒所上了五年,也好意思讓我嫁你。」

  太玄經真元傾瀉而出,劍尖嫻熟挑出道種!

  系統驚喜:【宿主你都想起來了?哪來的鏡子!】

  楚硯用屍體的衣擺擦劍。

  【劍身,反光。】

  說完。

  全身真元劇烈涌動,如同翻湧滔天巨浪,以巨鯨破海之勢向著寄居在靈台的道種母株絞殺而去!

  屬於異詭的記憶再次湧上。

  這一次。

  楚硯精準定位在了異詭降臨的那一刻。

  來自昴宿星團的意識體穿越大氣、平流層和對流層,裹挾著冰冷的星塵降落,在天際擦出一道淺淺的流星。異詭猝不及防被楚硯拉入記憶,因為驚駭而不斷在靈台之中震顫。

  那些被它自詡為文明史詩的重要片段,被楚硯粗暴翻弄。

  重要到需要它取用生命去保護的信息,此時在楚硯面前完全赤裸——

  異詭劇烈反抗。

  楚硯目的明確,她藉助異詭的視野,眯眼數著天際的流星。

  四道。

  從昴宿星團降臨的異詭母株,一共是四枚。


  也就是說。

  擁有本源記憶、手段詭譎強大的異詭,一共是四枚!

  它們在海水之中匯聚,各自湧向不同的方向。

  有的沉入海底火山間隙的熱泉,有的順著洋流上岸,還有一道降落在了遠處的陸地,在幾乎橫亘南北兩極的山脊旁墜落——

  楚硯喃喃低語。

  「……安第斯山脈。」

  異詭的第一次基因拼湊,源於就地取材。

  靈台里的「道蓮」降落在淺海的浮游生物之中,在往後的十年裡,便長出了藤蔓水母一樣宿居水中的實體,緊接著是鱗片、顎足和腮。它的同伴不知所蹤,進化的路線也或許大相逕庭。

  而現在。

  它們又會在哪裡。

  腦海中,異詭母株震怒:「狂妄,你以為能用這個對付我們?我的同伴才智卓絕,它們的軌跡絕非你能窺伺——」

  楚硯低沉笑道。

  「死了的異詭可沒法窺伺。想起來了,我要找的不是三枚,而是兩枚。」

  畢竟,寄居楚暖暖體內的異詭也是一顆「母株」。

  最廢物的母株。

  道蓮一愣,聲線尖銳:

  「你什麼意思?」

  「楚硯,你以為找回記憶,就能擺脫我了嗎」

  「我給過你機會了,你明明可以和我合作,如果我將來的身體從你的體內誕出,你就是兩族和平的橋樑,日後被尊崇的聖徒——」

  楚硯:「連你也覺得原本那具身體醜陋?要是你早點現身,現在電影院上映的就不是異形了。」

  說話間。

  一人一異詭在靈台之中廝殺糾纏。

  意識畢竟是異詭最擅長的領域。

  楚硯無法在保全系統的情況下將異詭除靈,卻由於系統的存在,異詭也無法再次侵擾楚硯的記憶!

  異詭怒吼:

  「怎麼會——你的記憶怎麼會不受控制!」

  「算了,這不重要。你看不上他們,是因為他們修為比你低微?」

  「也是,」它突然詭譎笑道:「你是宗師,整個松氏都沒人能強迫你。」

  「可是,如果——」

  「要強行與你孕育子嗣的人,不止是宗師。你又當如何?」

  松氏宗祠小島。

  劇烈波動的漣漪再次散開!

  這一次,被修改的記憶沒有覆蓋楚硯原本的意識。

  但編寫好「劇本」卻朝著神識衝擊而來。

  她倏忽按住太陽穴,咬牙等待靈台劇烈的疼痛平復。

  系統憂心忡忡:【宿主!你還記得我嗎!】

  楚硯停頓許久。

  【記得。】

  然後迅速拔劍。

  【走。】

  系統吃驚:【怎麼了。】

  楚硯面無表情:

  【劇本又改了。】

  島外。

  在洞庭湖飄蕩了許久的烏篷船終於靠岸。

  裴明燁看向意外出現在這裡的楚玄,恍然:「你是她哥。大婚當日,理應在此!」

  楚玄垂眼。

  壓住眸中肆虐的殺意。

  理應在此——

  現在他是站在這裡。

  但往前十年,他和楚硯的青梅竹馬,海誓山盟,私定終身又算什麼?不是說好了,戶口遷出去就嫁給他嗎?

  S市。

  臨時調用的私人飛機降落在停機坪上。

  武協高層膽戰心驚望著面沉如水的顧逾。

  有人竊竊私語:

  「大宗師這是去做什麼?」

  「聽說是——」

  「噓,聽說是,接移情別戀的道侶回家。」

  松氏宗祠。

  那司儀笑意盈盈,拖著一臉懵逼的松靈,在門外高聲唱道。

  「楚姑娘,且隨我來。」

  「今日禮成!」

  「送新人,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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