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同父異母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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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都說到這份上,賀夢嵐拉住覃念露的手,挺直腰板昂首道:「你們想知道的我都說了,離婚我也答應了。我要帶露露他們離開,從此以後我和你覃展鴻再無干係!」

  與溫芷菡擦肩而過時,她腳步一頓,眼底泛著濃濃的惡意,再次重申道:

  「記住了,爹不疼娘不愛的野種。」

  「你永遠不配和我的露露比。」

  覃念露離她最近,自然聽到了這番話。

  她櫻唇緊抿,眉宇卻舒展開,眼底閃著快意的光彩。

  溫芷菡的身世比她想像的還要不堪!

  親媽與人私奔生的可憐蟲!

  長久壓抑的情緒仿佛終於有了發泄口。

  正對上覃念露飽含輕蔑與憐憫的目光,溫芷菡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慢著。」

  本來已經得知她想知道的,懶得和賀夢嵐多糾纏。

  可她們非得犯個賤。

  她眼帘微垂,語氣不疾不徐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沒說清楚。」

  「賀女士,你的確該帶覃念露走,否則誰也沒有義務替你你弟弟賀博軒撫養他二十多歲的巨嬰私生女。」

  賀夢嵐一驚,愕然瞪大雙眼,眸子中仿佛醞釀了一場風暴。

  詫異傳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覃念露不敢置信地望向賀夢嵐。

  可後者先是震驚,再到抿唇不語,默認的態度令她心下生寒。

  再看正對面無悲無喜的覃展鴻。

  她心底咯噔一聲。

  怎麼可能?

  她是賀博軒的私生女?

  簡直胡言亂語!

  「媽媽!」

  覃念露貝齒緊咬唇瓣,形容激動地搖著頭質問:「她是騙我的對不對?她胡說八道的對不對?」

  賀夢嵐眼中含淚,面露心痛之色。

  但卻沒有開口否認。

  覃念露只覺得眼前一黑,腳步踉蹌,差點昏過去。

  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捏起,令她四顧彷徨,喘息不得。

  「露露!」

  一道擔憂的男聲驟響,終於被保鏢放進去的賀逸然跑著上前攙扶住她。

  賀逸然滿臉的關切與心疼,她頓時一陣反胃。

  賀博軒是她的親生父親,那賀逸然不就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

  只要一想到賀逸然對她產生了男女之情,並且毫不掩飾親昵的行為,她就噁心的要命,恨不得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覃念露猛地將攙扶她的男人推開,閉上了眼深呼一口氣,她怕多看賀逸然一眼就會吐出來。

  賀逸然則是受傷地站在原地。

  明明之前他和露露的關係已經很親近了,甚至在今天晚宴之前兩人還互訴衷腸,說若非命運使然他們絕對會是一對令人艷羨的戀人,可轉眼她就對自己露出這般厭惡的眼神!

  肯定是有人在她面前說了什麼!

  他下意識看向溫芷菡,惡聲惡氣質問道:「你對露露做了什麼?!」

  「也沒做什麼。」溫芷菡面不改色,一本正經地說:「就是恭喜你,有了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後方跟進來的賀博軒終於聽清了幾人的對話,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一張臉倏地漲得通紅,先看了看賀夢嵐,又戰戰兢兢地瞥向覃展鴻的臉色。

  見對方半點不驚訝,甚至略帶嘲諷的表情,一顆心頓時落入谷底。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把話說開吧。」

  覃展鴻端起茶盞放在嘴邊輕啜一口,一雙凌厲的眼眸猶如冰刃一般冷冷地掃過賀家幾人,「知道你們賀家人素來貪得無厭,定會在離婚上動手腳,本來準備將這件事放在法庭上作為證據,但既然你們賀家的女兒迫不及待想知道她身世的秘密,那今天就分辨個清楚。」

  賀博軒和賀逸然齊刷刷地看向覃念露。

  前者滿臉都是懊惱與憤怒,氣惱覃念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憑白害他們失了先機。

  而賀逸然整個人呆立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心愛的女孩,周身籠罩著一種破碎感,仿佛輕輕一碰就要碎了。


  這怎麼可能呢?

  覃念露怎麼可能是他的親妹妹?

  暫且不提覃念露的親生母親和自己父親是什麼關係,那他和她的曖昧關係又算什麼呢?

  「不可能,」他不住地喃喃自語,「不可能,露露怎麼會和我有血緣關係……」

  好消息:喜歡的女人不是姑姑的女兒。

  壞消息:喜歡的女人是自己親爹的女兒。

  溫芷菡可不管他是否能承受得住,從厚厚一沓資料中抽出三張紙放在桌案上,指尖在某一張上點了點。

  「DNA鑑定報告,覃念露女士與賀博軒先生確定是親子關係,恭喜。」

  包括賀夢嵐在內的所有人都察覺到賀逸然似乎情緒有些過分激動了。

  不過她並未多想,只是憐憫養女的身世,外加心疼侄兒的遭遇。

  任誰發現父親在外出軌,有個和自己年歲相當的妹妹都會承受不住,當年的確是博軒的不對,可她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這些年她已經在盡力補償弟弟一家,只希望他們能接納露露的存在!

  看著一屋子人神態各異的反應,覃展鴻譏誚地笑了笑。

  「賀夢嵐,你說覃霜天將溫芷菡託付給你,那你為什麼沒把溫芷菡帶回來呢?溫芷菡恰巧丟失,你弟弟恰巧有個出生不久的私生女,你恰巧將私生女帶回來充作我的孩子。」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他的質問一聲比一聲高。

  尤其咬重「恰巧」一詞聽起來格外諷刺。

  「這怎麼可能?」

  覃念露一雙泛著血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鑑定報告上那一串刺眼的數字,即將瀕臨崩潰的邊緣。

  覃展鴻對她的最後一絲感情早已蕩然無存。

  此時更是冷笑著扔出另外兩份資料。

  一份是一本產婦入院分娩證明。

  一份則是一個女人的資料。

  任珠,二十三歲,出生籍貫在雲城轄區下的縣城,就讀於某某藝術學院,配偶:無。

  而照片一欄上的女子容貌姣好,皮膚白皙,瓜子臉柳葉眉,神韻透著一種楚楚可憐的氣質,僅僅看著便讓人心生憐惜。

  覃念露的容貌與照片上的女人僅有三分相似。

  但神韻卻像了個十足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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