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渝州地動,貴妃抱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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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青昭自顧自抿了一口飲子,淡淡笑著,「虞氏即便做良妃的時候也沒有這等心性,如今被貶斥了還能比往日肆意起來?」

  白嬪冷笑,「就是不曉得誰這樣病急亂投醫,這種荒誕的事情都能牽扯上虞氏。」

  虞氏縱然蠢,可又不是缺心眼兒,無緣無故弄這麼一出。

  顧青昭也搖頭。

  能做出這樣事情來的人,若不是敵軍派來的奸細,那就只能是腦子不夠用了。

  「可說起來這事也奇怪,六月里的時候黃河沿岸還沒出大事,誰這樣閒了沒事做去傳這些沒根據的事情?」雖然現在已然成了現實,可總歸是處處透露著詭異,白嬪喝了一口涼茶,很是不理解地搖頭,「難道誰還能未卜先知不成?」

  這話自然是揶揄來的。

  可顧青昭端著杯盞的手卻微微一頓。

  她腦海中突然顯現出一人的模樣來。

  正當這時,方七匆匆趕來,滿額頭的大汗不說,連臉色都是煞白的。

  「娘娘不好了,渝州地動了!」

  蓬萊大殿,百官齊聚,一官員白著臉上奏。

  「渝州地處大邕西南,周內地勢複雜,平原、高山、丘陵不一而足。自有史料記載以來,便是地動頻發之地。往年皆無此大災,今年旱災未止,便驟然地動,疏鬆板結的土質越發乾裂得厲害,這才引得房屋坍塌,河流改道,甚至更嚴重的地域,還有山地頃移之狀。」

  官員半躬著身子,面色不忍,「至急報傳來已過三日,雖然渝州尚未上報房屋損毀百姓受害之數,可單從奏報中便可以看出其慘烈之狀。」

  門下侍中符申接近著道:「眼下渝州再添災情,國子祭酒等人增援至渝州的賑災錢糧,或只能保證受災地居民及救援官兵一月的用度。」

  唐昀一邊在聽官員奏報,一邊也在快速翻看今早國子祭酒姚進命人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奏疏。

  「即刻詔令諸州,集諸州之力以援渝州!國子祭酒、吏部侍郎等人,駐渝州協同渝州官員救災援民,不得有誤!」

  「是!」

  未央殿,嬪妃們滿座一堂。

  齊貴妃病得厲害,壓根起不來,有些事情便得她來囑咐。

  顧青昭端坐著,目光掃過底下的嬪妃們,眉目肅然,「如今正值大邕危急時刻,我等身為后妃,不能在前朝為陛下盡忠效力,也該做女眷表率,略盡綿薄之力以援渝州及黃河沿岸受災民眾。」

  龔賢妃和白嬪齊齊應聲,「淑妃娘娘說得是。」

  李婕妤更是忙不迭接話,「貴妃娘娘抱病,淑妃娘娘就是嬪妾等的主心骨,還請娘娘示下,嬪妾必定跟從。」

  其餘人等自然沒有敢不從的。

  顧青昭頷首,「如今各地正值危難,前朝及地方各州縣皆縮衣節食以緊渝州滑州等地,今日起,後宮各處也當開源節流,除慈安殿壽安殿及王婕妤鄭婕妤處,各宮各院若有年齡過二十五欲歸家之侍女,盡報於尚宮局,登記記錄後於半月後一同出宮。

  「自本宮未央殿起,用度減半,以節省銀錢援助災區。」

  聞言,眾人臉色各異。

  賢妃提議:「娘娘,您懷有身孕,正是需要多將養的時候。依我看,未央殿的份例,應同兩位有孕婕妤,不必縮減。」

  白嬪也點頭,「賢妃娘娘說得在理。姐姐你有身子,怎可缺人服侍。」

  「本宮孕中喜歡清淨,人不在多,夠用就好。」她眸光投向底下,「諸位可有異議?」

  一說到裁剪用度,誰都不情願,可顧青昭懷了身孕的人都率先縮減吃穿,她們哪裡還說得出反駁的話來。

  「嬪妾等謹遵娘娘之命。」

  等出了未央殿,白才人就死命皺起眉頭來。

  「每月份例就那麼一些,如今還要減,當真是不讓人活。」

  她雖埋怨,卻不敢肆意喧譁,只壓著聲音抱怨給沈嬪聽。

  沈嬌也十分不情願,「本宮又何嘗不是一樣?」

  白氏冷嗤,「哼,淑妃自個兒除了份例還有從前陛下的諸多恩賞,說什麼縮衣節食,內里還不是照樣過得奢華,苦的也就咱們這些人罷了。」

  「她是淑妃,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自然有恃無恐。」沈嬌似乎對顧青昭有著天然的妒意,方才在未央殿顧青昭高坐寶座之上,珠翠環繞的體面尊貴之態,生生刺傷了沈嬌的心。「她哪看得起這些銀子啊,不過是用小物,博一個美名罷了。白嬪她們倒也一個個哈巴狗似的迎上去捧著。」

  「呵!」

  一聲陰冷的笑聲傳來,兩人警惕回頭,只見自她們後面緩緩走來兩人,「沈嬪這話,竟是以為全天下的女子都與你一副齷齪模樣?」

  才說人家的壞話,一轉眼就被抓包了,還被責罵一通,沈嬌臉色實在五顏六色得緊。

  白才人打定了主意要先交好沈嬪,先對著白嬪福了福身,便自以為仗義執言道:「你是嬪,沈姐姐也是嬪,你怎可這樣與沈姐姐說話?」

  白嬪像是才看到她一般,「這位是?」

  一旁跟上來的張婕妤看熱鬧不嫌事大,哂笑不已,「白嬪不常出來走動,怕是不曉得這位,說來也巧,這位才人,也姓白呢。同是白姓,一個貴為嬪位,一個卻只是卑微才人。」她嘖嘖笑著,「當真是雲泥之別呢。」

  白才人頓時被四周的目光看的幾欲抬不起頭來。

  沈嬌覺得被人落了臉子,冷聲看向對面的白嬪,「白才人位份低,出身卻顯赫。比起某些仗著多在陛下身邊伺候幾年就自以為是之人來,更要尊貴些吧。」

  白嬪輕笑一聲,極盡妖媚地撫了撫鬢髮,斜目看沈嬌,「若論尊貴,本宮是大皇子生母,莫說她一個才人了,即便是你,本宮又何曾低過?」她故作嬌矜,「偏偏又是本宮這樣出身卑微的人做上了嬪位,資歷比起你沈嬪來也高上一截。你說氣不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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