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盛京都是一群坑人的東西,他先跑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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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晏臉上的表情一僵,沈傾則是上前為容珩順了順氣。

  細問一番才知,原來當年陌挽笙用扶桑引同容珩交易的條件有兩條:一個是找到子時盡之毒,另一個則是為身中三種劇毒的陸晏解毒,至於具體是哪三種劇毒,陌挽笙沒說。

  不過容珩現在知道了。

  然而,十年之後,陌挽笙身死,扶桑引下落不明,所以那樁交易也就成了容珩單方面的一廂情願;如今,陸晏更是想用自身毒血換取解毒之法,這不是白嫖是什麼!

  事到如今,容珩也早就明白過來,陌挽笙要的子時盡,就是為陸晏解毒用的。

  越想越氣,容珩嚎的歇斯底里,「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那個中了三種劇毒的就是你!!!」

  嚎完還不解氣,緩了緩又開始罵,「你娘好歹還知道拿點定金來忽悠我,給我畫個大餅讓我以為未來可期,你倒好,算盤珠子直接崩我臉上了,你怎麼不直接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給你解毒!!!」

  罵到激情處,容珩還劇烈的咳了一會,拂衣連忙給他拿來溫水潤喉。

  就在容珩又緩過來,準備再臭罵陸晏一頓的時候,就聽門被推開的聲響,是蟬衣端著飯菜進來了。

  聞到飯菜香,容珩也顧不得罵陸晏了,轉過頭自顧自吃飯去了。

  沈傾讓拂衣看好容珩,自己則是帶著陸晏先出了門。

  陸晏神色如常,沈傾卻知他心裡其實並不平靜。

  兩人一塊走向了偏僻的林蔭小道,默了許久,陸晏終於開口:「皎皎,你說我母親是出於何種目的給我下毒的呢?」

  話落,陸晏倏然反應過來,「不對,她不是給我下毒,她是給自己下毒!」

  沈傾也終於想起,陸晏身體裡的劇毒,並不是後天所為,而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

  也就是說,陌挽笙自己給自己下了毒!

  可扶桑引若真的是陌挽笙給自己下的毒,那她會不知此毒會影響到她腹中的孩子嗎?顯然不可能。

  所以,陌挽笙是在明知會危及腹中胎兒的情況下,還給自己下了毒?

  如此,疑惑又回到了陌挽笙下毒的初衷。

  兩人在林子中央的石凳上坐下,沈傾抬頭看向陸晏,「還有一個疑點,既然是做交易,你母親為什麼只讓容珩神醫尋找子時盡的下落,而絲毫不提落回,莫非,她知道落回的下落?」

  陸晏搖頭,眉眼間滿是思索之色,很顯然,今天一下子湧出的信息量屬實太大,大到陸晏一時間都有些無法捋清。

  陸晏總覺得,他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線索。

  倏然,陸晏腦海中有思緒一閃而過,「我想起來了,我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有一個從嶺南帶來的貼身嬤嬤,不過我母親去世後,那個嬤嬤便不見了,如果扶桑引真的和我母親有關的話,也許那位嬤嬤能知道線索。」

  「那一會你便將那位嬤嬤相關的線索羅列出來,我讓綾衣和你一塊找。」

  陸晏點頭,剛要開口,就聽不遠處蟬衣的聲音傳來,「小姐,出事了。」

  兩人起身,朝著聲音的來源快步走去,就見蟬衣跑的滿頭大汗,蟬衣見到沈傾,連忙說道:「小姐,容珩神醫跑了,只留下一張字條。」

  話落,從手心裡拿出那張字跡潦草的字條,沈傾打開,就見上面寫著——

  盛京都是一群坑人的東西,我先回雲城了,如果還想解毒,就帶著扶桑引來雲城找我。

  容珩神醫的武功極高,拂衣攔不住也在情理之中。

  沈傾看向陸晏,微微有些無奈,沒辦法,陌挽笙母子兩個確實把容珩坑慘了,也難怪他跑的這般快。

  陸晏笑笑,「無妨,反正已經知曉了子時盡的下落,血賺。」

  沈傾白他一眼,這話要是被容珩聽見,估計能站在他面前氣都不喘的罵他少說兩個時辰。

  容珩的事情已經處理完,兩人也便回了汀月堂。

  路上,沈傾和陸晏又將最近需要做的事情列了列:一是一邊尋找陌挽笙貼身嬤嬤的下落,一邊在靖安王府中尋找陌挽笙可能留下來的線索;二是繼續追尋潭姬的動向,如今子時盡在容珩手上,扶桑引又和陌挽笙有關係,待三毒齊聚,陸晏身上的毒便有了恢復的希望。

  看著沈傾始終緊鎖著的眉頭,陸晏抬手輕輕撫了撫,「別總蹙著眉頭了,相比曾經的一頭霧水,如今我們已經找到很多線索了。」


  沈傾點頭,就聽繾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直到我們年華老去,兩鬢斑白。」

  陸晏活了十八年,但真正有色彩的,只有短短兩年。

  十六歲以前,陸晏覺得,反正日子總是暗淡無光的,活著和死了也沒什麼分別。

  在認識沈傾之後,陸晏想著,只要多活一日,便能多看一日她的笑顏,日子好像也沒那麼無趣了。

  再後來,沈傾嫁人了,陸晏的日子便又重新恢復了暗淡,直到他得到沈傾過的不好的消息,陸晏才又重新有了新的目標,他想讓她離開那個虎狼窩,想讓那個天真愛笑的小姑娘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而今,他更貪心了,他想一直活著,想和沈傾成為夫妻,想和沈傾生兒育女,想和沈傾白頭偕老。

  沈傾腳步一頓,轉過頭來,笑靨如花,「好,說話算數。」

  陸晏笑著應下,眉眼間是化不開的柔情。

  兩人回到汀月堂的時候,沈奕安已經再次醉倒,陸庭煜無語笑笑,起身準備打道回府。

  至於陸晏,陸庭煜不問都知道他還得在宜寧侯府膩歪一會,索性也便不管了。

  卻聽陸晏倏然出聲:「我送父親。」

  陸庭煜怔在當場,半響後才笑著應了一聲「好」。

  謝翎站在位置上,微微有些猶豫,按照禮節,她自是該相送的,不過陸庭煜父子之間難得溫馨一次,所以謝翎又覺得自己在場有些多餘。

  沈傾挽起她的胳膊,走在陸庭煜父子身後五步遠,既全了禮節,又不會打擾。

  將陸庭煜送走之後,謝翎便回去照顧已經醉的人事不省的沈奕安了。

  至於陸晏,因為還有正事要忙,所以沒坐多久就離開了。

  沈傾執筆給綾衣寫信,讓她一起追查荊嬤嬤下落。

  荊嬤嬤,便是伺候陌挽笙多年的貼身嬤嬤,據陸晏說是從陌挽笙母親那會就開始伺候了,後來陌挽笙的母親離世,便跟著陌挽笙一起來了盛京。

  沈傾覺得,荊嬤嬤是看著陌挽笙長大的,又是陌挽笙最親近的人,所以應該知道不少隱秘,除了扶桑引之外,就連當年陌挽笙中毒的原因,她許是也會知道不少。

  將信寫完,沈傾遞給蟬衣讓她送出去。

  見沈傾忙完,糰子熟練跳進沈傾懷裡,尾巴掃掃她的手心示意她給自己撫毛。

  沈傾眉眼微彎,糰子真的很有靈性,不愧是嶺南陌家的鎮家之寶。

  糰子剛要睡著,蟬衣便快步從門外跑了進來,「小姐,剛剛離澤那邊傳來消息,說陸世子遇刺了,如今已經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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