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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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午漸近,宮牆內外一片喜意洋洋,關雎宮卻不大安生。

  顧青昭月信不知怎的推延了許久,到如今月信來了,又格外地難受,日日憔悴著。

  曹束特地來瞧了,一把脈,眉心就緊蹙著。

  「聽方才緋紫姑娘所說娘娘之症狀,加上脈象來看,娘娘如今月信不調,血經有熱,只怕是當初懷胎產子落下的毛病,若不及時醫治,只怕日後再難受孕。」

  聞言眾人皆驚,「這可如何是好?」

  顧青昭原本憔悴的臉色,更是添了分蒼白,「本宮產子至今已有三月,這期間並未有恙,如今怎麼……」

  曹束拱手,「娘娘或許不知,產子後遺之症初現端倪,有早亦有晚。依微臣看,娘娘如今就有症狀,實則是好事。否則若病症日積月累卻不查,才要真正虧損了身子。」

  顧青昭沉吟許久,嘆息了一聲,「如今蔣忠祥不在,一應事宜就要勞煩你了。」

  「娘娘言重了,此事本是微臣職責所在。」

  出關雎宮時,曹束一旁的小醫使手中,就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賞銀。

  「恭喜師傅,良妃娘娘待您十分信重!」

  之前曹束來的時候,也拿了賞銀,可從沒有這麼多。

  曹束將藥箱遞給了另一個小醫使,理了理袖子,勾唇笑著:「良妃娘娘出手闊綽,之前倒很便宜了蔣忠祥。」

  「可不是。師傅在宮中行醫二十餘載,蔣忠祥只是打東宮藥藏局提拔上來的罷了,論資歷論出身,皆不如您。倒叫他平白也居了侍御醫的位置。」

  古往今來的醫師都看重出身,醫術造詣深厚的醫師帶出來的徒弟,其實力自然也不容小覷。宮中尚藥局更是匯聚了天下名醫,曹束自學醫起,便師承前尚藥局的醫師,相當於是一踏進行醫行列,便排在了最前頭,尚藥局如他這樣的人不少,自然相護倚靠,排斥外來的。

  偏偏蔣忠祥這個藥藏局出身的,一來宮中,就得了曹束苦爭多年才得的侍御醫之位,又因專職效力於良妃,聲名鵲起,極得看重,名聲直直蓋過了曹束這個「根正苗紅」的尚藥局醫師。

  「蔣忠祥無非是運氣好些,傍上了良妃娘娘。」抱著藥箱的醫使很是鄙夷道:「依我看,他的醫術並無高明之處,哪能及師傅您。如今師傅又得良妃娘娘看重,眼瞧著林直長就要致仕了,四位侍御醫里,彼時定是師傅拔得頭籌,晉升尚藥局之副。」

  「良妃娘娘盛寵。」曹束讚嘆後,只余了些許遺憾,「只可惜只是四妃之一。」

  「良妃娘娘出身不好,妃位已是極限。」醫使順著他嘆了一聲,隨即道:「不過眼下宮裡,貴妃娘娘頗為得勢,聽聞許是會稱後呢!若是咱們能得貴妃娘娘看重……」

  「行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曹束制止了兩人的話,囑咐了一嘴,「方才良妃娘娘說了,她身子有恙之事,不許外露,你們二人,可要守口如瓶。」

  有關月信的事情,后妃們多少會有些忌諱,何況良妃身居高位,得病了自然謹慎,生怕遭了暗算。

  宮中服侍多年,做醫師的,早就見怪不怪了。

  「師傅放心,咱們做事您還不知道嗎。」

  日頭西下,還沒入夜,唐昀就匆忙趕了過來。

  「陛下?」顧青昭正捧著一碗冰鎮的荔枝飲喝得不亦樂乎,見他這樣火急火燎的,人都怔了怔,手上握著的勺子裡,還躺著半勺涼乎乎的飲子。

  唐昀額上還有細汗,一見她吃得這樣生冷不忌,頓時眉頭都皺得打結了,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去奪了勺子。

  他剛想開口問責顧青昭,一見她無辜的臉,頓了頓,撇頭,呵斥蔡海,「你們怎麼伺候的!良妃生病了,還叫吃冷的。」

  蔡海連忙跪下去,「陛下恕罪!」

  顧青昭鮮少見他這樣凌厲的模樣,頓時一陣心虛,「陛下,是臣妾叫小廚房做的,不干他們的事。」

  「你還說呢,自個兒什麼身子不知道?還敢吃這個。」唐昀像個大家長似的,一邊死死盯著那碗冰飲,眸子裡都快冒火光了,「通通給朕撤了。」

  吳英那個手疾眼快的,一溜煙就把顧青昭的冷飲給端走了。

  顧青昭:……

  果真是御前伺候的,這伶俐勁兒,嘖。

  「你們都出去吧。」唐昀這危險樣,還是別嚇著底下人了。


  正殿裡的人連忙福身退下去,就連唐澤都被丹青抱著走了。

  小半個時辰後,外頭服侍的人就見唐昀黑著臉出來了。

  「擺駕紫宸殿!」

  吳英驚得跟什麼似的,「陛下這就走了?」

  不能啊,陛下每回來關雎宮,就算不過夜,那也得待小半日的呀。

  唐昀從關雎宮拂袖而去的事情,一眨眼就傳到了鳳華宮。

  「聽說是因著良妃談及了貴妃娘娘您,陛下才生氣的。」

  聽葉辛這麼說了,方采女就嗤笑:「良妃還真是不知所謂,貴妃娘娘您如今都是實打實的皇后了,她倒還想著在陛下跟前上眼藥嗎?」

  裴貴妃勾唇,「顧青昭啊,到底是年紀小了些,不懂男人的心思啊。」

  陛下再寵愛她,也是看在她貌美又生了孩子的份上,她這般自以為是,也活該受厭棄。

  一連幾日,唐昀再未問詢過關雎宮,甚至是給后妃們的賞賜,都少了關雎宮的份。

  這叫後宮之人愈發覺得,良妃是失寵了。

  貴妃就要封后,最受寵的良妃卻失勢了,這般風雲變幻,叫後宮眾人都提著顆心。

  而反觀關雎宮,卻是一如往常。

  這日夜間,吳英摸黑親自送了賞賜來,「這是陛下單獨給娘娘備的。」

  「有勞了。」

  「娘娘不必客氣,陛下說了,非常時期,娘娘能避則避,等這段時間過了,也就好了。」

  「嗯,我曉得。」

  是夜,鳳華宮燈火未熄。

  「你說,你見到了吳英去關雎宮?」裴貴妃眸光中閃爍著冷意。

  底下回話的是個約莫十七八歲的侍女,一臉的篤定,「奴婢是關雎宮前灑掃的粗使侍女,吳太監去的時候,奴婢正好在轉角處見到了。奴婢還見到吳太監手中端著一個匣子,瞧著沉甸甸的,像是金銀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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