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嫌疑重重,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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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顧青昭不曾驚慌失態,鎮定道:「臣妾也覺得王婕妤說得十分有理,身正不怕影子斜,臣妾的關雎宮,不怕被查。」

  即便有人從中作梗,也不可能買得通她身邊近身伺候的人。

  只要內殿裡伺候的人沒問題,若要攀扯她也是艱難,她沒什麼好懼的。

  「既然貴妃娘娘都如此說了,若不查,反倒叫貴妃娘娘遭了誣陷了。」沈嬌很是「善解人意」地對唐昀道:「陛下以為如何呢?」

  「不如何。」唐昀十分不客氣。

  「如今只是一個涉事侍女攀扯了關雎宮染菊一句,是否是栽贓陷害尚無定論,染菊也還未有口供出來,只憑一句話就要搜查我大邕貴妃的寢宮……」他視線挪向齊貴妃,眸光幽深無比,「難道齊貴妃這麼些年就是這麼掌宮的嗎?」

  齊渺一聽這話就知道唐昀真正生了氣。

  如果方才四皇子的事情,是涉及皇室和國本叫他惱怒,那麼眼下顧貴妃深陷險境,就是叫他感同身受一般為顧貴妃感到委屈而發火。

  「臣妾不敢。」她垂首屈身,可惶恐和畏懼越發湧上心頭。

  陛下如今連事實都不顧地偏袒顧貴妃。

  雖說兩宮貴妃並尊,可她卻已然矮了一頭了。

  長此以往下去,顧貴妃,只怕真的要封皇貴妃,甚至封后了!

  三皇子……也會越過翊兒,成為儲君。

  賢妃見事態發展至此,也很是驚恐,卻不敢再裝透明人,忙起身道:

  「嬪妾以為,貴妃到底是三皇子和五皇子六皇子的生母,身份尊貴至此,若無確鑿證據時說搜宮也實在說不過去。不如還是再等等,若有新的口供和發現了,也能有更多的查探方向。」

  齊貴妃雖然知曉賢妃的話很中肯,可她一想到方才是被顧青昭陷害,就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正要再說什麼時,身後冬夏悄咪咪扯了扯她的衣裳。

  齊渺思慮再三,到底忍下了,到了這個時候,的確不該再忤逆唐昀了。

  「賢妃所言甚是。」唐昀看向殿內眾人,「你們可也同賢妃之想?」

  王婕妤咬牙,陛下這是逼著她們妥協。

  白嬪頭一個站出來,「嬪妾以為賢妃娘娘所說很合情理,關雎宮人來人往的,若一旦關雎宮的人出事就是貴妃命令的話,那貴妃也太冤枉了些。」

  「嬪妾也贊同白嬪姐姐所言。」如今李婕妤在庇護顧青昭的事情上也是不遺餘力起來。

  有了這兩個打頭,鄭婕妤夏婕妤張婕妤等人也都紛紛表態支持。

  畢竟顧青昭雖然位高權重,可從未仗著權勢欺壓人,平素里尚宮局和尚食局來往各宮也很是盡心,更何況憑著如今的罪證要將罪名扣在顧貴妃身上也是牽強。

  關雎宮顧貴妃可是盛寵,沒見陛下這個時候還替她說話嗎?后妃們沒理由在這個時候和她過不去。

  沈嬌一直沒開口,等到所有人都表態之後才慢吞吞起身,道:「賢妃娘娘所言很是,方才是嬪妾偏激了。只是臣妾想,如今既然不搜宮,除環盈和染菊外,暫時也沒有其他線索可查。不如將環盈和染菊帶到殿中來,由陛下親自審問。如此,等真相大白了,也好還貴妃娘娘清白不是?」

  齊渺頓時皺眉看她。

  這沈嬪究竟在搞什麼。

  如今竟為了顧青昭說話!

  染菊可是關雎宮的人,她就算不衷心只為了自保,定也是要為自家主子正名的。

  「好,就依你所奏。」

  不多時,環盈和染菊齊齊被帶到廣集殿內。

  環盈受過刑,面色因身上痛楚很有些蒼白,染菊是關雎宮的人,又有唐昀囑咐,自然無人敢動她,只是素日裡穩重的侍女,如今臉色比起環盈來還要頹喪兩分。

  顧青昭見染菊的模樣,就很是心驚。

  唐昀也蹙了眉頭,眸光幽冷著看向吳英,「你們對染菊動過刑了?」

  齊貴妃咬牙,這還沒開始審呢,陛下就先偏向關雎宮了。

  吳英忙矮身跪下去:「奴婢怎敢抗旨。」

  「那為何染菊已成這副模樣?」

  底下領著兩人的來的吳成連忙替自家師傅正名,「稟陛下,奴婢等只是照常詢問了染菊,並未動刑。只是在領染菊來廣集殿之前,掖廷一內侍趁人不備之際,企圖持刀殺害染菊。那人自稱是奉顧貴妃之命……」


  「幸而染菊姑娘閃躲及時,否則……」

  聽到此處,沈嬌下意識看向顧青昭,面色驚恐。

  沈嬌站的位置很特殊,眾嬪妃見她這樣,也順著視線朝顧貴妃看去。

  這一舉動也讓她們不禁內心忐忑起來。

  王婕妤憋不住話,指桑罵槐道:「染菊這才染上嫌疑呢,就險些被害,可知是有人坐不住了,想要殺人滅口。」

  這番話語雖沒清楚言明是誰,可話頭直指顧青昭。

  齊貴妃更加堅信心中猜想,她微微側身看向殿中的染菊,努力用溫柔的聲音安慰她:「你不必怕。眼下到了陛下和眾妃跟前,不管是誰想要害你,陛下都會為你伸冤的。即便你此前或許替人做過什麼錯事,只要你現在將你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本宮定會為你做主求情。」她哀嘆,「畢竟你也是受制於人,為求自保而不敢反抗,本宮是能理解的。」

  「貴妃這話是什麼意思?」白嬪臉色很是難看,「如今顧姐姐正是受人誣陷的時候,若真如此做才是坐實了自個兒罪名。這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

  「白嬪可別忘了,如今線索只查到染菊這裡。若是染菊死了,來個死無對證,依照貴妃娘娘的尊貴身份,線索已然斷了,誰又敢繼續追查下去?只要染菊不在了,幕後之人自然可以繼續逍遙肆意下去。」

  沈嬪這話讓眾人想到顧貴妃的盛寵。

  若真是如此,憑陛下對顧貴妃和三位皇子的喜愛,只怕當真會按下不提……

  「沈嬪這話是事先給顧姐姐安了罪名再肆意揣測,可若顧姐姐並未做此事,那便是有人借殺染菊之由行栽贓之事,轉移陛下和姐妹們的注目。」白嬪思緒清晰又嘴皮子也利索,幾句話將沈嬪的悖論懟了回去,「若依照沈嬪之言,這才是叫背後兇手逃之夭夭呢!你如此揣測貴妃,又是何居心?!」

  沈嬌咬牙,眸光里噙滿了陰翳。

  這白氏當真是個阻礙!

  她強迫自己壓下滿腔的惱恨,面色悽然對唐昀道:「陛下,嬪妾絕無此意。嬪妾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陛下,如今事情未定下,各人心裡猜測皆無定論,還是先審問染菊吧。」齊渺請求道。

  染菊才是如今最為關鍵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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